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煙和木兆去拜訪了桃翁一趟,這才回到門,坐船做得有點飄的雲煙剛踏桃花島大門外的台階,還沒能歇一會兒,便被木兆拉著去了素顏的住處素心閣。 w w w v w
雲煙知道他來此,是想求素顏醫治自己的右手,心里期待的同時也有些忐忑她也很想知道武功在強者榜排名第二的素顏,能不能接起自己已經被割斷的手筋。
可轉念一想,她這傷若是放在現代,做個手術縫合之後好好調養的話,還是可以恢復的,但是並不會像以前那麼靈活,更別說是這醫療條件落後的古代了,即便桃花島的風月無涯是療傷聖功,也不一定能有把握能。
想到這里,雲煙心里頓時平靜下來,神色也不再那麼期待說好听些是順其自然,說難听點,她的心態已經是有些消極的自暴自棄了。
雲煙和木兆在廳前等候,女弟子進去稟報,不出片刻,一襲月白錦裙的素顏便從珠簾之後緩緩步出。
拜見師父。
拜見師祖。
木兆和雲煙一齊行禮,素顏的一雙秋水翦瞳微抬,靜靜地掃了兩人一眼,旋即回身步首位輕輕落座,這才淡聲道︰坐吧。
雲煙兩人這才入座,素顏縴手托腮,道︰你們找本座有何要事
木兆微微低眸,道︰回師父,暗香疏影善解衣已經抓捕歸案。
嗯,做得不錯。
素顏輕輕頷首道,引得發髻的一支墨玉簪玎玲作響,雲煙听聞此聲,不經意地抬頭看去,卻立刻心神一震。
那支墨玉簪,她見過
當初在苗疆時,柳晟睿約她一起去看燈會之前,給她束發之所用,便是這支墨玉簪只是那面沒有流甦,造型十分簡約低調。
素顏掌門怎會也有這麼一支相同的簪子
雲煙下意識地撫發,卻想起那支簪子已經被自己收起來了,正放在自己的房間里,她微微一頓,按捺住心里的震驚與迷惑,默不作聲地听著兩人的對話。
還有別的事麼素顏問道。
有。木兆微微一頓,道︰在捉拿善解衣之時,燕雲受了傷。
素顏聞言微微蹙眉,轉而看向雲煙道︰木兆既然帶你來找本座,看來你是傷得不輕,可本座現在怎麼瞧著,你像個沒事兒人
雲煙觸及她的目光,忙垂眸道︰回師祖,徒孫傷在手腕筋脈被斷。
素顏聞言柳眉一蹙,朝雲煙招招手,道︰過來讓本座看看。
雲煙應聲起身,行至素顏身前,後者抬起縴縴五指,揭起雲煙的衣袖,解開手腕的繃帶,待看到如雪肌膚的那道不過一寸的深深血痕時,素顏本微蹙的眉頭不由鎖得更緊。
竟是被利器生生穿透了手腕
素顏喃喃道,旋即收回手,攬袖輕聲嘆道,這個傷,本座沒辦法醫好。
雲煙聞言微微苦笑果然,意料之的事。
她回頭看向木兆,後者的一雙琉璃眼眸有著黯然之色,出聲問道︰一點辦法都沒有麼
素顏沉吟片刻,道︰有。
雲煙聞言眼眸一亮,忙出聲問道︰什麼辦法
若想徹底痊愈,只能去找萬花谷的谷主緋縵,她的醫術毋庸置疑是天底下最為高深的。素顏說完之後,旋即嘆息一聲,又道︰但是那女人嘴尖刻薄,難相處得很,本座一直不願和她多接觸。
雲煙一怔,旋即說道︰那這樣吧,不去找她。
這是什麼話難道你的手不打算要了麼素顏抬眉看她一眼,眸底浮起微微不悅之色,道︰不過一封書信的事,緋縵若敢不醫,本座便拆了她行醫濟世的招牌。
雲煙聞言一頓,旋即行禮道︰謝師祖厚愛,但小七早與緋縵結下仇怨,已難化解,即便有師祖出面,估計緋縵也不會答應醫我。
仇怨難解素顏美眸微眯,沉聲道︰即便有仇怨,你是小輩,緋縵心胸又何必如此狹隘,果然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一直沉默的木兆忽然輕咳一聲,明顯是在提醒素顏,卻引得雲煙險些笑出來素顏這一罵,不是把她和自己都罵進去了麼這師祖怎麼會這麼可愛
話音落下,素顏自己也是意識到了什麼,微微一頓,旋即若無其事地說道︰不管怎麼說,傷還是要治,否則殘廢了。
她說完邊起身,對雲煙說道︰你隨本座來,本座親自為你療傷。她一頓,又看向木兆,淡聲道︰你先回去吧,你的徒弟,本座會照顧好的。
木兆聞言,微微俯身行禮,低眸道︰那弟子便先告退了。
他說完看了雲煙一眼,觸及後者眼底的忐忑,知道她是緊張,便給了她一個安定的眼神,雲煙咬著唇點點頭,木兆見狀,這才轉身離開。
兩人眼神的交匯全被素顏收在眼底,直至木兆走遠,她才輕輕嘆了一聲,旋即看向雲煙,問道︰你來桃花島多久了
雲煙一怔,旋即道︰回師祖,應有一個月了。
