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命運像一條看不見的線,歷史如同一張巨,一張由不同命運的線編織而成的大
小廟的彌勒大殿里,余生跟著普法大師盤坐在彌勒佛像前的蒲團。 w w w v w
佛度有緣人,我觀檀越福緣深厚,但是識海卻破綻百出,容易被邪魔外道趁虛而入,心魔叢生。不知檀越所遇何事竟然至此地步,可願與我修行以除心魔
阿生苦笑道︰我這些年所經歷的事簡直匪夷所思,處處透著詭異,到現在我都不知道這些都是虛幻還是現實,抑或是一場夢而已,不說也罷。大師所說的心魔莫非是一直困擾我不得安眠的夢魘還請大師教我。
普法大師法相,夕陽淡淡的光輝穿過破舊小廟殘破的窗戶映在大師的臉,散發出金黃色的光芒,將盤坐的普法渲染的如同在世佛陀。
檀越識海殘破,漏洞百出,致使邪魔可以輕易入侵,如今算亡羊補牢也是為時已晚。不過,檀越卻可以另闢蹊徑,既然守不住,不妨先不守,放那些邪魔外道進來,然後在識海觀想一位佛家大能震懾諸邪,使其不能興風作浪,穩定識海以後再慢慢修補識海的漏洞。
檀香裊裊,余生盤膝坐在寺廟香案前的蒲團,雙目緊閉表情安寧。
此時余生的腦海之,正在按照普法大師所說,在陣陣梵音觀想。
不知為何,阿生總是感覺集不起來精神,腦海觀想的法相模模糊糊,勉強看出是個人形的輪廓,根本認不出來是何方大能的法相,更別說像普法大師所說的將觀想出的大能移到雙眉之間的識海來震懾宵小了。
越是去用力觀想越看不清楚,余生只感覺一陣陣頭暈目眩,惡心欲吐,汗出如漿。
咄咄木魚聲不緊不慢的響起,旁邊盤坐的普法大師一手持念珠,一手敲木魚,的佛家經從大師的嘴里不緊不慢的頌出。
此時竟然已經入夜,小廟里燃起了根粗大的蠟燭,昏黃的燭光下,原本躁動不安的余生在木魚聲漸漸的安靜下來
良久。
余生睜開雙眼,看著打坐念經的普法大師,嘆了口氣︰大師,還是不行,根本理解不到你說的程度,觀想的法相也看不清楚,不知道是哪位大能。
普法大師也不著急︰欲速則不達,檀越不必心急,觀想之法不可強求速成,只要日日勤加練習,總會有所成。
余生感激道︰多謝大師指點,我自當謹記于心。
普法大師頷首笑道︰今日天色已晚,檀越還是早些休息吧,今日修心之法已傳,明日老僧還將傳授檀越修行之法。修心與修行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普法大師已經移步內室休息,佛堂只剩下余生一個人,燭光搖曳,不時爆出啪啪的火花聲。
余生不願回到廂房睡覺,將蒲團搬到佛堂的牆角,坐在面靠著牆壁對著火燭和燭光大笑的彌勒佛像發呆。
自從從末世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世界,從一開始的落鳳山,到現在萎靡的倚靠在這小寺廟的牆角,所有的一切回想起來卻好像不真實一般,除了在末世時候的記憶深入骨髓,來到這個世界以後的事情卻總有一種不真實感,回憶起來若有若無,連前幾天發生的事情現在想想都有好些細節點想不起來,朦朦朧朧的虛無感縈繞不去。總是怕這都是夢一場,一覺醒來之後夢醒了,自己還是在末世那個小型的基地掙扎求存。
迷惘,而又令人絕望。
余生覺得自己好像處在一部真實的電影之,能看到能摸到,但是這一切都像是把自己隔離在這個世界之外。
五感都在世俗,靈魂卻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頭腦混沌一片
胡思亂想,余生意識漸漸模糊靠著牆角睡了過去。
一頭小山一般大小的類似恐龍一般的動物沖入遍布人類的幸存者基地,粗大的尾巴一掃,兩人合抱的大樹便被從掃斷,碩大的嘴巴散發著惡臭,如雷般的咆哮聲震懾著驚恐四散的人群。
如果從空看去,能看到這頭類似恐龍的怪獸其實是一頭放大無數倍的鱷魚,不過額頭部位長出了兩個異的突起,像兩個犄角一樣。此時變異的巨鱷已經殺入人群,巨大的嘴巴一開一合,瞬間吞食了六七個來不及逃開的人類,鮮血爆開,從巨鱷的嘴角灑落,地一片猩紅。
急忙趕到現場的軍隊迅速開始組織疏散人群,各種子彈朝著巨鱷射去,場面一片混亂。
余生手的步槍子彈射在巨鱷堅硬的外皮被彈開,爆起一片火星,巨鱷的外皮毫發無損,看起來像一層堅固的鎧甲,算換專門對付裝甲車的穿甲彈也無濟于事,巨鱷囂張的在基地大肆破壞,撕咬著來不及逃開的人類。
余生身邊的隊友扔掉手里的槍扛起了一個rpg火箭筒,瞄準後一枚帶著尾焰的火箭彈準確的砸在了巨鱷的頭部。
轟火光四射,巨大的火球一瞬間將巨鱷龐大的身軀淹沒。
