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群山逐鹿,仿若那數條蛟龍探海般壯觀。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群山之間有一條寬闊大路,暢通無阻,來往商販天南地北地匯聚在一起,井然有序地前行著。
然,他們的目標很一致,那就是天寶城。
空空烈日,蒼穹之下的芸芸眾生忙忙碌碌,猶如螻蟻般渺小!
“大柱哥,再給我些水吧?”乾文嘴唇發干地朝著隊伍里的大柱喊道。這驕陽似火爐一般灼人,路上來往的馬車商販揚起的灰塵沾在充滿汗水的臉上,非常難受。因此也弄得乾文這一眾人看上去髒乎乎地,包括雪柳!
然而最大的難題還是水的問題。不是說缺水,安慶國南部風調雨順,雨水十足,在乾文他們過往的路途中還見過多條大河。但是那些生水不能直接飲用,否則喝了會拉肚子,所以每次到晚上露宿時,乾文他們才會燒上生水等涼了後用竹筒裝上,以待白天飲用。
關鍵是竹筒備得不算很多,就是個正常的五六個大竹筒。單純的喝水,渴不死人完全綽綽有余!
白天的太陽把步行的乾文一行人曬得熱汗直流,瘋狂喝水也只是暫緩口干舌燥的難受感。
“給。忍耐一下,又渴不死人!”大柱皺著眉頭從身後的人腰間拿出竹筒,遞給了乾文。
看著汗液浸濕衣衫的乾文,大柱覺得很正常。這里哪一個人不是如此?步行加上驕陽的確讓人發熱且嘴干,但堅持到晚上就行了,到了晚上可以一邊吃干糧一邊大口喝水,甚至還有點酒。
這點忍耐就受不了?大柱看著乾文急匆匆拿著竹筒的背影搖搖頭,暗自低語道。大柱以為乾文忍受不了,實際上不是乾文忍受不了,而是雪柳這個丫頭忍受不了。
女孩子家的礙于臉面不好去說,只能由乾文來厚著臉皮去找大柱哥要。竹筒在其他七人身上,乾文也曾試著討要,可那七人根本不搭理自己,自討沒趣的乾文不得已才次次向大柱哥要。
雪柳擦了擦額頭間的汗珠,揮了揮手,想要扇去鼻尖的灰塵味,但嗆人的灰塵根本散不開。看到乾哥哥拿著竹筒跑過來,雪柳眼楮一亮。
接過大竹筒,雪柳扒開木塞子,咕嘍咕嘍地往小肚子里灌水,緩解一下悶熱口干的情況。
發白干燥的嘴唇,因汗水而粘在一塊的秀發。乾文看著雪柳這副可憐的模樣,既是心疼又是責罵道︰“喝一點潤潤嘴巴就行了,再喝完大柱哥他們都沒了。”
乾文他倆也有自己的竹筒,可水早就喝沒了,乾文舍不得喝,全都給雪柳喝了。
听到乾哥哥心疼責怪的話,雪柳臉上幸福一笑。眯著月牙般的眼楮,長長的眼睫毛勾動著最美的神色,一笑不語。我這個表妹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看來長大後免不了“禍國殃民”啊,乾文看著一笑傾城的雪柳,心里壞壞地想著,臉上卻不露出絲毫痕跡。
一陣微風襲來,乾文雪柳兩人感受到了久違的爽人涼意。微風吹動了雪柳長發,在這一刻,笑成月牙的雪柳在乾文眼里有種異樣的美,仿佛是不知從哪里見過一般,把乾文的心都帶起了漣漪。
隨後,雪柳用手拂了拂長發。頓時,這一幕,像是解開了塵封的前世記憶。
那眼神,那動作,那神態,乾文瞬間一愣,停止了走動,呆呆地傻站在原地。似乎是忘記了什麼東西?乾文用力按住自己的腦袋,努力在回想著什麼,卻又什麼都想不出來,這種非常矛盾的感覺讓乾文急得直跺腳,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深深地藏在腦海里,埋在靈魂中一樣,就是找不出來!
“我好像從哪里見過,好像一個女人也是這樣過!”
“我到底見過沒?為什麼總感覺見過這一幕,卻沒有這一幕的任何記憶?”
“長仙國,浩越郡,婉青。乾文口中呢喃自語,說的話斷斷續續而又奇奇怪怪。
“乾哥哥,你怎麼了?”雪柳奇怪地看著乾文古怪地行為,擔心地問道。
“啊,沒事。”乾文從迷妄中醒來,看著前面的雪柳。面帶歉意地笑了笑,趕緊跑到雪柳身邊跟她同行,跟在大柱哥隊伍的後面。
“沒事就好,我盡量不喝水了,到了晚上再喝。”雪柳以為是自己一直想喝水的緣故導致了乾哥哥的不愉,所以開口道。其實也不能怪她,女孩子的,這麼辛苦的路程,炎炎赤日的大地上,男的還可以忍受口渴,女的嘴唇會干得發裂。
乾文沒有在意雪柳有點自責的話。
“婉青。”突然間,乾文轉過頭對著雪柳道了兩個字。
“什麼?”雪柳一臉詫異的樣子,什麼婉青?
