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徐越將自己的事情給雲煙兩人講了個清楚。小說
徐越的家是個書香門第,家境不算富有卻也頗為厚足,徐越是家獨子,父母健在,去年考了秀才,生活十分穩定,與性格秀婉的羅嫣紅自小便是青梅竹馬,兩家門當戶對,雙方父母都十分看好兩人,早早地便選好了黃道吉日,定下婚期送帖邀客,一傳十十傳百,于是方圓百里的百姓,都知道了這門親事。
徐越先將羅嫣紅送回了羅家,而後帶雲煙和木兆兩人回自己家住,此時天色已晚,徐越的父母早已歇息,雲煙和木兆也並未多加攪擾,前者睡在客房,後者則和徐越一起睡在他的臥房。
子夜,萬物無聲。
雲煙揭下人皮面具,脫了外衣躺在床,時間無聲地流逝而過,雲煙沉沉睡去,窗外卻有煙霧如薄紗般重重罩來,一縷青煙從縫隙鑽入房間之內,逐漸在房內繚繞開來,籠向床的少女。
雲煙在昏睡之只覺得呼吸有些困難,不由輕輕皺眉,旋即翻了個身,繼續沉睡。而那青煙彌漫得愈發濃郁,似有人將天的雲朵全部摘下,一股腦兒地塞進了這間房內。
煙霧之,忽然現出一道人影。
昏睡的雲煙忽然感覺有東西攀了後背,有些微癢不舒服,她剛想揮手打開,卻感到手足酸軟,無力抬起。
雲煙身子一顫,霍然睜開眼眸。
身後人已然察覺,低聲桀笑︰嘿嘿,反應不錯,可惜發覺得太遲了。
這聲音壓得很低很低,聲線嘶啞十分難听,雲煙心底一驚,剛抽出藏在枕下的流光,想刺過去卻發現全身無力,調不動半點真氣。
她張口想喊,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那霧人影逐漸欺身而來,雲煙背對著那人,感覺到有人接近,心底隱隱恐懼起來。
他是誰又是如何闖進來的要做什麼
憑你們師徒二人,也想抓我暗香疏影善解衣嘿嘿真是笑話。
那人桀桀笑道,聲音嘶啞難听,如枯手的指甲在地劃過,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吱聲響。
雲煙聞言心一驚這是剛登強者榜第三十五位的善解衣麼他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里
雲煙沉下心來察看自己無力的身體,卻發現自己不是了毒香,而是類似于桃花瘴一般的武功,可以在無聲無息之間,如鬼魅般侵入人的經脈,鎖其真氣。
而這種武功又分明不像桃花瘴桃花瘴是憑氣息壓制人的內力的,而自己肯定是在善解衣未出現之前,便已了招,否則也不會察覺不到有人進入房間了。
雲煙雖然驚疑這武功的異,卻知道眼下更為緊要的,是如何保護自己。
她掙扎著,一點一點費力地往床里移去,床前的男子桀桀低笑著,緩緩欺身跟過來,煙霧在他身周繚繞,使得其身形看起來十分虛無,連容貌都藏在霧令人看不清楚。
雲煙的額已滲出點點晶瑩有費盡力氣掙扎而消耗體力的汗水,也有因為未知的恐懼感而落下的冷汗。
木兆呢木兆在隔壁沒有察覺到這里的動靜麼他不來,自己要該怎麼辦
雲煙已退到牆,再無處可躲,善解衣停在她眼前,男子的臉隱隱約約藏在煙霧,借著清冷的月光,雲煙只看見一雙有著貪婪和狡獪之色的眼眸,看見那男子褐黃的蛇瞳,閃著令人心神不安的光芒。
雲煙的鬢旁已有豆大的冷汗順著她的臉頰滑落而下,心對接下來的未知感而生出些許恐懼,身子也不由微微地顫抖,她費力氣地唇角擠出幾個字,微弱地道︰別別過來
你說別過來,我要不過來嗎
善解衣啞笑著,伸手去解雲煙的衣帶。他動作很慢很慢,雲煙卻無力阻止。
衣帶被緩緩解開,露出的鎖骨精致肌膚雪白,看得霧男子的目光愈發淫邪,少女的眼眶因受到屈辱而變得微紅,她怒目死死地盯著那男子,心火意泛濫成災。
她用盡全身力氣,艱難地開口道︰你必定會為此付出代價
少女的聲音雖然微弱,卻糅合了強烈的殺氣和恨意,令得善解衣伸出的手微微一頓,旋即男子又低低地桀笑起來,道︰想得到什麼東西都需要代價,至于是多少,對我來說,都無所謂。
他說完忽然身形往後一退,道︰不過我也不喜歡強人所難,那樣太無趣,不如由你自己主動脫掉衣服,如何
聞言,雲煙看向善解衣的目光愈發驚怒絕不可能
