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霞對石老師說︰“我這人好原諒人，我知道我總是原諒人又好又不好，可是我就是這麼個人，菩薩心腸，我覺得我的菩薩心腸還是好處多，害處少，”
“書欣娶了你是他的福，你找了書欣是你的福，你們是最幸福的人，我和你嫂子也是最幸福的人。這男人吧，娶不下好女人這輩子就倒了霉了，胡承運的女人有問題，他們家的事情她佔一多半的責任，”石老師稱贊道。
“石老師說對了，胡毅落到現在這個地步，肯定與她媽有關系，”舒霞稍微停頓了一下說，“可是咱們都是這麼猜測，究竟是怎麼回事，弄不清。弄不清，就不好對癥下藥。我想先把原因搞清楚，搞清楚原因，就好說了，我總是覺著胡毅能轉變過來。”
“胡毅的變壞是多種因素造成的，家庭影響當然是重要因素之一，肯定還有別的原因。胡承運的家庭悲劇也真夠慘的，舒霞你要是能把胡毅轉變過來，培養成劇團的骨干，我到時候專門給你們劇團以這件事情為素材寫一部，行不行？”書欣轉變了剛才的口氣。
“這是你對著石老師和嫂子說的，你說話要算話，一言為定，拉鉤，”舒霞說著伸出手來，書欣迎上去，兩人同時說︰“拉鉤算數，一百年不變！”
“你們兩個還就像小孩子。——胡毅要是真能學好，真能成了劇團的好唱家，長得那麼帥氣，可不愁找個好對象！”趙榮說。
書欣說︰“從道理上說胡毅是能改的，只是比較難改。我是怕你想改變他，反而受了害。因為胡毅是個色徒，你和他接近的多了，他會誤解。——石老師你說我的擔心有沒有必要？”
“有必要，但你放心，改變胡毅是難，可舒霞受胡毅的害我敢說不可能，舒霞是考驗出來的，這個你應該是最清楚的。”石老師對書欣說。
“做事情，有一股子勁兒是對的，可是多考慮點兒負面的東西也是必要的，”書欣說。
“我也沒說你不對，我也會防範的，”舒霞說。
“我听出來了，書欣反對是反對，但不是堅決反對。他其實也是想叫你把劇團辦好，目標是一致的，”石老師說。
“劇團辦好了，文化廣場建成了，這對村里好的文化環境的形成很有作用，村里有了好的文化環境，人們的精神面貌自然就不一樣了，”書欣說。
“這不就對了？我是不會說大道理，可我知道胡毅有當演員的好條件，他進了劇團，每天起來有了正經八門的事情做，練功練嗓子拍戲演出，他的歪心慢慢地就收回去了，”舒霞說。
“健康的文娛hu d ng能改變人的思想，這個我相信。我只是提醒你，不是阻攔你，可你今天對著石老師總是用我教給你的理論反駁我，”書欣笑著對舒霞說。
“提醒是對的，可你不要懷疑我，”舒霞俏皮地說。
“舒霞說得對，書欣就不要多說了。你擔心是對的，可你越是擔心越要支持，不要給她設置障礙，”石老師替舒霞說話。
趙榮瞅了石老師一眼說；“這還用你安頓？”書欣笑了。
舒霞對趙榮指著書欣低聲說︰“可灰了，不要看他表面好！”
趙榮知道舒霞是故意的，遂撅起嘴說︰“男人們沒一個好東西！就好欺負女人。”
石老師瞅了一眼趙榮︰“看把你冤枉的。”然後對書欣說︰“原先我倆打算在我退休以後跟兒子到城里住，一听說建文化場館，成立劇團，去城里的念頭就打消了，”
“我一直也不想去城里生活，想起來就愁，就像關在鳥籠子里了，”趙榮對舒霞說。
“文化場館也不知道能不能順順利利地建成。要是真建成了，拍戲就有了好場地了，”舒霞說。
“順利不可能多麼順利，建成肯定會建成，李平挺積極的，他想盡快建成，”石老師說。
“昨天晚上，我和舒霞探討了半夜建文化廣場的事，”書欣笑盈盈地說。
“我跟他做起事情來都是瘋子，他不說他自己，就說我，”舒霞對石老師說。
“對著知脾識性的人我才說你，在一般r n mi n前，我什麼時候不是抬舉你？”書欣對趙榮說。
“在別r n mi n前你要是這麼說，我可就不讓你了！”舒霞說這話的時候口氣很硬。
“舒霞是大度量，一般女人做不到！”石老師夸贊。
“但願暢老師也就像石老師一樣多鼓勵我，”舒霞調皮地說。
“我對你必須警鐘長鳴，絲毫不可粗心大意，”書欣仍然堅持他的觀點，“你想改變胡毅的思想是對的。我只是怕你好心辦了壞事。我是效果論者，好心辦了壞事，白費力不說，還會招來非議。”
“你們倆想的說的都是對的。舒霞要改變胡毅的思想，把他引到正路上，這是大德大愛。書欣提醒舒霞要注意防範，注意效果，這是大理大智。我成天和你嫂子說，你們兩個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石老師道。
“那還不是？哪有你們這麼好的兩口子？舒霞你也不要嫌人家書欣說你，你離開村這麼多年，回來也是暫來暫往，不知道村里頭人的下三爛，人們成天說你，”趙榮語重心長地說。
舒霞頭暈暈乎乎地說︰“嫂子，你听見人們說我甚了？”
“甚也說，你不要看有些人見了你人眉溜眼的，背著你不知道想說甚。老吉山說‘喝上你一泡尿死了也不屈了’，福寶子說你‘人長得好看，肯定哪也好看，下頭也肯定跟別人不一樣，多會兒能看上一眼你的那個，當下死了也值了。’”趙榮在酒精的作用下說道。
“你不能說些別的？這話你也能說？”石老師責備女人。
“這還算是好听的，石武的話越難听？”趙榮腦子熱了，還想說。
“你不能喝酒就不要喝，喝上灰嚼一頓，”石老師怕趙榮真的把石武的話說了，石武是石成英的佷兒子。
“咋就不能說了？又不是我編造的。舒霞問起來了，我說一說也是叫她小心那些臉皮子厚的人，”趙榮反過來責備男人。
“嫂子說一說對舒霞有好處，你就說吧！”書欣也喝得暈暈乎乎了，他鼓勵趙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