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條石

第六章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朝歌夕唱 本章︰第六章

    第六集

    通州城西的八里橋,距離北京僅僅二十余里。駐守八里橋大學士瑞麟統領清兵三萬余人,準備與敵決戰。

    據北的一個高坡上面,旌旗獵獵,戰馬嘶鳴,大學士瑞麟面色深沉的看著土坡下面遠處的一排茂密的白楊樹下,順著白楊樹是一溜壕溝,借著陽光的反射,瑞麟看見在哪每一顆白楊樹的旁邊都有一桿伸出來的洋槍正在對著坡上面的清兵。

    瑞麟兩旁站立著親兵護衛,同樣是頂盔帶甲,威風十足。

    總兵鄂爾泰焦急的沖著瑞麟高叫道︰“大人,您就下令吧,屬下早已等得不耐煩了,你一聲令下,我率親兵馬隊一個沖鋒就踏他個血流成河”

    瑞麟坐下的棗紅色的汗血寶馬,不安分的驛動著,鼻子打著噴嚏,腳下的土地上早已被鐵蹄刨出一個深坑,細細的黃土如煙塵一般隨微風飄散。

    瑞麟抽出自己的腰刀,指向前方喊道︰“將士們听令,以方隊陣型沖擊,中間不準停息,快速沖向前方溝壑,將洋人的陣型打亂,將士們,給我沖!沖!”

    軍令如山倒,就見高坡處的早已焦急等待的眾將士們,齊聲高叫著向著前方沖去,一時間馬蹄嘈亂,人聲鼎沸,馬蹄聲,叫喊聲,與升騰起的煙塵密集地交織在一起,在這方圓不到兩公里的地方爆發了出來。

    壕溝那邊此時很安靜,並沒有為眼前的景象所嚇住,對面排山倒海沖過來的馬隊,在洋兵的眼里就如同無物,一個洋人的指揮官手里舉著一柄彎刀高聲的沖著趴在壕溝里的洋兵們交代什麼。

    這些洋兵是英法聯軍的前隊,肩膺著一路的勝利,就憑這只有三千余人的前鋒就敢進攻八里橋,以一抵十,毫無懼色。

    看著清兵的馬隊距離壕溝一百多米時候,洋兵的指揮官一聲令下,洋兵們一起開火。

    槍炮聲震耳欲聾,一下子就將剛才嘈雜的清兵馬隊吶喊聲壓了下去。

    瑞麟站在高坡處,見遠遠壕溝處忽然升騰起一片火光,火光里夾雜著大量的煙塵,隨之而來的是震耳欲聾的聲音。

    瑞麟看見自己家的馬隊,一排排的倒下,緊跟在後面的馬隊一時收不住陣腳,繼續的往前沖,前面剛剛倒下的清兵,還沒有爬起來,又被後面沖上來的馬隊踩踏在地上。

    聯軍趴在戰壕里以密集火力射擊清軍馬隊,槍彈爆裂聲和升騰的焰火遮天蔽日。

    清軍將士驚慌失措,不戰自亂,爭相逃命,自行踩踏造成傷亡慘重。

    八里橋守備一時告急。

    大學士瑞麟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馬隊竟然如此的不堪一擊,只好退守到八里橋北側,憑河據守,同時緊急派人請求增援。

    增援來的增額林沁率領著清兵和洋兵對峙著。

    清兵在橋的北邊列成儀仗隊列,側後方的步兵方隊旌旗招展,士兵個個身形彪悍,手里的大刀片磨得 光瓦亮,在陽光的照耀下一閃一閃的煞是耀眼。

    排在前列的騎兵方隊頂盔帶甲,盔纓絡在戰馬的騷動下,隨風抖動,一些戰馬焦躁的磕著前蹄,地面上麻麻雜雜滿是土坑,一陣戰馬的嘶鳴聲傳來。騎兵緊著拉緊手中的韁繩,眼楮像冒了火一樣緊緊地盯著前方。

    後方的中軍大帳里增格林沁身穿正黃旗都統的戰袍,坐在帳帥的椅子上,正在觀看者桌子上面的一幅地圖。

    副都統鄂爾泰憤憤的說道︰“沒想到洋毛子來的這樣快,我那後園子剛剛竣工,想著安排明個慶典吶,都他媽叫洋毛子攪了。”

    一個總兵揚著胳膊吼叫著︰“大沽口的守衛干什麼吃的,這麼輕易的放洋毛子進來,他媽的史大胡子,我要再見著他,我非扒了他的皮”。

    這時增格林沁抬起頭看看那個總兵。

    又一個總兵在一旁懊喪的說道︰“隆大人,別再提史大人了,史榮椿大人已經在大沽口殉國了”

    瑞麟懊喪的說道︰“洋人的槍炮實在的厲害,咱們的馬隊還沒靠前,遠遠的就叫人家打中了”

    鄂爾泰打斷瑞林的話︰“你這是長洋人的威風,滅自己的志氣,我就不信”

    瑞麟氣不忿兒的叫喊道︰“別他媽站著說話不腰疼,你那兩下子我還不知道嗎”

    鄂爾泰一時語塞︰“你”

    瑞麟一梗脖子說︰“我,我怎麼,”

    增格林沁說道︰“別吵吵了,都給我听好,這一仗關乎著朝廷的命運,從這里到紫禁城只有一天的路程,皇上的安危都系在咱們的身上了,你我都各自用命,拼死也要將洋毛子堵在八里橋,不能讓他們前進一步,都給我精神起來!”

