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這件事。”哈利點點頭，靠著車窗，揚眉，好整以暇。
“什麼叫這件事。這很重要。”多莉強調，猶豫著要不要把後面的話說出來。她不想成為別人戀情的插足者，但如果哈利真的只是把她當寵物呢？
……該死。她才不是寵物！
哈利歪過頭，神色無辜。”你很在意嗎？”
“我……”多莉語塞。她很在意嗎？她當然很在意！
哈利的目光掃過她的嘴唇。他放開她，總算樂意拉開一點正常的距離。
“你不用回答，我知道你怎麼想。別擔心了，這不重要。”哈利說，輕緩慵懶。他手肘撐著臉頰，斜睨多莉，隨手撈起一束多莉的發絲在把玩。
多莉放棄從哈利手中搶奪她的頭發。雖然那是她的。她相信，在哈利的邏輯上，這些都屬于他。有時間再慢慢調整哈利的想法吧，多莉在心里嘆了口氣。
“對了，等等我給你看個東西。”哈利突然來了精神，興奮地告訴多莉。
“好的？”多莉擔心了一下。
“當然是好的。很酷的玩意兒。你一定會喜歡。”
多莉離開沒多久，彼得就發現，她落下她的課本在他家。
其實這也不算很重要。彼得想，握著手機，猶豫，再猶豫。他可以幫多莉把書帶去學校，等禮拜一，也可以普通地傳個短訊給多莉，順便拍張照。
好。就這麼辦。彼得把多莉的課本放在桌上，拍照，編輯文字，發送。
一分鐘過去了。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十五分鐘。半小時。
不讀不回。
彼得開始懷疑。多莉真的會看短訊嗎？她好像幾乎沒在使用手機，除了玩游戲。果然他應該直接把課本帶去學校。等等，為什麼他要緊張？這沒什麼好緊張的，彼得，不過是傳短訊給女性友人，很普通，沒什麼。
午餐時間，梅嬸發現他一直在檢查手機，半開玩笑地問他︰”在等麗茲的訊息？”
“什麼？”彼得愣了一秒，才搞懂為什麼梅嬸要扯到麗茲，”不，不是。麗茲跟我不怎麼私下聊天……我在等多莉。”
梅嬸點點頭，露出理解的表情。”懂了，你想確認她有沒有平安到家對吧。這樣很好，彼得，你學會如何照顧你的朋友了！那她回你訊息了嗎？”
彼得扯動嘴角，試圖掩飾窘迫，”還沒有。她不怎麼看手機。”
“噢，別擔心。她總會回你。”
梅嬸的安慰只讓彼得更尷尬。他決定暫時先擱下手機，才剛把手機往餐桌旁放，手機鈴聲響起，屏幕顯示是多莉來電。
隔著餐桌，梅嬸對彼得露出微笑。”瞧。快接di n hu 啊。”
彼得嘆了口氣，接起手機。”多莉？”
‘抱歉，我剛剛才看到訊息。我們剛到家，哈利說要給我看一個很酷炫的東西……你在吃飯嗎？’
彼得下意識看了眼餐桌對面的梅嬸。梅微微一笑，就那樣安靜地端著盤子去客廳了。彷佛這是最識相的行為，她就該留點空間讓彼得跟多莉講di n hu 。
彼得扯了下嘴角，決定無視梅嬸的行為。這反而更令人尷尬了好嗎。
“我是想告訴你，你的書在我這，你想過來拿、還是我禮拜一帶給你。什麼很酷炫的東西？”
‘不知道，我覺得哈利對酷炫的定義可能跟我不太一樣。我明天過去找你，約在哪？’
“學校附近的咖啡廳，我再發地址給你。能不能拍照給我看？我也想看。”
‘我問問哈利……哈利！’
手機那端傳來 的雜音。彼得听不清楚多莉跟哈利的對話。一會兒後，哈利的聲音從話筒傳出。
‘嘿，彼得。’
“嘿，哈利。多莉說你做了個酷炫的玩意兒？”
哈利的笑聲傳來，背景音很吵雜。’不，我暫時不能給你看這個。’哈利說，听上去心情很好，’這是我要參加史塔克博覽會的作品。你應該也會參加那場競賽吧？彼得，你是我們全年級最聰明的學生。’
彼得要坦承，听到哈利這樣稱贊他，他心情很好。拜托，那可是哈利奧斯本！
“不，我不是。還有格溫史黛希呢。mj也挺厲害的。”
‘少來，只要你多花點心思在課業上、西班牙文k o sh 有按時出席，這學期的第一名是你。總之……之後吧。如果你真的想看我做了什麼的話。’
彼得跟哈利聊了會兒，通話結束在哈利那兒。彼得覺得，這樣很好，他很喜歡多莉，也想跟哈利做朋友。
……剛剛他是不是想了什麼奇怪的事？
應該沒有吧。忘了。
與此同時，彼得所不知的，是多莉其實正處在一種小小崩潰的狀態中。
