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張艷這頓請之後,還有艾米麗那頓。她對我與喬玄合伙頗有微詞,“你居然會挑上她。”</p>
其實我也不想是喬玄,還不是你們都不理我。但是既然選都選了,那就不可能承認這決定是錯誤的。“其實喬玄挺好的,腦子轉的特別快。”</p>
“是呀,腦子轉的比較……特別嘛。她是有些小聰明,但小聰明只是k o sh 卷上的選擇填空,想要拿高分,還是要解決後面的大題。而且你創業到底想不想成功了?我覺得喬玄一直很散漫。”</p>
“她沒有。”</p>
“你真覺得沒有?我們可都是一起工作過的人,你不覺得,如果不是她爸給她找了份工作,她會一直在家里啃老嗎?”</p>
“她沒你說的那麼夸張。”</p>
“有次我讓她準備東西,叫了她一上午,她就坐那兒不知道干嘛,怎麼也不動。”</p>
“但最後還是把東西給你收拾好了呀。”</p>
“只離我出發還有十分鐘了,十分鐘。她真的很懶。”</p>
“那也是準備了。”我聲音已經小了。</p>
“她沒有工作積極性的。我不喜歡背後這樣說她,你知道的,我也沒說過她,但是你現在要和她合伙開公司,你得想清楚,我估計她根本不在乎上班掙那點兒錢,同樣,她也不在乎你們創業掙那點兒錢。”</p>
我沒有再爭論下去。艾米麗開始點菜。</p>
當湯上來後,艾米麗想要個勺子,就叫f w 員m i m i,但是幾個f w 員m i m i在一邊聊天,完全不理我們。她發揮她的大嗓門,一字一字大喊,“麻-煩-拿-個-勺-子-來!謝謝!”</p>
聲振屋瓦,雖然當時沒有瓦,但艾米麗絕對配得上這個詞。f w 員m i m i被嚇到了,立刻拿來了大中小三個勺子。艾米麗看著遠去的小姑娘,“現在的年輕人呀,真是!”</p>
“可不嘛,後生可畏呀。再說,年輕就是資本。”</p>
“年輕怎麼就成資本了?”</p>
“初生牛犢不怕虎嘛。”</p>
艾米麗優雅地喝了一口水,“我覺得是‘無知者無畏’。要不,你說為什麼等牛呀馬呀長大了後,都知道老虎可怕了呢?”</p>
“所以你的意思是‘年輕不是資本’?”</p>
“任何條件都可以成為資本,但很多事之間不是通用的。如果她去選美,那可能年輕是資本,但如果是升職加薪,是不是資本就得另說了。”</p>
“但是年輕人都很有沖勁兒的。”</p>
“你沒听過‘沒頭蒼蠅’嗎?如果沒有牛媽牛爸教小牛,小牛再不怕老虎,也得給吃了。”</p>
“你們那里最近又有新員工了?”</p>
艾米麗的表情變得有些不屑,“是啊,一個對一切都抱有‘不同看法’的小姑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某天她居然問我,覺不覺得我領導有病。”</p>
我心想,這點和amy還是有點像的,不過amy只敢在樓梯間里說。“那你說什麼。”</p>
“像這種犯大忌的行為,我不去點她,已經很仁慈了。她和我只是平級,又不是我下屬,我也管不著。所以我當時什麼都沒說,我不想表示什麼,反正她也呆不了多久了。”</p>
“你怎麼知道她呆不了多久?”</p>
“像這種喜歡在背後說領導壞話的人,通常只有一條路,就是被領導擠兌走,而且她還天天嚷嚷著我們現在的很多規章制度不合理,要去找領導談話呢。”</p>
“她真的會去說嗎?”</p>
艾米麗面帶嘲笑,“一定會的,她有一腔熱血,而且她覺得她自己的一腔熱血就是要對公司負責,所以在她看來,公司有問題,她就一定要提出來,讓公司有改進。真傻!”</p>
“其實她這樣也挺敢的,多有膽識。”</p>
“有!可很多事是要負出代價的,而且完全沒意義,如果她真想改變什麼,至少也要等自己有了這個本事再去提建議吧。她要是一區經理,提提意見,還有人理,她就一小職員,想挑戰公司章程嗎?沒腦子。”</p>
“其實我們team也有個新來的,就是這樣,在樓梯間里議論人。”</p>
“議論你老板?”</p>
“她可能還沒那個膽,或是我老板還沒得罪她。”</p>
“和誰議論?”</p>
“好像是另一個新來的吧。”</p>
“白痴,她真不怕被人點嗎?她要是沒犯什麼大事兒還好,這點兒小事兒,最多招人煩而已,罪不致死,如果以後犯了事兒,這就是材料。”艾米麗想了一下,“不過你們xi o sh u,可能好一點兒,如果有業績的話,也可能會有人出來保她。”</p>
“我老板才不會出面保誰呢。”</p>
“那就完了,xi o sh u或許沒行政人員那麼多內斗,但是如果沒了業績,就什麼都完了。年輕人都有一腔熱血,都想干點什麼,闖番事業,也都覺得通過自己的努力能有相應的回報。怎麼可能!”</p>
艾米麗這話雖然是在說我們剛剛討論的兩個年輕人,但我覺得也像是在說我,我現在不是也想憑著一腔熱血干出點什麼嗎?我看著艾米麗,她好像並沒有覺得自己說錯,似乎也沒覺得自己在說我,我想她或許不是有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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