    增格林沁眼珠子冒光的盯著眼前的幾位將士,他知道,站在自己眼前的大都是皇親國戚,再怎麼不濟,也和朝中的重臣沾親帶故,沒有一個是真心報國的,還沒上陣就先虛張聲勢,真要是陣前較量,沒準他媽的跑得比兔子還快。

    增格林沁知道自己肩上的擔子有多重,他十分信奉的一句格言就是︰“君子不立危牆”,早在正月里皇上在天壇祭天時,他就曾上奏加強大沽口的布防,就哪幾門破炮,多少年沒有操練,打的響打不響都是個懸念,更何況那些將士和兵丁,哎。

    就在他話音還沒落下,正月剛過,前方就傳來要塞失守的消息,他預感到事情的不妙,他馬上上奏︰恐有不保,易早作打算,懇請皇上木蘭秋暹(xian)。

    什麼事都是這樣,事不臨急,沒人附和,自己反倒叫人說成是“怕死,胡鬧”輕言亂政。要不是皇上信自己。沒準就給下了獄。

    增格林沁腦子里浮現出大臣們鄙夷的神情,皇上看著自己的眼神,自己孤立的站在一邊。

    增格林沁一時間走了神兒。

    鄂爾泰和幾位總兵都挺直了腰板答應︰“喳,誓死效忠皇上,誓死保衛皇城,絕不讓洋毛子前進一步”

    增格林沁猛地驚醒過來,臉色紅紅的說道︰“布陣”

    幾位總兵看見增帥的臉色,還以為是大帥的豪情煥發了吶。

    對峙的清兵馬隊一名指揮官揚起戰刀大聲吼道︰“不怕死的跟我來,”一隊清兵跟著大聲的吼叫著往前沖。

    橋東頭洋人的槍手們都躲在戰壕里向外猛烈地射擊著,眼看著馬隊的前鋒快要沖到洋人的戰壕邊上,這時洋人的一門大炮忽然的響了起來,大炮呼嘯的聲音,夾雜著滾滾的濃煙,嚇得清兵的戰馬紛紛地豎起前蹄嘶叫著,清兵都從戰馬上面掉落下來,受驚的戰馬四下里狂奔而去。

    清兵的指揮官大聲叫著︰“快搶隊,給我頂上”

    一隊清兵舉著槍趕忙上前,瞄準射擊。

    清兵手里使用的都是落後的土槍土炮,打完一槍,還得往槍管里裝hu  y o裝鐵砂,然後用一根帶頭的鐵 將hu  y o搗實,又從一個竹筒里拿出來一根引信塞在槍眼里,再掏出來火絨點引信,等引信燃著槍管里的hu  y o還得有一會兒時間,就在這幾秒鐘等待的時間里,清兵被洋兵霰彈槍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木有還手之力。

    兩個清兵抬著一門“抬槍”跑上前,前面的清兵雙膝跪在地上,用肩膀扛起抬槍的槍管,另一個清兵掏出來火絨和火鐮敲打著往抬槍的火繩上湊,遠處一聲槍響,抗抬槍的清兵應聲倒地,抬槍壓在清兵的身上,另一個傻傻地呆在那里,又 一聲槍響,清兵倒在地上。

    一個清兵正在往槍里面灌hu  y o,灌完了hu  y o,又從背上抽出來一根長長鐵 ,鐵 子一頭是個平頭,清兵將哪個平頭伸到槍管里搗實hu  y o,然後再往里面放槍沙,火槍的後面有一個小眼,清兵從竹筒里拿出一根火繩往小眼里面塞,又掏出來一個管狀物,把開蓋帽里面是火絨,清兵將火絨對準火繩點燃,火繩慢慢的燃燒。

    就這時,站在他的左右的清兵,都在給搶灌hu  y o時一個一個的被洋兵射殺。

    這清兵端起來朝著洋兵射擊,但是半天沒有響聲,清兵縮回搶來一看,槍上面的火繩已經被風吹滅,就在他要重新點燃火繩是,一聲槍響,清兵應聲倒地。

    洋兵嚎叫著發起沖鋒,

    剩余的清兵見狀扭頭就跑。

    清兵們自相踐踏。

    洋兵舉槍射擊。

    清兵紛紛倒地。

    馬蹄越過地上的尸體,向遠處跑去。

    增格林沁焦急的等待前方的戰報,這時一個士兵騎著快馬跑近中軍大帳,撲通跪在地上說︰“大學士瑞麟的三萬人馬頂不住洋人的三千火槍手,全部敗下陣來,”

    增格林沁氣急敗壞的吼道︰“廢物,一群廢物,中軍听令”

    留守在中軍大帳的個個都統齊聲應道︰“屬下在”

    增格林沁說︰“全部隨本帥出征,本帥倒要看看洋毛子有多厲害”,說完向外面就走。

    眾都統跟隨其後,剛剛走出大帳,就見兩個士兵攙扶著大學士瑞麟,後面跟著鄂爾泰,狼狽不堪的跑了過來,見著曾王,雙雙撲通跪在地上。

    瑞麟也顧不得禮節,將帽子一摘放在了地上,伸出袍袖只顧搽拭臉上流下的汗水。

    增格林沁心急的問︰“快說,戰況如何?”