“沒什麼,我就是覺得這兩個字有點特別,所以跟你說一下。”乾文神情莫名寂落,低著頭,他自己也想不通為什麼突然要說“婉青”這兩個字,婉青究竟是誰?很重要的人嗎?乾文想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一天的行路不見得多快,縱然是很少休息,離天寶城也需要十多天的時間,可見其多遠!
群星燦爛,皓月當空,到了晚上沒有了白天的灼熱。一大天的趕路,現在也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一番,大柱一行人找了個還算干淨的地方露宿。
在大柱八人不遠處乾文雪柳靜坐在一旁,兩人相互依靠著,乾文脫下雪柳的鞋子揉了揉小腳丫,小腳丫上面起了幾個水泡,乾文也不知從哪折的小尖枝刺破了水泡!
這附近遠遠不止大柱乾文他們,不少遠處生起的火堆都顯示有人。像大柱乾文他們沒有馬車的,無法在馬車里休息的,可能半夜醒來就是被凍醒的,白天熱,夜晚冷,就是這麼個極端的情況!
所以生起的火堆不會去弄滅,乾文不停地去周圍翻找,投入一些枯枝到火堆里。剛才大柱哥拿來的幾塊餅正被雪柳烤著,烈火燃燒,火堆發出啪啪的響聲,火光紅亮,照得雪柳的小臉通紅。
“乾哥哥,快來吃吧。干餅好了。”雪柳沖著正在找尋枯枝的乾文喊道,聲音不算大,也透著幾分的疲憊。白天他們很少休息,只要有時間就抓緊趕路,成年人尚且勉強撐過去,他倆自然是累個半死。
抱著枯枝,乾文走過來丟進火堆里,繼而跟雪柳坐在一起吃干餅,熱一熱總比涼的好。那火堆邊緣小鐵鍋里的水也快沸騰了,乾文把他倆帶的竹筒放在一旁等待一會後用。
都疲憊一整天了,這個時候也都出奇的很安靜,不少人都想著抓緊時間休息,明天繼續趕路。這里離天寶城還很遠,保不準路上出現什麼歹人山匪之類的,不然怎麼都這麼積極趕路?就連大柱他們也不例外。這種事誰都說不了,意外總是在你不經意的時刻出現,無法防備。
安慶國南部山匪最多,正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刁民成惡匪!
南部也不是安慶國發展最好的,反而山匪分布卻是最多的,想不通為什麼。
抬頭朝遠處看了看,乾文臉上露出一絲古怪之色。那邊是一群商販聚集在一起大聲談論著什麼,這讓那些想休息的人暗自惱怒,但看到那群車馬包袱一大堆,人多勢眾的時候又敢怒不敢言。
隱隱間乾文听見了“異象”二字,站起了不顧雪柳不解的目光,乾文靠近了些,一個人獨自“偷”听著。被吸引的遠不止乾文一個人,那商販高聲談論的神鬼之事,奇聞怪事,足以符合大部分人的胃口,讓別人有飯後的談資。
“安慶國也不知怎麼了,接連發生異象。知道嗎,前些日子還發生了晝夜顛倒,九日同出的荒誕怪象。加之邊疆和衛國的戰事不斷,不知從哪里傳出謠言,說安慶國要國滅了!”一個戴著大金戒指的胖男子口若懸河般談論國事,這話要是被朝廷中人听到,絕對是個株連九族的重罪。
那圍繞在胖男子身邊的一眾人听到這話,目瞪口呆,紛紛交頭接耳議論。獨自一人“偷听”他們講話的乾文,心里暗自鄙夷那胖男子一番。安慶國好歹也是經歷了八百余年,期間的確跟鄰國有摩擦,但也沒說戰事不斷就會國滅,況且那異象是自己弄出的,怎麼回事自己還不知道嗎。
搖搖頭,乾文感覺索然無味,正要回到雪柳身邊時,那胖男子或許是覺得自己說的這個太夸張了,轉而說起別的來吸引圍觀人的注意。
“我听說啊,極西之地有一海,叫做西崦海。”
“那海上有一座孤島,出海捕魚的時候,可是有人見過仙師御劍飛行,進入那孤島內吶!!!”胖男子見人要離去的樣子,連忙大聲喊道。語氣信心滿滿,好似他親眼見過一樣。
奈何這種關于仙師的傳聞太多了,真正見過的又有幾個呢?胖男子看著離去的眾人,抓耳撓腮,卻想不出法子來吸引他們。其實也就是胖男子喜歡這種身處中心的感覺,他就喜歡別人听他說話,這樣會讓他有滿足感。
面前的人都走了,胖男子望了望夜空,欲回自己的馬車休息時,一個少年卻來到了他面前。
“叔叔說的西崦海孤島有仙師的事情是真的嗎?”一個充滿稚氣的聲音響起,乾文對著胖男子抱拳一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