你與木兆是何時認識的
第一次有交集,是在武道大會的種子之戰。
不過才三四個月素顏輕喃道。
雲煙聞言又是一怔,不明白她問這些是要做什麼,但她也沒有多出言相問,只靜靜地在素顏身後站著。
燕雲。素顏忽然喚道。
雲煙忙應聲道︰徒孫在。
本座想與你做個約定,或者說是一場交易,可好
雲煙一愣,道︰師祖請講。
素顏回身,一雙秋水翦瞳微微俯視著雲煙,明明是平靜淡然的目光,卻生出華貴之氣,好似包含世間萬物。
觸及那般高深的目光,雲煙不自覺便低下了眸,心底也不由生出對強者的崇敬之感,暗道素顏確實有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氣質,讓人忍不住的便要臣服于她。
素顏看著少女低垂的眉眼,半晌輕輕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雲煙一怔,旋即與前者對視。
女子粉黛不施的面容清雅絕塵,五官端秀,雲煙一頓,看進那一雙美眸里,如寒淵般深不可測,旋即她便見女子薄唇輕啟,聲音清淡卻似帶著蠱惑人心的魔力。
此次月考,不論你表現如何,本座都會收你為親傳弟子,讓你與雲翎他們以平輩相處,但教你功課的人還是木兆,不是本座。你覺得如何
雲煙聞言一愣神,半晌才問道︰這樣一來的話,我的師父到底是木兆還是您
本座只是你名義的師父,真正傳授你知識的,還是木兆。素顏攬袖道,你在外人面前喚本座為師父,與木兆相處的時候喚他為師父。
那雲翎他們呢雲煙小心地問道,我喚師兄還是師叔
師兄。
哦
雲煙點點頭,心里只覺得十分怪異,素顏為什麼要這麼安排呢這個輩分,還真是亂得很。
她心里迷惑,猶豫了半晌,還是出聲問道︰師祖
從現在開始,本座已經是你的師父了。素顏打斷雲煙的話。
雲煙一滯,微微無奈,道︰師父為什麼你要這麼安排
素顏聞言看她一眼,美眸里有著深深的無奈,旋即她將目光轉向門外,凝視著木兆離開時走過的路,輕聲道︰他難得有自己真正喜歡的東西,能多留一點便多留一點兒吧。
雲煙微微蹙眉,不明白素顏話的這個他是誰,素顏一頓,轉身抬步走向房內,聲音淡淡地落下︰隨本座過來。
雲煙見狀,知道她是要幫自己療傷,便忙跟了去。
布置潔雅的房內,坐著的雲煙將右手放在桌,素顏將玉指搭于她腕,指淡粉真氣流轉,好似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引著,正源源不斷地匯入雲煙的傷口之處。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素顏的額旁也滲出了微微細汗,柳眉也一直蹙著,半晌後她將玉手一收,嘆道︰本座現在只是將你的傷勢穩定下來,你好好調養,三月後便可痊愈,但若想真正的恢復如初,只怕本座也是有心無力。
雲煙怔著,看著自己腕那明顯之前淺了些的傷口,抿了抿唇,道︰謝師父。
還有哪里有傷麼本座也順手一並治了。素顏問道。
雲煙搖搖頭,道︰有,不過弟子已經學會了風月無涯,所以不勞煩師父了。
風月無涯素顏聞言不由眉梢一挑,看向雲煙,問道︰你將風月無涯學會了
雲煙頷首,剛剛學會沒多久。
你來桃花島不過一月些許,已經把風月無涯學會了素顏頗有驚訝地問道。
雲煙默然,心道一個月的時間學會風月無涯很厲害了麼那若是我告訴你我只用了十天時間,那你不還得嚇死
雲煙忽然很想看素顏吃驚的表情,于是便慢吞吞地道︰回師父,是十天,弟子用了十天的時間。
素顏頓時一愣,美眸睜大,頗為呆滯地看著雲煙道︰十天學會了
雲煙頷首。
素顏愣了好半晌,這才回過神,看著雲煙,忽然吃吃地笑起來,她一直笑,越來越大聲,越來越恣意,最後頗有些失態地抓住雲煙的,定定地看著她道︰你回去吧,讓木兆教你本門的至功法天落千英,若有什麼不懂之處,隨時都可以來找本座。
雲煙一愣,點點頭,有些茫然地行禮離開。
素顏深深遠望著少女的背影,半晌後美眸里浮起欣慰之色,輕聲笑道︰容華,時隔三十年,終于有人超越你了,你看見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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