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清點了獨去閑等人的“遺物”,獲得不少晶幣,武技若干,但品級太低,小乞丐覺得過于惡心,也都沒要了,秦月整理後,收進了空間戒指中。
算了算日子,進入岐山山脈已經有四個多月了。短短的四個月的時間,像是過了幾十年一樣,每天都是故事,每個時辰都充滿危機,每分鐘都是煎熬。現在終于得以脫離虎口。又兼著有小乞丐的五階獸核,在岐山山脈外圍區域三分之二以上的地方都可以橫行無忌了。
秦月和小乞丐自從擺脫了匪寇,生活開始變得多姿多彩。憑借著秦月的感知能力,以及小乞丐的五階獸核,岐山山脈的大片區域如同他們的天然後花園。說起來兩個人都是十三四歲的年紀,小孩灑脫的心性在這無拘無束地自然風光中被勾起,並展露的一覽無余。
小乞丐和秦月這幾日有點“不務正業”,先是用樹枝編制成小草帽,秦月戴一個,小乞丐戴一個。小乞丐喜歡在草帽上加一些小野花,秦月本來想取笑他,一個大男孩居然喜歡帶花的帽子,後來看小乞丐心情很好,並怡然自得,就不想掃他的興。
然後,用樹枝做成一個圓形的環,再綁在一根細細長長的樹桿上,拿著到處去粘蜘蛛網,等到圓環粘滿了蜘蛛網,兩個人便滿山遍野的捕蝴蝶和蜻蜓。
夜晚的時候,兩人會找一個大大的可以看的見天空的草地。躺在那里,頭靠著頭,數著星星。講著很多很多小時候听來的故事。然後慢慢睡著。
有時候,他們會撿些樹枝,燃起篝火,靜靜地坐著,秦月拿出六弦琴唱著很早之前寫過的歌︰
你是星光下,斜欹的白蓮
縴縴身影,醉心的光景
是你啊,出現在我的夢里
伴我整夜甜蜜蜜
水的柔波,化作你的笑靨,
在我的心坎,
無聲地流淌
“江哥哥,你經歷過愛情嗎?”小乞丐認真地听著秦月唱完了這首“月夜”,歪著腦袋,認真地問道。
“沒有呢,江哥哥今年才十四歲,在我們柱洲,十五歲行冠禮,行完冠禮才是成年人,才可以談情說愛呢。”秦月不假思索地說道。
“那為什麼江哥哥寫的歌有這麼多的離愁別緒,這麼多愛情和思念呢?”小乞丐不解的問道。
“江哥哥小的時候,不愛武道,只喜歡專研這些詩詞歌賦。江哥哥的愛情故事都是在書里看到的。看著看著,慢慢就會深陷其中,所以江哥哥很多的詩詞和曲賦都是來源于書上,來源于別人的愛情故事。”秦月慢慢地說道。
“江哥哥,我還沒听過你寫的詩呢。”小乞丐安靜地坐著,迷離著雙眼。
“紅衰翠減清秋冷,
鵑啼血煙樹中,
一汪泉,滿樓空,
凝眸自悲嘆,
惟有月淒涼;
ch n m ng一場終不成,
五更秋意更濃,
破曉憑欄難望遠,
左一陣惆悵,
右一陣惆悵!”
秦月慢慢地念著,目視著前方,仿佛勾起了很久之前的回憶。
“江哥哥,這首詩听著好淒涼啊。這里有一個什麼樣的故事?”小乞丐眼眶濕潤,淚眼朦朧。
“那年,很快入了秋,秋雨瀟瀟,不急不緩,就這樣,下了幾天幾夜,不肯停歇。仿佛要把千百年來的風雲世事,慢慢說盡。溪橋柳岸,屋檐瓦舍皆是雨聲,安寧中帶著遠意。而我唯一愛做的,則是閑居室內,煮茗听雨,在一卷卷詩詞中,與塵世風景相忘。”秦月悠悠地說著。
“有一天,哥哥秦風來找我,說起了他和一風塵女子有了感情,父親知道了這事後,極為震怒。父親其實也沒有門楣觀念,只是風塵女子父親實在無法接受,哥哥跟父親大吵了一架。這女子性格也剛烈,懸梁自盡在‘風月樓’里。哥哥由此借酒消愁了好幾個月。每天都來找我,摟著我,絮絮叨叨地說著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這首詩就是那個秋天寫的。”秦月接著說道。
“後來秦風哥哥怎麼樣了?”小乞丐關心的問道。
“哥哥跟父親從此開始就有了罅隙。哥哥本來和楚家大xi o ji 楚燕自小就有婚約。哥哥十六歲那年,楚家家主楚山孤sh ng m n提親。哥哥這時候根本看不上任何人。父親為了哥哥,親自拒絕了這場婚約,秦楚兩家自此決裂。從此哥哥和父親的關系才好了起來。但是哥哥從此專心武道,十七歲破入先天,成為柱洲大陸,近百年來最年輕的先天強者,十九歲踏入龍初境中階,二十一歲步入龍初境高階,成為了柱洲王朝唯一一個跨越兩個榜單的存在。”
小乞丐听著秦月悠悠的說著,心里本來隔著一團朦朧的情感,此刻,一下子就化開了。眼前的人如此的貼入心靈,仿佛千百年前就等在某個地方,此刻他緩緩地出現,慢慢地融入他的生活。突然,他的心里有一陣懼怕,害怕某一日突如其來的分別,害怕分別後,不知何時才能相見,分別後的日子該怎樣度過。想著想著,就開始急了,眼淚就不听使喚的掉了下來。
“三月,你怎麼了?”秦月關切的問道。
“沒,沒什麼。”看著秦月關切的眼神,小乞丐臉一下就紅了,尷尬地拭去眼角的眼淚。
“嗯。詩詞畢竟只是詩詞,故事畢竟也只是故事罷了。”秦月“不解風情”地說道。
其實,也不能怪秦月不解風情。因為小乞丐這時候還只是小乞丐。秦月只是當他是生死之交的朋友罷了。秦月本來想跟小乞丐結拜為異姓兄弟的,但是從小乞丐的“身家”來看,秦月不想被認為是“高攀”,而且看小乞丐也都沒提這事,就擱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