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山河

第288章 軍統暗流涌動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作家李珂 本章︰第288章 軍統暗流涌動

    軍統女少校收到了來自大榆樹山央軍391團的電報。 vw來電內容,令她既惱火也欣慰。惱火的是,這個秦忠孝至今仍未像軍統之前要求的那樣派出小股部隊向小榆樹山滲透摸襲。欣慰的則是,在秦忠孝的電,通報了391團剛剛從君陵城外起獲一批重軍火的消息。王穗花看到這所謂的重軍火包括了山炮和重機槍在內。

    對于重機槍,王穗花不是很感興趣,但是對于兩門克虜伯山炮以及一門日式山炮的清單,軍統女少校卻露出了濃厚的興致。她清楚地記得,一次她和李彥親自到豐店縣城督戰要求391團進攻小榆樹山的時候,秦忠孝是以日本人有重炮而己方火力不足為理由遲遲不敢出兵。這一回,他們既然起獲了這麼多門重炮,那至少在火力的配置方面,可以與小榆樹山里的日軍相抗衡了。

    當然,眼下的王穗花還不奢望央軍校即刻重兵出擊,只要對方馬派出小股部隊展開第一步行動可。而關于這一點,秦忠孝在電的表述是︰不日將派人手,從豐店縣城西門附近的一處山口進入小榆樹山,尋找路徑摸往宋家溝火車站方向。

    手里拿著電,王穗花心暗暗祈禱,但願這次391團能夠言出必行。她將電同時給了李彥以及趙木頭,特務連長看到電內容後興奮異常,甚至不無遺憾的搓弄著手腳發出感嘆︰要是自己趕了這場戰斗太美了。王穗花和李彥當然都清楚特務連長渴望大規模戰斗的心態,畢竟,這個家伙是從忻口會戰和太原會戰的生死場殺出來的好漢。

    興致勃勃的特務連長還拿出了軍用地圖,指點給兩個軍統特工看,通過觀看地圖,王穗花和李彥都更直觀地感受到了391團次此次長途奔襲的全貌。李彥由衷地稱贊道︰到底是央軍的王牌,以幾百人之眾,強行軍一天一夜,在百里長的公路兩端連續攻擊了兩座縣城的日軍,真可謂藝高人膽大。

    王穗花則由此厘清了一個疑問︰前兩天城火車站附近的日軍突然加強了戒備,城內的巡邏態勢也一度變得緊張,現在回過頭來看,應該是秦忠孝率領部下突襲了君陵縣城的緣故。君陵堪為同蒲鐵路線的重要一環,那一帶出現了國軍隊,當然要讓距離它只有幾十里的城日軍感到緊張,唯恐君陵失守後國軍隊會沿著鐵道線南下而至。

    起獲埋藏的重軍火李彥忽然吧嗒著嘴問趙木頭︰友軍是哪支軍隊呀,什麼時候埋的軍火

    不在391團的趙木頭,哪里會明白這其的關節,他撓撓自已的短平的頭發,半天才吭吭哧哧地回答說︰你們還是問團座吧,給他再發個電報。王穗花搖搖頭,她不想在這種細節浪費時間和精力。

    忽然,軍統女少校想到了一個問題391團此次接連襲擊了兩個縣城的日軍,勢必引起這一帶敵人的恐慌和警惕,小榆樹山那里會不會因此加強了戒備君陵城被炮擊的當天,城這里風聲鶴唳如臨大敵。如果照此推算,豐店縣城郊外的那場戰斗,很難說不會讓近在咫尺的小榆樹山里的日軍此提高了警覺。那麼此後秦忠孝再派小股部隊向小榆樹山的滲透行動,會面臨著諸多的變數。

    王少校,請恕我直言,既然你能想到這一點,我們秦團座想必也會對此多做幾手準備。其實,團座一直對小榆樹山的敵情較重視,斷然不會草率行事的特務連長晃動著自己的腦袋,得意地頗為自負地對王穗花說道。

    軍統女少校打量著站在對面的這個年輕尉,語氣淡漠地回應道︰看來是我杞人憂天了,你們秦團座身經百戰,這點小事兒應該知道深淺。一旁的李彥看出了女司的不悅,急忙對趙木頭搶白了一句︰組長也是出于萬全考慮嘛。多加小心多預設幾種壞情況的打算,總沒有錯誤。趙木頭還想再分辨幾句,卻被軍統女少校打斷了她下令全體開會,研究部署刺殺偵緝隊隊長漢奸孟龍生的方案。

    連日來王穗花已經先後安排了特務連的兩個士兵,數次跟蹤偵緝隊長孟龍生;今天的會議,先由他們二人通報跟蹤的結果。據他倆反映,這個日本人的偵緝隊長,活動沒有什麼基本規律,當他從鑼鼓巷七號院出行時,有時去市政廳後巷的偵緝隊隊部,有時則直接到街頭巷尾檢查安排下屬隊員的各種行動。而當他從偵緝隊隊部離開的時候,不僅有返回鑼鼓巷七號院的時候,更有諸多次是前往城內的一些酒樓商鋪,或是大吃大喝,或是敲詐索賄;甚至還有一次去了城南的一家名為倚紅樓的妓院,從那里接了一名妓女回到鑼鼓巷七號院他的家。