    瑞麟氣喘吁吁的說道︰“頂不住,實在是頂不住,我們的槍和洋人的槍沒法比,洋人的快搶如雨點一樣向我們射擊,我們連還手的機會沒有,站在那里只有挨打,大帥,您快想些辦法挽回敗局”

    增格林沁問︰“騎兵馬隊吶”

    鄂爾泰說︰“騎兵馬隊更是糟糕,戰馬見著火槍冒起的煙霧,個個驚得前蹄直立,騎兵都被甩了下來”

    眾都統都︰“啊”的驚呆在那里。

    增格林沁心里咯 一下,自己腦子里的僅有的幾種戰法,都被凶惡的敵人破壞的體無完膚,他不知道在用何種戰法來應付眼前的戰事。

    鄂爾泰說︰“曾王,洋毛子的槍厲害,咱們不可以硬拼呀,照這仗打下去,軍心會動搖的,還是早作打算”

    增格林沁沉思片刻說︰“收隊,所有人馬撤到神木廠,總兵鄂爾泰”

    鄂爾泰應道︰“屬下在”

    增格林沁說︰“有你統帥所有人馬在神木廠組織抵抗,一定要守住,待我去請示皇上,在做定奪。”

    鄂爾泰答應道︰“是,屬下听令”

    增格林沁騎著一匹快馬在護衛的簇擁下快速的向著京城的方向跑去。

    神木廠外,清兵都躲在大樹的後面,驚恐的看著遠處滾滾的狼煙。

    大路上有幾個洋毛子端著槍慢慢的走過來,直直的向前望,有一個洋兵舉起槍向著樹林的方向無目標射擊。

    清兵隊伍里一個歲數小的嚇得“媽媽呀”扔下手里的火銃,扭頭鑽進了路邊的莊稼地里。

    鄂爾泰看見罵道︰“奶奶的,真他媽的膽小鬼,還沒上陣就先逃跑”

    正說著一聲槍響,鄂爾泰的帽子被洋兵的槍彈打落在地,鄂爾泰嚇得趕快的低下頭,看看身邊的清兵都驚慌失措的樣子,知道此戰全無勝算,于是嘴里喊了幾聲︰“拼死也得給我頂住”自己卻悄悄地躲在了後面。

    鄂爾泰看看自己安全了,伸手扯過自己的坐騎,飛身上馬,一溜煙的逃走了。

    樹林里的清兵看到自己的主帥跑了,所有的人都失去了抵抗的意志,扔下槍,抱著腦袋撒丫子就跑,只恨爹娘沒有給自己多生兩條腿。

    神木廠失守,洋兵們大搖大擺的走在路上。

    紫禁城勤政殿外眾大臣焦急的來回踱著腳步,一個武官模樣的人急沖沖的向著這里跑來,

    奸猾的戶部尚書肅順趕忙迎上前兩步問道︰“戰績如何?”

    遍體鱗傷的武官只是搖搖手說不出一句話,額頭上的傷口還在流著血,眼楮被鮮血迷住,胸前的護心鏡已經破碎不成樣子,嘴里只是發出“我,們”的話語,隨後“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鬼子六奕昕快步走上前去面色嚴峻的說︰“成何體統,快快報來”。

    武官伸出滿是鮮血的手,努力地說︰“敗了,洋人佔領了神木廠”

    眾大臣一起驚得“啊”的岔了聲。

    奕昕揮揮手,兩個侍衛上前將地上的武官架了出去。

    肅順搓著兩只手說︰“得趕快上奏皇上易早作打算”

    惠親王綿愉、怡親王載垣、鄭親王端華、肅順以及軍機大臣穆蔭、匡源、焦佑瀛、杜翰都面面而視全都看著鬼子六奕昕,

    奕昕抬頭看大家都盯著自己看︰“都看我干什麼,一切事情都有皇上定奪,是守,是避,全憑皇上做主,走,立馬走”用手指著殿外說。

    身體富態的鄭親王端華說︰“我們是不是先回府打點一下”

    素與他不和的惠親王綿愉說︰“怎麼,鄭親王想棄皇上自避”

    “哪里,哪里,我是想調集府上親兵拱衛皇城”端華辯解道。

    綿愉一甩袍袖,鼻子里“哼”扭身向外走去。

    眾人跟了出去。

    軍機大臣穆蔭和匡源走在後面。

    穆蔭悄悄說︰“曾王主張皇上北狩,皇上要是走了,京城這里怎麼辦,六王爺這回要出頭了”

    匡源手指豎起放在嘴上小聲說︰“噓,管住自己的嘴,見了皇上千萬不要多說話,”

    穆蔭不明白問︰“年兄怎有如此說”

