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王府那邊自然有他自己的考慮,簡芸淺擱下沒再理會,不過她也做了一些布局,這次務必要把人給踩泥潭深處出,免得再出來蹦 惡心人!
臘月底,解禁之後兩間分店低調開業了,簡芸淺也到了離開京都的時候了。
因為胖兒子還小她不放心放家里給老人照顧只能帶著走,安安自小便是跟著簡芸淺長大的,粘人的很脾氣也大,若不帶上他只怕要鬧翻天了。
“要不,把胖兒子留下?晚上我自個照應著,就是白天要麻煩母親和祖母了。”
魏書朗舍不得胖兒子,更舍不得讓妻子太勞累。
至于安安,不好意思,他也搞不定!
簡芸淺搖頭,“京都只怕不會太平靜,你得顧著家里一堆兒的老人孩子,沒準兒那邊又會下什麼指令,你忙不過來的!”
魏書朗嘆一口氣,“有時候我對大哥二哥羨慕的緊,他們雖然被下放到窮鄉僻地,但至少大嫂二嫂都陪伴在左右。”
簡芸淺朝他翻了個白眼,“要不讓把大哥換回來?反正他才抵達那邊還沒開展工作呢,來的及的!”
“說笑呢!”魏書朗伸手把她抱住,“我只是舍不得你和兒子。”
開什麼玩笑,他又不是沒吃過苦!
好不容易吃軟飯享上福了!
簡芸淺也是佩服他,這家伙能屈能伸,怪不得在原主那一世能成為大反派!
到了離別的那一日,江詩韻又抹起了眼淚,這個女人自從和離之後變成了水一樣的女人。
簡芸淺看著也是頭痛,趕緊安慰道︰“我這不似大哥二哥得走個三五年,少則兩個月多則半年我就回來了!
府里沒個女主人看著不成,不然女兒一定把您也帶上,叫您享受一把游山玩水的快樂!”
江詩韻噗呲笑了出來,她擦了擦眼角嗔怪道︰“得了吧你,還游山玩水呢,你在京都就忙的整日見不著人,出去了能輕松?”
她也經歷過骨肉分離的痛苦,並沒有勸女兒把外孫留家里,而是嘆氣看著安安,“這小家伙了不得了,這麼小就滿身反骨和心眼!”
等長大沒準比他小叔還叛逆!
安安一臉無辜的看著祖母,他只是想和姑姑在一起,有什麼錯?
周氏在一旁嘀咕,“都是近墨者赤,隨了她姑!”
“???”莫明背了個鍋的簡芸淺擺擺手,“走了走了!記得想我!”
她這次的目的是去南邊搞種植,前年大災大周至今沒有緩過來,五個接壤國家有三個蠢蠢欲動,沒準要打仗了,他們得準備儲備糧!
這些事兒總不能等三皇子登基了再去操心的。
不過簡芸淺這次出去對外宣傳是帶著新組的商隊,去地方搜羅好東西回京都售賣,豐富京都的物種。
江詩韻追著馬車走了幾步才停下,在丫鬟的勸說下一步三回頭的進了家門。
簡芸淺離開之後,知道兩位長輩不會如姑姑一般慣著他們,一群孩子都乖巧了不少。
因為孫女一再勸說,周氏也很少出去了,大多時候都是在家看孩子,有時候耐不住寂寞了,她就掏錢請家里的女先生給彈唱幾曲叫孩子們給她‘跳舞’。
偶爾她也會出門去,不過都是去張欣芳家里坐坐,張欣芳今年忙著經營繡坊還債呢,不過她也會抽空來看看老太太。
而江詩韻呢,她也忙著她的新事業,盤下鋪子的銀子是簡芸淺出的,不過後續那些費用都是她自己掏的。
按她在京都這兩三個月的消費,她也知道就算有閨女補貼要不了一兩年也該捉襟見肘了,所以鋪子的事兒她也很是用心。
簡芸淺都做不到兩頭兼顧,她自然也不可能,不過吸取了過去的教訓,她回去之後總會隨機詢問一兩個孫子孫女,從側面了解他們有沒有被惡僕欺負,看先生對他們上不上心。
偶爾她也要關心一下佷子,讓他們勞逸結合不要崩太緊,見他們瘦了又叫女婿打听一下有沒有在書院被欺負,又忙著讓廚房給他們炖補湯!
莫家離這邊不算遠,每天清晨林鐵就帶著兩個小弟子跑步過來,然後帶著江家表哥晨練。
這是簡芸淺交代的,科舉需要一副強迫的體格,許多天才都敗在了身體素質上,更何況江家表哥還算不得天才。
不過他們也感覺到了區別,雖然把家里早課時間拿來晨練了,但他們發現自己腦子更清晰了,並沒有因為少讀了半個時辰的書而耽誤課業!
魏書朗也對他們笑道︰“當年我們的封閉訓練最重要的一門課程之一便是煉體!”
