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川地是寶地,原因無他,這里養身養心養神。而這寶地之的精髓全都集在了成都。
雖是歷法上的秋天,但是這里了無秋意,更似初夏。
簾外陽光柔若美人之,拂過濃綠的樹林,跳過鮮花綻放的籬笆,沒有停留在屋外的小花園內,孩子似的在張耳睡意朦朧的臉上,來來回回地跳動著。
“啾啾”兩聲鳥鳴,吸引了張耳。他揉揉眼楮朝向聲音的來處,落在眼的是兩只黃鸝,兩個小家伙在窗台上跳動著,還不時扭過頭來,瞅瞅坐在沙發上的張耳。
伸伸懶腰,張耳從衣服口袋里摸索出昨天自己隨裝進口袋里的那塊石碑,然後迎著陽關,重新半躺在沙發上。
張耳對著太陽舉起石碑,陽光透過石碑,石碑想一塊綠色玻璃,用撫摸,除了“藥王山下千佛成”這個微微凸起的字,一切渾然天成。
“這顏色、這幾個字,叫上“藥王碑”還是比較貼切的!”,張耳把弄著石碑,自言自語說道。
老習慣,張耳起床的第一件事,並非是洗漱,而是泡上一壺茶。
在州的時候,張耳受老師的影響,早晨多是喝上一杯普洱茶,不過來到川地後,張耳迷上的青城雪芽。這青城雪芽不算古茶,不過制茶工藝采取的是古法。
青城雪芽外形秀麗微曲,白毫顯露,湯綠清澈。給人的視覺審美就是一飄然灑脫的道士,而味道甘醇濃厚,茶雖盡,口齒余香不絕。
泡茶喝茶,冥心湛然,心疲神勞具不見矣。這也是張耳棄普洱,獨愛這青城雪芽的最主要原因︰冥心湛然,乃道之幾。
喝完茶,張耳走進洗漱間,沖沖澡,然後回到書房,打開筆記本,掂起桌上的鋼筆,在筆記本上寫下︰“月09日,晴,早晨”
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藥王碑”,張耳思索片刻,在筆記本上另起一行,繼續寫到︰“渾然天成,不似人力所為。”,寫到此處,張耳遲遲未下筆,因為除卻上述幾個字,張耳從“藥王碑”上,得不到其他的結論。
放下的筆,張耳拿起桌上的“藥王碑”,揣進衣服口袋里,然後合上筆記本,走到客廳,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喂!”
張耳像變了一個人似得,聲音硬邦邦的,不帶一點感**彩。這是張耳的一個毛病,就是對待自己求證的問題,總盡量剔除主觀意識,哪怕是用于陳述問題的言語,也盡量避免個人情感。
“呵!過了一晚,魂丟了!說話像木頭一樣。”
袁敏慧听到張耳的話,先是一愣,接著便是這些有些調笑的話。
張耳之所以給袁敏慧打這個電話,是因為寫筆記的時候,他突然有些明白袁敏慧說于他听的那個莫名其妙的“故事”了。他打這個電話,就是為了求證一下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確,或者說是與正確答案的距離相差多元的距離。
“你是袁天罡的後代吧!”
張耳這次總算加了些人味在話里。
“是!”
袁敏慧這肯定的回答,令張耳心掀起不小的波瀾——袁天罡可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啊!
張耳低頭看一眼上戴著的那個晶瑩剔透的珠子,然後問袁敏慧︰“你讓我取的那個珠子到底是什麼東西?不會就是一顆玻璃球吧!”。
說到此處,張耳給袁敏慧開了一個玩笑,只不過那語氣倒是一本正經的。袁敏慧听著,心有些發火,言語之夾雜著火星兒︰“不識貨的家伙!那是烏龍珠!”
“哈哈哈!你別搞成烏龍球就行!”
張耳突然冒出這句話,搞的袁敏慧很是無語。
“《太平廣記》你看過沒有?”
