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肖艷梅找到李歡喜︰“歡喜,有個事一直憋在我的心里,我不想和其他人說,因為咱倆是好朋友,說出來,希望能在你這里找到答案。”
李歡喜點點頭︰“好的,你說吧!”
“你沒感覺到,楊老師總是看我,為什麼?”
“哦?真的,我沒注意。”
“是不是楊老師對我有點意思啊!”
“嗨,你別遐想了,楊老師這個人你不知道,我可知道。他是獨身主義者,為了結婚,把他老娘給氣死了。”
“哦,是怎麼回事?”肖艷梅急于想知道事情的原委。
“前幾年他娘給他說了個媳婦,拜了天地,又逃婚了。氣的他娘一口氣沒上來,死了!”
“真的,假的?”
“你去打听打听我們那一塊,三里五莊都知道。”
“哦……”
就這樣,又過了一段時間,依舊是如此,肖艷梅的心里始終打著一個問號。
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經濟越來越活躍,縣城里有了夜市,夏日的傍晚,夜市里燈火通明,人頭傳動,小吃、小飾品、生活用品、衣服等琳瑯滿目。人們吃過晚飯,在家里閑著也沒事,出來一是乘涼,二呢有合適的買點東西,沒合適的出來看熱鬧。你別說夜市好真熱鬧,有歌舞,有說唱,還有玩玩意的。
相當于中專的職教不同于中學,課後留那麼多的作業,老師授完課主要靠自學。管理也不同于中學那麼嚴格,不上課的時候學員可以自由出入。
晚上,同學們听說縣城里有了夜市,覺著在學校里沒意思,很多同學都出來逛夜市,肖艷梅和李歡喜也出來了。
楊輝一個人在宿舍里也覺著無聊,听說夜市挺熱鬧,也出來了。
在夜市上轉了一圈,由于一個人生活,也沒啥買的,便跑到唱卡拉ok的地方听歌去了。那時卡拉ok是一個新生事物,人們感到新奇,听歌的,里三層外三層,男女老少皆有。
李歡喜和肖艷梅兩個人在夜市轉了一圈,兩個人買了一點零食,又買了一點化妝品,也來到唱卡拉ok的地方,因兩個人個子小,在外面只能听,看不到誰在唱,便拼命地往里擠!擠老半天點著腳尖也看不見,繼續往里擠。有些人開始產生反感︰“擠啥啊擠,誰不想看啊,不想看到這里來干啥!”前面的人回頭道。
兩個人在人堆里再也不敢擠了,心里十分地不悅,點著腳尖也只能看到前面人的後腦勺︰“不看了,回去!”肖艷梅道。
就在這時,前面一個漢子回頭道︰“兩個小妞,到我前面來!”
見有人讓位,人們也不知是啥關系呢,便讓開一條縫。
她倆正在無奈,突然,听到有人說叫他們上前面去,兩人心想可能是遇上好心人了,于是,便擠了過去,站到了那人的前面。
人擠人,人挨人,沒有一點縫隙,這回看見了,也听清楚了。兩個人感激地看了那人一眼︰“謝謝大叔!”
沒一會兒,肖艷梅皺起了眉頭,回頭呸了一口︰“臭流氓!”說著拉起李歡喜欲走,那漢子臉上有點掛不住︰“說誰呢,怎麼啦?好心好意讓你們上前面來,怎麼啦!”
“怎麼啦!你不知道啊,少跟我動手動腳的。”肖艷梅氣憤地道。
“耶呵,誰看見了,我怎麼你了。”
“你干嘛摸我的屁股,臭流氓!”
耶呵,在這個縣城還沒人敢罵我!摸你又怎麼了,“說著伸手去摸肖艷梅的臉蛋兒。
認識的人都知道,這是縣城里的混混李二麻子,好些人生怕招惹是非,紛紛離去。
她們兩個欲走,肖艷梅又被李二麻子拽住︰“別走啊,今天哥寂寞了,跟我走,陪陪哥!”兩個人拉拉扯扯,李歡喜在一旁也有點不知所措。
“大叔,俺還是個學生饒了俺吧!”
