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分,妙不可言。小說
生活往往是一個個緣分的拼湊,最後形成了一個完整的人生。
每一個單獨的人類個體,人類個體間的彼此交流,最終確立了人類社會和
明
11月3日,天氣晴。
從落鳳山出來已經三個多月了,阿生一路漫無目的的在野外流浪。
不知道何去何從,只是隨心的四處游蕩,此時應該在廉價買來的地圖顯示的貴州一個深山老林里。
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對于普通人來說絕對是絕境險地,但是對于余生這樣身懷異能的超級戰士來講,像在庭院閑適散步一樣輕松自然。
算偶爾受傷,只要沒有瞬間致命,以余生的異能也會短時間內回復如初。
然而,此時的阿生,卻是眼圈烏黑,雙目赤紅,面目甚是嚇人。
好像一個幾天幾夜沒睡覺的人一樣。
其實是沒睡覺,阿生有苦自知。
自從離開落鳳山之後,自己陷入了深沉的夢魘之。
每次睡覺之時,只要一入睡會進入夢境,夢里是大災難時候的戰斗血腥凌虐。
每每從噩夢驚醒,再也無法入眠。
此時的阿生已經七八天沒有合過眼了,肉體雖然很健康很強壯,但是強大的精神壓力已經將阿生折磨的快崩潰了。
精神狀態極度的不好,只要困得入眠,會被噩夢激醒,再睡再醒,然後這樣精神一直持續亢奮著。
余生沒辦法,只有死撐著,不敢睡覺,實在困的不行了,用小刀在手臂劃一刀。
盡管傷口短時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但是突如其來的刺痛感,還是可以讓想睡覺的自己精神一震。
不知道自己還可以這樣熬住幾天,余生很怕自己在下一刻扛不住發瘋了。
自己在未來環境激變的大災難環境下沒能死掉,在時空穿梭的大爆炸也活了下來,難道真的要在這噩夢和睡眠缺乏發瘋而死麼
拐過一片山崖,迎面是一個平緩的山坡,山坡半腰有一個孤零零破舊的小寺廟。阿生簡單拾掇下身已經穿的破碎的衣服,打起精神,緩步向小寺廟走去。
小廟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很破舊。但是卻又明顯的有著住人的痕跡,寺廟前收拾的很干淨連片落葉都沒有,被打掃的痕跡清晰可見。
廟門是開著的,余生徑直的走了進去,進門看到一個正對門的巨大佛像咧著大嘴笑著,佛像前有一個小香爐,插著三炷香,裊裊燃著青煙。
余生不認識這是彌勒佛,第一次看到這種地方的他有些發愣,呆呆的看著巨大的佛像,彌勒佛大嘴咧著大笑,邊笑邊慈悲的看著你,不是嘲笑,平和又凜然不可侵犯,笑容帶著憐憫,在笑你笑我在笑天下人。
這是這個時代的人類精神信仰的一種嗎
以前只是從史書看到,生活貧苦的人需要精神寄托,生活富裕的人精神匱乏也需要寄托。
從大災難之前幾千年產生了的信仰化,存在于整個人類明發展的歷程。
甚至發展成一種學問。
神學。
宗教信仰幾乎充斥了和平時期的人類社會。
甚至當時還有存在了幾百年的宗教聖地供人膜拜。
但是大災難突兀來臨的時候,沒有看到這些神靈顯靈,一切都像是魔鬼在狂笑
滿世界亂飛的核彈,爆炸後的沖擊波甚至將聖地犁了一遍。
若神靈有靈,為何不保佑信奉他的善男信女,甚至連供奉他的聖地都成了肆虐的戰場。
致使大災難時代,變成了一個無信仰的混亂時代。
人類不需要信仰,需要干淨的水和食物
這是那個時期的掙扎求存的人類的寫照。
大災難時代的戰爭狂人有一句口號︰
給我一枚核彈,我能把帝干掉
余生盯著佛像發呆,渾然不覺一個人走到了身後。
阿彌陀佛這位檀越有禮了。一聲佛號從身邊響起。
余生一震,轉頭望去,只見一位眉須皆白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正雙手合十,笑眯眯的看著他。
老和尚個子不高,穿著一身破舊但是清洗的整潔干淨的僧袍,臉溝壑縱橫,看不出究竟多大年紀。
余生不懂這些禮節,手忙腳亂的學著老和尚雙手合十︰您好,我路過此地,想借宿一晚。
老和尚看了一眼余生,輕咦了一聲,輕皺眉頭,回禮道︰檀越請自便,廟後有廂房兩間,一間是老和尚的住處,另一間是給過路的山里人行個方便的落腳之地,檀越不嫌棄的話可以住那里。
余生連忙躬身道謝︰謝謝這位爺爺。
老和尚一愣,想起什麼,笑呵呵的說︰老和尚的法號叫普法,檀越可稱我為普法大師或者普法和尚。
余生這才知自己鬧了笑話,連忙道︰普大師勿怪,我第一次接觸這個,不太懂
哈哈哈哈無妨,無妨,出家人不講俗禮,在家人不拘小節。寺廟里普法老和尚也被余生逗笑了,檀越一切自便,你我相逢于此便是有緣。普法大師和余生的交談聲透過開著的寺門傳了出去,在空曠的大山里回蕩著。
