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徹骨的寒風忽然席卷了這個小鎮,刮起了地上的塵土和落葉,一片片的碎屑呈現螺旋狀開始飛舞,最後到了老丈尸體處被硬生生的消除。
而那尸體之上,除了惡臭的味道和污穢之物,又加上了一層沙塵,更顯淒涼。
但最涼的,卻是周圍所有人的心。
領頭官兵听得宋飛此話,先是一怔,旋即頗為滿意的笑了笑,又是點頭,心情大悅!
他心說此人還算識相,懂得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也就只有這種人,才值得提拔,能夠為他舅舅所用。
而鎮上的居民听到那寒人的話語後,則是每一個都是死命的瞪著宋飛,瞳孔緊縮,難以置信,嘴巴都張得老大。
因為任誰也沒有想到,這個道貌岸然的家伙,竟是能說出如此冷血的話!
那可是他的親爹啊!
“小宋,你!被殺的可是你的爹啊!”柳姐直到現在仍然不敢相信,臉上的表情僵成了一團,失聲喊道。
哪成想,那宋飛卻是厚顏無恥到了一定的地步,絲毫沒有羞愧之意,反倒是瞬間完全舍棄了方才僅有一絲的血性,再一次顯現了如同春風般和煦的微笑,詭辯道。
“柳姐,你要知道是他沒有尊法守紀在先,那麼就算他是我爹,也不能在這方面有特別待遇不是?”
“再者說,他既然能夠在今日惹出殺身之禍,那麼未來我要是帶他去京城,想來也會給我惹出禍事,到時候勢必也會死路一條!”
“所以與其到時候被人折磨死,不如現在就解脫,豈不美哉?”
“我這可都是為了他好啊!”
宋飛說的,異常的泰然自若,每一句都條理清楚,殊不知他在剛剛听到領頭官兵話的時候,心中也是被震驚席卷!
他雖然在回來的路上听說過這個領頭的家伙來歷不小,背景深厚,但是也沒想到會是這等背景!
這今後,說不定還要仰望他的鼻息,抱其大腿!
如此人物,怎麼能得罪?
至于對方殺掉了他親爹之事,大可商量,畢竟一個漁夫的價值,哪能比的上一條京城大佬大腿的價值!
他想在京城這種魚龍混雜,各方勢力林立的局面平步青雲,背後沒有靠山怎麼行?
他在京城摸爬滾打了十年時間,得出了一個結論,親情什麼的都是虛妄,唯有權勢才是正途。
那個老不死的,死了他還省心。
也算好事一件啊!
若是他心中想到的這些,都被說出來,怕是會當場氣死不少人。
內心如此扭曲的人,如何配得上狀元二字?
…………
眼見這宋飛做出如此衣冠禽獸的行徑,柳姐終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扯著脖子罵了起來。
“宋老丈真是瞎了眼!怎麼生出你這麼一個認賊作父的敗類!你拿什麼聖賢書,真的是都讀到狗身上去了!”
宋飛從思緒之中回來,笑了笑,絲毫不在意這般辱罵,轉而溫聲細語的反駁道。
“柳姐,此言差矣!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識時務者為俊杰,我進京趕考十年來總結出的經驗,就是如此。”
“再者說,家父可是只有啞口,並無眼疾。”
“人渣!”柳姐情緒激動得不行,氣得渾身顫抖,最後胖臉通紅的向宋飛啐了一口!
“啪!”
當粘稠的黏痰拍到宋飛的臉上的時候,竟然沒有人感到惡心,反而是這般的大快人心!
所有人都是嘴角微揚,暗自喜悅!
這人渣,真是活該!
感受到臉上的清涼與濕黏後,宋飛終于是升起了一絲慍怒,兩只眼楮之下浮現一抹陰霾,臉色鐵青,寒聲道。
“柳姐,你可知曉侮辱朝廷命官是什麼罪證?若是再不把嘴巴放干淨點,本官可就要現在將你拿下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袖袍中掏出手絹擦臉,擦過之後,一臉惡心的將手絹扔掉,順勢掉在了老丈的臉上。
“那你抓啊!老娘還不怕了呢!”柳姐是真的拿出了潑婦的架勢,,兩只手一插腰,擺明了死豬不怕開水燙。
她就不信了,炎炎濯日之下,法網恢恢之間,誰還敢在這里為非作歹不成。
可她似乎是忘了,剛剛老丈是怎麼被殺害的……
“原本以為你在外面考取了功名,成了朝廷的棟梁之才,現在看來你根本就是一個人渣!”
“要是考取功名的人都像你這樣,那朝廷早就滅亡了!”
“我那佷子原本還把你當成偶像,現在……哼!”
“我真是不想讓我的佷子再去崇拜一條狗!”
柳姐罵起人來也真的是毫不留情,劈頭蓋臉一頓訓,把那宋飛罵了個狗血噴頭,也罵的眾人心情愉悅,蕩氣回腸。
宋飛眼楮剛剛考上狀元郎,正是春風得意的時期,哪能容許自己這樣被罵?
再說他剛剛被領頭官兵威脅之時,本就一肚子火,現在更是火上澆油!
于是不由分說,直接對著身邊的官兵吼道。
“來人,給我拿下!”
“誰敢?”
柳姐葉眉一豎,一雙小眼楮已經開盯住了四周的官兵,但是那群官兵卻將柳姐的話徹底忽略,幾秒鐘的時間,便將其團團圍住,並輕輕松松的將之擒獲。
柳姐不過是一介女流之輩,就算比常人胖了些,力氣也仍然很小,哪能比得過這群訓練有素的官兵?
所以幾經掙扎,雙手終究還是沒能逃出魔爪,被死死的扣住。
領頭的官兵見狀,漫步走上前來,不慌不亂,不疾不徐,就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但是雙目之中,卻是精銳殘忍的光芒涌現。
剛剛柳姐的謾罵,他一直都在冷眼旁觀,只字未插,但這不代表他听不出來這其中隱含著罵他的話。
一個平民百姓而已,還敢對他不敬,真是找死!
再者說,他一向討厭這種賤民中的潑婦,于是緩緩走到柳姐身前,二話不說,抬起手來就是狠狠的一耳光!
“啪!”
手起印出,血紅色的巴掌瓖在了柳姐圓潤的臉上,令她疼眼淚直流。
“你這個狗……”
柳姐氣的咬牙切齒,正想要用言語回擊回去,結果話還沒說完,下一巴掌就已經到了她的臉上。
“啪!”
“啪!”
“啪!”
一連串的巴掌相繼坐落在柳姐的臉上,每一掌都是用上了最大的力氣,直接就是造成了現在皮開肉綻的局面。
只見得一張大臉已然面目全非,所剩的只有開裂的皮膚和泊泊流淌的血水,甚為可怖,比起之前老丈的慘狀,都不差多少。
如此觸目驚心的一幕,宋飛在一旁竟是看得賞心悅目,謝謝就要拍手叫好,但是他仍然感到有些不夠解氣,便又開始打起了其他主意。
忽然,他的視線落在了這高達三米的鎮門之上,這時陽光落下,照射的極為溫暖,宋飛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絲殘忍的想法。
他陰陰的笑了笑,打定了主意,便走到領頭官兵的身前,用手捏住柳姐綻開皮肉的臉,惡狠狠的說道。
“柳姐當年一直很是照料弟弟我,那今天弟弟也打算好好招呼一下柳姐。”
“不知道柳姐,看沒看過我們全鎮的風貌?”
說話間,他嘴角掀起了一絲猙獰的弧度,旋即回頭大聲命令道。
“來人,把她給我吊到大門之上!”
“我今天,要活活的吊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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