然而接下來的事,卻令雲煙十分震驚與不可置信她的手竟不听使喚的,開始伸向自己的領口
雲煙震驚失色地看著自己的右手拉開自己的衣領,想停住卻發現手臂不受自己控制,仿佛是別人的肢體。
停下,停下停下
雲煙滿面驚惶震怒,一邊與這怪的感覺奮力相抗,善解衣雙手環胸沉在霧,如欣賞著一場好戲,頗為地悠閑自得。
修長白皙的指尖輕顫,將松散的領口輕輕挑開,褻衣滑落現出香肩一抹,凝脂般的細膩肌膚,帶著幽幽體香一同暴露在房內。
嘖。
男子的贊嘆聲在霧響起,倒是難得的好貨色。
雲煙怒得身子不住地顫抖,眼眶通紅,為此刻無力掙脫的命運而生出不甘和屈辱之心。
而褻衣終于剝離身體,露出少女只穿著裹胸的身,因為之前的掙扎,肌理間微微地滲出些虛汗,看起來細膩絲滑,又帶著迷人致命的彈性。
善解衣看得呼吸一緊,腹間一陣燥熱之感涌起,他迫不及待地欺前來,欲要親自解開那裹胸的束帶。
雲煙猩紅的眼眶盛滿晶瑩,看著男子的雙手逐漸伸來,旋即絕望的閉了眼。善解衣見狀,唇角不由揚起快意的邪笑。
一道破門聲驟然響起,雲煙霍然睜眼,便見戴著面具的橘衣男子出現在眼前,她幾乎要哭出來,還沒來得及向前者表達自己的喜悅和激動,便忽然感覺到脖頸一緊,身旁也已多了個人。
嘿嘿,別亂動,否則你這小徒弟可要香消玉殞了。
善解衣躲在雲煙身側,五指握著雲煙的脖頸,只要他一用力,雲煙縴細的脖頸便會被他立刻捏碎。
他桀桀地笑著,看向木兆的目光十分得意,好似捏了一張巨大的籌碼,有恃無恐。
木兆的眸光落在雲煙暴露的身,不豫之色便立刻涌眼底,周圍的空氣溫度好似也下沉了幾分。旋即他淡開口,聲音平淡,卻帶著強制的命令性和令人心顫的冷峻。
放開她。
雲煙到了此時,反而不再想哭,也哭不出來了她知道木兆定會護她安然無恙,所以並無任何擔憂,只是這個狼狽樣子被後者看到,難免有些難堪,雲煙心也不由愈發地恨起善解衣來老娘活了這麼久,還沒被人這麼羞辱過。
她心勝怒,目光卻平靜的看向木兆,甚至還對後者微微一笑,表示自己並未被惡塵沾染。
木兆接觸到那樣安然的目光,眼森寒之色不由微微緩和了些,卻只是一瞬,便又冰冷了起來。
放開她,留下一雙手,讓你走。
木兆沉聲道,善解衣嘿了一聲,桀桀道︰我知道你是誰,木兆,素顏的得意門徒,桃花島下一任的掌門。這名號是很響亮,但是你別忘了,我也是強者榜的人物,論實力並不弱于你。你這麼跟我說話,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木兆說道︰我這麼對你,已是寬容之極。
被人這麼輕視,還真是有點生氣呢。善解衣自言自語道,旋即他捏著雲煙脖頸的手又緊了緊,笑道︰你這個小徒弟還在我手,你這麼惹怒我,後果可是非常嚴重的。
他說完微微一頓,指尖在雲煙肩膀緩緩滑過,觸過雲煙白皙的手臂,後者一顫,旋即眼底涌怒色,直想掙開他的禁錮,身子卻使不力氣。
木兆的眸光也逐漸沉了下來,室內沒有風,他的衣袍卻緩緩地開始無風自動,善解衣見狀不由桀桀地笑起來,道︰她對你果然重要。
你想怎樣木兆問道。
要听實話麼善解衣笑道,實話是我想殺了你,然後再將你的小徒弟狠狠地折磨至死。
他說得詭秘森然,雲煙怒目相視,而那男子的面容卻掩藏在青煙之,令人窺視不得。
善解衣轉首,看向木兆道︰不過我現在並不打算這麼做,殺了你,素顏那個婆娘勢必不肯罷休,對我一點好處都沒
他忽然停頓住,旋即臉色一變,捏著雲煙的脖頸的手微微一松。
木兆忽然動了。
他向床掠去,衣發飛舞真氣激蕩吹開滿室青煙,善解衣的面容也在一瞬之間,徹徹底底地暴露在空氣。那是一張頗為陰柔的臉,似男又似女,卻不像幽夢的臉那般驚艷,反倒平淡無,甚至還有點瑕疵,頗撐得起丑這個字。
善解衣立即松開雲煙,身形一閃翻滾下床,飛快往窗口逃去,卻忽然腳下一滯,直直栽在地,臉已是驚恐萬狀。
你你桃花瘴
木兆壓根沒去看善解衣,也沒回答他的話,只用薄被將雲煙暴露的身形捂好,流光從被褥間滑出,木兆一頓,旋即將其抽出匕鞘,拿在手,這才轉身一步步走近善解衣。
別別過來
善解衣想逃,然而體內卻沒有一絲真氣可以調動,他只能倉惶地往後退去,此時的狼狽模樣,與剛剛雲煙的處境頗為相似。
