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沒事的。我們航行近萬年，不能沒有原因。
釣魚者假說也不太可信，從成本上是說不通的。”王乾抱住樂樂，拍了拍她的肩膀。
王乾認為，當一個人人陷入慌亂時，同伴有更多的義務穩定雙方的情緒，以使團隊的總體氛圍維持在理性之中。
王乾並不認為拜特在被更高等文明釣魚。
釣魚只可能發生在文明等級相差一到兩級的情況內。
相差太大釣得沒意思，相差太小又釣不動。
但這其實並不能排除拜特這萬年的航行並非處于自身意願的（這里有一個奇怪的敏感詞……你們知道是什麼嗎……）可能。
要知道，每一條星路都會有一個高級文明打理，如果這個高級文明想對拜特做點什麼，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樣吧，我們去問一問黎元首，她應該知道是為什麼。”王乾寬慰樂樂。
“嗯，我已經預約了。明天上午九點我們會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樂樂很快冷靜下來。
發生這種事情，兩人哪里還有什麼心情呆在觀測站，直接退會了現實世界。
從床上醒來，王乾心中有些擔憂，這次的發現實在太怪了，那麼大一個bug，拜特那麼多人那麼多人工智能卻沒有問出一個為什麼。
‘也許這只是一個三流小說家寫的三流小說，他無意中忘了這一點也說不定。’王乾腦中盡冒出一些荒誕的想法。
樂樂側過身，躺在床上保住躺在她一側的王乾。
兩人的身體貼的比以往都要緊密，可惜不比往日，現在樂樂也沒什麼興趣。
“從目前來看，那些東西是能確定的？”樂樂問道。
“全體公民會議上所講的應該都是真的，再反推會去，可能只有代理行星啟航那一段時間和資料說的不一樣。”王乾努力嘗試尋找那一份真相。
“我記得資料里面是這麼說的︰
‘很遺憾，從上一代的標準來看，光明物產豐饒，但以如今的標準審視，光明星還是差了點。
質能轉換爐發明後，天堂星的資源便很快好緊。
現在我們似乎也面臨著同樣的情況。
轉換效率的提升使能量供應更加充裕，但對能量的需求也隨之擴大。
如果欣喜于生活條件的日益改善，卻總是忽略了腳下的土地。
如果不出意外，拜特只能在光明星待上39萬年，這甚至還不如天堂星的43萬年。
萬幸我們已經發現了第五顆宜居行星，它的物質結構可能是最適合拜特的。
有時候我都不敢相信，拜特到底是有多幸運才能遇到這樣的奇跡。
難道每一個四級文明都這麼厲害？
這簡直就不像是真的。
雨正人的眼神我還記得清楚，我看得到他們對陸地，對星球的渴望。
但這些對拜特，簡直就如同隨意可見的石子一般……’
原文中並沒有提到如何發現第五顆宜居行星的，所有的資料都是一百帶過，說很幸運發現了那顆行星，但這那里幸運了。”樂樂抱怨道。
“你看那時候的人自己都在覺得能發現第五顆宜居行星是一個奇跡。”樂樂指了指浮現在空中的文獻資料。
“也許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東西吧，畢竟隔了那麼久。”王乾和樂樂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兩人這般閑聊到第二天上午九點，見時間到了，連忙傳送到拜特政府，再傳送到元首辦公室。
敲了敲門，在得到應許後兩人對望一眼，相互打氣後進入了辦公室。
“元首我們可以問您幾個問題嗎？”
“問吧。”
“當初我們為什麼要遷出光明星，開啟星際航行？”
“因為資源不足，那時候我們在對星球的策略上依然有一點問題。而且第五顆宜居行星看起來很適合我們。”
“那第五顆行星在那？”
“穿過星路，大概還需要五千年左右就可以到了。”
“我們是怎麼隔著星路發現這顆行星的？”王乾終于問到重點。
“當然是因為……”黎元首張口欲言，只是因為半天，最終還是沒說出什麼話來。
“因為……”黎元首終于意識到問題所在。
“我想我需要查一下資料。”黎元首將手掌放在書桌偏右的一塊接觸區上，那是機密信息的接口。
半晌，黎元首點了點頭，笑道︰“我已經知道了，這里面確實有點問題。”
“可以說給我們听听嗎？”樂樂問道。
“當然。”黎元首給兩人上了杯茶。
“我剛才提到，拜特當時對星球的使用策略出了問題。你們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嗎？”黎元首沒有馬上講出秘密。
“這個我們還是知道一點的，以當時拜特的科技水平，單獨一顆星球的資源已經無法制成社會發展了。
當前的拜特雖然可考慮到這一點，但關于星系資源的采集上卻不怎麼上心，可能是因為經常能發現星球吧。”
“這麼說也有道路，那時候的資源策略確實有點奢侈，你們也知道，拜特習慣在帝國時期整理科技網，留到共和國時期來一次大爆發。
不過光明星那次確實是因為一個意外我們才不得已往外遷徙的。”黎元首嚴肅起來。
“是因為什麼？”王乾和樂樂前傾身子，湊得近一點。
“‘阿雅之死’你們知道嗎？”黎元首突然說道。
這話問的有些莫名，不過王乾還是答道︰“您是說最早的那位高級人工智能，由王舟舟先生親自創造出來的阿雅女士在第四共和國時期的離奇死亡事件？”
照理說人工智能是沒有壽命限制的，但依照阿雅臨終前的說法，她是壽終正寢。
這說來真的很奇怪，阿雅一周前還正常工作，一周後便說自己還有三天時間便要離世，要開始準備資料交接。
而三天之後，不論是現實世界還是虛擬世界，阿雅的所有痕跡和結構都失去活性。搜尋數據地址，也發現算法無效。
當時拜特幾乎發動了所有的人力物力去尋找阿雅死亡的真相，可惜毫無收獲。這件事在當時對拜特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現在主流的看法認為阿雅和現在的人工智能在最根本的混沌算法部分存在不同，可惜他們找不到資料證明。
“阿雅女士的離世使得我們不得不尋找第五顆宜居行星？”這是王乾這段時間听過的最震撼的消息了。
“還不止呢。”黎元首嘆了一口氣︰“你听我講給你听”
“阿雅女士死亡的原因是因為一場不能說的人工智能動亂。造成的影響除了迫使拜特不得不離開光明星外，還直接促進了靈科技的發展。”黎元首緩緩道來。
“怎麼還會和靈科技扯上關系？不過如果有阿雅女士這個因素的話，拜特的靈科技相較于誘因的雨正文明差別巨大就說的通用了。”樂樂驚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