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該回去的時候嗎？”我看向空中的青鳥，看著它散發的王者氣息問道。
青鳥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直接轉頭飛回扶桑樹。
紫月並不知道我的想法，看我準備帶著角端離開這深潭之時，急切地問道︰“就這麼走了嗎？”
“你也听到了，火靈珠是不能離開扶桑的。”
“喂。”我話未說完，紫月便縱身準備跳下深潭。我只好拉住露肩霓裳，一聲呲啦聲，本就不多的布料就更少了。
我連忙舉起雙手，坦白道︰“我不是故意的。”
紫月並不覺得不妥，用手輕輕撫了一下便恢復了原樣，眼楮緊盯著潭底的那團火焰問道︰“為什麼攔著我？”
“山不走，我們便要移山嗎？”
見她一幅費解的樣子，我只好解釋道︰“我們可以帶天晴過來啊。”
“總得有人守著這火靈，不是嗎？”紫月說道。從始至終，她的眼楮始終沒離開過深潭。
“是啊，但卻不能是你，還有你忘了這里有扶桑禁制。”我站在那里等著紫月和我們一道離開。我必須要勸服紫月離開，她才是最大的威脅，我不清楚她體力還有沒有黑狐之力。
紫月見我堅持，也沒再說什麼，跟著我一起離開。
之前為了封堵黑狐，我和尚扶桑禁制，這次免不了重新打開，等出了禁制之後，還不得不再次通靈重新合上扶桑禁制，怕是有別的什麼進來，更是擔心火靈離開。
幾次通靈之後，我感覺靈魂透支得厲害，便停在密林里休息起來。
“咱們快走吧。”雖然我的靈魂透支，但看起來一點問題也沒有，紫月見我休息，連忙催促起來。
“緩緩，天晴暫時應該沒有大礙。”我實在沒有力氣，只好閉目養神。
“要不，你守在這里，我自己帶天晴姐過來。”
這次我沒有回答她，等待靈魂的恢復。
天晴見我沒說話，便起身飛走，過了一時又飛了回來。
“等我回來不會找不到你吧。”紫月清楚只有我才能打開扶桑禁制，如果我離開，她帶回天晴也沒用，于是又回來守著我。
這次我只是看了她一眼，依舊沒有回答。這靈魂透支像是得了憂郁癥一樣，什麼都提不上興趣。
紫月見我不搭理她，卻又不好拿我怎樣，于是幻化出一個紫月幻境來。
這次的紫月幻境不是雲霓客棧，也不是西海大峽谷，而是朱砂靈泉，靈泉內天晴正在沐浴。
“天晴左肩鎖骨下沒有紅色蝶斑。”靈魂透支後，我心如止水，認真地分析道。
紫月見幻境無效，便散了去。
“走吧。”我實在是被她煩到不行，強打精神騎上角端飛身離開。
“你對我有意見嗎？”回到朱砂靈泉的路上，紫月問道
“我放過你一次，便是原諒了你，為什麼這麼問。”
“你不放心我留下來。”
“那是因為你身上有黑狐之力。”
“不可能，我身上有天晴姐給我的通靈封印，是不會受黑狐之力影響的。”
“或許封印失效了。”說完這句我直接從角端身上栽了下去，實在是太困了些。
紫月遲疑了會，最終還是將我拉回到角端身上，見我不穩，只好坐在後面扶著我。
“等你變回通靈族老再說吧。”這句話是紫月對自己說的。她很清楚她將自己的f ch u變得更加渺茫，可我這個將後背交給她的人，真的是那個冷血殺伐的通靈族老嗎？
“該醒醒了。”
可以看見朱砂靈泉的白霧結界時，紫月搖醒了我。
“你怎麼坐上來了，你不是會飛嗎？”
听到我醒來的第一句話，紫月是一臉黑線，心想是白救了我一命。我這話一出口，不但得罪了紫月，連角端也得罪了，發出嗡哼的聲音。
我和紫月孰輕孰重，于他來說是一目了然的事。還好紫月沒有下去，否則他會直接將我扔下去。
正當角端準備穿過白霧結界之時，一道黑影從白霧結界里沖了出來。
我迸出青芒，直接劈了過去，將黑影逼回白霧結界。
逼退黑影之後，我和紫月都清楚，天晴肯定出事了。
果然，等我們進入白霧結界之時，只見一只九尾黑狐據守在一塊青石之上，沖著一堆血跡斑斑的白狐，咧著森白的牙齒。
它的身旁站著的不是別的動物，正是化作灰狼的灰舜。
“黑狐？”我心下一驚，來到白冥界，沒少和黑狐之力打交道，這次見到本尊，自然是不肯放過。青芒陡起，直直地劈了下去。
“小心天晴姑娘。”躲在白狐之後的山 喊道。
我沒懂他的意思，疑惑地看著他、雲兒和小和尚，發現沒有天晴，于是轉過頭去看向黑狐。
這道青芒因我的疑惑而停滯，黑狐也沒有躲開，而是看著我，從它的眼神中讀出熟悉的意味。正準備向山 問個清楚，站在黑狐身旁的灰狼卻撲向青芒。
當下一驚，青芒暴起，直接重傷灰狼。
黑狐遲疑地看了重重摔在地上的灰舜一眼，騰地而起。我本想追過去，卻被雲兒拉住黑狐披風。
“她是天晴姐。”雲兒哭出聲來。
我和紫月完全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山 也沒解釋，而是化作幽熒走到灰舜身邊，檢查了一下傷口，搖了搖頭。
此時的灰狼已經沒有多少力氣，卻依然用力想要撕咬著我們。
看著掙扎的灰狼，那一刻我才知道，對于白冥界我並沒有太多的感情，我是過客，所以對于自己殺死灰狼並沒有任何的愧疚感。
“它真的是人嗎？為何我沒有自己殺了人的感悟。”我問自己，也記起通靈族老君臨西海大峽谷，一道青芒劈碎了整個霜華一族。當時他是帶著怎樣的情感呢，還是如我現在一樣，沒有任何感覺。
“這是他的命。”幽熒見我愣在那里，以為我是愧疚。
小和尚的往生經已經響起，灰狼慢慢化成星光散去。
“此生故彼生，此滅故彼滅，阿彌陀佛。”念完往生經之後，小和尚又對我說句禪語。
這句禪語我沒有參透，小和尚說的此生和彼生是指灰狼和灰舜，還是指灰狼和他體內黑狐之力，還是另有所指。
參禪講究的是機緣，既然機緣未到，我也不再去糾結，而是打算去了解一下情況以便做出下一步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