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就是這里了。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一家十分樸素的客棧,說得好听點是“樸素”,說的難听點也就是簡陋了。門匾上的兩個“興隆”二字殘缺不堪,里面更是冷冷清清,只有一個小二無聊地坐著。乾文牽著雪柳跟隨男子走進去。
客棧地上似乎是很久沒人打掃了,有很多暗黑污漬。樓梯扶手布滿了灰塵,奇怪的是,有些扶手處可以很明顯地看到人的手印,凌亂而雜多。
乾文對于客棧的衛生簡陋之類的不覺意外,能半貫錢住店的客棧能有多好呢?倒是那樓梯扶手的人手印讓乾文隱隱不安,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眼楮余光撇向那雜亂的手印時,乾文有種寒毛豎立的感覺,心里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乾文隱晦地看了一眼男子,想要說出不住店的言語卻怎麼也無法開口。
不單單是礙于情面,更是因為在路上時,碎銀子已經交給了男子,這也怪乾文放松警惕後,太相信男子了。一路上,男子對乾文倆關懷備至,三言兩語就搞定了乾文,弄得乾文直接把碎銀子提前給了男子。
碎銀子已經交給男子了,現在說不住店,豈不是打自己的臉嗎?況且男子真的有圖謀不軌之心的話,現在說不住店也晚了!
心里左右為難,乾文臉色也愈發難看,隱蔽地用手踫了踫腰間的手弩弓,乾文才心安點。
倘若只是普通歹人的話,這手弩弓完全可以讓其一箭斃命!初生牛犢不怕虎的乾文側過頭,假裝看向四周,實則眼楮里閃過一絲凶光。
小小年紀,卻擁有了凶戾!
“到時候,也就別怪我‘趁火打劫’了”,乾文瞅了瞅被布包裹掛在腰間的手弩弓心里冷酷地想著。正好自己和雪柳銀兩不多,忍饑挨餓,假如這男子真的是一個r n mi n獸心之人的話,那麼乾文絕對不會放過他,定會宰了他的同時,洗劫他“辛苦”得來的贓物。
正所謂虎父無犬子,乾文這一刻還真是有點他父親年輕時的樣子,果斷而冷酷。
想了這麼多也無非都是假想而已,或許都是自己想象的呢?乾文神色緩和了一下,往好的地方想,畢竟安安穩穩要比生死打斗好得多。
那男子咳嗽了一聲,驚起了發呆的小二。
“小季子,來客人了。你快去準備些飯菜給這兩位小貴客填填肚子。”男子清聲交代道。
這個被男子稱呼為小季子的小二看見男子後,神色一喜,可轉眼一看乾文倆時,臉上喜色全然不見,盡顯不滿!看其年紀也不過十**歲的大小伙子,斜眉歪眼語氣有些失望道︰“陳掌櫃,今天帶來的客人怎麼是兩個小孩?”
或許是因為被打擾的不滿,小二端起桌上的水壺,不顧形象地往嘴里灌水,這哪里是一家客棧的小二?恐怕掌櫃都沒有在客r n mi n前這麼放肆過。
“讓你去就快去,還愣著干什麼?”男子看到小二還坐著,頓時生氣道。從他倆的對話也不難看出,這男子就是這“興隆”客棧的掌櫃,但是一個小二對掌櫃是這種態度也著實不合理。
“陳計,你!”小二明顯沒有想到男子會生氣,看著男子氣結不解。
男子眼楮眯了一下,讓那小二瞬間打起個激靈。
“哦。”小二拖著身體,極不情願地向後方的廚房走去,看樣子是為乾文倆準備食物了。
拉了拉乾文的衣角,雪柳也不傻,自然看出了其中的一些端倪。這家客棧的男子和這小二的關系絕對遠非掌櫃與下人的關系這麼簡單,天生聰慧的雪柳擔憂地望了一下乾哥哥。
他倆都看出了端倪。世道艱難,人心險惡,乾父也怪不得會在臨死前發出那般感嘆了!
“陳大哥還是快些帶我倆去房間休息吧。”乾文對著男子催促道,然而臉上還是露出勉強的諂笑。這也是沒辦法,乾文感覺這下可能羊入虎口了,但現在還不是沒有撕破臉皮嗎?知道他姓陳也不是從那小二口中听說的,而是路上男子自己告訴乾文的。
“好,讓小兄弟等急了。那咱們就先上樓看看房間,飯菜的話,我會讓小季子待會送過去!”陳男子臉上輕笑,看著乾文倆閃過一絲不屑。
誰是羊誰是虎呢?乾文給了雪柳一個堅定的眼神,暗示她不要害怕。腰間的手弩弓是自己最大的依仗,自己好歹也是明川城乾家大少爺,就算是淪落至此,也不是一些雜魚可以覬覦的!乾文牽著雪柳在陳男子的帶領下上了樓梯扶手,那扶手上雜亂的手印的主人像是死前的掙扎,乾文心里沒有半點畏懼,看著陳男子的背影竟然生出了幾分期待。
正好缺少銀兩,我真想先一步……乾文摸著腰間的手弩弓心里十分冷酷地想著。這手弩弓被布包裹著,那陳姓男子應該也是猜不到里面會是精制的手弩弓,正常人的思維哪里能想到別人會有這種殺器?更何況是看上去,衣衫襤褸形如乞丐的孩子。
不知乾文的這種心態是好是壞,也許總有一天會玩火**,這也正常。畢竟現在僅有十四歲的乾文不知者無畏,加上從小的生活的環境,明川城的唯一大家,乾家。身為乾家大少爺,乾文怎麼會如外邊那般溫和?
