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時四刻,烈日高懸。 vw
場地寬闊的院,一名淺紫衣裙的少女背劍而立,對面的溫雅男子白衣似雪,目光正帶著淺淺笑意看她。
我還是覺得,你穿白衣好看。
陸初言道,雲煙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淺紫衣裙,忽然便聯想到已經離開苗疆的柳晟睿,她垂了垂眸,轉而抬頭一笑,可不許把我衣服劃破。
陸初言笑著點頭,眼里忽然多了些怪的東西。
這涉世未深的丫頭,是對那人動了心嗎
他念頭剛出,下一瞬,雲煙已持劍暴掠而來,手一點寒芒暴射,鋒利劍氣直逼陸初言咽喉
這一招,快狠準
雲煙並不怕陸初言受傷。
太清宮是尚武大陸的第一劍派,陸初言又是太清宮宮主的親傳弟子,實力絕非一般。單憑初遇之時他能一招制住將自己打得半死的迷花這點,雲煙便知兩人的武功層次差得不是一星半點,而現在有他做導師,自己在種子之戰勝出的把握,也會漲高不少。
長劍承著烈烈日光,光華奪目閃耀,眼看要遞陸初言咽喉,後者卻忽然腳下一撤,霎時後退三步,與此同時手長劍翻轉,輕松擋下雲煙這一招,而後便見他手腕驟然一抖,真氣于臂流轉亮白劍身,兩劍交擊發出清脆的踫撞聲,雲煙便覺自己手腕一麻,無力感直侵小臂,武器都被陸初言這強勁的力道震得從掌脫離, 當一聲掉在地。
只此一招,雲煙便敗。
陸初言收劍,微笑著走近雲煙,劍道之道,全憑乎神,神足方可道成。
雲煙拾起長劍,道,說簡單點。
換句話說,是你心不在焉,未在狀態。
陸初言道,眼帶著些復雜的神色,他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卻又咽了回去,旋即緩緩退步,重新與雲煙拉開距離,認真些。
雲煙抿唇,點頭,將劍柄握得更緊。
陸初言退到三丈之外,深深看她一眼,目光還未收回,腳下卻忽然動了。
他這一動帶起四周風聲震蕩,摧得院挺得筆直的蔥郁翠竹狠狠一彎,颯颯之聲響起。陸初言雪白衣袂飄飛,所經之處皆落點點銀光,如白玉之碎積雪之崩,煞是好看。
烈風呼嘯,帶著夏日的炙熱空氣卷向雲煙,後者的淺紫衣裙獵獵翻揚,略顯單薄的縴身卻不動分毫。而陸初言的攻勢快若飛電,劍光在烈日下分外灼目,眨眼之間便到了雲煙身前
雲煙不敢輕視這迅烈劍氣,當下便是眼神一凝,手腕一振,強勁真氣自體內迸發開來。掌長劍周身翠綠淬亮,翻轉而,將陸初言這凌厲一擊悍然接下
勁風從兩人之間蕩開,雲煙被震得腳下一頓,欲要向後退去,手腕卻忽的一轉,將長劍劃拉出一個光弧,以四兩撥千斤之勢挑開陸初言的劍,然後直直襲其心口而去
陸初言見狀只是輕輕的笑,不慌不忙側身一避,同時手長劍如游龍般,詭異收回橫在身前,兩股勁風再次踫撞,炸得空氣隱起爆響之聲
雲煙眼神一閃,撤步再次奔襲而去,劍鋒之炫光灼灼,輪轉之時帶出一尾翠綠流光,真氣如涼冰般森森逼人。陸初言眼掠過一絲激賞,手動作卻沒有停滯,長劍一震罡氣凶烈,四面大風乍起,呼蕩開陰寒之氣,帶著迫人的威壓奔赴雲煙而去
雲煙心一沉,知陸初言這一劍甚為厲害,卻不避不讓迎風而去,兩人瞬間便戰在一起兩人真氣一個如冰之寒,一個如風之烈,翠綠炫光與飄灑銀雪糾纏翻覆飛揚,震得空灼日都黯淡了幾分。
綠竹茵茵,竹葉颯颯飛舞,自院旋起一股翠色風卷,長劍交擊,叮叮錚錚之聲不斷響起,半晌後,一道人影便從風驟然翻出,腳尖擦地生生倒退三丈,直到撞身後那眾棵翠竹才停下
烈風終止,雪歇翠葉落。
陸初言將劍背在臂後,長身玉立于獵獵風,衣袂飄飛,如仙人之姿。他看著靠著翠竹的少女,目光平靜。
我終于明白,當日柳晟睿為何要下重手。
雲煙靠著翠竹,將長劍往腳下的泥土一插,撐劍抬頭。她臉色略有蒼白,一片竹葉被其餃在櫻唇間,翠色沾血。她目光里疑光涌動,帶著些詢問之色看向陸初言。
