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小心翼翼地繞過哈利跟多莉,試圖打開他的置物櫃。多莉覺得彼得看起來像是準備偷偷溜走,而且毫不在意。這讓她有點傷心,有點被拋棄的感覺。但眼前的問題是哈利,她不能繼續分心。
“我忘了我有手機。”多莉老實回答,兩眼卻不受控制、不停往彼得的方向飄去。
哈利皺起眉,不以為然。
彼得假裝對此一無所知,若無其事用完置物櫃,躡手躡腳溜開。
“你這是在鬧脾氣?”哈利質問。
“呃?”多莉問號臉。她不明白這哪里像鬧脾氣了。
“因為我沒告訴你、我要出國?因為我沒帶你過去?”哈利繼續質問,語帶不耐,“你知道為什麼,多莉。別老這樣,很煩人。”
“……啊?”多莉皺起臉。等等,誰很煩人?為什麼要這樣說她?沒禮貌!
“少來了。”哈利轉了圈眼珠,抱了多莉一下,臉色仍不太好看。“事出突然,我這不是為了你趕回來。我沒有那麼多時間整天哄你,長點心吧。”
“誒……”多莉背著哈利、拼命給彼得和內德打眼色,求救。這段對話明顯不大對勁,多莉非常非常需要幫助。
彼得走了一段路,終究還是頂不住良心的譴責,掉回頭來解救多莉。他垮下肩,嘆氣,轉身,對哈利說︰“哈利?你要不要趁現在先去b n l 補假手續,剛才我听見導師在找你。”
哈利放開多莉,臨走前、在多莉臉頰上一吻。“下課再談。他說,面無表情地離開走廊。
多莉能听見周遭接二連三沒完沒了的快門聲,盡管那些同學拍照是關快門聲的。她快步走向彼得,拽著彼得跟內德轉進掃具間。
內德慢半拍才跟上多莉。一臉的莫名其妙。
多莉關上掃具間的門。一關sh ng m n、多莉就開始崩潰。
“為什麼他剛才親我!”多莉問,對著彼得、瞪大雙眼。
彼得跟內德面面相覷。
“呃……可能因為你們是兄妹?”彼得答,尾音上揚。
多莉看著彼得。很震驚。
“我不知道?”彼得微微往後退,“其實我不太確定你們的關系?”
多莉瞪著彼得。更加震驚。
“等等,為什麼你會不太確定。”多莉問,“我記得你們是好朋友。”
“記得?”彼得皺起眉,不解又狐疑,“我不知道是誰讓你記得這件事……我們是好朋友,但也沒有那麼好、好到他會把所有事告訴我。實際上,我們是因為你才成為朋友,在那之前只算得上同學。”
多莉後退一步,神情茫然。
“你跟哈利……才剛認識?那關‧史黛西呢?瑪莉‧簡?”
彼得跟內德對看一眼,雙雙擔憂地審視多莉。
“她們也是你的同學,多莉。”彼得說,盯著多莉、觀察她的表情。
“多莉,你怎麼了?不舒服嗎?”內德問,轉頭看彼得,說︰“彼得,我覺得我們該帶多莉去看醫生。我的意思是,她平常腦子是有點問題,可是,這個?絕對不只是有點問題。”
彼得也轉頭,看著內德。“昨晚她發燒,溫度超過四十。”
“天啊。她的腦子被燒得更壞了?”
然後彼得跟內德就這樣自己對話起來,渾然忘我不記得旁邊還有個多莉。多莉用雙手捧住腦袋,感覺世界在爆炸。
太多事情跟她以為的不一樣──雖然她也不知道她的以為是打哪來的以為。多莉以為蜘蛛人是m n hu 人物,然而不是;多莉以為彼得‧帕克跟哈利‧奧斯本應該是從小的好朋友、應該跟關或瑪莉‧簡有曖昧,然而沒有。
“我們正在交往?”多莉繼續問,更像問自己,“我跟哈利‧奧斯本?真的?”
上課鐘聲響了。不論如何、他們得進入教室。這節是電腦課,練習編寫程序。教授在教室前方說明課程主題,多莉在後排如坐針氈。
哈利比較早進教室,選了前排的位置。他發現多莉坐在後排,似乎略有不滿,時而飄一個冰天雪地的眼神來。
彼得在多莉的右側、對桌,內德跟彼得相隔一個位置。多莉的左右兩側都是她不認識的女生,米歇爾在哈利那一桌。這令多莉感到不安。
多莉決定,她要告訴彼得那糟糕的事實。
馬上。現在。
彼得發現多莉低下頭, 不知道在做什麼。莫名地,彼得有不妙的預感。他的蜘蛛感應在提醒他,前方高能,警報注意。
接著多莉扔了張字條給他。
與多莉給人的第一印象不同,她的字體剛硬、大方,下筆力道重,收筆果決干淨。彼得對此感到驚訝。
不過更令人驚訝的,是多莉字條上的字。
“什麼?!」”得嚷出來。
老早就在注意彼得跟多莉的教授沉下臉。中年教授用手指壓著眼鏡框,揚聲︰“彼得!多莉!去找賽門女士!”
多莉跟彼得被趕出教室。
“我們要去找賽門女士嗎?”多莉喪氣地問。賽門女士是他們的導師。
“不去也無所謂。不去。”彼得幫他們做出決定。他左顧右盼,確定走廊上沒人後、拽著多莉去樓梯處。
多莉的注意力有一半都在彼得握著她的手上。
感覺好奇妙。多莉思索著;究竟不真實的是她,抑或眼前的世界?
到了樓梯間,彼得放開多莉。“剛才你說?”彼得問,轉過身、不小心將多莉堵在他跟牆壁間而不自覺,“你是真的失憶這是幾個意思。”
“一個意思。”多莉就照著字面意思回答了,空靈且呆滯的表情、令人很難確定她是開玩笑還是真正經。“我失憶了,徹底的那種。我什麼都不記得。”
彼得皺起眉。彼得�〝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