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化妝探母黯然神傷
曹阿南經過化妝突然出現在南郡,他叫一輛不起眼的面包車,悄悄回到南郡郊外的鄉下,他內心很愧疚,他怎麼多年來在外面呼風喚雨,卻在瞎眼的老母面前很少盡孝,曹阿南有兩個姐姐和一個哥哥,都在沿海城市工作和成家了,本來要接母親去那邊生活,可是他母親離不開鄉下,她習慣了這里的雞鳴狗叫,習慣這里清新的空氣,年紀大的人就像棵大樹,最怕的就是遷移,曹阿南的父親走得早,是母親含辛茹苦的把他們四人拉扯大,每每想到母親在微弱的燈光下,幫別人縫制衣服,掙點錢養家,曹阿南就淚濕眼眶。逃往香港後,半年多的時間,他只給母親打過一次di n hu ,心里就像長毛毛蟲一樣難過。他實在是忍不住內心的煎熬,決定悄悄潛回南郡,那怕是看母親一眼,他也滿足了。車子不緊不慢的行駛在山路上,隨著家的臨近,曹阿南心里“ ”直跳,村口的那棵大柳樹仿佛在向他招手,自家小院里的絲瓜纏繞著他的腳步,曹阿南在遠離村口的約一里路的地方下了車,他騎著輛破舊的自行車,化裝成收廢品的操著外地口音吆喝道,“收廢品喏,收廢品啥子咯!”一路打著車鈴進村,還別說不大一會就收到了一捆舊報紙,還有破的塑料瓶和空酒瓶什麼的。他特意繞點路來到自己家門前敲門,鄰村雇來照顧母親的小翠開了院門,他看見母親正在院子里曬太陽,一頭雪白的銀發在風中微微的飄動,臉上的皺紋更深了。曹阿南強壓著心頭的激動,任然變著聲音說,“大娘,您家有啥子廢品要賣麼?”“小翠,你去看看,我們家有什麼廢紙塑料什麼的,送給他吧!”母親向來心善,這個曹阿南知道,“大娘,你身板還挺硬朗的�~!”曹阿南趁著小翠去找廢品問道,“還好,還好。”曹阿南母親顫巍巍的答道,說話的功夫小翠找出來一摞廢紙,“你拿走吧!”她有點生氣的說,“這個,要不得,要付錢的�~。”曹阿南搖著手說,“哎呀,廢品能值多少錢?你在外也不容易!”曹阿南的母親大度的說,“那大娘,我口渴死咯,討口水喝行不?”曹阿南忍住心頭的千言萬語,平靜的問,“小翠,去給他倒碗水。”曹阿南的母親對小翠說,“莫客氣,我自個來啵。”說著他大步流星的走進屋中,從一個小方桌上拿起水瓶倒了半碗水,隨後把一大疊錢悄悄的塞進母親的針線筐里,曹阿南知道母親雖然看不見,但卻憑著曾經熟練還是喜歡縫補衣服,做鞋墊什麼的,打發寂寞的時間。等水涼的功夫,曹阿南又和母親閑聊了幾句,“大娘,俺走了,謝謝您。”曹阿南喝完水,起身告辭的時候,往小翠手里悄悄的塞了一百塊錢,這丫頭也樂得不吱聲。“那你慢走啊!”曹阿南的母親客氣的向他打招呼,她做夢也想不到這個收廢品的,就是她牽腸掛肚的兒子。曹阿南騎著車走出二十里後,抱住路邊的一棵楊樹嚎啕大哭,瞬間淚水打濕前襟。他呆呆的坐在地上連抽三根煙,才黯然神傷的離開家鄉。
曹阿南回到南郡以後,裝扮成外地來的商人住進南郡河邊的招商賓館,曹阿南有幾個**,所以警方一時很難發現他,他又經過易容,搖身一變成為名叫宋濤的商人。曹阿南成功的在南郡做成幾單外貿生意後,他覺得沒有多大意思就來到省城找“大嫂”孟婉婷,黃昏時分,正是省城下班的晚高峰,幾條主要的干道堵得水泄不通,曹阿南坐在環城立交橋的江南春茶樓二樓的包廂,饒有興致的看著窗外立交橋上堵得快成停車場的風景,“你……你是南哥?”孟婉婷推門進來,看到曹阿南的新面容吃了一驚,“大嫂請坐,我是曹阿南呀,你越來越漂亮了。”曹阿南拍著身邊的沙發說,“你在香港待得好好的,回來干嗎?”孟婉婷忐忑不安的坐上去說,“唉,在那邊水土不服,主要是我不能坐吃等死,總要找個事做啊,大嫂。”曹阿南慢條斯理的對孟婉婷說,“那倒也是,你容我想想再回去問一下省長,好嗎?南哥!”孟婉婷不得不客氣的說,“好的,那就麻煩大嫂了,請喝茶!”曹阿南恭謙的說,“不了,我那邊還很忙,就先走一步!”孟婉婷站起身,心里著火一般,她要趕緊回去找余向東商量對策,哪里還有心思喝茶,“那大嫂慢走,我就不送。”曹阿南客氣的給孟婉婷拉開門,“只是,大嫂要快點,我等你消息。”看著急匆匆趕回去的孟婉婷,曹阿南說得很婉轉,“好的,放心!”說著孟婉婷的高跟鞋就踩著樓梯“格蹬蹬”的下樓,余向東結束回憶後已經九點半了,他支開m sh 和駕駛員,自己駕著那輛不起眼的大眾,來到孟婉婷的生態莊園。孟婉婷在房間里一見到余向東就緊緊的抱住他,好像落水的人找到了一塊木頭。“這是怎麼了?美麗的老板娘。”余向東的手捏著她的粉臉說,“曹阿南回來了,他想讓你幫他找個事情做!”“他膽這麼大,到處都在抓他!”余向東听著孟婉婷的話,吃了一驚說,“他易容,用別的名。”孟婉婷依偎著他說,“哦,這容我想想。”余向東大口大口的抽著一支粗大的雪茄,沉思良久,“你讓他先安分一點,我會安排好的!”余向東叮囑著孟婉婷說,“我讓人給您安排宵夜,好嗎?”孟婉婷一臉的討好,“不了,還有幾個重要的文件等我回去簽!”余向東冷冷的說,“那你路上開車小心。”孟婉婷把他送到門口,輕聲的叮囑,“知道,放心!”余向東沖他揮揮手,轉身消逝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