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煙回去的時候,木兆正在院的大桃樹下坐著看書,雲煙晃晃悠悠地走過來,托著臉在木兆身旁坐下,道︰師父,我把酒送到了。小說
木兆看著她微微渙散迷離的眼神,頓了一頓,問道︰你喝酒了
咦,你怎麼知道雲煙驚異地問道。
一身酒氣。木兆淡淡道。
不會吧,我喝了一碗而已。雲煙嗅嗅自己的衣袖,轉而微微蹙眉,略略埋怨道︰都怪酒狂師叔,他非要我跟他喝酒,還說如果我不喝,是不認他這個朋友,害得我滿身酒氣。
他是這樣。木兆道,倒是你,沒醉吧
你們兩個怎麼都問我一樣的話雲煙皺眉看他,轉而摸摸自己有些發燙的臉,迷茫道︰是有點暈暈的感覺,不過還好。她說完看向木兆身旁的幾本書,好地道︰師父,這是什麼
木兆一頓,道︰賬本。
賬本
嗯,主要是一些門內每月的開銷和進賬,吃穿用度人員調配,還有需要籌辦的大大小小的各項事宜。
我們桃花島的人真的這麼少嗎怎麼不管大事還是小事都要你管雲煙有些無奈。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木兆道。
雲煙聞言一頓,旋即想到木兆將來要當掌門,所以早些接觸這些也是應該的,這才有些釋然,問道︰那師父,你是不是每天都很忙
怎麼有什麼事嗎木兆看她。
雲煙撓頭,也不算是多大的事是秋節要到了嘛,你能不能帶我出島看看或者讓我自己出去也行
木兆聞言一頓,道︰你沒有令牌,怎麼出島
雲煙頓時怏怏地垂下眸子,道︰也對
你出島要去哪兒
我想去看燈會啊。雲煙答道。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柳晟睿帶她去看了苗疆的燈會,她愈發地喜歡逛燈會了。
只是想看燈會
雲煙聞言頓時一怔其實如果可以,她還想見萱師傅雲宸和陸初言他們,奈何相距太遠,難以相聚。
她頓了頓,點頭道︰嗯,只是想看燈會。
那在島可以看。木兆道。
雲煙聞言,頓時有些驚詫有些欣喜地睜大眸子,木兆看她一眼,道︰桃花島地勢偏遠,弟子們大多很難有機會回家,所以秋的時候,都是留在門過節。我現在看的,是關于秋節所要籌辦和添置的各項事宜。
太好了雲煙頓時拍掌道,湊到木兆手的書,要不要我幫忙
她垂落的發絲落在木兆手,微癢的觸感令木兆的手微微一顫,他頓了頓,淡淡道︰不用,你還是看書去吧,這個月底要月考了。
雲煙一頓,才想起來今天已是八月初一,不由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哦了一聲往房內走去。
她坐在低案旁,手里拿著風月無涯的秘籍,一邊偷看著院的木兆,後者安然坐于桃樹之下,片片桃花飄飄紛飛,旋落在鋪散的橘衣之,看起來絢華絕美。
雲煙如賞景般地盯著木兆的身影,微微入神,後者卻忽然似有察覺般往房內這邊看來,雲煙忙用書遮住自己的臉,做出一副專心的模樣。木兆看著她一副故作專心的模樣,微微一頓,轉而唇角泛出一抹笑意,又低眸看書去了。
雲煙以為自己並未被木兆發現,不由微微松了口氣,但也不敢再偷看,便安靜看書去了。
時間無聲悄然流過,露井桃的後勁緩緩涌,雲煙雙眸似闔非闔,一張俏臉縱使戴著人皮面具,也能看見些許隱隱的紅暈,如抹了一層淡淡的腮紅,嬌艷得不可方物。
她一手托腮一手執書,神色昏昏欲睡,片刻後便手一滑頭一歪,直直趴在了案酣然入夢。
門前光影忽然一暗一明,一身橘衣風華絕代的男子執書走近,看見少女正趴在案睡覺,不由腳步一頓,轉而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
他伸手穿過她的耳畔,將她遮住臉龐的發絲輕輕往後攏去,轉而手指停在少女的側臉處,微微一頓,想要揭開那礙事的人皮面具。
然而他剛一動手,雲煙便微微一蹙眉,木兆立即停住,只靜靜注視著她安然入睡的面容,半晌輕輕將她打橫抱起,起身走入房內。
木兆抱著熟睡的雲煙走進房里,剛想將後者放在床,卻見酣睡的小白攤開四肢,呈大字狀躺在床,它體型雖小,卻正好睡在床的正央,木兆一頓,又抱著雲煙往自己房間走去。
剛放下雲煙,後者眉頭一蹙微微睜眼,看見模糊的橘衣身影,不由輕輕出聲道︰師父
嗯。木兆應道。
我怎麼睡著了
雲煙撐著身子便要起來,木兆攔住她的手,道︰你喝醉了,還是睡覺吧。
于是雲煙便真的又躺了回去,卻沒有閉眼睡覺,木兆看著她很困卻又不想睡的模樣,不由出聲問道︰怎麼不睡
雲煙側首眯著眼楮看他,答非所問道︰師父,我以後再也不偷看你的容貌了。
木兆看著少女醉醺迷離的眼眸,半晌出聲問道︰為什麼