嘶吼聲停了,圍攻的士兵手里的槍也停了下來,這頭恐怖的巨鱷是否在剛才劇烈的爆炸被消滅了士兵們小心翼翼的圍了去。
硝煙散盡,露出了巨鱷的真容。
不好快撤靠近鱷魚的士兵大聲的示警。
余生也看到被火箭彈轟擊的鱷魚真容,除了被打部位一片焦黑以外,其他地方完好無損,甚至被打的地方連皮都沒有破
這他媽什麼防御力
此時巨鱷雙眼血紅,扭頭轉向余生的方向,眼暴虐的情緒散發著無情地殺意
鱷魚粗壯的後腿用力蹬地,結實的水泥地面瞬間扒出兩個大坑巨鱷以和身形不相符的速度向余生方向沖來
來不及躲閃,一張大嘴如同牢籠一般將余生和周圍幾個軍人咬住,包括之前發射火箭彈的士兵。
鱷魚的巨吻咬合,余生听到周圍的驚呼和慘叫。兩只手臂伸出去支撐著鱷魚的下頜,一秒都沒支撐住便感覺到手臂骨折的脆響,緊接著雙腿和脖子處撕裂感傳來。
最後的意識,是看到自己的頭從脖子處斷裂,在巨鱷的嘴角滾出來掉落在地面
鮮血如同噴泉一樣肆意的飛灑著。
啊
余生臉色慘白的從夢魘掙脫出來,腦袋一陣陣發暈,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從骨頭縫散發出來,屁股下的蒲團早已被汗水打濕,小廟堂了只剩下燃燒了半截的巨大的蠟燭還在靜靜矗立,燭光的佛像咧著大嘴像平時一樣沒心沒肺的大笑著。
平復著急促的呼吸,今夜沒有普法大師那淡淡的誦經聲,夢魘像往日一般準時纏了來,掙脫不開。
余生松垮的靠著牆壁,雙目無神的望著灰蒙蒙的屋頂,睡意早不知道去了哪里,大腦還是一陣陣的發懵,不願意去思考,也不想去動腦想事情,整個腦海空空蕩蕩的。
毫無焦距的目光從房頂移到對面的彌勒佛像,袒露著大肚皮的彌勒佛一如既往的慈眉善目眉開眼笑。
也可能是白天練習觀想練習的太多,余生大腦一片空白,卻仍不自覺的本能一樣在腦海觀想刻畫一個模模糊糊的法相。
雙目依然毫無神采的盯著彌勒佛像,腦海的法相卻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影影綽綽的逐漸成形,雖然眉眼模糊,形態也不完全,但是算如胚胎一般的初體,已然可以辨識出是一個撫著大肚子雙耳垂肩的一個胖大和尚的形象
彌勒佛
余生猛然清醒過來,雖然他對佛教很陌生,叫得出名字的羅漢佛祖法相更是少的可憐,但是他卻一眼認出腦海觀想的法相,正是這小廟供奉的彌勒佛像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猛然回過神的余生連忙集精神,按照普法大師所授,將已經可以認出是何方神聖的法相用意識從腦海往雙眉之間的識海內移動。
腦海觀想的法相被意識推動著,慢慢的朝識海移動,整個過程余生不敢有絲毫的焦躁和緊張,努力放松精神,意識慢慢的將法相放入識海。
當法相被意識放入雙眉間的識海的一瞬間,余生只感覺整個頭轟的一聲意識世界一片金黃
梵音普渡法相現,三寸靈台無夢魘。
余生看到仍然辨識不清眉眼的法相在識海之大放光芒,淡金色的佛光從模糊的彌勒法相散發出來,鋪滿了整個識海。雖然不強,但是佛光過處,有絲絲黑色的霧氣狀的怪物體被清理出來,然後淨化的灰飛煙滅。
原本識海的污穢被佛光洗滌淨化,大量的黑色霧氣被消滅掉,直到金光不在擴散,才穩定成一個以法相為心的不太大的寧靜空間。
金光籠罩識海,透出一股和肅穆,模糊的彌勒法相靜立在識海空,不動不搖鎮壓萬邪。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小窗照在彌勒佛像的笑臉,燃盡的大蠟燭只剩下殘余的燭淚留在燭台,冒著絲絲青煙。山間的鳥兒清脆的晨叫聲喚醒了整個山林。
一只迷途的小鳥順著大殿頂的氣窗撲稜稜的誤闖入大殿之,在大梁間蹦跳雀躍著,撲騰下一串塵土,灰塵的小顆粒在陽光的光柱飛舞著,肆意的折騰著狹小的光柱空間。
牆角的余生面容平和的盤膝而坐,神情肅穆而。
天空終于大亮,陽光灑滿了大殿的窗沿,誤入大殿的小鳥也在蒙頭轉向的撞了好幾次屋頂之後,重新從氣窗飛了出去得獲自由。
余生長吁了一口濁氣,緩緩睜開雙眼,雙眸之精光閃過,眼的紅絲已經消失,多日的疲憊盡去,所有的負面情緒一掃而空。
長身而起,余生面向依舊笑容滿面的彌勒佛佛像,面露微笑,學著普法大師雙手合十,深深鞠躬下去。
多謝佛祖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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