什！麼！鬼！這是什麼鬼！
“你不喜歡？”哈利問。站在懸浮滑板上。
多莉昂首，望著靠滑版懸浮在空中的哈利，一時語塞。懸浮。滑版。一切看上去是如此眼熟。
哈利操控滑版，溜到多莉面前、停下。”你看起來有話要說。”他揚眉。
“廢話！”多莉嚷道。她雙手抱頭，深呼吸再深呼吸，”天啊哈利，別告訴我、你就是綠魔。”
“對啊，我是。”哈利聳肩，繞著多莉轉一圈，”蜘蛛俠的小伙伴，綠魔，就是我。”
多莉拉長了聲音。”什麼──？！”
不行，她需要吸兩口彼得來冷靜冷靜。多莉拿出手機，很想再給彼得打一通di n hu ，結果手機馬上被哈利抽走。
“你不會又要打給彼得帕克吧。你就這麼喜歡他？”哈利質問。明顯不太高興。
“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是我覺得我無法冷靜、想轉移注意力……”多莉崩潰地碎碎念。太多事情突然發生、令她措手不及又神莫名。
所以綠魔已經出道了。所以綠魔現在跟蜘蛛俠是小伙伴。所以彼得還不知道哈利是綠魔、哈利也不知道彼得是蜘蛛。所以……所以為什麼事情會是這樣！
還有蜥蜴人。多莉又想起這件事。對，蜥蜴人。所以這幾件事之間有關聯嗎？還是沒有？多莉覺得她的腦袋要爆炸了。
“嘿，多莉、甜心、達令、親愛的、我的小精靈……你到底在慌什麼？”
哈利繼續繞著多莉打轉，用各種膩死人的稱呼喊著多莉。他們在奧斯本莊園佔地千坪的後花園，這里很安全、不會被任何人看見，估計也是如此、哈利才敢這樣囂張地飛來竄去。
多莉是這麼想的。她以為，哈利基本上還是想掩飾身份。
事實證明，她錯得離譜。
多莉在內心默念十次彼得的名字，終于感覺自己能冷靜一些。她抬頭，焦慮地盯著哈利。
“你是綠魔？什麼時候開始的？”
“有好一陣子，差不多就在蜘蛛俠開始在紐約街道上竄下跳的不久後……”哈利答，無奈地俯視多莉，”這還是我們商討過的決定。我第一個告訴你，多莉，我也只告訴過你。”
多莉一噎，雙手捂臉。好吧，她的錯，她失憶。
“你在擔心我？”哈利問。
“當然！這可能很危險。”多莉腦海中浮現哈利替彼得擋下攻擊死亡的劇情。天啊，她不要這種事發生。等等，她到底在哪個版本的劇情里？
“有什麼危險，我有最好的裝備。蜘蛛俠的裝備、在史塔克幫他升級之前，爛得要死，他那樣都沒出事，我能出什麼事。”哈利不以為然。
“不要頂我嘴！”多莉怒斥，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來的勇氣，居然敢對哈利說出這種話。
哈利嚇了一跳。
多莉自己當然也嚇一跳。她的態度很快軟化，沮喪地看著哈利。”這不好玩，哈利。雖然我們之前商討過，我現在開始懷疑當初的決定。”她說，朝滑板上的哈利伸手，”你先下來好不好？”
哈利定定望著多莉。好半晌，他彎起嘴角。
“你知道，這讓我想起一件事。”
多莉實在沒心情听哈利講故事。”下來好不好？”她只想要哈利趕快腳踏實地的踩在地面上。這才令她心安。
哈利笑意更盛。他就是跟多莉唱反調，多莉越這麼說，他反而飛得越高。
“我們去普吉島那年，第一次，我可以擁有自己的房間，不用跟父親住。”哈利說著，繞著多莉飛翔，絲毫沒有落地的意思，”我很興奮，在陽台上玩。”
多莉的心隨著哈利飛翔的高度、也高高懸起，她完全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如此緊張。”我知道你在說哪件事，你可以下來了。”
“我爬上陽台邊緣，那是三樓，下方是懸崖。你在床邊看著我，一直要我下來，可我不理你。”
話說到這，驟然，哈利向後一仰。
“哈利！”多莉尖叫。身體比腦袋更快做出反應。她沖上前，不假思索要以魔法接住哈利。
比多莉的魔法更快，哈利在空中轉身、反過來抱住多莉。他踩在滑板上，打橫抱住多莉。
多莉整個人都在驚嚇中，無法回神。
“瞧。”哈利說，低頭凝視多莉，”已經不用擔心我會從高處摔落了，多莉。你不用再擔心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