    匡源站住,看看前面的人走的很遠了,這才說︰“如此一走了之簡單,由誰來主持京城的善後可是個大難題。其實你我都知道,恭親王是最為合適的。但是,恭親王與皇帝是親兄弟,皇上忌憚他這位六弟的才干,”

    穆蔭站住看著匡源說︰“年兄所說之事,在下略有耳聞”

    匡源認真的說道︰“年兄可否還記得,當年先皇選皇儲時曾有人主張過恭親王,皇上能夠不介懷嗎,他們二人的關系實在是太過微妙了,如不慎直言,恐為日後禍端,在這節骨眼上誰敢亂說”

    穆蔭緊張的點點頭,額頭上竟然有了汗水。

    位于京城的西北郊的圓明園里,朝廷里的大員們都匯集到了這里。

    早在大沽炮台失守之後,朝廷內外,歧見紛紜,主戰和逃避各持兩端,弄得正在圓明園享樂的咸豐皇帝莫衷一是,面對率師親征和巡幸木蘭,一時沒了主意,就交給眾大臣廷議。

    大學士賈禎上奏︰“臣以為,聖上既不宜率師親征,也不應巡幸木蘭,親征,無險可守,皇帝會陷入危境;北狩,人心渙散,京師會更加危怠。應留守京師,加強京城防御,鼓舞士氣,以堅眾志。至于僧王所奏北狩之說,尤多畦礙,”

    咸豐帝虛張聲勢的說道︰“朕要率兵坐鎮北京,速發急報,調集湘軍入京,拱衛皇城!”

    肅順跪在地上說︰“八里橋已失守,英、法聯軍進軍神木廠,僧王和勝保將軍雙雙戰敗,湘軍遠在甦浙,正與教匪激戰,即使調兵拱護,也是一時不及,洋兵神速,恐京城不保,聖上亦早做打算。”

    咸豐皇帝听到失利的消息後,傻傻地站在圓明園的離宮里,兩眼呆滯的望著天空。雖然已是入秋的天氣,可咸豐皇帝的龍袍卻全都汗濕了,恐怕還尿了褲子。

    躲在屏風後面的懿貴妃悄悄招手叫過來太監安德海說︰“如此僵持不下,宜早做準備”。

    安德海躬身答道︰“�弊 沓 鍆庾呷ャbr />
    圓明園離宮內咸豐皇帝揮舞著雙手叫喊道︰“幾個蠻夷之人竟然把你們打得潰散而逃,我天朝的神威何在,我愛新覺羅的顏面何在,你們都是一群飯桶,丟祖宗的臉,丟大清的臉,朕欲親征,朕欲親征”

    眾大臣趕忙一起跪地,肅順惶恐的說道︰“聖躬安危要緊,皇上在,社稷在”

    眾大臣一起附和著。

    咸豐皇帝用手指指肅順的頂戴,欲說話,又不知道說什麼,自己也沒了主意,氣得直搖頭。

    身者一身戎裝的增格林沁躬身上前︰“罪臣無能,致使夷狄犯境,戰既不勝,唯有早避,請巡幸木蘭”

    眾大臣︰“請巡幸木蘭,請聖上巡幸木蘭”

    咸豐皇帝看看跪了滿地的大臣,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抬頭看看天︰“想我清室太祖一世之雄,康乾盛世,文治武功,可自朕登基以來,國漸積弱強敵環飼,我八旗子弟,文恬武嬉,玩物喪志,”

    眾大臣齊聲應道︰“臣等無能,臣等有罪”

    咸豐皇帝站起身,眼望天空說︰“江南戰事一敗涂地,太平軍佔據金陵,英法蠻夷狼貪虎視,然我將士矜功伐能,以致我天朝四面楚歌,內外交困,朕實乃心焦如焚,”

    眾大臣又應道︰“聖上保重,聖上龍體要緊”

    咸豐擺著兩只手說︰“如今竟要朕棄城北狩,扔下皇考如何,太廟如何,子民如何,朕何以堪,何以面對祖宗,何以面對神明,眾卿至我無地”說完,咸豐皇帝的臉上留下了兩行熱淚。

    眾大臣都跟著唏噓,滿屋子的悲涼,有人甚至小聲的哭泣起來。

    咸豐皇帝指著群臣說︰“哭泣有什麼用,洋人是能用眼淚哭回去的嗎,你,你等昏庸誤國,貪腐誤國”

    眾大臣見皇上說出來這麼嚴重的話,嚇得都不敢出聲。

    恭親王奕上前奏到︰“洋人無非利益驅使,我泱泱大國地廣物豐,如今只有誘以利害,可保無恙”。

    咸豐皇帝沒有理會恭親王說的話,看看跪在地上的大臣們︰“卿等有何良策”。

    眾大臣互相面面而視,一下子將頭低得貼著地,恨不得地上有條縫隙鑽進去。

    咸豐皇帝臉上流落出失望的表情,扭身向後面就走,太監高聲喊道︰“退朝”

