華健醫院病房里,顧向銘用刀削著隻果,曲涼已醒來四天了,但他非要她再住幾天,說得觀察情況以免她再暈倒。
“你那日可把我嚇壞了。”顧向銘道。“若非貓爺敲開我的通訊,我感到不對跑來,你估計就餓死了,但話說你那只貓可真成精了。”
“睡了兩天而已,別大驚小怪的。”曲涼捏顆葡萄回他一句。
“而已?”顧向銘氣的翻白眼。“你睡的喊都喊不醒,而且各種設備都查不出原因,我懷疑你是鬼上身,都想請和尚做法事。”
被他說的逗樂,曲涼推搡下他的肩調侃道“你是醫生,做的就是和閻王搶活,你還信鬼神啊?”
“就你心大。”顧向銘哼道。“白瞎我擔心你,愁的我都要白頭了。”
“是是,我們顧醫生說得都對,我向您賠禮道歉。”曲涼示弱道。
“傻。”顧向銘把隻果給他,然後站起扭著腰離開。“我去買飯。”
“我要吃餛飩,帶肉湯的。”曲涼沖他喊道。顧向銘瞥他一眼“天大地大病人最大,都听你的,你給我躺著別亂跑。”
見顧向銘出去後,曲涼斂起嬉鬧的情緒,啃口隻果躺下出神,也不知小風箏現在怎樣?有沒有醒來?
離開夢境時,風箏的夢正在崩壞坍塌,據她所知夢境一旦崩壞是因做夢者死亡,難道風箏他已……“不,不可能。”
曲涼閉上眼,心中抽抽的有點疼,那個小風箏傲氣的很,而且又聰明又能同她一樣入夢,也有可能他只是醒來,而非是……
“小風箏,若你還在,我們夢中再見吧。”曲涼輕語道。
(第一醫院)從內而反鎖的單人病房里,所有物件都被砸壞,滿地的冷水和碎玻璃,連牆上都被利器劃出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唐毅風曲腿坐在床上,面無表情的翻著畫冊,似想把她的每一張臉都印在腦中。‘他喜歡她,非常非常的喜歡她。’
蛐蛐曾同他提過,她是夢中仙,夢境若坍塌她就死了,都是他害的她,若他未把她困縛住她就能反抗,或許她就能逃離的。
回想自相識以來的種種,他任性他不可理喻,但她從未罵過他,事事都溫和的包容遷就他,可他卻從未為她做過什麼。
唐毅風抱著畫冊閉眼躺下,強迫自己睡下。‘只要能再見你一面,只要你還活著,讓我喊你多少句師尊都可以。’
病房外,唐母急的嘴都起泡了,眼楮更是通紅。“他把自己關著不吃不喝哪行啊,他才剛醒再餓出好歹來,我可……”
“別急。”唐父攔住唐母勸道。“既然他都醒了,那就再讓他緩緩。”
“可是他……”唐母還想再說,但卻被唐父打斷“你都熬幾天了,回去睡一覺,睡醒後讓管家做些他愛吃的帶來。”
唐母仍不放心,唐父瞟眼唐思南讓他帶她回家,唐思南瞬間會意。“我們先回家吧媽,咱讓崔叔做些好吃的帶給我哥。”
唐母被唐思南連哄帶騙再帶拽的弄走,唐父囑咐他一句“回家後哄她睡下,別再同他說毅風的病。”
“懂懂,我懂。”唐思南答應著,然後帶著唐母速度的撤了。
唐思南開車出了醫院,回去的路上他頻頻瞥向唐母,就怕她再抹眼淚。“我點兩首歌給你听吧,是你最愛的歌星剛出的新歌。”
唐母支著頭不吭聲,唐思南主動把歌打開,隨著音樂響起唐母的眼瞬間紅了。“你哥是生病不是死,這麼悲戚你放葬曲吶。”
“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唐思南麻溜的關掉音樂。他的母後正是傷春悲秋的時候,只能順著她的話,絕不能逆著她的意思。
“我口渴了。”路過一間便利店時,唐母帶著鼻音說一句。
“我去買。”唐思南把車停在路邊,隨後開門下車。“你坐著等我。”見他離開,唐母放下車窗,支著胳膊靜靜吹風想著心事。
唐思南火急火燎的跑進便利店,但進門時卻和左提著餛飩,右提著果汁的顧向銘撞上。“抱歉抱歉,我趕時間啊兄弟。”
望眼唐思南的背影,顧向銘嘆口氣嘟囔一句。“幸好餛飩沒灑。”
顧向銘出了便利店,一眼就瞄見路邊車里,趴在車窗上似是很痛苦的唐母,他遲疑一瞬還是向她走去。“夫人,您還好吧?”
唐母抬起頭,向他勉強一笑。“謝謝關心,我很好。”
“哦。”顧向銘站直,眼楮無意瞟見她手包底壓著的病歷,心理病的診斷結果?“夫人,您需要心理醫生嗎?”
