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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抵著自己的後背的那只手, 八重最終抵抗不住從身體深處漫上來的疲勞,安靜地閉上了眼楮, 沉沉地睡去。
三日月彎腰將少女攬在懷中, 抱了起來。手掌在八重的腿上滑過, 感受到衣裙之下少女略顯瘦弱的身體, 抬起頭, 對歌仙說道︰“我將八重大人送回屋去, 膝丸這里就拜托你了。”
歌仙點點頭, 為膝丸更換著身上的繃帶。
抱著少女,走在安靜的長廊上,三日月的腳步很慢。
他的眼楮靜靜地看著懷中少女的臉龐,那張與九條潤子很相像的面容總是讓他下不去手。但是……九條潤子的那句話仍像魔咒一般將三日月死死地禁錮住。
“三日月, 本丸拜托你了。”
一句話, 在漫長的歲月中,足以讓三日月走火入魔。
抬手將門推開,三日月抱著少女走進了房間里。輕輕地將懷中少女放到了床上, 起身準備離開的三日月卻在邁出房屋的那一瞬間停下了腳步,他將門從里面關上,轉身回到了少女床邊,坐了下來。
靈力枯竭的八重此刻已經陷入了昏睡,甚至說她根本感受不到外界對她的影響。少女的眼楮緊閉著, 長長的睫毛彎曲著, 飽滿的嘴唇即使沒有涂抹胭脂也是那般粉嫩。屋中沒有亮燈, 屋外的月光順著打開的窗戶照射進來,瑩白的光芒照在少女白皙的臉頰上,竟然少女顯得更加脆弱。
三日月緩緩抬手,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少女的臉頰。指尖順著臉頰一直向下,直至到達少女的脖頸,溫熱的血液在血管中流動,細膩的肌膚告示眾人這個少女正值青春。
“您如果消失了,本丸是否能恢復之前的寧靜?”三日月的眼眸中充斥著無窮的溫柔。
“潤子大人的本丸,只能是潤子大人的本丸……”三日月的手指微微用勁,而沉睡著的少女也因為突然地缺氧而眉頭緊皺。
不,他做了什麼!
三日月突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急忙松了手,滿頭汗水,新月般的眼眸中那明亮的月亮此刻變得暗沉,似乎被什麼東西污染了一般。
突然。
“動手吧,三日月,為什麼不動手呢?”一雙手從三日月身後伸出,摟住了男人的脖頸,一個穿著紅色和服的女人順勢將自己的胸脯緊緊地貼在了男人後背,她的嘴唇貼在了三日月的耳垂之上,低沉且充滿蠱惑的聲音響起。
見男子依舊沒有反應,女人的手指似乎帶著魔力一般,從三日月的脖頸移到了他的手掌上,一雙白皙的修長的手搭在男子手背上。女人的身體仿佛沒有實體,十分輕盈的從三日月的身後飄到了三日月身前,在男人呆滯的目光中坐到了他的懷中。
再次抬手摟著三日月,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張揚的笑容︰“就像以前那樣好不好?”
“他們不配成為本丸的審神者,只有我,才是這座本丸唯一的審神者不是嗎?”
