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蒼涼緩緩消逝,眼看天色已近破曉,躺在床的雲煙卻毫無睡意,她睜著眼眸,腦默默回想著善解衣那怪異的手法他竟能控制自己的身體。小說這到底是什麼武功
雲煙在心里沉沉思考。
據她所知,這種手法只有幻花訣練至第七重緋葉才能使出,那善解衣竟會萬花谷的獨門心法
雲煙想到這里,緊緊蹙眉萬花谷從十七年前由緋縵執掌開始,便已不收男子,門派里的男弟子也被一一遣散,這善解衣,莫非曾是萬花谷的弟子
雲煙躺在床想著,一直想到第一縷陽光從天際照射而出,穿雲透霧,才昏昏沉沉地睡去,然而沒過一個時辰,她便又被徐家的丫鬟叫醒了起來。
沒辦法,徐越一大早將雲煙和木兆兩人到來的事情告訴了他的爹媽,他爹媽听了十分高興,迫不及待的想見雲煙和木兆兩人,于是雲煙十分不情願地爬起來,洗漱完畢,戴人皮面具出了房門。
徐家兩老對雲煙和木兆的到來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歡迎,一大早便盛情款待,一大堆好吃好喝的供著畢竟他們被善解衣這個可怕的傳聞弄得終日惶惶,只能依靠雲煙這兩個官府派來的高人。
雲煙坐在佳肴美宴之前,硬著頭皮,面對著徐越父母和藹的目光。
百里高人,這位小姑娘是你的妹妹吧年輕又漂亮,想必武功也一定不錯吧真是年少有為,不像我們家越兒,只會讀個書,呆子似的。徐越的母親劉氏連連夸道。
木兆為了隱瞞身份化名百里,雲煙是知道的,不過徐越的母親居然會把她和木兆看成兄妹,也是讓她微微汗顏,忙解釋道︰伯母,我們不是兄妹,他是我的師父。
徐越也在一旁接過話頭,頗為窘迫和埋怨地說道︰娘,你夸人家夸,干嘛還要提我啊哪有人說自己的兒子是書呆子的。
本來是書呆子。劉氏道︰你這顆榆木腦袋,真是讀書讀傻了,得虧我給你請了媒人去羅家,要不嫣紅是等到人老珠黃,也等不到你這呆子的求親。
徐越被說得一滯,張了張口剛想說什麼,白淨的臉卻微微紅了,旋即他低頭,只默默吃飯。劉氏還想嘮叨自己兒子幾句,一旁徐越的父親徐成卻說話了。
好了。徐成道︰門有貴人做客,你少說兩句。
看得出劉氏也頗為溫順,見自己夫君開腔,忙住嘴也不再多說,只招呼雲煙和木兆吃飯。
雲煙點點頭,尷尬地看了木兆一眼,只見後者眼底平靜,一如既往的風輕雲淡,完全不似她那般謹慎緊張。
好不容易吃完了飯,雲煙想回房練會功,卻被徐越的母親劉氏拉住,小聲地在她耳邊道︰雲兒姑娘,我們家越兒的這場婚事,真的會平安順利地完成麼我可不想讓他出什麼意外,我只有這麼一個兒子
劉氏剛說完眼楮便紅了,雲煙忙安慰道︰伯母,您放心吧,我師父武功高強,嫣紅姑娘一定會順順利利地嫁進你們家,徐越公子也會安全的。
她說完才回想起劉氏的話,不由微微愕然,旋即問道︰伯母,您剛剛叫我什麼
雲兒姑娘啊。劉氏答︰我從你師父那里听來的。
聞言,雲煙的表情愈發古怪這是木兆給她的化名麼居然和柳晟睿對自己的稱呼一樣,不過倒是沒有加小字。
怎麼了雲兒姑娘怎麼問這個劉氏怪地問道。
雲煙忙擺擺手,道︰沒事,是好伯母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不曾想原來是師父告知的。
劉氏笑了起來,道︰是老身主動問的,否則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雲兒姑娘。
雲煙沖她笑了笑,說道︰伯母,我忽然想起來我有事要問師父,先失陪了。
劉氏點頭應道︰那老身不打攪雲兒姑娘了,尊師在越兒那里。
雲煙聞言微微頷首道謝,旋即去徐越房里找木兆。
敲了門進去,雲煙便見木兆正和徐越說著什麼,一見她來,木兆便示意她過來。
雲煙走過去,開口問道︰計劃都商量好了
木兆頷首,我已經和徐公子說清楚了。三日後成親,由你來假扮羅姑娘。
要戴人皮面具麼雲煙問道,心里有些無奈她臉現在本來戴的有一張,若是再疊加一張,恐怕臉會很不舒服,甚至有可能還會漏出紕漏。
不用,你蒙著蓋頭行。徐越接話道,雲煙點了點頭。
那我再說一下這次的計劃。木兆道,他剛剛已經跟徐越說過,現在又重復一遍,明顯是對剛進來的雲煙說的,後者也忙認真的听起來。
等下你跟我出去一趟,把這個計劃告訴官府,讓他們也派人幫忙。木兆對雲煙說道,後者忙點點頭,又听他繼續道︰迎親和結拜的時候人群最多,善解衣肯定不會在這時明目張膽地闖進來,所以他只能等到新娘入洞房單獨一人的時候,潛伏而入。