“沒看完。”
“在《太平廣記》里面記載,唐初道士韋善俊有一條叫做“烏龍”的狗,後來韋善俊將要成仙升天,他的黑狗化龍,韋善俊騎上黑龍升天了”
張耳打斷了袁敏慧的話,問道︰“你是在給我講故事嗎?不過這次總算有頭有尾了。”
“別打岔!”,袁敏慧有些不爽地說道。接著她繼續說道︰“上次我來川地,一方面是因為井噴那事兒,另一個原因就是來取烏龍珠”
張耳再次插了句話,打斷了袁敏慧的話,“那你為什麼沒取走,而是送給我?”
“你以為我想啊!”,張耳听到袁敏慧這話帶有濃濃的不舍和嫉妒。
“你現在住的這個別墅,就是當年我祖先袁天罡所住之地,千百年來,我們袁家不曾離開過這個地方!”
“哦,這個我知道,不過呢,我還是想知道這烏龍球呸呸,烏龍珠為什麼送給我?”,張耳對于袁家的歷史他不太感興趣,便說了這句話,截了袁敏慧說下去的話頭。
“烏龍珠是我祖爺,在清末那會兒,他從邵東賀家嶺的黑狗山的一個山洞里偶然所得。之所以叫烏龍珠,是因為當他從洞里帶著這珠子出來時後,天空突然無風生雲,天地涌吐,隱隱間有龍穿梭其。後來,他得知原來那座黑狗山就是烏龍的出生地。”
張耳听袁敏慧說道這里,腦袋之滿是疑惑,他不知道袁敏慧說這些到底為了表達什麼,不過出于尊重,他還是耐著性子繼續听袁敏慧講。
“祖爺爺把這可烏龍珠就放在了地下室的穹頂之上,留下書信,說癸酉年己未月丁酉日來取。日子到了,我開啟地下室的門,在那桌子上面,看到一塊紫銅,上面篆書寫著六個字︰‘龍珠張耳得之’,看到這里,我知道,那龍珠咱們兩人,誰取都一樣,反正最後都得回到你上,當時剛巧趕上有事,我也沒了時間去取它。”
“這就是你先前問我是否相信有龍存在的原因吧!”,張耳听到此處,終于明白了事情的曲曲折折。
袁敏慧“嗯”一聲,算是回答了張耳的詢問。之後兩人皆陷入沉默,就在張耳覺得無話可說,要掛斷電話的時候,袁敏慧開口說道︰“剛才光顧著與你說龍珠的事情,還有兩件比較重要的事情要給你說。”
“你說吧!”,張耳語氣比之先前溫和多了。
“第一件事情是沿黃河的一個造紙廠偷排放大量污水進入黃河以及回灌到地下,導致黃河沿岸的一些村,形成了癌癥村,咱們生物技術公司,準備針對這些癌癥村做一些研究,你看看有沒有相關研究方案提供一個。”
“第二件事是州大學基礎醫學部和生物學院合作研究了你的血液,發現了特殊的現象!”
一听到自己被研究了,張耳頓時就炸了毛,語氣低沉道︰“那接下來,我就變成了小白鼠!”
“你不用擔心,血液使我們故意提供給他們的,沒有透露你的具體信息!”,袁敏慧說道。
“現在你說這話,就是讓我再奉獻的血液咯!”,張耳說道。
“是的!”
“那咱們做個交換怎麼樣?”,張耳說道。
听到這話,袁敏慧倒是沉默了。張耳見她不說話,開口催促道︰“沒事了,那我就掛了啊!我比較忙,今天收拾一下,明天還得去西藏呢!”
張耳這軟刀子一般的話,倒是使袁敏慧開了口︰“你說條件吧!”
張耳像早就等著她的話一樣,在袁敏慧話音剛落,他邊看開口道︰“我想知道,我與你們家到底有哪些淵源?”
張耳心對此是保持警惕的,這世間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原因的,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龍珠這麼重要的東西,如果他張耳與袁家沒有一點攙聯,袁家會眉頭不皺一下,就送給自己嗎?
“淵源”
袁敏慧說出這句話之後,長長嘆息一聲,隨著又陷入了沉默。這次,張耳沒有催促她,而是靜待她給自己回答。
許久,袁敏慧終于開口了,說道︰“淵源嘛,應該會有,不過這里面的事情,我還得問問我爺爺,他覺得能說,我就告訴!”
袁敏慧說完,也沒給張耳說聲再見之類的話,便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