    圓明園離宮寢殿內,大太監安蝱|;刈嘬補簀骸白鵡錟鎦家猓 貶饜性 言詰鍆獾群頡br />
    咸豐皇帝這時走進來氣憤的說到︰“皇天負朕,眾卿亦負朕,諾大個朝廷竟無一人敢于御敵”

    安德海悄然退出殿外回手將殿門關上。

    懿貴妃慈禧儀態萬方的走上前溫婉的接過咸豐皇帝伸過來的手,將咸豐讓在暖炕上坐穩,然後跪地行禮道︰“皇上龍體要緊,幾位大臣各自的心思不明,強敵當前想的就是自保為好,”

    咸豐皇帝︰“朕豈能不曉,說什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朕時下是又失土,又無臣,縱觀滿朝文武,盡如酒囊飯袋一般”

    懿貴妃答道︰“臣妾以為,洋人漁利,教匪漁權,皇上許給洋人些好處,打發洋人幫助江南剿匪,以夷之力消耗匪患,皇上以為如何?”

    咸豐皇帝站起身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懿貴妃說︰“愛妃此言,正和朕意,北狩之事是否緩行。”

    懿貴妃依偎在咸豐皇帝的胸前︰“聖上早避,乃社稷萬全之策,臣妾以為皇城的後事就交給能干之臣料理,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能者多累,智者多思”

    咸豐皇帝道︰“愛妃可是說六弟”

    咸豐皇帝一遇上難題總是問一直助他打理朝政的懿貴妃,沒想到蘭兒堅定地說︰六弟恭親王是洋務奇才。

    咸豐也只好點頭,“也罷,朕的兄弟中非他莫屬”

    縱觀朝野上下,在這非常時期,也唯有自己這位才華橫溢,卻又令他如刺在喉的六弟能夠勝任了。

    慈禧點點頭回到︰“正是,唯有此時可人盡其才”

    咸豐憂慮道︰“恐有掣肘之禍”

    慈禧道︰“舉國北狩,孤掌難鳴,”

    咸豐沉思良久道︰“但願如此”

    離宮內大臣們正在焦急的等待皇上的旨意,太監安德海走出來高聲說道︰“奉天承運,皇帝口諭,著六部公卿即日隨駕北狩,又念異邦苦楚聖恩垂憐,著恭親王奕昕留京酌情處置善後事宜,欽此”。

    咸豐十年的八月八日的上午(公元1860年9月22日),咸豐皇帝一行匆匆忙忙從圓明園北走,皇帝鑾輿的前後沒有依仗隨行,侍從護衛也比平日少了許多。跟隨皇帝、懿貴妃和皇子載淳的王公大臣只有︰惠親王綿愉、怡親王載垣、鄭親王端華、戶部尚書肅順以及軍機大臣穆蔭、匡源、焦佑瀛、杜翰等百人和護衛禁軍大約二千多人。

    圓明園北山後一行簡單的儀仗靜靜的駐足在哪里,咸豐皇帝透過轎簾看著眼前的一切。

    眼前是一座規模宏偉、景色秀麗的

    離宮。是經雍正、乾隆、嘉慶、道光、加上本朝共計150多年的精心營造,集中了大批物力,役使了無數能工巧匠修建的。

    在圓明園內匯集了江南若干名園勝景,還創造性地移植了西方園林建築,園中有宏偉的宮殿,有輕巧玲瓏的樓閣亭台;有仿照杭州西湖的平湖秋月、雷峰夕照,及s  zh u獅子林的風景名勝;還有按照古代詩人、畫家的詩情畫意建造的聖境,如蓬萊瑤台、武陵春色等。

    圓明園內不僅珍藏著無數的各種式樣的無價之寶,還有極為罕見的歷史典籍和豐富珍貴的歷史文物,如歷代書畫、金銀珠寶、宋元瓷器等。其中有歐陽修、米芾、甦軾等文人學士稀世珍藏,更有那傳承千年的青銅古玉。像乾隆的玉,乾隆的紫檀家具等。

    乾隆時期的織繡也非常有名,甦繡、湘繡、粵繡、京繡是有名的四大繡品,京繡主要是給皇宮里面繡龍袍、鳳袍的御用繡坊。後來又有了蜀繡。

    咸豐皇帝閉上眼楮默默地回憶起那時的情景︰

    “明窗淨幾,羅列布置,篆香居中,佳客玉立相映,時取古人妙跡,以觀鳥篆蝸書,奇峰遠水,摩挲鐘鼎,如親見商周。端研(硯)涌岩泉,蕉桐鳴玉佩,不知身居人世,所謂受用清福,孰有與此者乎。”

    咸豐皇帝眼角留下了一滴熱淚。

    一陣叫喊聲傳來,驚醒了咸豐皇帝的回憶。

    圓明園內守衛們正在驅趕著來回奔跑的太監和宮女,被驅趕的宮女們尖聲驚叫著,有的跌倒在地,昔日繁華奢侈的圓明園此時顯得混亂不堪。

    這情景讓咸豐皇帝想起了熱河圍場里的獵物。咸豐皇帝嘆了口氣,撂下轎簾。行轅執仗一聲“起駕”隊伍慢慢的奔著東北的方向而去。

    就這樣恭親王奕欣臨危受命留京議和,咸豐皇帝將一個諾大的皇城拱手讓給了洋人。自己則帶著後妃和皇子倉皇離京,“北狩”熱河,躲進了承德的避暑山莊內繼續享受他的聲色犬馬的糜爛生活。