雲煙靠在床,冷眼相看,唇角浮起一絲笑意,眼底卻是冰冷的,夾雜著恨意,殺意。
木兆手握流光,微微俯身,看著善解衣,道︰不必驚慌,我今日只要你的一雙手。
他的聲音沉靜無波,甚至帶著一絲撫慰,听在善解衣耳里卻如斬殺令,後者瞳孔一縮,連連退去,別放過我,放過我
木兆默然,忽然衣袂一揮,帶起一道銀光在黑暗流光般驟然閃現。
月光下。
一道血線,飛濺。
卻听不到任何慘叫之聲,善解衣痛苦地栽在地,捂著鮮血淋灕的右手,張大嘴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善解衣無聲地慘叫,木兆收回滴血不沾的流光,漠然地看著前者在地痛不欲生地胡亂翻滾。
師父,還有另一只呢。
雲煙在後面冷冷淡淡地提醒道。
善解衣聞言神色幾欲癲狂,他忽然往懷里掏去,旋即甩手一擲,房內立刻無聲地起了濃霧,遮迷了雲煙和木兆兩人的眼,善解衣發瘋一般彈身而起,縱身撞開窗口翻了出去。
木兆也沒有去追,而是回到床前,將流光收入匕鞘,看向雲煙道︰有哪里不舒服麼
有。雲煙頗有些埋怨看向木兆,道,說好的要一雙手,師父卻只挑廢了一根手筋,我不開心。而且,師父明明善解衣厲害,卻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
木兆頗有些無奈地輕笑,道︰殺不了,他若是要拼命的話,我倒怕你有危險。他頓了頓,又道︰而且,我故意放走善解衣,是為了在之後的計劃,將他徹底拿下。
善解衣的一只手徹底被廢,他還會來或者說他還敢來麼雲煙問道。
會。木兆肯定地道。
為什麼
一是報仇,二是關乎自己的尊嚴。木兆解釋道,善解衣在登州肆虐橫行,每件新婚慘案他俱是罪魁禍首,所以眼下,自然也不會少了徐越的這一件。他會來,而且會做好這次更充分的準備。
雲煙若有所思地輕輕點頭,旋即又問道︰話說回來,師父,我們的計劃到底是什麼你最初是說由我們兩個假扮徐越和羅嫣紅,後來又說只負責在暗保護到底是什麼啊,我都有些糊涂了。
第一個是計劃。
那為什麼還要說第二個雲煙問道。
因為當時善解衣在場,我自是不能跟徐越說實話。
木兆淡淡道,雲煙卻驚了一跳,道︰我們遇見徐越兩人的時候,善解衣在場
嗯。木兆道,他應該是盯了羅嫣紅,本想對其下手,卻因為我們的出現而不得不收手,躲在不遠處偷听。我本以為他會去找羅嫣紅,所以將徐越弄睡之後,便去了羅家,卻發現善解衣不在那里,便急忙趕了回來。他說完看向雲煙,琉璃眼底頗有些自責,道︰還好還算及時但這件事也是因為我的一念之差,害你受了屈辱。
雲煙一怔,旋即搖搖頭道︰沒事的,這些不算什麼。而且那個善解衣,不是也為此付出代價了麼
木兆頷首,問道︰你現在有力氣麼
沒有。雲煙苦笑道,要不師父,你用風月無涯幫我治一下吧。
木兆搖頭,道︰風月無涯只能治愈內外傷,你這個不算受傷,只能靠自己慢慢恢復。
雲煙聞言將身形費力一歪,咚地一聲趴倒在床,包著薄被的身子開始扭動,木兆看著她古怪的姿態,半晌出聲問道︰你在做什麼
調整一下睡姿。雲煙道,繼續費力地挪動,看起來如一條毛蟲一般,頗為的滑稽。
木兆微微搖頭,旋即俯身將少女連被抱起,將她的腦袋放好在枕,又為其蓋好薄被掖好被角,手法細膩輕柔如風。
雲煙怔怔地看著男子微垂的眼眸,感受著他的手指輕輕拂過自己的臉頰,為她將頗為凌亂的長發攏到一旁,不由微微地失了神。
好了,睡吧。
木兆道,雲煙怔著說不出話,木兆見她不語,不由出聲問道︰還有別的事
雲煙回過神,頓了頓,輕聲道︰師父忽然間太溫柔了,有點不習慣。
木兆一頓,失笑道︰難道我平時對你很嚴厲麼
不嚴厲。雲煙搖頭,道︰但是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這麼溫柔。
那是因為你還不了解我。
木兆答道,伸手輕輕撫過雲煙的額頭,不過等到以後,你會明白的。
雲煙怔然,旋即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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