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當梁渠要出手相助時,青衣女子揮袖,拂過正在血戰的天穹,所有的畫面宛若琉璃碎裂,既而化作漫天灰霾。
“你所見到的,只是曾經戰役遺留的畫面,並不是正在發生的事,當下已是過去了一個紀元。”
“讓你見這一幕,正是為了喚醒你古修時代的記憶,雖說此前喚起了一些,卻不完全。”
“如今以幻境再現主公當年戰天之姿,正是要喚起你的古修之憶,一為解當下困局,二為輔佐主公轉世。”
听聞此言,梁渠頷首默然,卻突然意會到了什麼,道︰“你是說……”
“是的,主公當年入天痕之內,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卻可知曉已轉世輪回。”
“此時正是被那股氣息所驚醒,喚醒了在你的意識海中的憶夢回廊。”
想到當下的情形,心道要遭,便就此告退,神魂離開了意識海,重歸身軀之內。
果不其然,自身的靈力幾近枯竭,而四周的諸修也奄奄一息,甚至死去了幾人,即便是承受氣運及靈力的凌霜,也面臨危險的境地,駁雜的靈力在他體內積蓄,甚至使眾多細小的血管迸裂,炸出鮮紅的血花。
來不及多想,梁渠喚出意識海內的古修至寶——憶夢回廊,雖說凝為一掌大小,卻也是極為不俗,僅是逸散出來的氣息,就遠在大羅金仙之上。
“這,這是什麼?”青龍殿執事一驚,當即持防御法寶抵擋。
梁渠難以御使這等至寶,只能以殘留的靈力,發出一擊之力,將執事碾為血霧後,去勢不減,打破了陣法的一角。
僅是引動一擊的力量,就抽空了梁渠殘留的靈力,甚至精氣神,在昏過去之前,隱隱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萬千氣運凝若實質,凌霜身軀綻放了能量幻化的彼岸花,將駁雜的靈力吞噬,既而化作精純而無屬性的靈力,融入他的身軀之中。
梁渠的眼中,他與那戰天的身影重合,竟無明顯的差別,不由得出聲道︰“主公!”
不待對方做出反應,梁渠徹底昏迷了過去。
凌霜雖說解脫了陣法的束縛,卻陷入了一種奇異的狀況之中,說來還與他忘卻的記憶相關,正是他在地球之時,身為方軒時于石片所得的功法。
這部功法,並沒有什麼出奇之處,只是能夠吞噬其他能量化為己用,說起來與深淵的噬靈能量有異曲同工之妙,卻猶有勝之。
單是意識渙散時,主動護體吞噬能量,就不是噬靈能量能夠相比的。
何況,這部不知名的功法,吸攝狂暴靈力的同時,將氣運一同吸入,這是長久以來從未出現過的情況,其他功法再精妙也無法奈何氣運,雖說有陣法的影響,卻也體現了這部功法的不凡。
是以未體悟紅塵的凌霜,在淨化狂暴靈力的同時接收了磅礡的氣運,無瓶頸地踏入了洞虛境界,離大乘也只是差了那麼一絲。
大乘是為金仙之下的至強境界,可以說修行有成了,雖然無法踏足茫茫星空,卻也能夠于星球之中稱雄了,金仙不出便是震懾一方的梟雄。
此刻塵封的記憶也緩緩被喚醒,似是有大神通者刻意為之,不讓他因事耽擱修行根基,使之虛浮而不堪重用。
且不提此時,凌霜已然記起了自己的本名,是為方軒。
兩界的記憶交錯在一起,使他分不清虛實,只是將幾道靈力度入諸修身上,保住他們的性命,再瞑目思索。
許久之後,凌霜,也就是方軒,睜開了雙目,目中煥發出幾許金光,更有通透之意,顯然是將突然出現的記憶理清了。
這時候,他方才發現,那林蕾不是其他人,正是他踏入修界所要尋覓的柳蕾,無處追尋之人,卻不想曾出現于眼前,卻又未能緊握,再次不知其蹤跡,只能尋人手,再行打听了。
冥界一途,未能將其護得安然,受酆都大帝一擊,是實力不足的原由,謫仙降于地球,受限于淺薄的實力,亦是實力的不足。
如今得見柳蕾安好,倒是使他放下心來,卻也在鞭策著他,若是再沒有足夠的實力,不說星外勢力,便是那羅天殿,就能將他隨意揉捏。
記憶已是尋回,同時讓他尋到了一條增進實力的途徑,正是未曾修習完全的十意——意識海中的一大機緣。
不同于以往,畢竟是洞虛圓滿的修士,站得高了,看到的自然會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