殊不知,乾文骨子里藏著不羈!一切的環境因素造成了現在乾文的“膽大無畏”,經歷多了,或許乾文也就變了。
雖然沒有學過武功,但是乾文也會一些刀劍槍術,不然當初手臂也不會出現一道口子。手弩弓也算是較為經常“玩”的,對于手弩弓,乾文有自信在五十步內百發百中,這種殺器對付普通的歹人最好不過了。但要是不自量力想要對付之前的林將軍魯青瑤之類的江湖高手,那真算是以卵擊石了。
“這間怎麼樣?客棧生意太冷清,這些房間也都許久沒打掃了。”
挑了三四間了,乾文總算看到了一件還算干淨的房間,房間里很簡單,也無非就是床桌子之類的。讓乾文驚訝的是,房間里還放著幾盆枯死的香蘭,要知道香蘭雖然值不了幾個錢,但平時很難看到。
這東西在山上涯邊才有,想不到這個簡陋的客棧竟然不知從哪里搞來幾株,可惜全都苦死了。
“謝謝陳大哥了,住店是半貫錢,還請陳大哥把剩余的錢財還給我。”先前說好的半貫錢,陳男子拿走了乾文的一兩,理應再還給乾文半貫。
听了乾文的話,陳姓男子無動于衷,臉上故意夸張疑惑道︰“半貫?我說最低半貫,可並沒有說你倆住店半貫啊。”陳姓男子眼楮看著乾文,盡是戲謔,戲弄的目光!這態度與先前作為比較差異太大了。
氣氛在這一刻緊張起來,雪柳憤怒地看著陳姓男子,眼神似乎要噴火一般。乾文臉上倒是沒有太多憤怒的表現,而是平靜地看著陳姓男子不語。殊不知,乾文此刻心里已然是憤怒到了極致,只不過沒有表現出來。
這不是明擺了欺負人嗎?一兩銀子也完全可以在其他客棧住店,又何必在這麼一個簡陋的客棧住呢。先前男子自己都說了客棧生意慘淡,價錢會遠遠低于其他客棧,乾文眼楮盯著陳姓男子,平靜得有些可怕!
“一直在趕路,現在可算是可以好好休息一番了。”乾文拱手對著陳姓男子說道,不溫不火,神情平淡。
這話顯然是想讓陳男子離開這個房間,他倆打算要休息了。陳姓男子也不傻,好歹也是這興隆客棧掌櫃的,好似看出了乾文心里的憋屈,臉上不加掩飾地蔑視一笑。
在乾文說完“送客”的話後,陳男子足足停留了十來個呼吸間的時間,看著乾文倆戲謔不語,隨後才一聲輕笑離開。
這十來個呼吸間的時間,乾文真是感受到了什麼叫屈辱,什麼叫憋屈!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路上還一個勁地對乾文關懷備至,乾文也對男子陳大哥陳大哥地叫,現在就直接這般不留情面。
前後變化之大,可謂心寒。
站在原地,乾文按住腰間的手弩弓,氣得呼吸急促。隨即想到了什麼,釋然了,一切都無所謂,陳男子的表現正合他意。這下,就算男子不謀財害命,乾文也要把他拿的銀子搶過來!
當然乾文等待一個契機,要麼先發制人,要麼後發制人!而且一定要在晚上進行,白天雖然這客棧冷清,但保不準被人看見生出別的事故!
乾文在房間里轉悠一圈,沒有發現什麼東西,才敢讓雪柳好好在床上休息。只是經歷了剛才的事情,雪柳心情很差,一時半會也睡不著。
坐在床上,沒有管一旁為他擔心的雪柳。乾文解下腰間的手弩弓,那福來鋪的姐姐給予的手弩弓幫乾文不少的忙了。
這等威力強勁的殺器,普通百姓哪里能搞到?乾文心里實在想不通,也許是因為本身的消息不夠,父親既然能經常光顧福來鋪那就已經證明了福來鋪的不凡,那麼福來鋪私下里會不會也跟江湖勢力有瓜葛?
想不通乾文也不去想了,以後乾文定要去感謝那位姐姐。乾文懂得知恩圖報,這世道手里的手弩弓成了乾文最切合實際的自保w q 。那朽木倒是暫時沒什麼用,那將會是乾文報仇的時候才會派上用場的,就算使用朽木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乾文也在所不惜!
躺在雪柳身邊,乾文半睡半醒地休息著,男子已經讓小二準備飯菜了,可能待會就會有飯菜送過來,而且在這麼一家客棧,乾文也不敢全身心底睡著。
乾文就是打算住一夜,好好休息,明天繼續去尋路,找到碼頭走水路。
所以,今晚陳姓男子是人是鬼一切自有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