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縱容他們放鞭炮,這幾個人現在是越來越過分了,差把靈堂花圈擺進來了。我走回辦公桌前,撥通王莉辦公室的電話,說︰王莉嗎,那幾個人怎麼回事,又跑到局里來搗亂,趕快派人把他們趕走。
王莉說︰我已經打電話叫保安去把他們趕走了,這幾個人太能鬧騰了。唐局,牛明真的畏罪自殺了嗎我怎麼沒听說。
我心一動,飛快地說︰你下去問問,他們是從哪里得到的消息,是誰告訴他們的。
王莉說︰好,我馬去問。
放下電話我望著林娜娜說︰你看到了吧,這回相信了吧。
林娜娜臉色變得極其難看,慘白一片,牙齒緊緊地咬著嘴唇,一言不發。
我說︰人不能太狂,太狂了早晚要遭報應。老話說,人狂沒好事,狗狂挨磚頭。你一定要相信,老話是不會騙人的。
林娜娜忽然咬著嘴唇,堅定地說︰我知道是誰干的,一定是他
我納悶地問︰是誰
林娜娜說︰是市戶部那個人,一定是他,他是牛局的線,牛局干什麼事都會請示他,全是他給牛局出謀劃策的。
我心里一陣狂喜,沒想到如此隱秘的一條線索得來全不費工夫,我急忙說︰他叫什麼名字在戶部是什麼職務
林娜娜說︰他叫什麼名字我也不清楚,但他牛局年輕,好像職務也不是很高,但牛局每次接到他的電話都特別小心,對他很客氣。
听林娜娜這麼一說,基本與二狗子的口供一致,牛明的線行政職務並不見得他高,但能耐卻他大得多,所以牛明必須听他的指令行事。可林娜娜說了和沒說的結果還是一樣的,她也沒見過這個所謂的線,並不能提供更有價值的線索。
我繼續問︰你憑什麼這麼確定是他害死了牛明
林娜娜說︰因為牛明在濱河的時候跟我說過,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這半年听命他的線,與你對著干是一件極其不明智的事情。如果他因為得罪你出了事,一定會被殺人滅口,因為他自己知道的秘密太多了。
原來牛明並沒有我看到的那麼愚蠢,他所有針對我的行動可能都是受人指使的。其實我也一直很怪,牛明能從一個小科員混到獨攬大權的局長,再膨脹他也不至于傻到這種程度。他明知道我是省委組織部的重點培養對象,又知道我有很深背景的,卻偏偏要處處針對我,這種作法實在有些不正常。一個人如果當官愚蠢到跟組織對著干,那他的下場可想而知。
我冷笑了一聲,說︰你現在知道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了嗎,如果你還繼續跟這些人沆瀣一氣,說不定下一個被滅口的是你。不要以為自己老子當個破副局長很牛,你成了牛明見不得光的小情人把別人都不放在眼里。牛明不是死球了嗎,還有你那個副局長的爹現在不也被抓起來了嗎。我可以不辭退你,你現在照樣可以像以前一樣牛逼烘烘,處處跟我作對,到處散播我的謠言。那咱們再試試,看誰更厲害點。
林娜娜低下頭,誠惶誠恐地說︰唐局,求您別再說了,我以後再也不敢跟您作對了。我現在心里好害怕,你幫幫我吧,我應該怎麼做才不會被別人害死啊。
我忽然想起一個很有趣的辦法,壞笑了一下,說︰你剛才不是說你特別恨牛明嗎,听說你的詩歌寫得很好,牛明是看你會寫詩才把你當成特殊人才弄進來的嘛。那你看這樣好不好,你每天寫一首批判牛明的詩歌,然後再寫一篇歌頌我黨和我們局的詩歌,發表在我們局的內部刊物。以後每次局里開會你朗誦一次,這不僅表明了你的立場,也讓那些人對你有所忌憚,畢竟你可以用詩歌批判他們。
林娜娜狐疑地問︰這,這能行嗎
我拉下臉,說︰那你是不願意寫了
林娜娜說︰我寫,我寫還不行嘛。
我說︰那你馬去寫,寫完了先交給喬美美喬主任審閱,由她修改後再給我。
林娜娜說︰哦,好吧。喬主任是誰我好像沒見過。
人這東西是怪,你剛一念叨她,她來了。喬美美站在我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說︰唐局,我可以進來嗎
我笑著說︰當然可以,快進來吧。正好,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大名鼎鼎的林娜娜同志,這位是辦公室現任副主任,喬美美同志。林娜娜,以後你的詩歌交給她先把關,寫得要深刻些,一定要觸及靈魂,明白嗎
林娜娜似懂非懂地說︰哦,好的。喬主任,以後麻煩你了,希望您能對我多批評,多教育。
喬美美用怪的眼神望著林娜娜,臉看不出一絲笑容,她點點頭,說︰你是林娜娜啊,我听說過你,也見過你一次,你可能沒見過我。
林娜娜說︰喬主任見過我啊,在哪里
喬美美冷冰冰地說︰在一盤影碟里。
林娜娜的臉一下子紅得像個柿子,低下頭招呼也不打匆忙離開了我的辦公室。喬美美望著林娜娜離去的背影,說︰你讓她寫什麼詩歌啊,我可是對詩歌一竅不通。
我笑著說︰這種詩歌你一看懂,而且會特別有感想。對了,你找我要說什麼事
喬美美說︰樓底下放鞭炮打橫幅的那幾個人我認識,剛才下樓去問了問,她們告訴我,是紀檢委副書記谷名遠告訴他們牛明自殺了。我來是想問問你,你知道不知道這件事我覺得很怪,牛明怎麼會突然自殺呢
谷名遠居然和這些人有著密切的聯系,如此說來,次牛明被雙規的風聲也是從他那里傳出去的。老爺子說得對,谷名遠這個人的問題很大,他的立場很模糊,背景也很復雜。他又到底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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