    至于孟龍生身邊的隨從,通常保持著兩到三人的規模,如果面臨執行任務的需要,人數會相應增加,最多時能達到十幾人。他的那個鑼鼓巷七號院的私宅,也時不時地有名特務與他同住,既當保鏢,也當僕從。他們出行的方式,則以騎自行車為主,應該是日本主子為偵緝隊統一配備的自行車。車技有的熟練,有的生疏,孟龍生本人車子騎得不賴。

    軍統女少校根據二人的描述,在之前她和李彥勾勒出的一張地形圖面,重新標注了孟龍生的出行節點。由于近期李彥和特務連長趙木頭都被禁止出門,所以王穗花尤其讓李趙二人仔細地參詳這張圖;同時她也決定,結束二人的禁足期,即日起讓他們二人按照這張圖的指示,開始跟蹤孟龍生及其手下。

    王少校,我一共帶了五個弟兄來支援你們,還有三個一直窩在城外那個破大院里呢。這次刺殺行動,要不要把他們也叫進來趙木頭滿臉熱切地望著軍統女少校,替自己的部下請求道。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王穗花一邊點著頭,一邊來回地看著趙木頭和李彥︰請李尉在城里再找一處能住人的地方,最好靠近火車站。

    原來,隨著日軍瀨名師團在南同蒲路的進展順利,整條同蒲鐵路眼下正在緊鑼密鼓地為全線通車做準備。城火車站的南北兩個貨場,近日都在貼告示招收工人。了解到這一情況的軍統女少校,已經決定讓特務連的兩個弟兄前去應招,以貨場工人的身份在火車站監視日軍的動向。當然,城北郊的那個破大院,她還是要留下兩個人蹲守,以便監控隨時有可能進出小榆樹山的詭秘軍列。

    最終他們決定,由現在住在楊柳巷一號院的兩名特務連士兵,到城火車站的貨場做搬運工,李彥負責在貨場附近租一個屋子,作為二人的落腳點。王穗花和趙木頭開車出城,到北郊的那個大院再接回一名特務連的士兵,加入楊柳巷一號院的行列。

    這一切部署安排完成,軍統女少校給山西站發了電報,將自己近期的計劃報給站長。站長的回電很長,首先對情報二組的如安排感到滿意。隨即,站長將軍統西北區的若干指示,轉發給了王穗花︰

    其一,對山西第二戰區的總體局勢做出研判,認定在日軍的大面積進攻之下,國軍只能退守山西四隅,未來將轉為有限的局部陣地相持作戰。

    其二,山西境內各站各組,將全面處于在淪陷區活動的態勢,主要任務除了刺探軍情,應該逐步向刺殺和襲擊日偽政權目標轉變。並擇機策反投日親日的漢奸人員。

    其三,情報顯示,日軍在山西各地的特務機關相繼建立完畢,正在加緊展開針對軍統機構組織的追蹤偵破行動。軍統山西各站組隊,要及時做出相應部署。

    其四,共產黨八路軍的三個師,利用國軍防區空虛的機會,正在大幅度地化整為零,深入山西鄉村招兵買馬,非法擴充軍隊,同時變相奪取建立政權;軍統總部要西北區和山西站,加強此類情報的監控和搜集,隨時報。

    看罷電,軍統女少校沉思良久,心情變得沉重。全面開戰不到一年,以山西為主的國軍第二戰區,幾乎失掉了全部的防區。電所謂的退守四隅,王穗花明白指的是︰晉西北晉東北的八路軍賀師以及林師徐旅,晉西南的閻錫山晉軍主力,晉東南的央軍殘部。而所謂的央軍,也不過是外省調來參戰的雜牌軍而已,真正的央軍嫡系,則在二戰區副司令長官衛立煌的帶領下,準備渡過黃河,撤往河南了。

    看來,自己領導情報二組在城的近期行動,是與峰要求做出的任務調整不謀而合的。而站長再次沒有對風計劃提及一字一句,表明其對此項任務已經徹底放棄;今後,對神秘風計劃的追蹤,只能靠情報二組自行研判和行事了

    還有八路軍軍統女少校早對這支共產黨軍隊心懷疑問,始終認定原來的叛軍紅軍之所以投靠國民政府願意接受改編,其實是包藏著極大的禍心在內。他們完全是想利用日軍大舉侵華委員長無力在內外兩線作戰的機會,以假投誠為名行真禍亂之實。如今,果然被她言。

    隨即,她想到了活動在附近關門山一帶的八路軍林師二營必須對之加強監視,想到了央軍391團的秦忠孝竟然毫無戒心一味意欲聯合八路軍作戰的愚鈍。

    她的心情越發煩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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