雲煙聞言,腦不由又想到昨晚發生的事,心里微微忐忑不安她是打不過善解衣的,萬一又重演昨晚的事情
木兆看她一眼,似是看出了她的不安,出聲道︰我藏在房里保護你。
听到這話,雲煙不由眉梢一挑,問道︰那新郎呢誰來做
我。徐越在一旁答道。
雲煙聞言更為詫異不是說好了由木兆來假扮新郎麼怎麼現在又要換真新郎了
她還沒問出來,木兆便接話道︰我若扮成新郎沒人來保護你了,而且,善解衣若是看見我沒出現,便會以為新郎是我假扮的,徐越也會安全。
雲煙這才了然,想了想卻又問道︰那羅姑娘呢她去哪兒
她在官府里面等著,等捉住善解衣之後,再讓她和徐公子拜堂。木兆道︰善解衣再猖狂,也不會公然闖入那里,敢于與朝廷作對,何況他也不會想出羅姑娘的藏身之地。
雲煙點了點頭,旋即問道︰那我們現在去衙門找縣令吧
木兆頷首。
街人聲鼎沸,雲煙和木兆兩個人卻一路無言,前者是不知道說啥,後者是沒必要說啥,最終還是前者憋不住心里要被水沖開的閘,打破沉默,出生問道︰衙門會幫我們麼而且你那個令牌,是真的還是假的
自然是真的。木兆答道︰這是桃花島的執事令,相當于官府的捕快令牌,不過官令有用許多,等會把這個給知縣看,他自然會助我們。
那要是這麼說的話,這個執事令,知縣的地位還高嘍雲煙挑眉。
自然。
有多高相當于知州雲煙猜測道這是她能想出的最高的地位了。
還高。木兆道,有這個東西在手,即便是本國皇族人,也要給幾分薄面。
雲煙愕然,半晌才吃吃地道︰這這麼厲害
嗯。木兆道︰這個世界,本來是以武為尊,誰的實力強,誰是老大,也所幸桃花島弟子過少,否則朝廷肯定會對其起戒備之心,甚至強行削弱桃花島的實力。
為什麼雲煙不解。
木兆轉頭看向雲煙,一雙琉璃眼眸絢華明烈,而從其口說出的話卻是死寂一般的冷,帶著絲絲的冰涼,一直滲入到雲煙的心底深處。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雲煙瞬間明白了,一雙秀眉微微蹙起,你是說,天元朝廷害怕桃花島實力壯大,有朝一日圖謀反叛
木兆聞言唇角輕撇,露出一個譏誚的弧度,冷冷道︰天元的君主,早該換人了。
雲煙瞳孔驟然一縮。
木兆竟能毫不掩飾地說出這話,而且神情如此不屑,為什麼他不是忠于桃花島,忠于天元朝廷的麼
雲煙滯著,看了看周圍較少的人群,微微慶幸,又有些艱難的開口問道︰為什麼
天元近年國勢日下,國基動搖。木兆答道︰君主昏聵無能愚昧,早該換新的領導者了。
那你覺得,應該換誰雲煙問道。
木兆看她一眼,答非所問︰我這麼貶低你的父親,你不生氣
不生氣。雲煙如實地道︰而且我很樂意看見他下台。
少女神色平靜,仿佛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木兆深深看著她,問出了雲煙的問題︰那麼你認為,應該換誰
不知道,我對天元的政治格局並不清楚。雲煙很干脆地答道,旋即看了木兆一眼,道︰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我更希望雲宸來當這個新的領導者。
因為他是你的哥哥木兆問道,我可以把你的想法歸結為偏親麼
不可以。雲煙抬眸看向男子,語氣平靜,我只是想用他的台,來洗清我的罪名。
少女對視過來的眸子干淨清澈,甚至有些清冽的寒冷,木兆深深凝望不語,半晌開口道︰你的經歷我知道,所以在你說出希望雲驚天下台的時候,我並不驚訝。我只是有些不明白,一直善待于你的雲宸太子,為何在你口,卻是成了一枚棋子他說完又補充一句,道︰說棋子是很難听,不過我覺得用這個來形容較貼切,一枚被自己妹妹所看重的棋子。
雲煙轉眸看向前方,良久才開口道︰我一直所渴望的,不過是一份自由罷了。用雲宸的登基換我的清白,這樣于我于他,都是極好的,不是麼既成了我,也救贖了他。
成自己于洗盡罪名重現輝華之時,救贖雲宸于承痛念傷相思苦難之。
所以,你最初去萬花谷,是為了好重回皇宮木兆問道。
這一句徹底撥動了雲煙的心弦,她沉默著,很久很久之後才輕輕開口,話掩著略有疲憊的溫柔。
那里有一個很重要的人,在等著我。
畫外︰笑忘︰喵喵喵姐姐是在說我嘛
雲煙︰滾我說我萱師傅。
笑忘︰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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