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終于照進了深層的密林,幾縷光線也穿破了濃濃的白霧,一瞬間,霧氣似乎變得淡了些,依稀看得見周圍翠綠的景色。 w w w v w
趵趵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白霧忽然撞出一個肩頭染血的白衣少年,正飛速的奔向山頂。
雲煙臉色蒼白,肩頭的傷口隨著她的跑動而裂開,鮮血不斷地溢出。
過了片刻,雲煙感覺那對兄妹不會追來了,才停了下來,靠著樹大口地喘著氣。
還好我機智,不然可真是難逃一劫了。
雲煙咧了咧嘴,草草處理好傷口,而後才從懷取出那枚賽令牌,仔細地瞧著扁平而小的令牌,長約三寸寬約二寸,為黑沉木所鑄,周邊花紋盤旋,正面刻著一個蒼勁飛揚的武,在令牌下方還綴有一串五色流甦。
雲煙握了握質感略有些沉重的令牌,想起那對男女敢怒不敢言的表情,不由一笑她哪會煉制什麼毒藥,說起那枚藥丸,還是陸初言送的內服傷藥,還真是便宜那個女的了。不過,自己這傷口可是鑽心的疼,正好釘骨頭。
雲煙眯了眯眼,回想起那快得無法形容的一箭那紫衣女子看起來也不過十四五歲,箭術卻已經如此出色。這武道大會,果然都是些天才俊杰。
將令牌重新收好,雲煙打算先找個地方藏起來,明天再山頂畢竟她現在有傷在身,萬一再踫到打劫的,可沒有這一次這麼好的運氣了。
這麼想著,雲煙便去偏僻人少的地方尋了一處洞穴,準備先調息一下。
入洞,一股血腥氣味撲鼻而來,雲煙不由緊皺著眉,這地方,發生過打斗了
雲煙往里走了走,看見一條深黑色的血線蜿蜒而出,不由眼神一閃,想著里面定有尸體,她不想跟死人呆一塊兒,便準備退出去。剛轉過身,雲煙便听到一道極輕的咿呀聲。
雲煙听到這聲音,腳步一頓,頓時想到嬰孩之類的,但轉念一想,這荒郊野外怎會有嬰孩,便又抬腿欲走,可心里的好心又壓抑不住,駐足半晌,雲煙還是轉過身向洞穴深處走去。
洞內十分昏暗且潮濕,好在雲煙的夜視能力不錯,勉強能看清路。濃濃的血腥味刺激得雲煙緊捂著口鼻,她順著血線往里走,看到地有一具胸口被開了個大洞的尸體,雲煙的心髒猛地跳了一下。
雲煙心駭然,旋即抬頭看去,在那洞穴的最深處,趴著一只白底灰紋的大白虎,毛發全是血,顯然也已經死了。
看來是這人冒犯了老虎的地盤,一人一獸同歸于盡了。雲煙自言自語道,不過這景山居然有野生的白虎,這品種可是不多見啊。
咿呀。
又一聲輕叫響起,似是從大白老虎的身旁發出的,雲煙壯大膽子走了過去,發現在那死虎懷,有一只幼崽正輕輕翻滾著,眼楮都還沒睜開。
小,小老虎
雲煙看著這只僅有貓咪大小也是白底灰紋的小老虎,吃驚出聲道。
沉思片刻,雲煙脫下外衣,將小老虎包裹住抱進懷,出了山洞。
你這麼小沒了媽媽,那以後,讓我來做你的媽媽吧。
雲煙看著懷像小貓一樣的可愛小老虎,不由一笑。
次日清晨,雲煙抱著小白虎了景山山頂。
穿過蔥蔥密林,入眼的是一座院落,一扇緊閉的青銅雕花大門。雲煙不由一怔,走了過去。看門的兩個守衛看見她懷的虎崽皆是目光一閃,但也沒有多問,只是要求雲煙出示賽令牌,雲煙照做後,其一人開了門,帶著她進去。
走進大院,雲煙這才發現,這院子的面積極為遼闊,而且在這大院之,還有不少的人,看來全都是通過初賽的人。雲煙的目光大致掃了一下人群,並沒有發現昨天的那對兄妹,看來是還沒通過,或者早自己一步下山了。
幸好沒遇見,不然打起來自己可是劣勢。
