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著實有點失預算,我本以為石岩會毫不猶豫地答應,沒想到他不喜歡被束縛。但我也不想放棄這樣高回報的賺錢機會,所以我只能向艾米麗救援。</p>
艾米麗大xi o ji 在听完我慘痛的經歷後,優雅地喝了一口咖啡,然後同情地看著我。“那你下一步打算怎麼辦?”</p>
“真沒想,本來打算找朋友幫我寫寫課程或提綱什麼的,不過他比較忙,所以算了。但我覺得這塊兒空間很大,所以還不想就這麼放棄。”</p>
“石岩?”</p>
我點點頭,“他們最近是旺季,所以沒時間,但我也不想等。”</p>
“但你以前不是做這個的,你現在轉做這個……相當不容易呀,你真沒想過跟何欣合作嗎?”</p>
“決不!”我非常肯定。</p>
艾米麗有點無奈地點了點頭,“我承認,我也受不了她那人。不過你應該也知道,這東西不可能有速成吧。”</p>
“那有沒有相對速成呢?”</p>
“如果是一般需求的課,那不難,《時間管理》呀,《跨文化差異》呀,很多人都能講的,不過是好壞問題。”</p>
“那你能講嗎?”</p>
艾米麗非常自信,“當然,那都是非常簡單的東西。不過可惜,我沒長一張老臉,我們這個年紀,即使你有能力講這種課,也不會有人願意讓你講的,因為太年輕了,怕壓不住場,他們喜歡有些年紀的人去講這種課,就算一加一的東西,也得要臉上有幾條皺紋,听起來才更有道理。”然後輕蔑一笑,“這叫行規。”</p>
“其實,我也不是說我自己要去講,肯定也是找別人講,我的意思就是……就是有沒有什麼方法,讓我好歹辨別一下,別再弄那麼個二百五的貨了。”</p>
“除了多听,多看書之外,可能沒辦法了。你怎麼不找喬玄,她也算是身經百戰了,以前王總跟何欣的很多單子,都是她去當助理的,雖然助理也就是拿拿東西,發發教材,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但是可以听這些講師的課,還能跟他們近距離接觸,估計她也能有點兒辨力的。”</p>
“她想法忒灰色,一上來先否了,還老特激動。不過說實話,之前我要這個周戰di n hu 的時候,她確實說過這人是瘋子。”</p>
“你說周戰?”艾米麗瞪大眼楮,然後手在空中上下上下畫著,“這個周戰?”</p>
“是呀,怎麼了?我剛剛不是說了嗎?”</p>
“你只說‘講師’,你沒說名字,”艾米麗恢復平靜,“如果你早跟我提他,我都會阻止你的,喬玄說得對,他真是有病。”</p>
“你都覺得他有病?你不是吧。”</p>
艾米麗看了我一眼,“真的,你可不知道,他上課干的那些蠢事。”</p>
“是不是說什麼著火報警?”</p>
“對!對!對!”艾米麗大力點著頭。</p>
“是不是還說要早點兒去加班?”</p>
艾米麗很響地拍了一下手,“太對了!簡直蠢死了!人家在開發區上班,天天坐班車,他非讓人家騎車加班兒,這不有病嘛。在外企呆那麼久,呆成他這樣兒的,也算是奇葩了。其實我剛剛听你那意思,什麼怎麼能討好老板之類的,就覺得像他,但我又覺得你們不大可能找他。”</p>
我真後悔找他了。</p>
“這個周戰除了喜歡宣傳自己的歪理,還特別自大。當時我去的那次課,他跟人討論iq跟eq的關系。說就說吧,不過是個論題,但他說之前還非夸自己一下。”</p>
“說他自己智商高?”</p>
“不!準確說,是明著說自己智商不高,其實說出個智商值證明自己就是智商高。”</p>
我對此真是哭笑不得。</p>
“他跟學員說,工作了一段時間後,總覺得自己是一特聰明的人,也老覺得自己比別人都強,但就是得不到證實,後來終于知道中科院有一iq的測試,他就去了。”</p>
“中科院?他跑中科院去測iq?”</p>
“不知道,反正他當時是這麼說的。然後他就去了,花了三百多,做了好幾篇兒題,用了倆多小時,交了卷兒就在外邊兒等結果,工作人員出來就問人家,‘老師,我這怎麼樣?’”艾米麗邊說邊學著周戰的語氣,“那人告訴他仨字兒,‘一般人兒’,他就很不高興地回去了。”</p>
我覺得她很少會學別人說話的樣子,如果不是這個表情語氣用詞這麼經典,她估計也不會破例,不過這個周戰真是夠裝的。</p>
“我學不上來他那樣兒,反正他說這段兒的時候,表情很傳神。然後就開始用敘述的語氣說,什麼‘一般人的智商都是八十到一百二’,什麼‘愛因斯坦是一百六’呀,之類的。然後一幅很得意的樣子說,‘我是一百二十七,只比正常人多一點點。’我不知道他是真聰明還是假聰明,他干嘛要先說愛因斯坦呢?他的值雖然是挺高的,但還是更接近于普通人呀。”</p>