這麼高大上的學習班都要鍛煉?
江家表哥本來還有些怨念的,這下徹底沒了,每天都十分積極的起床鍛煉身體。
很快萬物復甦,天氣一天比一天暖和,換上輕便春裝的時候,春闈也在如期進行中。
大家都不知道皇帝已經躺在床上起不來了,坊間都在押寶看誰能成為狀元郎,一些相親局也在暗中策劃著......
官場上風起雲涌,除非必要,魏書朗也盡量減少在外頭的活動時間,每天下班之後便早早回家看孩子去了。
簡芸淺想看的熱鬧依舊沒有發現,魏書朗甚至想著若妻子這會兒回來,不僅能看到科舉的盛況,不久之後還能看到她想看的‘熱鬧’。
可惜這會兒的簡芸淺險些要被氣死了。
別人開疆拓土能當元帥,而她狗熊都不如,每天就和那些自大的男人斗智斗勇玩心眼子,每天都潑婦一樣拍桌子罵架,有次氣急了還擼起袖子把人按地上摩擦了一頓...
她大佬的地位堪堪保住了,但陽奉陰違的事兒依舊屢禁不止。
她有後台人家也有後台,想把這些人給斃了都不成。
信是一封一封的往京都寄,但京都那邊的人不知道是無暇顧及還是在裝死,總之對于這邊干架的事兒,那邊直接置之不理。
本來簡芸淺是打算等水稻的開花期就趕緊回京都去,但這會兒她是寸步不敢離,每天都得派人去田地里看兩三遍,免得自己幾個月的辛苦毀于一旦。
她被困的束手束腳的,脾氣也日漸暴躁!
皇帝駕崩的消息這一次被壓到了放榜之後才公布,殿試是大學士、三皇子和五皇子共同監督完成的,那會兒皇帝已經昏迷超過三天的。
中間的雲起暗涌簡芸淺自然不知道,她一邊觀察天氣一邊盯著禾苗的抽穗情況,京都那邊遲遲沒來消息讓她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消息傳到她那的時候,她正在盯著夏收!
安安穿著小短打一會兒陪著弟弟捏泥巴,警告弟弟不能吃泥巴,一會兒又跑去跟著雇農家里的孩子一起拾麥穗,忙的不可開交。
余光看到姑姑抱著弟弟往上空擲起,他馬上興奮的跑了回去,“姑姑,我也要!安安要!”
簡芸淺把小胖子放下,抱著安安也來了幾下,然後兩個孩子一人親了兩口,“安安吶,咱們可以回家了!”
太不容易了,這段時間她過的比被流放還煩悶!
安安不懂,他在這邊住了幾個月了,這難不成不是他們的家?
不過他還隱隱記得自己是有很多小伙伴的,還有一個小伙伴經常和他打架搶東西呢!
見姑姑高興,他露出小白牙應和,“回家!安安回家!”
簡芸淺叫丫鬟給兩個孩子喂些水,然後交代侍衛,“去看看東邊的收割情況,讓他們務必在三天內完成夏收!”
“是,主子!”
護衛應了一聲便快步離開,沒一會兒就騎著牽在路邊的黑馬走遠了。
看了一下天色,簡芸淺交代幾句也帶著孩子回了城里。
自然不是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來交接工作的人還沒到呢!
五天後,稻谷都曬干入倉之後,迎來了連續三天的暴雨。
除了擔心河水漲太快造成洪澇之外,大家都很高興。
一是這段時間夏收強度太大,大家都累癱了,下雨他們可以好好的休息一番。
而是上段時間天太旱了,雖然沒有影響收成,但大家都擔心秋稻的栽種成活問題,如今一場大雨被土地給澆透了,這問題迎刃而解。
安安趁著丫鬟不注意,帶著才剛學會走路的弟弟沖進到了院子里淋雨玩水去了。
兩孩子快活的嘎嘎笑聲夾在雨聲中尤為突兀,簡芸淺帶著人出去的時候,兩個孩子在趴在水里‘游泳’。
雨勢太大院子里的水不能及時排出來,積水已經近二十厘米深了。
攔住要去‘救人’的丫鬟,簡芸淺就靜靜站在屋檐下看他們玩盡興了才讓丫鬟把人抱回來。
等孩子沐浴完她給灌了熱辣辣的姜湯才訓起了孩子。
小屁屁被娘親姑姑)揍了,兩個孩子眼淚汪汪的看著簡芸淺,滿眼的控訴。
“淺水也能淹死小孩兒!沒大人盯著再不許去玩水,听到沒有?你乖乖的,遲些叫人給你們砌個水池子,叫你們玩個痛快!”
小孩兒就得打一棒給一顆蜜棗!
“安安知道了,安安超愛姑姑!”
安安已經能完全理解大人的話了,知道姑姑是擔心他,又听到姑姑說要給他砌可以玩水的水池子,馬上收起委屈的表情朝她甜甜的笑,還在她臉上吧唧的親了一大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