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姐見了甦挽立刻拉著她的手歡喜的說自己大弟終于後繼有人,她一直擔心陳建國在部隊耽誤了終身大事,這一回來,孩子都有了。說甦挽肚子尖尖的一看就是個男孩兒。
“男孩女孩我都喜歡”陳母拉著兩個小家伙,對著陳健紅說道。
“是是,我也喜歡。這不是按照經驗說說嗎?”大姑姐笑道。
甦挽只抿著嘴吧笑。
總的來說,這個年過得很開心。兩人大年初六就坐車回部隊,算算陳建國的假期已經到了。
回來時大包小包帶的都是給家里人的禮物,走了也是大包小包的帶走。什麼炸的魚雞,還有甦挽愛吃的蘿卜丸子,年糕,陳母拿手的腌酸豆角。
一包包的陳母都想把家讓陳建國帶走,生怕陳建國在部隊過得不好,也是盡量彌補他小小年紀就為了給家里人省糧食跑到部隊當兵。
陳母陳父和陳健麗站在村口看著拉著兩口子的牛車越行越遠,陳母王平忍不住抹眼淚,“他們這一走,又不知道啥時候才回來了。我半截身子都入土了,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我孫子。”
“大過年的亂說個啥?”陳父說道,“想讓他們回來,一個信不就好了。”
坐上火車的陳建國和甦挽還不能理解這一番為人父母的擔憂,兩人又經過一天多的路程回到了熟悉的部隊大院。
這里還是那個樣子,大年初七士兵早已經在拉練,吆喝聲在路上就可以听到。
兩個人回家後安置好,陳建國就到領導那里銷假。
甦挽換上一雙防滑的鞋,走到自己家的菜地里去摘菜。
這里昨天剛下過雪,現在菜地里還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雪,雪下種著綠生生的菠菜和香菜,黑葉白菜已經抽條。
半個多月沒吃,甦挽小心的彎下腰,撿比較稠的地方摘一籃子青菜,回去用從老家帶回來的魚煮湯。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甦挽的肚子都已經八個月。
甦挽的身體越來越笨重,肚子大的甦挽每次站起來都看不到自己的腳尖。行動越來越吃力,有時候還會呼吸困難,鼻子出血。
她的手腳,腿水腫,夜里腿抽筋也成了常事。
幸好還有陳建國在身邊支撐著她,陳建國依然話不多,可是在生活里處處都可以體會到他的用心。
從早上醒來,甦挽就可以喝上一碗粘稠的紅豆粥,這是陳建國走之前在煤爐上用砂鍋煮的。
中午陳建國會回來給甦挽做飯,雷打不動的坐在甦挽身邊給孩子讀點報紙上的新聞,閑了還會拿著小本本和甦挽討論給孩子叫哪個名字。
夜里睡覺前都會給甦挽 n m 一下腳,每次甦挽看著他低垂著眉眼的樣子都會感動到鼻酸。
怎麼辦,有時候甦挽會想,她真的不舍得離開,下輩子她會經歷另一段人生,只是再也遇不見這個陳建國。
天氣越來越熱,進入五月甦挽一直小心注意著。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生了,每天既幸福的渴望與孩子見面,又焦急恐懼著。
她不知道自己這種心情是怎麼回事,每天只能盡量的讓自己不要想。
半夜甦挽起床上廁所,感覺自己肚子都快要墜下來,像是孩子要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這個世界。
“建國!”甦挽嚇得不行,連忙大聲喊陳建國。
“怎麼了,怎麼了?”陳建國一下子從床上驚醒跳了下來,赤腳走到甦挽身邊扶住她的胳膊問道,“怎麼了,哪里疼嗎?”
“我可能要生了。”甦挽抓緊陳建國的胳膊說道。
“哦哦,要生了。”陳建國重復道,“那我們現在應該找醫生,醫生,我去叫老杜。”
陳建國現在哪里還有一個精兵的素質,他心里也慌得不行。雖然把媳婦生孩子的流程在心里已經走過無數遍,但這一刻真的來臨,他已經找不到北了。
“你不要急。”關鍵時候甦挽已經冷靜下來,“我感覺快生了,按照杜大夫的話,還有一段時間。我們現在先去找他問問,沒事的,不要慌。”
“哦!”陳建國說著就要扶著媳婦出門。
“哎,先穿上鞋子換好衣服。”
兩個人半夜敲響醫務室的門,杜大夫打著哈欠出來,看了看甦挽的肚子,只說了一句話,“回去睡吧,還早著呢。”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吊兒郎當的!”陳建國喝到。
這一聲終于把杜大夫的睡意趕跑,他氣的牙癢癢,問甦挽,“肚子疼嗎?”
“還沒,就是感覺肚子墜墜的。”
“那還早著,還沒到陣痛呢,先回去等天亮了坐車到醫院。”杜大夫不跟陳建國一般見識,只對著甦挽說道。
“哦。”兩個人又呆愣愣的趕回家,這下他們也徹底睡不著了,陳建國只扶著甦挽坐下,把早就收拾好的東西放到一起,然後一個勁的在屋子里轉悠,來回走步,把甦挽轉悠的頭都暈了。
兩個人第二天就到醫院里,甦挽疼的厲害,隔天早上太陽初升的時候終于生下一個七斤重的男孩兒。
“哇~”他哭起來的聲音真好听,甦挽想到。
迷迷糊糊的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從身體里飄出,甦挽就听見陳建國拍著手術室的門叫到,“小潔,小潔,你怎麼樣!”
甦挽張了張口,想說我叫甦挽,可哪里還有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