三日月低下頭,看到了懷中女人的那張臉。
“潤子大人……”三日月喃喃道。
女人仿佛得到了一個訊號,她將自己整個身體都撲入了三日月懷里,抱著男人,她湊到三日月的耳邊輕聲道︰“去做吧,我最忠誠的三日月。”
說完這句話,女人就變得虛無,直至完全消失在了男人懷中。而三日月,他眼中的新月已經徹底被黑暗所污染,那張平日里溫柔的臉龐此刻變得有些恐怖。
男子的雙手搭在了少女的脖頸處,慢慢地收緊……
“砰!”一聲巨響,小狐丸從外面沖了進來,他一把拉過三日月,從男子手中救下了八重。
“你在做什麼,三日月?”小狐丸壓低聲音,松開拉著三日月的手,蹲下身檢查著少女脖頸處的傷勢,白皙的脖子上面有已經出現了一圈淤青。
小狐丸的突然出現將三日月從迷惑中拉了回來,三日月看著小狐丸滿臉的警惕以及躺著的少女脖頸處的淤青,臉色有些不好,輕聲道︰“她回來了,她回來了……”
三日月用手抱著頭,眼前這幅狼狽的樣子與平日里的優雅完全相反,仿佛身後有猛獸在追逐著,讓三日月難以平靜下來。
小狐丸在確保少女無事之後,為八重掩上了被子。他走到三日月面前,低頭看著坐在地上陷入自我懷疑的男人,出聲道︰“正視這一切吧,三日月。”
“什麼?”三日月抬起頭,眼中的新月慢慢地恢復著往日的光亮。
“那不是潤子大人,這些全都是你的心魔。”小狐丸猩紅的眼眸中閃過幾道痛苦。
“不,不是的。”三日月還想反駁。
這讓小狐丸微微一怔,他直接蹲了下來,一把抓著三日月的衣領,眼楮死死地盯著男人,生氣地說道︰“我知道埋在櫻花樹下的那三人是誰,我也知道狐之助在七年前就被你殺死了,我更是知道這些年來與時之政府的書信都是你在處理。”
“你知道的,我可以將這些直接上交給時之政府,甚至我可以將你先斬殺之後再聯系政府,那個時候不會有人怪罪我的,一名暗墮的刀劍男士被擊殺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而我選擇將這些全部瞞下,是因為我知道你可以從心魔中走出來。”
“但是……”
小狐丸的手漸漸松開,他猩紅般的眼眸中帶著幾分復雜,“如果你執意如此的話,你就站在了本丸所有人的對立面。而那個時候……”
小狐丸話未說完,但其中威脅的語義任誰都能听出來。
在離開房間前,小狐丸說道︰“鶴丸已經發現了不少你的秘密,再不收手的話,就真的無力回天了。”
三日月在房間里坐了許久,最後他慢悠悠地站了起來,目光掃到了少女身上,微微一怔,繼而轉過身,離開了房間。
本丸派出的救援隊伍沒到半個小時就趕到了目的地,派出的和泉守等人正好與作戰的髭切他們接了頭,在和泉守等人的幫助下,打的膠著的戰斗一面倒,溯行軍被一舉消滅。
“還好嗎?”和泉守將刀上的血漬用干淨的帕子擦掉,走到了四人身邊。
“多謝你們的援助。”山姥切回應道,他抬手按了按頭上的兜帽,“我們在這附近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地方,需要搜集一些數據。”
“膝丸他回去了嗎?”髭切這個時候開口問道。
一期一振從藥研那里知道了膝丸的傷勢,他說道︰“膝丸殿已經脫離了危險,在我離開的時候,八重大人已經為膝丸修復好了刀身上的傷口。”
听到弟弟平安無事,髭切松了一口氣,但是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什麼來,反而依舊如平常一般帶著笑意。
山姥切帶著宗三和小夜去收集溯行軍出現地附近的線索,和泉守拿出了一些暫時性的醫用品遞給了髭切讓他們先處理一下傷口,剩下的等回去再繼續。
鶴丸支著胳膊,在宗三的幫助下處理著傷口。
“和泉守,你出來的時候,姬君在哪里?”鶴丸突然出聲問道。
在八重成為新的審神者之後,以‘姬君’來稱呼少女似乎是除了八重大人外更好的選擇。
“我沒有看見八重大人,是長谷部直接通知我們來這里救援的,不過你可以問問一期,他在離開前和藥研交談過,藥研一直在手入室那里。”
听到了兩人的對話,一期一振轉過頭,道︰“姬君一直在手入室,三日月似乎和姬君談了些什麼,最後姬君才答應成為審神者的。”
听到這句話,鶴丸思索著,既然三日月能讓八重成為審神者,這已經是讓了一大步的,但是為什麼……他心里還是有幾分不安。
“和泉守,一期,我有事先回本丸了,戰場的清理工作拜托你們了。”
和泉守也沒有攔著鶴丸,他看出了鶴丸臉上的焦急。將騎來的小雲雀牽了過來,和泉守說道︰“路上注意安全。”
鶴丸點點頭,用沒有受傷的手臂牽馬騎了上去,然後快馬加鞭向本丸趕去。
躺在床上的少女體內的靈力慢慢恢復,機體也從接近昏迷的沉睡中慢慢甦醒。
等到鶴丸進入少女房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穿著白色里衣的少女安靜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鶴丸輕輕地坐在少女身邊,伸手牽過八重的一只手,感受著肌膚之下的生命力。
突然,他在少女的脖頸處隱隱約約看到了一些淤青。正當他抬手準備將衣領再往下拉一拉,希望看清脖子處淤青的情況的時候,躺在床上的少女突然睜開了眼楮。
“你在做什麼,鶴丸先生?”