遠青山石徑斜,白雲深處有座小寺廟。
傍晚時分余生和普法大師一起吃了一頓簡單的齋菜,看起來很簡單而精致,味道嘛反正阿生是吃不出來。
這也許是喪失味覺唯一的好處吧,不管是什麼食物多難吃的食物,根本體會不到什麼叫難以下咽。
除了體會不到舌尖的美味,其他都還好
山多霧氣。
天剛黑下來,薄薄的山霧便無聲的籠罩下來,整個小廟被霧氣籠罩著,一開門有霧氣涌進屋子。
余生合衣躺在簡陋的小床,強睜著眼楮不敢睡去。
很難想象猶如鐵打的一樣的戰士,受傷都不會害怕的余生,居然會被噩夢折磨成這個樣子。
此時的阿生好像是個犯了癮的癮君子,雙目赤紅,緊捏雙拳,眼楮無神渙散,時而失去焦距,每當要失去意識陷入睡眠的時候用指甲刺入手掌,用疼痛來維持清醒。
不過,終究低擋不住多日未睡的困意,不知何時,阿生已經沉沉的睡去。
滿目的巨蟻獸黑壓壓的佔滿整個地表,還不時有巨蟻獸不知從何處地下鑽出來,所過之處寸草不生,甚至連樹皮都被啃個精光,阿生被逼在一處狹小山壁處,絕望的揮舞著左手的工兵鏟和右手手里的粒子切割匕首,身已經被巨蟻獸的綠油油體液澆透,也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反正到處都是巨蟻獸,殺之不淨。此時傷口恢復的速度跟不受傷的速度了,體力也因為劇烈的運動而大量的消耗,揮舞武器手也慢了下來,身的傷口越來越多。
左手揮舞鐵鏟的速度慢了一步,一只巨蟻獸撲了來,將阿生撲倒在地,咬住了左手,瞬間大量的巨蟻獸涌了來,來不及站起來,炙心蝕骨的痛楚,阿生在慘叫聲迅速變成一堆白骨
啊
阿生從小床驚坐而起,布滿虛汗的臉臉色蒼白,雙目血絲密布,渾身下的肌肉不自覺的顫抖著。
噩夢一如既往的準時到來,只要一進入睡眠是無休止的殺戮鮮血和凶戾,結果自己都是在巨大的痛苦里慘死于獸群或者爆炸。
靠著牆平復著急促的喘息。阿生感到自己是如此的無助,時空穿越逃開了那凶險的環境,但是那一幕幕的慘狀卻根植進他的噩夢,糾纏著他的靈魂。
每次從噩夢驚醒,都要平復好久,失魂落魄,不知此時身在何處。
夜深林靜,不知何時響起的怪聲將余生從失神喚醒,仔細傾听,卻是隔壁傳來了咚咚的木魚聲,伴隨著木魚聲,是普法老和尚的念經聲,淡淡的梵音透過牆壁傳了過來,將失魂落魄的阿生拉回到了現實。
從來沒有听過念經的阿生被梵音吸引,仔細的聆听著。
經聲空靈飄渺,怪的韻律訴說著神秘的內容,聲音從耳朵鑽入心靈,梵音濯濯,洗滌靈魂。
不知何時,在經聲,余生靠著牆壁睡著了,睡眠的阿生呼吸平穩,表情放松,一直緊皺的眉頭也漸漸松開
一夜無夢。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喚醒了夜眠的山雀,山雀嘰喳的鳴叫又喚醒了大山。
阿生緩緩的睜開眼,小屋簡陋的屋頂映入眼簾,伸了一個懶腰,打著哈欠,阿生懶洋洋的從床爬了起來。
從落鳳山出來以後,這是阿生睡得第一個好覺。
多日虧空的睡眠一朝補足,像干涸多日的河床注入了一股清澈的流水,心的焦躁和煩惡已然不見蹤影,但是阿生卻懶洋洋的,放空大腦,不想打起精神。
信步悠閑的溜達到寺廟前,普法老和尚早已經起來,拿了個大掃帚在清掃寺廟前不多的落葉。
想起昨夜的梵音,以及睡的安穩覺,阿生走到普法面前,雙手合十︰多謝普大師。
老和尚依然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合十道︰檀越不必多禮,此乃老僧分內之事,我觀檀越肉身康健甚至異于常人,但是心靈卻破爛不堪漏洞百出,念頭更是不能通達,內里夢魘橫行。不知道檀越究竟發生何事,何至于此
余生苦笑道︰大師法眼如炬,我身的事要是說起來真是一言難盡,我已經好久沒睡個好覺了,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持多久,感覺快要瘋了。幸虧大師昨夜以梵音相助,讓我這一夜有一個好睡眠,僥幸輕松了片刻。
普法老和尚知道余生不願提及過往,並不強求,灑脫的笑了笑︰檀越可知大堂之內供奉的是佛門之內的哪位大能
來自無信仰時代的末世時代的信仰盲自然不知道。余生當初只是听軍隊喜歡講歷史的老兵提過一些和平時代的信仰。
普法帶著余生走進寺廟,在香爐里了三炷香,口宣佛號。
世俗皆說彌勒佛開口大笑,笑世間可笑之人。大肚能容,容天下難容之事。此乃彌勒佛。
普法轉頭看向余生,眼楮說不出的意味深長,說出了一句讓余生心驚肉跳的話。
彌勒佛是未來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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