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綠城玫瑰園。
迷迷蒙蒙之中,景天被外面傳來的一陣 聲驚醒。
景天條件反射一般地從床上彈起來,輕悄悄地打開房門,站在暗處,透過一樓客廳的窗戶,四處查看。
別墅西北拐角處的下水管上,一團黑色的人影,正在慢慢往上攀爬。
地上還有幾個人影在晃動。
這根下水管直通別墅二樓的露台。
景天立即明白了什麼,躡手躡腳地上了二樓,來到露台之上。
他悄悄靠近西北拐角,探出頭,俯視下面,朝著那個黑影揮揮手,輕輕地說道︰“嗨!”
那個黑影停住了攀爬,抬頭一看,只見黑夜之中,一雙明亮的眸子正散著刀鋒一般的光芒,緊緊地盯著自己。
他實在沒有想到深更半夜居然還能遇到這些的事情。
景天的嘴角,那抹邪氣的弧度,更讓他心驚膽戰,不知所措。
“啊!”
這個人影嚇得直接掉了下去。出沉悶的撲通聲,摔在水磨石地面上,仰面躺在地上。
其他幾個人影迅圍攏過來。
一個染著白頭的瘦高個踢了他一腳︰“山貓你麻痹廢物啊,讓你爬個樓怎麼掉下來?晚上沒吃飯嗎?”
山貓滿腹委屈地望了白頭一眼,然後指了指上面。
幾個人抬起頭,好奇地望著上面。
一個輕盈的身影飄然而下,落在他們面前。
皎潔的月光,如霜一般,晶晶地灑在地面之上。
那個人抱著胳膊,背對著他們,靜靜地站在香樟樹下,一片月光的陰影里。
渾身上下,散一股異常強大的殺氣。
白頭楞了一下,隨即穩定情緒,氣焰囂張指著他︰“你特麼的是人是鬼?”
景天沒有回答。
白頭招了招手,身邊的兩個小弟,握起拳頭,慢慢朝他靠近。
一個家伙揚起拳頭,對準景天的後背,用力砸去。
景天迅轉過身,用自己的拳頭接過這一拳,兩只拳頭相對,只听見 嚓一聲巨響,那個家伙大叫一聲,另一只手捂住這只手。
他這只拳頭的關節已經近乎粉碎。
另外一個家伙正在驚愕之際,一只手臂,已經被景天拽起,他立即雙腳騰空,身體在空中轉了o度,飛了出去,砰的一聲,撞上了後面的院牆,像一灘軟泥一般滑到地上。
白頭大驚失色,後退了一步,叮囑身邊的另外兩個兄弟︰“快給我上。”
兩個小弟對視一眼,鼓足勇氣,一起撲了上去。
下一秒,兩個家伙同時飛了起來。一個家伙落入了一叢黃楊之中。另外一個,直接撞到了白頭的身上。
白頭從地上爬起來,恨恨地咒罵道︰“去尼瑪的!”
話音剛落,景天已經飄至他的身前,一只手,緊緊捏住他的脖子。
白頭現自己不僅已經無法動彈,呼吸也變得困難。
他的眼神充滿了恐懼和疑惑。恐懼的是,這個突如其來的人居然如此厲害,疑惑的是,這個家伙究竟是誰?
景天用低沉的聲音問︰“誰派你們過來的?準備來干什麼?”
白頭不語。
景天又稍稍用力。
白頭體會到窒息的感覺,他覺得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了。
他終于舉起了雙手,示意他願意老實交代。
不出景天所料,這些家伙果然都是大金地產私下豢養的打手。
白頭是杜和尚手下的一個小頭目,今晚帶著自己的幾個兄弟,主要是想過來恐嚇許靜瑩,順便找機會,再將張茉茉劫走。
下午張茉茉被救走的消息讓蔣仁金杜和尚很驚訝,但卻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他們對于景天的實力仍然沒有一個客觀的判斷。
白頭在杜和尚的手下只能算是普通的小頭目。
他的手下,最倚重的,是所謂的四大金剛,李風、吳雨、孫雷和鄭電,武功都算不錯。
這四個家伙,與杜和尚一起,幫助大金地產深深扎根裕東,在這里創下一片天地。
不過,今晚的任務,杜和尚並沒有動用他們。
杜和尚永遠都不會想到,原來在景天面前,白頭居然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躺在地上的五個家伙,終于艱難地站起身來,他們看到自己的大哥已經奄奄一息,但是他們已經沒有力氣,再向景天動攻擊,全都茫然地站在那里,望著面前這個神秘高手。
景天犀利的目光在他們身上環顧一圈,這些家伙一陣不由自主地顫抖。
“你們快滾吧!”
