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硯秋臉色平靜,看不出喜怒,只是一招手,“服務員,買單。”
這個時候,服務生顫巍巍地走過來,在他的手里還拿著一只手機。
陳涼生低頭看了看,笑問道︰“你在給誰打電話?”
服務生雙腿一顫,也是被剛才的場面嚇唬的有點蒙,腦子暈乎乎,實話實說道︰“我報警••••••”
陳涼生眨眨眼楮,微微一笑,點下頭,說道︰“如果讓警察進入海棠會館,那麼你老板一定會炒你魷魚的。”
服務員木木的點了點頭,把手機慢慢的放到了燕尾服的口袋內。
等他二人走出會館,坐上廬硯秋的棕色賓利,廬硯秋才總算是反應過來,她難以置信地看著陳涼生,久久說不出來一句話。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她覺得自己已經很了解陳涼生了,但現在看著,眼前這個十八歲的少年,陌生的很,也可怕的很。
陳涼生在她心里有時候油嘴滑舌,有時候低調可愛,有時候又有點悶騷的形象,但與他越接觸、越了解他,越會發現他其實是個很隨和的人,有大才而不顯露的一個好好青年。
可是剛才他對李昌運下重手的時候,整個人的睥睨氣勢,就連她都感覺有點後怕,簡直像變了個人似的,殘暴而又凶狠,嗜血又瘋狂。
她瞧著陳涼生的眼神,就好像看著重度精分患者一樣,從來沒有一個人的前後變化會如此之大。
而且陳涼生在出手的時候,頭腦保持著異常的冷靜。
剛才那個服務生要報警的時候被陳涼生阻止了,至于陳涼生為什麼要那麼做,廬硯秋也是很疑惑的。
只不過走出海棠會館,她立刻就想通了。
剛才陳涼生對服務員的舉動,看起來更像是恐嚇,但其實正是這樣,才免去了小服務員被老板炒魷魚的可能。
因為像海棠會館這樣的地方,不能算是法外之地,但也絕不是警察可以隨意出入的地方,要不然那些名流權貴還怎麼安心來吃飯?
廬硯秋頓時陷入了迷茫,眼前的這個少年,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呢?
見她目不轉楮地凝視著自己,連眼楮都不眨一下,陳涼生淡然一笑,問道︰“你不會是怕血吧?”
陳涼生明知道李昌運是副市長的大公子,還下手那麼狠,要麼說明這個人腦子很彪,要麼就說明他根本就沒有把這些權貴豪門放在眼里。
想清楚這一點,廬硯秋的心里反而生出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廬硯秋掐了自己一把,心里暗道這是怎麼了?不就是一個少年嘛,自己怎麼就開始擔心失去他了,這可不是她的風格。
廬硯秋撩了一下頭發,拿起自己的坤包,說道︰“你剛才下手可真狠,我還以為你要把他直接打死呢。李大疆這個人沒什麼本事,但就是護犢子,前後兩次,他的兩個兒子都在你手里吃了虧,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陳涼生笑了,輕描淡寫地說道︰“我就孑身一人,還有什麼顧慮呢?”
廬硯秋听到陳涼生這麼說,頓時一愣,鼻頭微微泛出酸意,心里暗暗有些難受,難道你在廬家生活了這麼久,就沒有把我們當成是半個家人嗎?
如果達不到家人的程度,難道就不算是個朋友嗎?
廬硯秋欲言又止,如果一股腦把心里的想法說出來了,那就不說她廬硯秋的做事風格了。
她盯著陳涼生,好一會兒,從手坤包中翻出一包紙巾,從中抽出一張,一邊擦去頭發上的茶葉,同時說道︰“你這麼做,其實還有另一個目的,我錯的沒錯吧。”
廬硯秋像一個小狐狸一樣笑了。
“呵呵,不愧是廬家的掌舵人。”陳涼生從上方的倒車鏡里面看到,廬硯秋正專心致志的替他擦去臉上的茶漬和血珠。
兩個人湊得有點近,廬硯秋均勻的鼻息聲落在他耳中,那溫熱的氣息撲在耳旁,尤其清澈的一雙大眼楮眨巴眨巴的,眼睫毛彎彎,讓他有點心潮澎湃。
陳涼生重新掛好了校徽,同時又喃喃說道︰“反正廬家和李家是競爭對手,以前是明爭暗斗,倒不如借此機會直接把矛盾挑明了。”說著這,他整理好校服,看向廬硯秋,問道︰“能不能再給我發個校徽啊?”
廬硯秋噗嗤一笑,伸出手指頭在他腦門上一戳,“就你的嘴皮子利索,破壞這麼嚴肅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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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時候,廬硯秋又沒有回到小紅樓。
看來這姑娘為了廬氏產業,為了這一次即將到來的龍門鎮之行操碎了心啊。
陳涼生有些心疼的搖了搖頭,于是又多吃了兩碗米飯外加三個菜。
陳涼生盤膝而坐,背靠窗台,閉目內識,調節心神,不一會兒便進入一片空靈之中,體內小周天氣海翻騰,與那條沉睡的天龍相互呼應,隱約有天人交感。
陳涼生心中百般疑惑,這種天人感應,那是至少要在突破四大境,甚至四大境境之外的境界才擁有的感應,此刻卻在他的神識之中呈現出來。
夜空之中,閃耀無數星辰。
腦海之中,周身十丈,一片清明。
陳涼生雙目緊閉,與周圍環境有一種和諧的交融之感,甚至感應不到自己的呼吸,和光同塵。
他的體內小周天,二十四個氣竅氣機流轉,隨著那天龍一強一弱的呼吸,以龍吐息代替了人的呼吸。
在他的腦海中,像是有一片清明地圖一樣,映出了周圍十丈之內的事物,窗外上趴著的一只打盹小貓咪,還有在草叢中邊賞月邊啪啪啪的屎殼郎,一只正在追著母蚊子屁股飛的公蚊子,這是一種十分玄妙的感覺。
陳涼生一步躍兩境,從國手直接突破到大宗師境界,他的觸覺、識覺、嗅覺比原先靈敏了許多。
眼神一閃處,一個熟悉的背影出現在門前,然後躡手躡腳,鬼鬼祟祟的走進房間,朝著他的方向走過來。
“半夜三更,孤男寡女,跑到我房間干什麼?”陳涼生忽然開口說道。
“啊!”
他這一開口,倒是把廬大觀嚇了一大跳,
這小妮子原本驚嚇一下他的,卻沒想到自己被嚇住了,她跺了跺腳,“我是美女,你是帥哥,你說我跑你房間干什麼?”
陳涼生嘿嘿一笑,“我很純潔,我不懂,你要干什麼?”
廬大觀亮出了大砍刀,招了招手,“當然是跟我去砍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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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