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她明明是楞了一下,換成別的少女,都不會急于扔掉它,怎麼說它只枯萎了一半,說不定還有什麼用呢。相反,少司命越是沒有好奇心,時鳶就越是認為她是在刻意掩埋掉什麼,這不像一個正常人本能的反應。
“你不覺得這盆栽有些奇怪嗎?”時鳶故意這麼問她,少司命停下腳步︰“這不是我該參與的事。”她說的是實話,至少她認為這是實話。作為一個初來乍到的仙堡少女,的確不該插足任何事,因為她沒有權利。但是對少司命來講,不是她沒權利,而是她認為她沒必要。
是她真的沒興趣呢?還是她若是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那麼剛才停頓的兩秒鐘又怎麼解釋?她不過是想掩飾什麼,時鳶看透了她的用心。由此看來,時鳶真的是用心良苦啊!換做是別人,時鳶應該沒必要吧。
說不定呢,就在決定讓少司命進仙堡的一刻,時鳶就斷定她對她有一定利益上的幫助。她看人一向很準,基本不會看錯的。
時鳶朝翎兒使了一個眼色,翎兒立刻上前攔住少司命︰“據公主所知呢,這盆栽是用海星的血澆灌生長而成,所以才會開像海星一樣的花。並且啊,這盆栽源自于我們血族,它現在還有重活的希望。只要用海星的血再次澆灌它,它就可以復活。在這不遠處有外灘,你應該是知道的吧。我看吶,不如你去帶一些海星回來如何?說不準它就能復活呢!”
可誰不知道,這剛進仙堡的少女啥資本都沒有,要是離開仙堡半步還敢回來,後果可想而知!無論這里是仙族還是別的族,進了城堡或者王宮的少女,都沒有還能離開的道理,除非是國王或王後批準。翎兒她一個侍女讓少司命這麼做,不是明擺著想害她嗎?少司命不會這麼想,時鳶破例把她招進仙堡來,就是讓她送死的?這道理好像怎麼也說不通吧。
反正少司命對翎兒的話和提議一聲不吭,不把持著任何態度,更懶得搭理她。
誰知時鳶大師就來了這麼一句︰“呵呵,這小丫頭不懂事跟你說著玩呢。”說罷還裝模作樣地把翎兒拉開︰“你看看你,真不讓我省心,她是我招進來的,同樣是我的人,你怎麼能夠對人家新人這幅態度呢?”
果然不錯,露出馬腳來了,明明是仙王後招進的一批少女,時鳶就自說自話把少司命當成她的人了,時鳶不過是一個負責人罷了。若是別的少女,準會千方百計講好話討好時鳶,看樣子,時鳶這臭架子擺的夠大。
別人好糊弄,少司命可不好糊弄,她心里只覺得她這一套很無聊。沒錯,真把少司命當無知少女了,上演這麼一出戲,可惜呢,少司命一點也提不上興趣。
見她仍然不搭話,時鳶只得問個問題︰“你是仙族的人吧?叫什麼名字?”
“說吧,你想我為你做些什麼?”少司命不跟她賣關子,只不過她這麼一問,倒變成是時鳶討好她了,時鳶心中“呵呵”一聲,臉色難看得很。這丫頭,真夠陰的。不過越是難搞的少女,時鳶就越是感興趣。
“你不是仙族的人,沒錯吧?你一定不是仙族的人。”時鳶把每一個字都咬得緊緊的,從第一次見到她這個神秘少女起,就有一種直覺,她不僅不是仙族的人,更重要的是,她身上絕對有地方是值得時鳶利用的,搞不好她對血族也有很大的利用價值。
想想都是啊,一個女子哪有這麼大力氣一個巴掌把一個彪漢甩出十米遠呢?她憑借的並不是她本身的力氣。還有一點,時鳶讓翎兒給少司命準備的飯菜的量只有翎兒的一半還不到,加上一天干活的效率,甚至比別的下人要高上許多。露出破綻最明顯的地方就是少司命一天幾乎不需要吃飯,飯菜看上去量不少,實際上則不然。
在原先少司命生活的秦朝中,陰陽家的高手是不吃飯的,因此,少司命對吃飯的概念全無,陰陽術修煉了那麼久,怎麼可能會感覺到饑餓感?誰知這一點又被時鳶抓住了,光這些還不能看出問題,那時鳶也太傻了。
“我不認為我身上有什麼地方那麼吸引你,才導致你會問這種問題。”少司命不想透露出哪怕一絲一毫關于她的信息,尤其是對于像時鳶這樣充滿心計的人。
時鳶輕笑了聲︰“我想,你不傻吧,你就那麼想為仙族效力?”話已出口,翎兒慌忙地朝四周看看,確定周圍沒人听見,才輕吁了一口氣。
話里的意思很清楚,讓人一听就明白,時鳶來到仙堡,心中恐怕只有利益,而為仙族效力,竟是表面上做的好看、可笑啊可笑,可悲啊可悲,仙堡有這樣一位算是危險的人物,居然還是大師。說不準仙族哪天被她算計了都不知道呢。不過,這不關少司命的事,她原本就不打算輕易幫助任何一方,不管她身處何方。
時鳶不再賣關子︰“很驚訝吧?我竟會說出這種話。你也不必覺得有什麼,這本來就沒有什麼奇怪的。世界上會有沒利益的生意嗎?你覺得呢?身為血族的公主,我母後唯一的女兒,必須為我們血族爭取更多。和仙族之間的合作,那只不過是暫時利益上的合作。可惜,我從來就沒有在仙族上面得到什麼,仙族更沒有為我們血族做任何事,反而,我給仙族帶來了不少利益。每年在研究植物新品種上面,我都花了很大的功夫。我想,比起我在仙族付出的那些利益,我只求從仙堡中帶走一個小小的你,不過分吧?”
哈哈!真可笑!她居然能把一個活生生的人當成是利益!目中無人!
少司命並非等閑之輩,她毫不客氣地扔掉那枯了一半的盆栽後回答︰“既然我那麼微不足道,你何必要帶走我呢?我什麼都不能為你做,你要我何用?”好啊你,還裝!
“可我就偏偏對你特別感興趣,你不必謙虛了,我可不信你什麼都不會。我能夠確定的是,你不僅不是仙族的人,更不會是我們血族的人。除了”時鳶說到這停頓了一下,索性不說下去,“算了,不必告訴你。要麼你是魔族魔君身邊的人,要麼你就是巫族王子獨孤鴻影派來為仙族做事的人。我倒希望是前者,因為,我已經當膩了時鳶大師的身份。”
時鳶想收買她,目前看來,是這麼回事。並且,時鳶一定很自信,自信地認為她一定會成功,不會失敗,那麼,她絕對會為她準備好一份厚禮。當然,她會白費心思,她會竹籃打水一場空。因為,少司命最討厭被人利用,況且她就是猜到了他們的內部斗爭,也對這些沒有興趣,毫無興趣。
“那是你的事。”其實少司命更想補上一句“與我無關”,只是她懶得說了。單單五個字的內容,她完完全全得罪了時鳶。在不了解她身份之前,時鳶怕她身份和地位比自己略高一等,能忍的便忍了。讓時鳶不解的是,無論少司命屬于哪族的人,她都不應該對時鳶這種態度,好歹時鳶也是血族的公主,將來血女王的唯一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