    公元1860年9月22日,咸豐皇帝棄守北京,從圓明園出走熱河。

    英法聯軍兵臨城下後。俄國的外交官伊格納提耶夫t  g ng了一個情報︰說咸豐皇帝正躲在西北郊的圓明園(其時咸豐已離京)。于是,英法聯軍繞抄安定門、德勝門,進犯圓明園,並將圓明園洗劫一空,

    英法聯軍闖進圓明園,就像是暴徒一樣,立即瘋狂地大肆搶劫。最先闖入的是法國人,他們見物就搶,每個士兵口袋里裝進的珍品,價值三四萬法郎。在法**營里,堆積著珍奇的鐘表、五光十色的綾羅綢緞,以及珍貴的藝術品,價值高達3000萬法郎。英國人雖然來遲了一步,但金銀財寶也裝滿口袋。更為可惡的是,那些搬不走的大瓷器和琺瑯瓶,被他們打得粉碎。一個名為赫里斯的英**官,第一次搶到一個縷金花盆,盆中栽著一株高1英尺的黃金樹,樹上掛著以紅玉為核心的藍寶石果子。他將這個金花盆和其他寶物,裝了七大筐,歸為己有。第二次,他又搶到一座7英尺高的金塔和大批寶物。

    英法聯軍的統帥額爾金逼迫清廷出來人與他們簽約,一開始恭親王奕躲著不見,額爾金“要讓清朝的皇帝記住這永久的教訓”,決定執行‘萬達里斯姆式的罪行’。(意指毀壞文化藝術的行為)

    額爾金咆哮說︰‘全園余物將立即予以蕩平!’主張燒毀圓明園。

    需要說明的是,這個額爾金,就是曾經在奧斯曼帝國大肆毀壞希臘古跡,盜竊帕特農神廟文物,因此被著名詩人拜倫在《密涅瓦的詛咒》中指責為“一個甦格蘭劫盜”的老額爾金之子。

    10月6日英國騎兵團三千五百人,開進圓明園,手執火把,到處縱火。傾刻工夫,幾十處地方,都冒出了一縷縷的濃煙,萬萬千千的火焰,往外爆發出來,煙青雲黑,遮天蔽日,所有廟宇、宮殿、古建築,那些被視為舉國神聖莊嚴之殿堂,和歷代皇家精品之收藏,都被付之一炬。大火連續燒整整三個晝夜,使這座世界名園化為一片焦土。

    八月的熱河避暑山莊湖水明淨,山色蒼翠,真正是風景宜人的塞北江南。

    避暑山莊的“如意洲”上有一座水上戲台,憑水看戲,別有意境。咸豐帝非常听戲,甚至不惜降駕馭尊,扮成戲文里的人物粉墨登場。

    如意洲的戲台上,一班戲子正在認真地唱戲,忽然咸豐皇帝身上穿著戲袍登上了戲台,嚇得戲子們個個的跪在地上直磕頭。

    咸豐皇帝大笑著說︰“朕欲你們同樂如何”

    咸豐皇帝坐在避暑山莊的行宮里,身邊擁著無數美人,一個個天姿國色,疑似仙人下凡美不勝收。

    身前的供案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珍饈美味,金杯玉盞盛滿美酒瓊漿。

    行宮大殿兩旁排列著樂人和弄臣,演奏著動人的音樂。

    執事太監來報︰“肅中堂求見”

    咸豐皇帝懶懶的揮了一下手。

    太監安德海喊道︰“傳”

    就見肅順恭敬的彎著腰走上前說︰“啟稟皇上,京城來報,英法聯軍狂暴無度,竟然將皇家的圓明園縱火焚毀”

    咸豐皇帝勃然大怒,將手中的酒杯扔在肅順的面前大吼道︰“混賬,飯桶,都是你們無能,你們所有的人都是飯桶,這種事還有臉拿來和朕說,滾,都滾出去,以後不要在朕的面前出現”

    嚇得肅順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剛才還笑容滿面的m i n 們此時也嚇得花容失色,齊齊的跪在皇座的旁邊,兩廂的樂人們也都停止了奏樂。

    一個嬪妃渾身哆嗦著不小心踫倒了立在旁邊的酒壺。

    咸豐皇帝听見響聲問︰“誰弄得”

    嬪妃戰戰兢兢的爬出來說︰“是臣妾不小心弄倒了”

    咸豐皇帝大怒道︰“來人,給朕拉出去痛打五十廷杖”

    門外的太監答應“�苯淳徒 擎懾 攪舜蟺鍆猓 譚 諤醯噬暇褪且煌 ┐頡br />
    咸豐皇帝看看跪了滿地的人,長長的嘆了口氣說︰“聖祖呀,朕還有何面目活在這世上,”使勁的用手砸自己的頭。

