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涼生四平八穩的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杯口中的茶水沒有泛起半點漣漪,慢慢悠悠的喝了口茶。
如果李昌運好好說人話,不這麼裝•逼擺譜的,他肯定會禮貌的讓一下,和這樣的人發生沖突,很沒有必要。
但是李昌運這樣人五人六的給他難堪,陳涼生自然不會讓他如願。
而且他一听眼前此人是李昌盛的哥哥,心里本來就膈應,現在看來,這個兄弟倆是一個德行,所謂蛇鼠一窩,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李昌運掀了幾下陳涼生,發現對方並沒有離開座位,反而攸噠攸噠的喝茶,這讓他心底的火氣一下子升騰起來。
他俯身瞧了陳涼生一眼,見還穿著校服,就知道不是個什麼大角色,嘴角挑起,盛氣凌人地說道︰“狗奴才,我讓你滾去那邊,你耳朵聾了?”
陳涼生慢慢放下茶杯,抬起頭呵呵一笑,“你們听見狗吠了嗎?”
李昌運臉色一僵,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對方竟然敢還口罵自己是狗,他都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錯了,瞪圓眼楮,難以置信地看著陳涼生,而後,他臉色陰沉的退後兩步,並向身後的那群青年甩下頭。
一名青年快步來到陳涼生近前,一把把他的後衣領子拽住,接著向上一提,把陳涼生硬拉起來,沉聲說道︰“你個不長眼的小玩意兒,敢對李少爺••••••”
廬硯秋起身就要阻止,她知道這些青年都是李昌運豢養的打手,平日里除了作威作福,就是恐嚇別人,名聲很臭。
啪嗒!
陳涼生校服上的橢圓校徽掉了下來,落在地上,不斷打著旋。
李昌運旁若無人地仰面大笑起來,手指頭戳著陳涼生的鼻子,說道︰“水淺王八多啊,一個狗學生就敢跟我叫板,你說這個世界是不是瘋了?!”
說話之間,他先是瞥了一眼廬硯秋,見她沒有插手的意思,更是放下心來。
李昌運嬉皮笑臉地湊到陳涼生近前,伸手抓了抓後者的耳朵,上下打量他一番,問道︰“你是江南私立高中的?”
“呵呵!”
陳涼生忍不住笑了一聲,但在鴉雀無聲的餐館中顯得有些刺耳。
“一個爛學生,裝什麼牛•逼啊。”
李昌運點點頭,抬起手來,輕輕拍打著陳涼生的面頰,說道︰“小子,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一旦你知道我的身份,能嚇得你跪下來叫爸爸。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犢子,不然我就送你進重癥病房。”
陳涼生遇強則強,更何況眼前此人三番五次的侮辱自己,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氣呢。
他並沒有躲閃李昌運的拍打,而是笑呵呵看著他,慢悠悠地提醒道︰“我不想知道你是誰,但請你不要把學校的校徽踩在腳下。”
“校徽?哈哈••••••”
李昌運仿佛听了多麼好笑的笑話似的,忍不住仰面狂笑起來,周圍的青年們也都跟著哈哈大笑。
廬硯秋沒想到陳涼生這個時候,還會注意到李昌運腳踩校徽的事情,不由自主地挑了下嘴角,她正色說道︰“李少,陳涼生是我的客人,你們不要鬧了。”
李昌運如此擺譜,就是想在廬硯秋面前先試一下自己的手段,听到廬硯秋替陳涼生說話,心里頓時一陣厭煩。
李昌運看著眼前的小子,就好像是一堵牆一樣,隔絕了他和廬硯秋之間的親近,越發的不順眼。
他歪著腦袋,咬了咬牙,眼光掃過餐桌,剛好抓起陳涼生喝茶的茶杯,他皮笑肉不笑地掂量了幾下,似笑非笑地說道︰“校徽?學生?我踩的就是校徽,最看不起的就是學生狗。”
他一句話說完,猛地一咬牙,毫無預兆,將手中的茶杯砸向陳涼生的頭頂,就听 的一聲脆響,紫茶壺小茶杯在陳涼生的腦袋上裂成好幾塊,幾片茶葉落在了頭上,茶水滴滴答答的流下來。
廬硯秋一拍桌子,氣勢十足,“李昌運,你有點過分了••••••”
李昌盛哈哈大笑,笑的彎了腰,伸手指著陳涼生的頭頂,“你們看,這個腦袋的形狀像不像夜壺啊。”
陳涼生也噗嗤一聲笑了,他動作緩慢地站起來,幽幽說道︰“可千萬別小瞧了夜壺,土垃坷能絆倒人,何況是夜壺呢!”