今天我去酒狂師叔那里,他跟我說了你小時候的事所以,我都知道了。
雲煙看著他,轉而緩緩起身拍拍床鋪,示意木兆坐過來,後者一頓,坐在她身邊,卻並未言語,雲煙湊近他,看著男子微垂的側睫,旋即輕輕開口。
師父,我能不能問你一件事
你說。
如果你臉的傷能夠恢復,那以後,能不能不要再戴著面具了
木兆轉眸看她。
男子看過來的眼眸如琉璃般剔透璀璨,閃著明烈亮澤的光芒,轉而他長睫微扇垂下,道︰劍痕深入骨髓,恢復不了。
一定能的
雲煙忽然伸手拍他的手,堅定地道︰相信我,我一定可以醫好師父的
木兆靜靜地注視著她,半晌微微一笑,輕輕反握住她的手,道,我相信你。
雲煙也笑了,笑容帶著幾分未清醒的酒意,旋即她頭一重閉眼往前栽去,直直栽進木兆的懷里,後者身形一頓,半晌伸出手去,將少女輕輕攬住。
這幾日雲煙總是白天帶著小白往後山跑,晚去理事閣找木兆,當後者問及她平日都在干什麼,雲煙也只是說自己在後山練功,順便鍛煉小白的捕獵能力,其他的並未多言。
幾天的時間一晃而過,當臉染滿碳灰的雲煙站在木兆面前,笑著將一個白瓷小瓶遞給他時,男子伸出去的手,微微一抖。
這是我新調出的傷藥,很有效的,你試試看。
雲煙笑得十分燦爛,木兆一頓,問道︰你自己試過
當然了,為了試這個我還把自己胳膊劃破了,不過你看,沒留下任何疤痕。
雲煙挽起袖子,指著小臂的某處肌膚給他看,只見膚如凝脂光滑似玉,根本看不出有過任何傷口。
木兆輕輕用手指觸那抹白皙,眼底的神色復雜難言,半晌輕輕問道︰疼不疼
男子一向沉靜低啞的聲音在此刻多了分溫柔,雲煙听得不由一怔,旋即臉便有些發燙,忙抽回手低聲道︰很小的傷口而已,一點都不疼。她說完又抬頭看向木兆,大咧咧道︰你以為我傻呀,沒事找罪受。
你是挺傻的。木兆道。
雲煙聞言立刻一瞪明眸,木兆付之一笑,看得前者眉梢一挑,心里有些訝異木兆最近,好像笑容以往多了些
我哪里傻雲煙佯裝惱怒道。
哪里都傻。
木兆說道,還沒等雲煙反駁出聲,忽然又補充了一句︰但是你傻得可愛。
雲煙一滯,頓時被他說得有些臉紅,旋即悶悶地哼了一聲,偏過頭不理睬他,心里卻感覺有些不可思議木兆這個人,竟然還會夸別人可愛
木兆見她似是有些窘迫,微微一頓扯開話題,問道︰你的風月無涯練得怎麼樣了
雲煙道︰已經學到第三節了。
木兆聞言目光一閃,忽然出聲問道︰五天學會了兩節
是啊。雲煙理所當然地道,是你的說的,這並不難學啊。她說完又朝木兆一笑,不過參透了意思以後,修煉起來也真的挺簡單的,我感覺如果修煉順利的話,在秋節之前能全部學會。
木兆聞言,目光頗有些古怪地看著她,忽然話鋒一轉問道︰你可知道,在修煉風月無涯前兩節的同門弟子,最快的用了多少時間麼
多少
十天。
雲煙聞言頓時一怔,面色有些不可思議,半晌指著自己,結結巴巴地道︰那那那我才用了五天足足那個人少用了一半時間
她說完有些忐忑,道︰師父,我是不是漏掉了些什麼
應該不會。木兆搖頭道,風月無涯只要任何地方出了差錯,會反噬走火入魔,不過我看你現在好好的,應該不會。
那我怎麼會提升得這麼快雲煙不解。
木兆再次搖頭,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你的天資本聰穎。
這回換成雲煙搖頭了,她連連擺手,道︰不會的,我是很平庸的一個人,我師傅傳給我的本門功法,我練了七八年才堪堪達到第四重,你說我得有多笨
她說完頓時一愣,心想到從孤身闖蕩江湖到現在,才短短兩個月,所修煉的幻花訣便已提升至第四層期,這速度和以前起來,簡直一個天一個地下。
莫非,是以前的原主太過偷懶的原因,才導致武功漲進如此之慢
雲煙仔細地回憶想了想,發現原主生前幾乎未曾吃苦,不像穿越過來的她,一天天除了被打還是被打,除了受傷還是受傷。
木兆看著她愣神的模樣,知道她是在思考問題,便也沒打擾她,半晌雲煙忽然回過神來,一本正經地看著他。
師父了,我決定了,我要好好努力練功,爭取入得掌門師祖的貴眼,不能對不起我這麼聰明的頭腦。
木兆點點頭,對她最後一句的自夸听而不聞,嗯,那樣也可以重新叫我師兄而不是師父了。
雲煙一頓,旋即一笑,如果你願意,以後我可以偷偷叫你師父,畢竟你幫了我這麼多的忙。
我倒是無所謂,你覺得哪個順口,叫哪個。木兆道,不過提升實力確實很重要,以後若我不在你身邊,你也可以保護自己。
雲煙一怔,旋即便想到木兆曾說過,要替自己母親保護自己的話,不由頓了頓,垂下眸子輕聲開口。
嗯,我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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