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嗡~~~”
黑乎乎的房間里面,一個渾身不著寸縷的男人踢翻了被子,整個呈大字型熟睡在床上,忽然間,床頭櫃上面的手機屏幕照亮了方寸的空間,還有床上男人的臉和胸膛,以及他皮膚上面厚厚的毛發,隨著震動和鈴聲響起,手機在震動和 膠的影響下緩緩向櫃子頂面的邊緣移動,眼看著就要摔下去。
滿臉白色絨毛的男人打 打了一半,眼楮睜開了一半,眯成了兩條細線的眼楮透出星點寒光,一閃即逝,眼楮繼續睜開之後,留在一張毛臉上的就只有剛起床的迷糊和蠢萌。
毛絨絨的右臂忽然伸了出去,無聲間就把掉下來的手機抓到手里。
“喂”一個有些沙啞干燥的聲音,充斥著懶散和飽滿的矛盾感。
“小欣子!你丫要是再不接老金電話,他就要報警了!!還有你丫那再沒信,哥幾個就兜不住了把你賣了!”
“額,這什麼情況?靴子你說什麼胡話呢?老金找我做什麼?”
“你丫那是不是還沒睡醒!做夢吶??”辛辰漸漸恢復了清醒,似乎想起了什麼。
“哎,今天幾號?算了我自己看。”
“我醒了,我之前在家里睡了一覺,太累了,好吧我先打給老金救火,等回宿舍請大家吃飯哈。”
老金是辛辰大學的班主任,在大學的班主任更像是家長,但就像是所有大學的班主任那樣不管學生,主要是大家都很忙,而學生更是太多了。辛辰每次都不請假的事情他也了解過,隱約知道辛辰去外面玩的事情,但不知道的是去哪而已,再加上辛辰每次撒謊都很周密,很多都圓了,但這次似乎查寢了?
“誒老”
“你小子行啊!來算算這次出去幾天了?一兩天?三四天?”
“就像是”
“行了!別給我解釋,甭給老子來你那套!扯淡我告訴你多少次了出去不請假不能超過三天!你哪次做到了?我告你啊小子!這次要不是教務處劉老師查的人,朱書記都包不下你,你自己算算幾次了,你趕緊給老子補假條知道不!你下周再不回來就直接給你退學處理!!”
“還有!別把人都當傻子就你聰明!老子不查監控都不知道你小子跑了都能有一周了! !!”額,辛辰坐在床邊上以手撫膺長嘆,老金又把手機摔了,又得我買新手機,說不定還需要附一張電話卡。。。怎麼就都覺得我是大款呢?
辛辰又看了看手機,星期五!好吧,還是六點多,要去解釋和道謝得大後天星期一了。
好在這次並不嚴重,只是有些麻煩,老金是東北人,川大研究生畢業,後來申請了留校,下鄉之後就一直一面做研究一面教課,教的是網頁索引,一門基礎學科,直到三年前博士生畢業了之後才開始帶學生,除了當本科生保姆之外還另外帶著四五個研究生,人挺好,就是寫的論文在sci上的影響因子不高,所以不被人看重,不過辛辰卻覺得這是老金研究方向的硬傷,這個區域本身的影響力和關注度就不高,老金的能力算不上大拿,有些項目就需要苦熬了,等做出點成績之後再出出國,才算是熬出了個頭。
先給薛治中發了條短信,不到一分鐘就發了這幾天的“旅游歷程”,這種腹稿多了去了,還有自己不接電話的原因,和以前的借口沒兩樣,回到川都之後睡覺沒听見。這里地理位置只太好了,很多次一時起意就能外出旅行,四面八方越來越遠,到頭來找理由找的很順溜。
不提其他的,辛辰覺得今天晚上或者明天早上姑姑和姑父兩人應該會回來,周日例行的家庭聚餐需要做些準備,而辛辰也要做兩手準備,一個是為家長做學校的生活匯報,趣事,感想,又或者是金點子,總之得有說的,另一個是旅游感想,路徑,詳情,前提是姑姑發現自己好幾天不在學校的事實了。雖然辛辰覺得他倆不一定會知道,都是研究狂人,很忙的。
辛辰自己的監護人上寫的那兩個一年說不了幾次話的父母,而不是一周見一兩次的姑父和姑姑。學校里關系比較近的人都了解自己家在這邊,但卻不知道自己住的是姑姑家,而不是自己家里。
辛辰接著給打過電話的人回了短信,發完之後給他回短信的人不多,只有幾個舍友,打電話的更是一個沒有。
辛辰暗自感嘆他自己的存在感是如此微弱!
這不是沒有原因的,這就是辛辰的心理障礙或者嚴重地說是精神病之一。
那就是在其他年輕人渴望被關注並且成為人們生活的中心時,辛辰想的卻是怎樣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這或許是野外叢林試煉和他自己的冒險經歷有關系,但小叔和其他人就沒有出現辛辰這種復雜的情況,而小叔一直以來都是他周圍人的中心,同在一起玩過的李家姐弟還有幾個年紀小的佷子之類的也沒出現,李家姐弟對這種事情根本就不關注好吧?如果說辛辰和其他人還有什麼不同就只有父母家庭都因素了,父母不是他的血親。所以。
“可能與遺傳基因有關系。”辛辰看著自己手背上的白色甚至是無色毛發說。
考個班上第五就是他一直努力地,因為在這個位置基本沒人會投入關注點,只有一個從高中煩自己煩到現在的女生不樂意,每次成績出來非要他下次考個第一之類的,搞得辛辰每次考完試都得躲著走,好像欠著她分了似的,但這麼多年過去了,辛辰一直待在第五不動彈,傻子都看明白了就她看不明白,搞得每次辛辰都心里腹誹她是不是智商有些低?