“夜壺能絆倒人?老子一腳就踩碎了!”李昌運腆著一張大臉,一身的酒氣,哈哈大笑。
“那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陳涼生話音未落,一個探手過去,緊緊抓住了李昌運的衣服領子,在後者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用力向下一拉,就听‘砰’的一聲。
李昌運失去重心,站立不穩,整個人幾乎是趴到餐桌上,將上面的碟子、碗筷撞落滿地。
他大叫一聲,正要抬起頭,卻發現後背已經被陳涼生一腳踩住,身上仿佛壓著千斤重壓,他一連努力了幾次,連半分都挪都不了,更別說起身反抗了。
陳涼生一拳砸在李昌運腦袋上。
啪!
腦門正面是碟子杯子的碎渣,腦後則是陳涼生的重拳。
這一記重拳,直打頭暈腦脹,一瞬間,李昌運的額頭就被砸出一條大口子,皮肉外翻,鮮血直流。
李昌運趴在桌子上,疼的雙手在桌子上胡亂地劃動,雙腳不斷後踢,嘴里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見此情景,在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廬硯秋傻眼了,跟隨李昌運一齊過來的那些青年們也都傻眼了,人們呆若木雞地怔在原地,久久沒有回過來神。
那些在大廳用餐的食客見到此情景,一個個放下筷子,匆忙結了賬之後趕緊離開。
不一會兒,整個海棠會館的用餐大廳人影寥寥,只剩下他們幾個人。
又是一拳!
第二拳下去,李昌運臉頰被砸開一個大口子,血流不止。
第三拳過後,李昌運已然是目光渙散,整個人趴在餐桌上,嘴巴里面哼哧哼哧的,身子一顫一顫,撲撲的向外直吐血沫。
第四拳!
這一拳並沒有砸在李昌運的腦門上,而是落向餐桌,餐桌的另一半,則被這一拳砸碎,嘩啦啦落地,成了一大片碎木屑子。
李昌運雙目圓瞪,瞧見這一幕,當即一翻白眼,一口氣沒喘均勻,暈死了過去。
檀木餐桌被一拳砸碎一半,落地的巨大聲響也驚醒了在場的眾人,那些青年終于回過神來,人們紛紛哇啦尖叫,一擁而上的撲了過來。
沒等青年們沖到近前,陳涼生一把抓起暈死過去的李昌運,另一只手里抓著一只破碎的碟子,尖銳的岔口就摁在李昌運的脖子上。
陳涼生笑看著那名青年,說道︰“來啊,你們的主人就在這兒,我看你們這幾條狗敢不敢咬我?”
那名青年雙眼死死的盯著他,好像要把他刺穿一樣,兩眼都快噴出火來,但舉起的拳頭就是沒敢打下去。
投鼠忌器!
見對方沖著自己又吹胡子又瞪眼,但就是不敢動手,陳涼生冷笑出聲,猛地抬起手然後猛的向下一砸,碎碟子的尖銳岔口正砸在青年的腦門上。
青年雙手抱頭,後者怪叫一聲,踉踉蹌蹌地向後退去,鮮血順著他的手指縫隙緩緩流淌出來。
其余青年見到前者的下場,頓時氣勢一頓,沒有人再敢這樣魯莽的沖上來了。
陳涼生環視那些青年,嘴角上翹,眼神鄙夷,說道︰“不用這麼著急對付我,以後會有大把的機會打交道。先把他送醫院吧,不然以後不舉了或者陽•痿了,那可就是你們送醫不及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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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