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集
雨後斜陽映照在柳樹林,不遠處傳來陣陣的槍炮聲。
在路上,樹林里,到處都是捻軍的弟兄一桿大旗上面書寫著“張”字,一隊捻軍排著隊伍走過來,一邊走,一邊喊著口號︰“殺盡洋毛子,打進北京城”。
張天師一干人等慢慢的走過去,前面就是大直沽的天妃宮,澤潤看看所有的師兄弟已經精疲力盡,相互攙扶著向前走,澤潤對張天師說︰“師兄,前面不遠就是天妃宮,我想咱們在此處休息一下,整理一下衣衫在前去拜望”
張天師點點頭說︰“師弟說的極是,我等落難不要驚擾了天妃宮的人”
澤潤在路邊的一塊石頭上面鋪了些干燥的稻草,讓張天師坐在上面,眾人都隨坐在一旁,看著來來往往的捻軍的將士。
這時候有一個人走到他們面前說︰“哎,這不是天師老大人嗎,你們怎麼在這里”
張天師抬頭看去,只見自己面前站立著薛掌櫃,薛景升,張天師想要站起來,薛掌櫃趕忙上前扶住老天師說了聲︰“你不用起來,晚輩薛景升問您安好”
澤潤他們都是認識薛掌櫃的,澤潤臉色紅潤的說道︰“薛老板,我們落難啦,是洋人的兵將我們從天後宮里趕了出來,澤惠師兄還被他們槍殺了”說完指指後面的排子車上面躺著的澤惠。
薛老板走過去,看看躺在車上的澤惠,然後轉過身說︰“洋人肆虐,竟然毀壞神祗,對一群手無寸鐵的道士竟然下此毒手,是可忍孰不可忍”
眾師兄弟听了後都失聲痛哭起來。
張天師已是老淚縱橫。
澤潤氣憤的說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洋人的傳教士引起的,澤惠師兄不過說了幾句反駁的話,那個戈登拔出槍來,不問青紅皂白,隨便sh r n”
眾兄弟又都痛哭起來。
張天師悲憤的說道︰“自古以來,兵家相爭不擾百姓,更何況是供奉神靈的廟堂,如此猖獗,我等何罪,致使我等流離失所,惶惶如喪家之犬,真是莫大的恥辱”
澤潤堅決的說道︰“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眾兄弟齊聲喊道︰“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澤潤看看周圍的捻軍弟兄說︰“師兄弟們,我們不能上戰場殺洋人,我們就在後方給捻軍的弟兄們往前邊運送物資如何”
盂茗首先的喊了聲︰“我去,打仗我不行,支援前邊捻軍弟兄我們干”
眾人齊聲喝到︰“走”
盂茗打頭,一干人直接的奔向捻軍的營地。
澤潤走到張天師跟前說︰“師兄,我先扶您到天妃宮休息”
張天師揮揮手說︰“唉,貧道看著你們都能幫助捻軍弟兄,師兄自己不能夠幫忙但是能夠自理,澤潤師弟,你盡可以前去幫忙,我在此等候便是”
澤潤看看已經走到捻軍的弟兄們,有的已經在幫助運送彈藥,有的蹲在地上幫助傷員包扎傷口,澤潤回過頭說︰“師兄,我去去就來”有豎起單掌對著薛掌櫃行禮說︰“請您照看好師兄”
薛掌櫃點點頭說︰“澤潤師傅,請你放心,這里交給我便是”
澤潤跑著直奔軍營。
薛掌櫃扭過臉對張天師說︰“老天師,我叫弟兄過來,先將澤惠師傅的遺體掩埋,然後送您去天妃宮休息”
張天師眼含淚水說到︰“拜托,本應將澤惠遺體好好安葬,如今看來,這亂世亂象,一時不能了結,只能不按常理,先將澤惠師弟的遺體入土為安的好”
薛掌櫃點點頭。
這時候軍隊里唱起了捻軍的軍歌︰
“起早貪黑的忙呦!
為掙活命錢。
我把那雞叫起呦!
狗睡我之前。
都說是命永遠不變!
一定將前人足跡踏遍。
兄弟同心干!
闖過這道關。
難道比登天還難?
兄弟同心干!
能夠吃飽飯。
還是這世道艱險?
兄弟同心干!
遇難肩並肩。
問明天還有多遠?
兄弟同心干!
不怕腰折斷。
抬頭能把天看穿,
兄弟同心干!
聲音雄壯,力道剛強,上沖九霄,直刺蒼穹。
張天師同時深沉的念到︰
“我欲學古風,重振雄豪氣。
名聲同糞土,不屑仁者譏。
身佩削鐵劍,一怒即sh r n。
割股相下酒,談笑鬼神驚。
千里殺仇人,願費十周星。
專諸田光儔,與結冥冥情。
朝出西門去,暮提人頭回。
神倦唯思睡,夢中猶sh r n,
笑靨映素輝。女兒莫相問,
男兒凶何甚?”
張天師仰望晴空,萬里無雲,在哪朝日升起的地方,孕育著無限的力量,隨時都可以沖破這黑暗的禁錮。
雨後的三岔河口泥濘難走,各家各戶都在整理著店鋪的買賣,天津衛四面城的南邊一陣緊似一陣得槍炮聲時刻就扯著人們的心,各種的小道消息不脛而走,更加加劇了恐懼的氣氛。
甦汝河和劉三泰都來到秦和清的窩棚跟前,三岔河口擠滿了人,所有的人抻長了脖子極力的向著南邊看,一會南邊傳來炮彈的炸裂聲,密集的槍炮聲就像是疾風驟雨。
甦汝河緊張的說︰“好像是紫竹林村那里”
劉三泰說︰“還遠,好像是東局子”
幾個人都進了屋,看見屋里還有許多人,都在默默地等待著什麼,劉三泰和甦汝河沖著大家點點頭。
秦和清默默地坐在凳子上抽著煙。
秦大娘擔心的說道︰“老頭子,要不要提前準備一下”
秦和清拔出煙袋問︰“準備什麼?”
秦大娘說︰“照這樣打,捻軍準得打進來,要是那樣,咱們這兒不老保險的,槍子可不長眼楮,咱們不行先躲一躲”
秦和清斜了老伴一眼說︰“上哪里躲,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你跑的還有槍子快”
這時候秦泛棹和田鳳鳴一步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