我被這種白痴行為氣樂了,“他居然在課上這麼臭顯擺地說這些?這人有病吧。”</p>
“這還沒完呢,這只是iq的部分,還有eq的呢。接著他又說,他對這結果很不服氣,他還是想證明自己就是比別人強,然後听說中科院又新出個測試,測情商的,他就又去了,這次花五百多,還是好幾篇兒題,但這回做一個小時就出來了。然後!”艾米麗加重語氣,“他居然說,‘我還跟外邊兒等著,等一般人兒那仨字兒。’能想象嗎?”</p>
“他有病呀,他不是老覺得自己比別人強嗎?去測試擺明就是為了證明自己多了不起呀,還什麼‘等那仨字兒’,他還能再更裝點兒嗎?”</p>
“不,他不是裝,分明就是臭不要臉!因為他很快就說,等他再問那人,這回怎麼樣的時候……”</p>
我打斷道,“喲,這中科院那麼大,合著就一個人在這兒忙和這個呀。”</p>
艾米麗也輕蔑笑了一下,“反正,他得到了個很滿意的d n,他還先來個伏筆,不說自己是多少,先普及常識,說什麼情商是從幾十到六千多,然後再說自己的結果是四千多。”</p>
“kao!後來是不是他就高高興興地回家了呀。”</p>
艾米麗點點頭,“原話是‘很高興,非常高興,特別高興,然後就高興地回家了。’”</p>
我想著那天的情景,再結合著艾米麗說的,“這人eq可真高呀,高的都開始說胡話了。”</p>
“其實在听他說完後,我找了一些資料,我不知道他做的是什麼測試,但我查到的結果是,情商是沒有一個數值的,智商確實有,情商沒有。”</p>
“什麼都不重要了,我這輩子再也不想見這個瘋子了。”</p>
“他就合適嚇唬剛畢業的大學生。他還有一套理論,四種情況,iq和eq都高,iq高eq低,eq高iq低,還有兩個都低。”</p>
“他是不是就覺得自己是那個‘雙高’的?”</p>
“絕對是,然後還特同情地教育學員,就算iq不高,但eq高了,也能有所作為,別兩個都低就行了,或是說他覺得eq高最重要,iq高最好,如果不高,也沒關系。”</p>
我低著頭,不想再提這個人。</p>
“這人就是活在宮斗戲里一樣,我覺得你也別多想了,你目前可能還控制不了這種講師,很正常。”</p>
“那我應該怎麼辦?”</p>
“還是得多看書多去听這些課,有了積累,有了比較,就有辨別能力了,這些講師,多多少少還是能說出點兒什麼的,如果你沒有一下被他鎮住,可能比較好判斷。”</p>
“但我估計我現在也沒時間去干這些事,我上班兒也挺忙的。”</p>
“這就是個問題了,你兩邊都想佔著,卻又沒時間,你不覺得這很矛盾嗎?不付出,卻想得到?”</p>
“我也不是說不付出……”</p>
“但你確實沒有時間付出,但你確實想得到。”</p>
我不知怎樣回答。</p>
“你剛創業,總會遇到這樣那樣的問題,比如現在,時間就是個問題,你應該好好想想這問題。這樣挺好的,遇到問題,然後停下來想想,思考一下走錯的路,還有以後的路。如果一直在很忙很忙的狀態才危險,沒時間想,沒時間思考,那才真是瞎忙。”</p>
“時間是個問題。確實,我們現在是沒有時間,我總覺得有好多事要干,但似乎又沒時間。”</p>
“這個你在開公司之前就應該想到了。而且我覺得,你應該讓喬玄承擔一下類似這樣的責任,要不,要合作人干嘛?”</p>
我對此很是頭疼,“我現在控制不了講師,更控制不了喬玄,她神神叨叨的。像這種事,我能把周戰一個人扔在咖啡廳,但我不能把她扔下,如果我真這麼干,她的反應一定超我預算。”</p>
“沒關系,反正人的一生中總會遇到至少一個像喬玄這樣的人,神神叨叨,但似乎有時候又有驚喜,你要是能擺的平她,估計對你們公司的走向有幫助。”</p>
“這麼說來,你拿她有辦法?”</p>
“完全沒有!我以前就盡量避免和她接觸。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她是那種……她是那種……波長很強?還是怎麼說?”</p>
“氣場強大?”雖然我覺得這不像喬玄,但我也想不到什麼合適的詞。</p>
艾米麗立刻搖頭,“不是不是,不是氣場的問題,其實她沒什麼氣場。應該是波段很強或是什麼吧,總之,如果她在我身邊,我老覺得她能干擾我,她也老有辦法干擾我,一會兒說句奇怪的話,一會做個奇怪的事兒,要不就是盯著看我在干嘛,好長時間不動。反正她就是能干擾我,完全打亂我的狀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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