幾個人慌不擇路朝圍牆的方向狂奔而去。
“站住!”
幾個人又乖乖地站住腳步,眼巴巴地望著景天。
“我警告你們,想活命的,最好就趁著今夜離開裕東,再也不許踏入這個城市一步,如果下次被我撞見,我一定不會輕饒!”
幾個人全都服服帖帖地點點頭。
“還不快滾!”
這群家伙跑得比兔子還快,一轉眼的工夫,全都f n qi ng而去。
只剩下白頭還低頭站在那里,像是一個被老師罰站的小學生。
“你回去告訴杜和尚,為難女人孩子這種事情,我極其反感!下次再被我遇見這種事情,我一定不會饒過他。哦對了,我叫景天,回去告訴他,以後有什麼事,盡管找我!听明白了嗎?”
“明白了,明白了……”
“那還不快滾……”
“好的,好的……”
白頭剛跑出兩步,又站住腳,一臉諂笑地望著景天。
景天好奇地問道︰“難道還等著我請你吃夜宵?”
“哪敢啊,我是想告訴您一個重要的消息。”
“快說!”
“杜和尚今晚安排鄭電帶了一幫兄弟強拆振東市……”
杜和尚的手下兄弟之中,白頭鄭電素來不和。一年前,兩人曾為爭搶一個舞女大打出手。但鄭電比白頭能打,也更受杜和尚器重,拿的待遇比他高,白頭奈何不了他,一直就郁郁不平。
對于景天來說,這確實是一個重要的消息。
景天第一時間驅車來到裕東大道和康寧大道交口。
剛到那里,景天就看到兩輛挖土機正揮舞著巨鏟,出刺耳的轟鳴聲,一口一口,啃噬著振東市,皎潔的月光,被揚起的灰塵,染成灰色。
就在這時,他的目光被前面街角的一輛右轉的面包車吸引了。
直覺告訴他,那輛面包車一定有點問題。
景天一腳油門,so的引擎出一陣愉悅的轟鳴聲,箭一般射出。
兩分鐘之後,景天過面包車。在面包車oo的位置,景天一個漂亮的漂移,將車橫在了馬路中間。緊接著,他下了車,伸開雙臂,攔在路中間。
面包車猝不及防,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司機伸長脖子,指著景天,大罵道︰“找死啊!”
景天的嘴角動了動。
然後身形如同鬼魅一般,閃到司機身邊,一把拉開車門,將司機從車里拎了出來,扔到了右邊的人行道上。
景天朝車里瞥了一眼,後座之上,果然坐著五花大綁,緊緊閉著眼,口中塞著破布條的張振東。
此外,車里還坐著七八個打手。
這群家伙知道景天來者不善,已經像螞蟻一般涌出了面包車,將他圍在中間,惡狠狠地瞪著他。
只見景天身形如閃電一般,從一個家伙手中奪過棒球棒,然後一個連掃,其他家伙手中的棒球棒在同一時間,全部飛上了半空。
這些家伙的手全都被震麻了,甩得跟撥浪鼓一樣。
他們面面相覷,他們甚至都沒有看清這個神秘人究竟是如何出手的。
而在他們的身後,棒球棒紛紛落地,像突然而至的冰雹一樣,敲擊著地面。
“不想死的,就快給我滾!”
景天的語氣里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一群家伙如鳥獸散。
景天將已經處于昏迷狀態的張振東抱到自己的奔馳車上,駛回許靜瑩的豪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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