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渭水東下四百余里,到船司空(今潼關北)就是黃河了;再由黃河東下七百余里,至榮陽便是鴻溝的入口了。這個時代黃河少有泛濫,也從不斷流,甚至,河水還被魏國所修的鴻溝引至丹水、睢水、㓤I 陀彼 br />
六百里鴻溝,連通整個淮河流域,而淮河又依靠四百五十里的邗溝,于廣陵(揚州)連通著長江。順水日行一百二十里,而重車一日不過六十里,且一車不過幾十石,一舟卻抵數十車。換句話說,水路才是先秦時期的高速公路,速度快、運量大,費用低。
由榮陽至廣陵的這條就是南北高速公路,而由咸陽順著黃河一直往東,沿著齊趙兩國的邊境,然後再入趙境,于浮陽(今滄州滄縣)出海那條,則是東西高速公路。
當然,高速公路不止這兩條。楚國佔據的淮河、秦楚共同佔據的長江是另外兩條,再有一些斷斷續續的路。比如秦國南陽郡方城以南的白水,北南流向的它匯合唐河,于鄧(襄陽)附近並入漢水,再于楚國舊郢(湖北江陵)注入長江。可不管如何,南北大道在京杭大運河鑿通之前就此一條。運河上的節點︰榮陽、大梁、陳縣、項縣、壽郢、淮南、廣陵都是戰略重地,也是兵家必爭之地。
鴻溝入楚,首當其沖是陳縣,終于于項縣。楚國東遷先都于城陽,短暫停留後又遷都于陳,三十七年後,合縱失敗、復郢無望方遷至壽郢。
陳縣做了三十七年的都城,自然有都城的建置。即便開始沒有,楚國也會不惜人力物力的加築。最終,整座城周三十里,高四丈八尺,城外沙水環繞,城池闊逾四丈。而城內王城也一如壽郢,高堂邃宇、層台累榭,館榭縈回、砥室翠翹,只是所地域限制,規制要比壽郢稍小,裝飾也不如壽郢奢華。
秦軍伐楚,佔領沂邑後又在其南面的江邑與楚軍大戰而勝,感覺到滅國恐懼的楚國縣公城尹們終于恐慌起來,他們不再保留人力割粟收稻,只要是傅籍的男子全部發往前線、只要是健碩的女子全部進行糧草輸運,剩下的老婦和兒童,也組織起來守城。
從未有過如此規模動員的楚國上下一片混亂,一些士卒兵器不夠,只能發給木棍,一些軍隊行至半道糧草用盡,只能就地收稻,現割現舂現食。對此,身在前線的大司馬淖狡是沒有半點辦法的,身在郢都的熊荊也無絲毫辦法——飛訊線路只建了一條,全國大部分縣邑都在大司馬府控制範圍之外。
就在前線與後方都沒有辦法的時候,由熊元直接授命,建于陳縣的舊指揮協調系統開始生效,陳縣之尹陳兼開始管理淮北城邑兵糧軍備調配事宜,楚國的總後方變成了兩個︰一是淮水中游的壽郢、一是鴻溝旁的陳縣。然而今天,日理萬機的陳公卻閉門謝客,不理公事了。
“數年未見,君無恙啊。”舊都令尹府內,陳兼笑看來訪的陽文君,很是親切。
“是啊,數年未見,二十年來我一直在封地,不敢妄動啊。”年逾五旬的陽文君笑答。封君世襲,他就是當年陽文君之子、華陽太後預定的楚王。
“太後安否?”陳兼再問,這便有些急切了,但也是迫于形勢。秦軍伐楚,以前還可東遷,現在也能東遷?
“太後安。”陽文君點頭,他知道陳兼的擔心,又道︰“秦國此次伐我,乃相邦呂不韋之故。秦國廷尉正在徹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