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則的重要性正是體現在強大的戰斗輔助性,以及融術于技的戰斗技巧之中。
十意已然通達,由于雨、幻二意浸淫已久,雖說未在這些年里精研,也在無意中蘊養著意識海內的兩種意境。
意境已然晉入法則的深度,若是有合乎法則的術法,便有融術于技的可能性,無論是雨之法則的滲透、侵蝕特性,還是幻之法則的多變詭譎特性,都能很大程度加強攻擊。
說到雨之法則,確實有幾種不錯的兵器——暴雨梨花針,而這種兵器,通常出現在俗世,為武者所推崇。
凝罡于針,當萬千銀針落下時,已是不弱于一般的修士神通了。
修士通常只是祭煉一件法寶,再多也不會超過十件,這還是到考慮殺人越貨,中途接手祭煉的情況,若是親手祭煉法寶,是不會祭煉過多法寶來分散精力的。
而這暴雨梨花針,需要祭煉千百根銀針,若是分散了,會很大程度影響戰力,若是不分散,則難以充分掌控,故而被眾多修士放棄。
若是加以雨之法則,將融術于技的手段施展出來,暴雨梨花針是最好的媒介,方軒當下的境界以此術足以抗衡大乘強者而不敗。
好在此刻方軒靈力充沛,一番簡單的祭煉下,就造出了千百根暴雨梨花針,附著上絲絲縷縷的神魂,足以練習融術于技的戰法了。
至于那幻之意境,就隨意多了,可附于劍法之中,亦真亦幻的劍影,使尋常的修士疲于應對,若附于暴雨梨花針,更是真假難辨。
至于那十意通達的其他意境,雖說未能踏入法則的門檻,卻也是極為不凡,其中秋之意境貼合雨之意境,兩相配合之下,能使得戰力倍增。
用歐陽修的話來說,就是︰夫秋,刑官也,于時為陰;又兵象也,于行用金,是謂天地之義氣,常以肅殺而為心。
秋之意境貼合殺伐,無論是何種兵器都能與之適應,雖說未入法則的深度,難以融術于技,卻可以貼近秋意的雨意為引,勉強融入兵器之中。
雖說是勉強融入,卻比單一的融術于技更為強大,畢竟不是單純的兩種意境疊加,雙方是相互呼應的,更有秋意增加兵刃的殺伐氣息,曾會尋常。
勉強使出秋雨融技,增加暴雨梨花針的威力,卻也能夠輕易的感受到,秋意的肅殺以及雨意的淒愴,針如秋雨般落下,重重疊疊地壓迫心緒,若是煉心不足的修士,單是那種如夢似幻的意境,就能要了他的命。
即便是施展者,方軒也似看到一幕幻景,清秋時節落雨不歇,漫山紅葉更添幾分淒清,長亭盡頭一柳一傘,足以道盡無邊悲愴。
這一幕,使方軒有所感悟,無意識間將幻之意境添入幻景,更增幾分真實,似乎自己就在長亭一邊,待船家離岸只以詩詞解愁。
莫名的,方軒想到了一首柳永的詞,正是極為應景,那便是《雨霖鈴》。
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此刻的方軒,將心神融于幻景之中,似乎自己就是那凝噎作別的柳永,訴不盡心中愁苦之意,只能寄情于山水、詩詞。
道心微顫,似乎與之相和,化神不曾歷經的紅塵,正式踏入了門檻。
幻景又何嘗不是一種真實,心所經歷的便是紅塵的範疇,凡俗是紅塵,幻景亦是紅塵。
故此,有莊周夢蝶一說,夢中所見又怎虛幻,現世所歷如何真實,真幻之間並不是完全的相違,說到底,都在紅塵之中。
踏入桃花源的漁人,如何辯得真假,真幻只是一念罷了,真是其存在,幻是其不得,尋覓之人何其之多,桃園不現于世,終究無問津之人。
爛柯人、黃粱夢,諸如此類真幻不辨的事跡,當真不算少了,這還不算修界之事,單是那麼地球一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