在雲煙掃視周圍的時候,那位在前領路的守衛,卻是突然停下了腳步,而後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請公子到記錄官那里登記名字。
他這一說話,雲煙才看見自己站在一扇房門前,她點了點頭,然後前,推門而入。
屋內陳設十分簡單,有一人坐在長桌前,正低頭寫字,雲煙看不見那人的臉,只听見他用渾厚低沉的聲音說道名字,年齡,國家。
燕雲,十六,天元國。雲煙回答道。
她怕雲驚天再找到她,所以並沒有用真名。
懷的虎崽忽然咿呀了一聲,雲煙不由有些尷尬,輕輕撫了撫它,以示溫存。
那記錄官听見聲音,執筆的手頓時一頓,抬頭看向她懷的虎崽,眼楮微眯,你從哪里來的
初晨的陽光從窗口照過來,映出那人的相貌五官花傾國的更為清楚分明,線條硬朗,鮮烈狂野,一雙濃眉更黑的眼眸,正凌厲的打量著雲煙。
雲煙一怔,心升起一種怪異的感覺,她總覺得,這樣相貌的人,更適合去舞刀弄槍,而不是在這里提筆寫字。
閣下問這個做什麼
她頓了頓,看著那記錄官有些不善的眼神,不由微微警惕。
白虎死了那人厲聲道,不是疑問句,而且斬釘截鐵的肯定
雲煙眯了眯眼,道死了,但
把虎崽還來
雲煙的話還未說完,那人便一聲怒喝,拍案而起,身形向雲煙暴沖而來
他這一動帶起桌的紙張散亂飄飛,白紙尚未落地,一道黑影已然近至雲煙身前,手似鐵鉗狠狠抓向其懷的虎崽
雲煙眼神一變,一腳踢開那人的手,抽身暴退,她靠著門板,冷冷開口道記錄官,還請自重。
那記錄官停了動作,盯著雲煙,怒道那白虎是我養的,前日剛產了崽,只因我有任務在身沒去照看它,沒想到竟被你們這些人給
他說到最後,竟有些咬牙切齒,雲煙不由冷笑,道我們這些人我們哪些人閣下認為是我殺的那白虎真是好笑那山洞現在還有尸體呢,閣下若不信,自己去看便是要不是我發善心將這虎崽收了,它早死了
我怎知你與那尸體是不是一伙的
那記錄官厲道,雲煙冷笑一聲,不屑道,清者自清
懷的虎崽咿呀一聲,伸出小爪子勾雲煙的衣衫,虎目依然還沒睜開,表情卻極為愜意和舒服。
記錄官看到此景,目光閃了一閃,然後伸出手,道把它給我。
雲煙卻將虎崽護得更緊,冷笑道這是我撿到的,憑什麼給你
憑它是我養的虎所生
笑話雲煙嘴角勾起譏誚的笑,道天地靈物有緣者得之,我撿到了,那自然是我的。你自己沒照看好那母虎,被人給殺了,我看這幼崽也不用給你了,省得再被殺。而且,你又憑什麼能證明那母虎是你養的
你
雲煙一席嘲諷的話說得那記錄官臉色鐵青,顯然是被激怒了,他強忍著怒氣收回手,冷笑道既然你要那便給你,但是我可告訴你,在這山,還有另外一只白虎,是這幼崽的父親,你可別被它給撞見了,否則
他冷笑連連,雲煙心頭跳了一跳,旋即也和他一樣表情的冷笑,道多謝閣下提醒。
她轉身開門便要走,跨過門檻時頓了一頓,道素聞武道大會的仲裁者公平正義,想來也會公私分明,是吧
雲煙說這話,自然是怕他在賽給自己暗使絆子,畢竟她拿了人家東西,兩人還發生了沖突。
記錄官眼神一沉,看著門口那白衣染血,脊背挺得筆直的少年,不屑地冷冷道你以為我是你這樣的無賴嗎
雲煙毫不在意他對自己的貶低,淡淡道那請閣下將無賴的名字登記吧。
她說完便走,留下那滿地凌亂的白紙和一身黑衣的男子。男子眯了眯眼,注視著地一本翻開的冊子,在那潔白的頁面,寫著兩個墨汁淋灕的大字。
燕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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