    安德海見此情景嚇得趕緊跪在地上使勁的磕頭,嘴里說著︰“皇上龍體要緊,萬不可自毀其身”一邊磕頭,一邊給跪在一旁的小太監使眼色,小太監明白,扭身爬了出去。

    咸豐皇帝哭喪著臉說︰“當初朕就應該死守皇城,同皇城共存亡,朕一念之差,竟使家園毀損,朕還有何面目去見祖宗”

    正這時,就見懿貴妃慈禧快步走進來,上前拉住咸豐皇帝的手說︰“事情依然如此,聖上不必自責,洋人焚毀個把園林只是為了出出氣,好在皇城還在,皇城在,自然皇家的根基還在”

    咸豐皇帝用手捶著自己的胸口說︰“幾代皇家的心血,萬千的珍奇異玩,那麼多的chu n sh 收藏,那麼多的朝貢的寶物,就這麼一把火燒了,真是叫朕不忍心呀。”

    慈禧說道︰“這些都是身外之物,聖上龍體康泰最為要緊,恭親王在京議和,不日就會有結果,聖上應平心靜氣靜候回鑾。”

    咸豐皇帝說︰“洋人豺狼之心,對我大清社稷早有不臣之心,自朕登基,洋人屢犯我境,朕是一讓再讓,洋人是得寸進尺,朕實在是忍無可忍啦,派人告知奕,不能由著洋人的性子來”

    慈禧說道︰“六弟自會平復物議,聖上不必為此煩惱”

    咸豐皇帝說︰“但願如此,”

    咸豐皇帝重新又坐在龍椅上,又說︰“哦還有,朕剛剛將惠貴人責打了五十廷杖,朕心有不忍,朕要厚賞惠貴人”

    慈禧說︰“聖上不必介懷,奴婢們甘願為皇上受辱”

    咸豐皇帝眼淚汪汪的看著慈禧說︰“朕也只有在你們身上發泄一下”

    慈禧看看皇上平復下來,遂對跪在地上的m i n 們說︰“你們都下去吧”

    在大殿內所有的嬪妃和樂人都悄悄的退了出去。

    懿貴妃擁著咸豐皇帝走向後面的寢室。

    安德海見皇上進到了里間,馬上對站在一旁的小太監說︰“快”

    小太監一時不知道安德海說的什麼,愣在那里。

    安德海說︰“怎麼,還站著,拿鹿血來”

    小太監答應一聲往外就走。

    安德海緊著囑咐道︰“要新鮮的”

    寢殿內,咸豐皇帝躺在床上抽著大煙,坐在皇上身後的四個m i n 輪流伺候著,咸豐皇帝停下抽煙,對著給他捶腿的m i n 說︰“牡丹春,朕今晚就留你們四個陪朕”

    牡丹春笑容滿面的說道︰“海棠春、杏花春、陀羅春,你們都听見了,皇上叫咱們四個人一起伺寢”

    四個嬪妃淫笑著,上前用玉手亂摸著咸豐皇帝的身子,咸豐皇帝哈哈大笑,笑了兩聲,忽然又劇烈的咳嗽起來。

    牡丹春趕緊用手給咸豐皇帝捶背。

    咸豐皇帝用手絹捂住嘴,繼續咳嗽,一會兒咸豐皇帝拿開手絹,牡丹春上前一看,馬上的驚叫起來︰“皇上,您吐血了”

    其他嬪妃也停止了淫笑,都慌亂了起來。

    海棠春高聲叫著︰“快請太醫”

    杏花春也高叫著︰“快請太醫”

    只有陀羅春沉著,用手拽了拽慌亂的牡丹春的衣袖說︰“是不是先向懿貴妃請教”

    牡丹春一經提醒馬上叫到︰“快快,稟告懿貴妃”

    羽日,躺在龍床上的咸豐皇帝面色倦怠,身邊坐著他最為喜愛的一位m i n ,咸豐皇帝用手摸著m i n 的小腳,那m i n 小腳上面穿著一雙菜玉做的鞋,那鞋是翠綠翠綠的十分好看,在哪鞋上面點綴這一刻碩大的明珠,咸豐皇帝愛不釋手的撫摸著。

    咸豐皇帝曖昧的說道︰“曹夫人,在朕的身邊如何”

    被稱作‘曹夫人’的m i n ,那嫩白的臉色忽然紅了起來,她低下頭說︰“賤妾感懷五內,只有用這身子報效皇上”

    咸豐皇帝笑了起來,︰“朕就愛你這個小模樣”伸手在曹夫人的臉上抹了一把。

    寢殿外面,小太監手里捧著一碗鹿血對站在寢殿門口的安德海說︰“安公公,這時剛剛放出來的新鮮鹿血,您看是不是端進去?”