鶴丸絲毫沒有估計自己現在的形象,他徑直走到了矮桌西邊的軟墊上,和八重、三日月形成了一個三方會談的模式。
“三日月,姬君既然是我帶回來的,那麼向她解釋本丸中的事情我也應該在場。”鶴丸的眼神中充滿著探究,甚至帶著些不相信的意味。
三日月卻絲毫沒有在乎鶴丸探究的目光,他十分自然地為男子添了一杯茶,收攏袖口,將茶杯擺放在鶴丸面前,垂眸輕聲道︰“請用,鶴丸殿。”
縱使穿著髒衣服,剛剛更是干了許久的農活流了一身汗,但鶴丸自身的優雅卻沒有被這些所掩蓋,他坐在那里,淡然自若地接過茶,抿了一口,便不再說話。完美地詮釋他來到這里只是作為一個旁听者的身份。
有了鶴丸的存在,八重的緊張淡了幾分。她再次面對著三日月,說出那被鶴丸打斷的話語。
“在我記事的時候,母親似乎就藏著很多秘密。”八重腦中回想起與母親相處的過往,“可以和小動物交流,枯萎的花朵在母親手里會變得鮮活,晚上听到了恐怖的聲音但只要母親陪在我身邊就會安然入睡。”
八重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那個時候我以為母親是神明之類的,但是,現在想想,母親她應該有很強大的能力吧。”
“哦呀,十分敏銳呢,望月xi o ji 。”三日月笑了笑。
“我並不是愚笨之人。”八重垂眸,低頭看著自己袖子上的花紋,繼續說道,“成熟了一些之後,雖然家中對我的管束很嚴,但還是問到了母親的一些事情。”
“管家告訴我,母親是突然出現的,接著就和父親相愛並結婚。我雖然不知道母親之前,也就是在這里是做什麼的,但是,看你們的反應,似乎知道母親結婚這一系列的事情,所以,母親在婚後與你們肯定還有聯系。”八重推測著,眼楮同時也緊緊地盯著三日月的眼楮,希望從里面看出點什麼。
但是,這個男人的眸子太深邃了。
新月般的眼眸一望無盡,根本看不出任何東西。
鶴丸在八重看不見的地方,眼中帶著幾分欣慰地看著少女。
“精彩的推斷。”三日月並沒有任何隱瞞的意思,他也不屑于故弄玄虛的賣關子,“我們只知道潤子大人與一個男人結了婚,但之後的事情我們便不清楚了。”
“除了大人病逝的時候,我們每個人都感受到了。”
“為什麼……你們會感受到母親病逝了?”
三日月輕聲道︰“九條潤子大人,在結婚之前,是審神者。”
“審神者?”
“公元二二零五年,時間溯行軍開始在對各個時代的歷史進行破壞,政府為了抵抗溯行軍,借由各式的刀劍召喚出了刀劍付喪神與溯行軍作戰。而召喚並領導刀劍付喪神的,是各個靈力強大的年輕人類。”三日月也不考慮八重有沒有時間反應這些,接著往下說道,“你的母親,正是被政府征召的第一批審神者中實力最為強大的。十六歲成為審神者,在二十五歲的時候,潤子大人親身作戰,到了你所在的時代。”
三日月的話語中听不出什麼,但八重卻下意識地覺得有幾分陰冷。
“自此之後,潤子大人便在那里定居,直至……”三日月停了下來,他抬眸,正眼直視少女,“病逝。”
空氣一下子沉默了。
八重低下了頭,額前的碎發遮擋住了少女臉上的表情,但僅憑她肩膀的抖動,外人便猜到少女臉上的表情了。
“喂,三日月。”鶴丸小聲地提醒了一聲三日月,眼中滿是不贊同。
明明只有十三歲,卻接連在這兩天經歷了各種各樣奇怪的,基本推翻了十幾年認知的事情。鶴丸讓三日月少說一些,給少女消化的時間。
“抱歉,是我唐突了,望月xi o ji 。”三日月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