楊輝喜歡听卡拉ok,尤其是喜歡听情歌,曾經在上學的時候,偷偷與雪蓮幽會,雪蓮就悄悄地給他唱情歌,他听的如醉如痴。那時唱情歌還是禁區,誰也不敢公開唱的。只有深愛的人,才情不自禁唱給對方听。如今不一樣了,開放了,情歌流行。楊輝正听得上癮,突然中斷了。往這邊一瞧,發生騷亂,知道有人鬧事,便想離去,就在這時,他听見這邊一個女孩求饒的聲音。別的聲音他听不準,肖艷梅的聲音他听得清楚︰“哦?是怎麼回事?”他走過來,看見李二麻子正在拉扯肖艷梅。走上前去問道︰“李二麻子,她怎麼啦。”
李二麻子把眼一瞪︰“關你屁事,給我滾一邊去!”
楊輝義正辭嚴地道︰“李二麻子,她倆是我的學生,不許你侮辱人!”
“耶呵,你是干嘛的?”說著松開拽著肖艷梅的手,來到楊輝面前,二話沒說推了楊輝一把︰“小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擋老子的道。”
“她們是我的學生,調戲婦女是犯法的!”
“犯法!我偏不信。”上去又是一拳,將楊輝打倒在地上。說著又吩咐身邊的幾個人︰“給我教訓教訓這小子!”
只見有幾個人上來,圍住楊輝拳打腳踢起來。
肖艷梅見楊老師為自己挨打,心急如焚,上前聲嘶力竭地道︰“別打了,不要打了!”
李二麻子又拽住肖艷梅的胳膊淫笑著︰“怎麼著,心疼了?是不是你們兩搞對象,師生戀啊?嘿嘿,還不如和你大叔我戀呢。你告訴他,今天你是我的人,別讓他想著你!”
肖艷梅掙脫李二麻子的手,呸了一口︰“你這個臭流氓!”說著又上前撕扯打楊輝的那幾個歹徒。
李二麻子一把又把肖艷梅拽回來道︰“小妞,心疼了是吧,只要你從了我,我就放了他!”
李歡喜膽子小,不敢上前勸阻。傻著眼站在一邊。擱著現在這個年代,手機打一個電話一報警,警察來了,也就沒事了。那個年代,甭說手機,就是電話也不好找。突然李歡喜急中生智,高聲喊道︰“警察來了!”
李二麻子及其同伙最怕警察,聞听一愣神,也沒辯清真偽,呼啦一下子跑了。
楊輝倒在地上,被打的鼻青臉腫。肖艷梅急忙附下身子︰“楊老師,你沒事吧!”
楊輝搖了搖頭,爬了一爬沒爬起來。肖艷梅心急如焚,急赤白咧地道︰“大叔大嬸,哥哥姐姐快來救人啊!”
這時圍過來了好些人,唱卡拉ok的趕忙把三輪推過來,大家扶楊輝上了三輪,大家七手八腳把楊輝推到了縣醫院,李歡喜和肖艷梅也跟著上了醫院,進了急診室。
通過醫生診斷和檢查︰除了皮外傷,有點輕微地腦震蕩。醫生掃視了一下周圍的人道︰“誰是病人的家屬?”
肖艷梅和李歡喜忙道︰“我們兩是他的學生!”
醫生點了點頭道︰“病人需要靜養和休息,安靜地睡一晚上,估計就沒什麼事了。”
听了醫生的話,楊輝想站起來,“那我回去吧!”起了起有點費勁,醫生又把他按倒在床上道︰“走,不行,還需要進行觀察。找一間病房住下來,留一個人陪護,大家就可以回去了。”
來的人紛紛離去,只剩下李歡喜和肖艷梅。李歡喜對肖艷梅道︰“我們是一個村的,你回去吧,我陪楊老師一會兒。”
肖艷梅執拗地道︰“楊老師是為我才傷成這樣,我來陪,你走吧!”
“要不咱倆都在這里?”
楊輝道︰“你們都走吧!我自己能行,有什麼事找護士。”
“不行,醫生說了,得有人陪床,你走吧!李歡喜。”肖艷梅那種慕容置疑的眼神告訴李歡喜︰她必須留下。
見如此,李歡喜退出了病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