    安德海瞪圓了眼楮說︰“這是你該操心的事嗎”

    小太監趕緊的低下頭不做聲了。

    里面的曹夫人嬌羞的說了聲︰“皇上”

    站在門口處的安德海瞅準時機說道︰“皇上,該是您服藥的時候啦”

    咸豐皇帝說︰“拿進來吧”

    安德海向站在台階下的小太監說︰“進去吧”

    小太監雙手將碗舉過頭頂,恭恭敬敬的走進了寢殿。

    待了一會,小太監退了出來,隨手將寢殿的大門關上,安德海和站在門口的一干人都退到了一丈開外靜候。

    時隔不久,寢殿內傳出來曹夫人呢喃的低吟︰“薄羅衫子金泥鳳,困縴腰怯銖衣重。笑迎移步小蘭叢,�(dou)金翹玉鳳。嬌多情脈脈,羞把同心捻弄。楚天**卻相和,又入陽台夢。”,良久又傳出曹夫人的喘氣聲和咸豐皇帝的咳嗽聲,這兩種聲音交織在一起,使得所有听到的人都皺起了眉頭。

    熱河皇帝的行宮里,到處是身披輕紗或者是不穿衣服的m i n ,她們跳著瘋狂的舞蹈,充分展示柔情和風姿。在樂伎們演奏著糜糜之音伴奏下,用她們婉轉的歌喉,唱著動人的淫曲《夾竹桃》︰“深深柳色暗長堤,浴罷蘭湯氣力微。花枝無力,情郎強攜。••••。”殿內的牆壁是用一面面的鏡子做成,四處懸掛著《春宮圖》。房間里擺放著各種各樣的牙雕和五彩繽紛的珍寶,處處散發著醉人的燻香。

    咸豐皇帝則赤足披發,睜著一雙血紅的眼楮,劇烈的咳嗽著,手里捧著盛滿鹿血的酒盅,追逐著這些身穿輕紗的美人們,大殿里回蕩著嗲聲嗲氣的淫笑••••。

    偏殿樂師們這時奏起了音樂︰

    一個歌女唱到︰“深深柳色暗長堤,浴罷蘭湯氣力微。花枝無力,情郎強攜。酒腸不耐,被郎強偎。我的郎啊,分明是,華清池里楊妃春睡起,君王又進紫霞杯!”

    音樂纏纏綿綿絲絲入耳,空氣中有一種熱哄哄的意境,讓人浮想聯翩。

    “圓月分明鏡照樓,姐兒房內正綢繆。珊瑚枕上,恩情兩投。花心一點,與郎緊收。我的郎啊,我今生,有個子介樣的風流伴,微軀此外復何求!”

    咸豐皇帝異常興奮,一種滑膩、軟白、圓潤,香甜如夢幻般的感覺覆蓋他的全部、“襄王本有意,神女情更濃”,咸豐皇帝忽覺後腦海一震,褲襠內竟然遺濕一片。

    歌聲又起︰“來時正是二更天, 共郎做個並頭蓮。銷金帳里,情濃意堅。 雙雙戲耍,花心正鮮。 我的情郎喲,我縴縴玉手啊勾郎睡,  好像沙上鳧雛傍母眠!”

    咸豐皇帝閉上眼靠在龍榻上,渾身無力,享受著纏綿悱惻的音樂,竟然跟著音調哼唱起來。

    “ 瓜甜藕嫩是炎天, xi o ji 情郎趁少年。 紗櫥鴛枕,雙雙並眠。顛鸞,倒鳳,千般萬般。 我的情郎喲, 一夜做個十七八樣風流陣, 好像才了蠶桑又插田!”

    咸豐皇帝高興得大叫,突然瘋狂地咳嗽起來。

    大殿上所有的人都頓時趴在地上,唯恐皇帝發怒殃及到自己。

    大太監安德海高聲叫道︰“傳太醫,快,快傳太醫”

    太醫們小跑一溜煙的向後面寢殿奔去,行宮上下都在靜靜地等待消息。

    然而,第二天,他照常傳旨︰還是點唱《夾竹桃》︰“如花xi o ji 眼蒙朧,一見情郎弗放空。三杯才罷,鈕扣便松,良宵美景,幽懷更濃。我的小情郎呀,個樣風流正好露天做,”

    咸豐皇帝手舞足蹈竟然沒有昨日的頹態。

    “滿階荷葉月明中!州前xi o ji 未經風,吃個情郎扯住要做喜相逢!一時難脫,只得強從鮫綃帕上,染卻嫩紅,我的小情郎呀,情郎哥羞答答拿去燈前看,好像映日荷花別樣紅!”

    熱河行宮的議事廳里,眾位大臣焦

    急的坐立不安,肅順抖落著手里剛剛收到的奏折說︰“看看,又是一件挨罵的事兒,你們誰去”

    幾位大臣都搖搖頭沒人應承。

    肅順嘆了口氣,將手里的奏折扔在了桌子上。

    大學士賈禎說道︰“是不是先遞給懿貴妃”

    肅順一瞪眼說道︰“一個老娘們能干什麼,再說,祖宗家法規定著,後宮不得干政”

    所有的大臣們齊齊的嘆了一口氣。

    站在門外的一個太監,听到里面大臣們說的話,扭身快步的向著里面跑去。

    那個太監跑到後宮哪里,湊到安德海的耳朵邊小聲的匯報。

    安德海听完後,扭身上里面走去。

    寢殿內的一間屋子里,慈禧坐在炕上,安德海跪在地上向慈禧說著小太監回報的情況。

    慈溪的臉色陰沉著,眼楮里冒著寒光。

    第六集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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