唐母迅速把病歷用手包壓住,眉間微微一皺,顧向銘把名片給她。“我是華健醫院的一名醫生,我有個朋友是心理師。”
“謝謝。”良好的教養讓唐母並未趕他走。
“她叫曲涼,是很棒的心理師,無論多難的心理病她都能治愈,我能用人格為她擔保。”顧向銘說罷,就頷首向她告辭。
‘我真是感動中國好隊友,買份餛飩還給她拉生意。’顧向銘的溫文儒雅瞬間破碎,撇著嘴皺著眉在心里嘀咕著。
“媽,他是誰啊?”跑回來的唐思南隨口問道。
“過路的。”唐母盯著名片看片刻,最後還是沒扔掉,而是隨手塞進包里。唐思南擰開水給她。“甦打水,林家的牌子。”
唐母喝幾口水,然後按著眉頭嘆道“回家吧。”
“好 ,你再閉眼眯會,回到家後我喊你。”唐思南答一句。
華建醫院里,曲涼端著餐盒喝著混沌湯,顧向銘在一邊啃著隻果,把剛剛在路上的事情當做趣事說給她听,也順帶向她邀功。
曲涼瞄他一眼“你平時當醫托也就算了,竟還跑到街上拉人。”
見她訓他,顧向銘頓時不樂意了。“我可都是為了你。”
“我知道,但你不是在競爭副主任的位置嗎?若你介紹病人給我的事曝光,別說副主任泡湯,估計你都會被炒魷魚。”曲涼道。
“我明白,我心里都有盤算著吶。”顧向銘應道。
見他不听,曲涼嘆口氣只能換個話題。“你別餓著我的貓爺。”
“餓不著它。”顧向銘道。“我讓我兄弟幫我喂著它呢,在我那住幾天又胖了一整圈,都要成一團肥球了。”
“就那個跟你同居的土豪?”曲涼問道。“若真是土豪怎會跟你同居?你可別被他騙了。”
“那是他的房子,但他不常住就租給我唄,他曾是我的一個病人,而且我都在那住半年多了,我心里有譜。”顧向銘不在意的道。
“你上次的那個住處就不錯,來回換也不嫌煩。”曲涼把吃完的餛飩盒擱到桌上,顧向銘拿起扔進垃圾桶里。
“那里暴露了,我可不想被追殺。”想起那群彪悍的女人,他心里就發毛。曲涼微嘆一聲。“活該,誰讓你總騙人姑娘。”
“我們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顧向銘攤攤手道。“我跟你說啊,我那房主可壕可壕了,每次回去都給我帶禮物。”
“就算他曾是你的病人,若想感謝送面錦旗就夠了,把房子d ji 租給你,我不信他又那麼好。”曲涼仍不相信世上有這種人。
“你就是對別人的信任感不行,俗話說的好,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多些,世界才能變得更加美好。”顧向銘握拳做面向朝日狀。
“呵呵。”管他吃管他喝的房主,一棟兩百多平的房子每月只收他兩千塊錢,每次回來還帶禮物,這種好房主請給她來一捆。
顧向銘掃眼時間,站起不在跟她鬧。“我下午還有個病人,你再躺會吧,等到晚上我再給你帶飯。”
“最後一晚,我明天必須得出院。”曲涼嚴肅的向他威脅道。
“嗯嗯,明天的是明天再說。”顧向銘含糊答應著然後快速離開。
“顧向銘!”曲涼把顆隻果核朝他砸去。
唐家的華夏集團總部大樓里,韓昊躺在沙發上,一手撫摸著閉眼小憩的貓爺,一手翻閱著近日公司的事務。
“總裁不在,唐老董也不在,被壓榨的我真可憐。”韓昊嘀咕著。貓爺掀開眼皮子瞄了某精分一眼,都懶得開尊口回應他。
見貓爺不理他,韓昊扔下筆把它抱起。“小蠢貓,跟著向銘都學壞了,貓的人生是抓老鼠,哪像你又懶又胖。”
“喵!”敢說你貓爺又懶又胖,本喵一爪子撓死你。
“蠢貓。”韓昊掏出手機打開照相機。“拍張照告訴向銘你還活著。”
“喵。”貓爺挪挪胖胖的身子,用屁股對準鏡頭,韓昊強制把他扭回來,唬著臉威脅。“不配合就宰了你炖肉湯喝。”
“……”你以為本喵是那麼慫的貓嗎?愚蠢的人類鏟屎官!
被韓昊捏著肚皮照張相,貓爺眯著眼凶相畢露,一副人類你等著,本喵是很記仇的凶狠樣。
拍過照後,韓昊把貓放到地上。“別亂跑,否則被人拐跑宰了我可不救你。”
“喵喵~”人類真可惡,我要回家去找曲涼,貓爺心里很悲桑。
無事懨懨的貓爺,韓昊繼續擺弄手機。‘唔,得p個圖,磨個皮美個白,眼楮得再放大些……’
“喵喵!”貓爺叫著跳上桌子,倆貓眼盯著韓昊手里的手機。
“這只蠢貓真礙眼,好想把他p掉。”嫌棄的韓昊。
“……”貓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