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會議，保密協議相當的嚴苛，無限期監控，任何可能泄密的行為都會被強制制止並警告。
所以王乾很好奇，到底是特爾山神通廣大讓那群無盡時空的玩家能無中生有般探知消息，還是有人泄密了。
總之，會後兩天，那群玩家便開始四處散播投降的消息了。
相當可疑的是，那群玩家幾乎以一種什麼都沒說的方式便將投降的意思傳出去了。
其詭秘迅捷，連人工智能都來不及攔截，整個拜特都在瘋傳投降的消息了。
“要不我們……”影像中一名玩家說了四個字便低頭喝茶。
“你是說……”和這名玩家對坐的人一愣，回了三個字也開始喝茶沉默。
半晌，兩人分開，那人便開始在虛擬空間發廣播。
“xx希望拜特能投降，他說特爾山只是惦記拜特的靈資源，只要拜特願意轉讓，特爾山就不會把拜特怎麼樣。”
這樣的廣播自然是發不出去的，但發現這一點後，那人便開始在現實世界中喊話。
可即使是這樣，他在現實世界中也沒能成功表達出與投降有關的任何意思。
但這樣的言論控制是很明顯的，于是很多人開始猜測那人到底想說什麼。
等到有人猜出那人說的是投降時，消息就掩蓋不住了。
“那是一名非常輕度的無盡時空玩家，所以即使在會議後加強了對他的監控，他依然能和他的親人朋友進行有限的交流。”阿青向黎匯報。
“他是怎麼知道特爾山要的是靈資源的？是有人泄密嗎？會議後的保密執行得怎麼樣？”黎一連三問。
“那人說他是推理出來的，但他所交代的推理過程簡直就是直接在起點和終點之間劃等號。
因為有密碼語言所以特爾山能輕易獲得拜特的技術信息，所以特爾山要的肯定是靈。
這是他僅有的兩步推理，荒唐的是提審其他泄密玩家，審問他們的推理過程，幾乎都是一樣的，隨便一個技術就說特爾山要的是靈。
最長的推理都不超過三句話。”阿青一副見鬼的表情。
“另外兩點呢？”黎問道。
“以我們目前的保密協議和執行情況來看，並沒有人泄密。”
“也就是說我們的措施可能存在漏洞？”
“很有可能。”
黎有些頭疼的支著腦袋。
“先召集部長級及以上人物開會吧，看看怎麼處理比較合適。”
很快，王乾和樂樂又坐在了兩天前的位置上。
“特爾山的畫像馬上就有新的結果了，這時候還要我們來開會。”王乾有些無奈。
“這可是影響整個拜特的大事，多出點力氣有什麼不好。”樂樂對會議持支持態度。
他倆沒有發言，所以大多數時候王乾和樂樂都在講小話。
“元首，關于投降的相關言論在正社會上廣泛傳播和議論。
不過社會反響比我們預想的要好上一些，很多人對這種投降思想感到不齒。
他們認為投降只會讓拜特走向滅亡，但這些人中也有很多人認為拜特應該采取更積極的措施。
目前拜特所動員的力量大多來自政府或其他社會組織，這被認為是單打獨斗。
他們希望拜特能讓他們出現在更有用的位置。
同時有另一些人希望拜特借此進行群體思維數據化。
這部分人認為，進行思維數據化不但能將社會閑散力量更好的團結在一起，還能讓拜特更為團結。”
老實說，最後一句話讓很多人都動心了，黎也是如此。
不管投降是不是和上次的會議有過，或者和與王李二人的談話有關。
總之，所有知情者都在想如何才能讓拜特更團結。
“但這會不會是特爾山的陰謀？這股思維數據化是被投降言論激起來的，也就是說源頭上還是和特爾山有關。
這可能是特爾山的圈套也說不定。”又是山山說話。
台下又起了嗡嗡聲，但這回王乾發現，和上次的略顯驚慌相比，這次的與會人員就有些不耐煩了。
“閣下。”一位會議人員站起來發言。
“如果這樣，那我是否可以不客氣的說，，您的這番言論可能也是特爾山在主導的呢！”這話確實很不客氣。
接著便是一番慷慨陳詞︰“大家可能還不知道，這股投降言論現在已經有了新的支持者，那就是薩基卡人。”
這話令場上眾人有些意外，許多人都發出一聲冷笑。
“薩基卡人支持投降，支持得坦坦蕩蕩，支持得興高采烈。
這對他們來說不是什麼艱難的決定。他們加入拜特的文明聯盟本來就沒多久。
甚至還有不少人認為自己是薩基卡文明的流亡者。
對他們來說，投降拜特是投降，投降特爾山也是投降。
可他們能這樣我們能這樣嗎！
那些薩基卡人甚至還妄想到，投降拜特使他們的生活變得更好了。
我們能這麼想嗎！”
他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能活下來，難道我們還不知道嗎！”如果在以前，這番言論使講不來，有味道義的，但現在，黎並沒有制止。
“拜特相較于特爾山，能稱之為優勢的幾乎沒有。
連均勢的都少的可憐，如今思維數據化是拜特難得不劣于特爾山的地方。
如果在這種情況下都畏首畏尾，那我很難想象拜特還有什麼地方能幫到我們。”
這話說出了很多人的想法，特爾山就像是懸在眾人頭頂的利劍，拜特時刻處于傾覆之間。
拜特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一個可行的脫身方法，這群人的心態可想而知。
“你怎麼看？”樂樂問道。
“這可能是個辦法，但我們能想到，特爾山肯定也能想到，還是謹慎一點好。”王乾的想法中規中矩。
會議很快決定，先進行實驗性群體轉化，看能否發現問題，若檢測合格，便大批量轉化。
這次簡短的會議很快結束，與會人員也開始回到各自的崗位開始工作。
而黎則將山山留了下來。
“你覺得這有可能是特爾山的陷阱？”
“人工智能是拜特少有能扭轉局勢的技術，王李二人是這方面的奠基人。”山山直言道。
黎听完這話點了點頭︰“是啊，這是拜特少有能扭轉局勢的技術。”
黎將山山的前半句話重復了一邊。山山明白，大多數人都想著盡快擺脫這種局面。
“這些日子我有了一點想法。”山山道。
“你的想法還是特爾山的想法？”黎笑了笑。
“應該是我的吧。”山山也跟著笑，只是幅度沒有黎那麼明顯，微笑即止。
“我覺得，特爾山可能比我們還不能拖。”山山語出驚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