砰!
衛生間里,天花板上一個圓形的印記清晰可見,辛辰剛才就想被驚嚇的貓一樣跳了一下,在天花板上用天靈蓋親密接觸了下。盡管他有了心理準備,但準備洗漱的時候,還是被鏡子里的自己嚇到了。他不知所措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那在高流明led燈的照耀下白得發亮的皮膚,還有滿臉絨毛外加渾身上下的溝壑,說猿人不想猿人,說人,更不像!
辛辰似乎反應過來仔細看著自己的雙手,骨節沒有增大,但骨骼變硬了,很明顯致密度還高了,兩手相撞的感覺很實在,還有就是指甲變得很是堅硬,皮膚堅韌卻不粗糙,而最明顯的卻是︰毛長了,以前沒的現在長出來了,以前有的現在變得更長,比如原本的短毛寸就垂到勃頸上成了短發,發絲烏黑發亮,臉上絨毛成了漸變,從黑到無色,整個一毛孩,也就眼楮嘴巴鼻子附近的毛發是無色的,太陽穴和耳際附近都是黑的,看著被蓋在黑色毛發下面的膚色依舊白皙,辛辰松了口氣,僅僅是長毛了,沒有改變其他的,那麼刮掉了就好。
把姑父的剃須刀整個都用壞之後,辛辰只能不情願的拿起姑姑的刮毛刀,姑姑把這東西藏得很隱秘,但還是被辛辰從書櫃的一角找到了,用姑父的剃須刀刮臉才刮了一半就壞掉了,那個無色毛發看著無色但卻非常得硬,很費刀刃,這讓他很詫異,因為姑父的剃須刀平時很給力的,當初500大洋買的三刀頭能這麼垃圾?直到給姑姑剃毛刀換到第6個刀片的時候才反應過來,不是姑父刀頭垃圾,而是辛辰的毛太硬了。。。
直到刮毛刀的所有刀頭都用鈍了,辛辰最後也只是刮掉了臉和脖子上的毛發,再加上小臂和腿上等需要“見光”的部位,手背上的絨毛留下了一部分,其余部位的絨毛顏色都比較淡,夏天穿短袖還是可以適當的遮擋下,不會被人看到,這樣應付過去。這才去浴室沖洗掉毛發碎末。
剪頭發的時候出乎辛辰的意料,或許毛發長了質量就變得不好?
穿上短袖短褲,辛辰比了比自己以前照鏡子的感覺,長高了一點,但同時也長胖了一點,所以一眼看去身高並沒有發生變化,但其實是長高了不到五分鐘的樣子,他心里了然,恐怕睡醒以前和愣神之後發生了身體上某些變化,如果只是現在這種身高體型,絕對稱不破以前穿的衣服,他很清晰地記得之前伸了個懶腰就把全身的衣服撐零散了,那時候簡直是綠巨人變身撐爆衣服的樣子。
按照之前那種能撐破衣服的體型,辛辰計算了一下,他至少要再高上十五公分才行,而且還要有更發達的肌肉,這樣才能在肌肉膨脹的時候迅速增大體積,而他現在的肌肉只能稱得上是精壯,而不是撐破衣服的雄壯,不過他也因此松了口氣,因為如果體型變化的過大,會給他的生活帶來不小的麻煩,甚至會直接毀掉他平靜的生活,這可不是他想要的。
好在先在看來還有余地,而之前的狀態很明顯地不對勁,比如那種對生理鹽水的巨大需求就太過分了,而他潛意識里會覺得自己體內在這幾天內進行了一些變化,以至于會像之前那樣的‘發呆’,還有如同熬了三天三夜似的嗜睡。至少這次醒來之後,辛辰對生理鹽水就沒那麼渴望了,現在喝起來感覺可不好,又苦又澀,看來這種變異是告了一段落了。
辛辰看鏡子的第一眼就知道自己以前穿過的衣服現在不能穿了,也不知是對自己太過熟悉還是醒來之後發生的變化,他一眼就可以看出自己的不同。比如小臂上雖然直接看上去沒什麼變化,但辛辰知道,變圓了,以前是扁的,就算有肌肉也不多,現在?
辛辰使了使勁,左臂上頓時溝壑遍布,大理石做的沉重梳妝台也發出吱吱的聲音,他連忙撤去了力道,也許在此之前,他還得做些測試。
看了看表,此時八點幾分,只能明天再去買新衣服。又從客臥里的大衣櫃找出了小叔的幾件衣服,挑了一身黑的穿上,仍然覺得有些緊吧,但此時只能湊合一宿,于是懶懶的攤在沙發上看電視,經歷了一系列翻天覆地的變化,饒是辛辰神經粗大,但也給折騰得心理衰弱,情緒有些低。
看著大寬屏上演的偶像劇,他一邊等待姑姑他們回家,一面又心理暗自籌劃開公司的事宜。
開公司可是個麻煩事情,初期的很多東西都不能假手他人,比如說對公司股份和經營理念等等的設定和公司經營方向,其余的還好說,但對辛辰來講,過度浪費時間是不能忍受的。他既不想讓公司束縛住自己的腳步,又想著去享受公司的所有盈利,所以這樣他只能多佔股份,請一個有才能又廉價的職業經理人,比如杜文濤就合適。
如果是投資,為了不讓他的錢打水漂,他就必須了解投資的方向和效益,以及把控關鍵的人,杜文濤有沒有建立公司的想法辛辰還不清楚,畢竟只是接觸了很短的一段時間,這並不足以讓辛辰完全了解杜文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