你或許沒發現,你的體內有股真氣沒被煉化。
雲煙眼神一閃,什麼
他多半是知道的,怕那股真氣淤滯在你體內造成堵塞,所以用這種方式為你打通經脈。
不,我是問這真氣從哪來的
雲煙問道,眼瞳之濃濃疑色閃動。陸初言看看她,而後喟嘆一聲,萱姨當真疼你如命,你曾墜崖重傷性命垂危,她不但動用禁術為你續命,還送了至少三重功力給你。
雲煙眼眸霍然睜大,身形一閃便到了陸初言面前,你是說,師傅把她的真氣渡給我了
陸初言點頭,你們的修煉的功法同為一脈,所以你未能發現。以你現在的實力還不可能將這真氣完全煉化,但它會在你功力增進時,和你自身的真氣漸漸融為一體,而你修煉幻花訣的速度也會大大加快,因有柳晟睿幫你疏通過脈絡,所以也不必擔心出現岔子。
陸初言說完搖頭笑了笑,笑容里有些唏噓有些心酸,唏噓雲煙真是好福氣,萱送出的真氣,雲煙怕是要苦練六七年才有。心酸的是,他萱姨那麼好的一個人,竟被人陷害成了眾矢之的,被迫離開萬花谷。
陸初言眼神暗了暗,道,萱姨待你不薄,你可別辜負了她的一番苦心,只要多下功夫,二十歲功成也不是不可能,到時若是可以,替萱姨洗白冤屈。
雲煙閉了閉眼,點點頭。
萱的這般恩情,她如何才能報答唯有取回解藥,保師傅一生平安。
陸初言看了看雲煙,知她此時心境動蕩難平,便不再打下去。他拔出她的劍,轉身道,時辰不早了,吃完飯再練吧。
嗯。
飯桌各式佳肴珍饈滿目。
艾靈珊還沒回來,桌旁只有雲煙和陸初言二人,呃還有一只白虎幼崽。雲煙看著趴在桌盯著滿桌菜肴的小白,想起這孩子早還沒吃飯,便盛了滿滿一碗蓮子粥放到它面前。
小白看她一眼,目光控訴俺還在哺乳期,俺要喝奶
雲煙瞪它你媽我剛發育,沒奶喂你有也不喂
小白委屈地動動耳朵,低低啊嗚一聲,晃悠著小身子開始喝湯,剛伸出粉嫩的小舌頭便被燙了一下,慘叫聲立刻響起,雲煙被驚得心頭一跳,趕緊抱過它不斷安撫,陸初言在旁邊看得無奈一笑。
你真是個粗心的姑娘。
雲煙沖他尷尬一笑,低頭繼續去哄小白,乖乖乖,不哭哈,是當媽的不好,沒有吹涼再給你喝,媽跟你道歉好不好
她說罷,在小白額前用力親了一口,笑,我初吻都給了你了,你再哭我揪你小尾巴嘍。
小白抬起汪汪淚眼,嫌棄地看她,雲煙佯怒,小白立刻將小腦袋一縮,乖乖鑽到她懷里蜷成一團了。
陸初言卻忽然伸手抱過它,將其擱在自己腿,而後舀了一勺湯輕輕吹涼,著手帕遞到小白嘴旁。
雲煙看得眉梢一挑,心想陸初言這男子當真溫柔細膩。小白霍然抬頭,看到白衣男子的溫和目光,呆了呆,將頭一伸湊白瓷勺。
陸初言十分耐心地喂著小白,雲煙也不吃了,雙手托腮靜靜看著此刻認真的他,看著看著忽然便想起柳晟睿。自己去賽的那幾天,他是不是也像陸初言一樣,如此溫柔細致地對待小白
雲煙默默地想著,陸初言感覺到身旁沒了動靜,便抬起頭看,看見雲煙眼不自覺流露出的柔軟,不由微微蹙眉。
雲姑娘
雲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絲毫沒听見陸初言喚她。
雲姑娘。
陸初言稍稍加重了語氣,雲煙猛地回過神,看見那白衣男子正看著她,尷尬一笑,怎麼了
你在想什麼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雲煙挑眉,自己有露出開心的表情嗎她頓了頓,正想著該怎麼回答,門外忽然傳來一聲急報。
陸公子,艾姑娘出事了
雲煙被這一聲驚得直直從凳跳起。
什麼
劍心飛揚是一首歌原唱和裂天版本的都很不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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