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的聲音從領頭官兵口中傳出之際,所有人都是為之一怔,旋即個個眼楮瞳孔放大,滿臉的不可置信。
這就是京城來的官兵?竟然為了一個走過場,要殺老丈?!
簡直視人命如草芥!
而接下來,那之前動手的官兵,就變本加厲,用盡全身的力氣開始毆打老丈。
那群官兵似乎相當喜歡做這種事,動起手來一點都含糊,拳拳到肉腳腳生風,簡直比的上大片了。
關鍵是,他們每個人都帶著刀,若是真的只是想殺掉老丈,拔刀即可,那里用得上這樣?
這樣一看,他們根本就是想要將老丈活活的折磨致死。
如此狠辣,根本就想象不到會是京城之中官兵的所為。
“噗!”
終于,老丈實在是挺不住,口中一甜,一口老血就噴了出來,灑在了地上,看的人觸目驚心。
如此景象,相信要不了幾下,老丈便真的會死在這群人的亂拳之下。
但是,事情遠遠沒有這麼簡單,因為此時那領頭官兵又走了上來,嘴角獰笑間,直接抬腳踩住了老丈的右手,並死命的用力碾壓。
“嗯!”
老丈疼的臉色紅的發紫,額頭上面青筋暴起,但只得嗚嗚慘叫,十分可憐。
便是周遭看著的那些鎮上的居民,都是心如刀割,暗自拳頭緊攥,為老漢捏了一把汗。
為什麼,老丈要受到這樣的侮辱?
“住手!”
“官老爺,求你們住手啊!”
那些人的喊聲根本就沒有人去理會,而且似乎老丈叫聲和表情越是痛苦,那領頭的官兵踩得就越是用力,臉上的表情也就越是享受,最後甚至都有些扭曲起來。
“這就是你不听老子話的後果!媽的,在京城都沒有誰敢這麼違背老子的命令,你這賤民又算得了什麼?”
“我他ma讓你滾都已經是你祖宗積德了!還給臉不要臉,今天不把你折磨死,老子的姓倒著寫!”
“嗚,嗚,嗚!”
老丈滿臉血肉模糊,痛苦的涕淚橫流,蒼老的臉上眼淚橫跨,淒慘到了極致。
但是,他左手中仍然死死的攥著一個東西,就算是在痛苦,也不曾松開。
“奶奶的,賤民!賤民!像條泥鰍一樣,活著就惡心!還敢頂撞我!今天非好好整死你不可!”
漸漸地,老丈的手指在領頭官兵的碾壓和地面上碎石的摩擦擠壓之下,漸漸念成了肉泥,場面太過血腥,簡直可以用血肉橫飛來形容。
不少圍觀的女子都是受不了,彎下身來嘔吐不止,更有甚者直接暈倒,不省人事。
見到手指已經沒有什麼好踩的了,他又是把腳踩在了老丈的臉上。
只是這一次,他不在用腳碾,而是改成了跺!
“咚,咚,咚!”
用力之大,可以清晰的听到撞擊的聲響,怕是要不了幾下,就能將老丈的腦袋硬生生的踩爆!
而且,他一邊跺,還一邊恨恨的罵道。
“媽的,媽的,媽的!”
“本來老子被降級發配到這里就一肚子的火,竟然還敢來惹我,我他ma……”
他還沒說完,就听得身邊手下緩緩開口道。
“大人,他死了。”
“死了?”
那人一怔,旋即低頭發現老丈早就已經沒了氣息,整個腦袋都被踩的變了形,兩只眼楮直勾勾看著遠方,死不瞑目。
他抬起腳,心中的火氣算是消了大半,旋即命令周圍的手下道。
“死了就扔到一邊去,別讓新科狀元看到這麼污穢的東西,晦氣!”
“是!”
話音落下後,身邊的那群官兵就上來了幾個人,抬起老丈的尸體,隨手扔到了後面的茅坑之中。
所有小鎮上的居民見到後,均是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感覺自己的血都涼了!
老丈……就這麼死了?
他……就這麼死了?
霎時間,恐懼和顫栗席卷了每個人的腦海之中!
無數人驚恐的看向這群上來就殺人的官兵,感覺他們就是一群嗜血的鬣狗!
太可怕了,真是的是太可怕了!
正當這時,忽然有一串喇叭聲從遠處緩緩傳來,曲子歡快,十分之喜慶,想來不是有人嫁娶,便是有人金榜題名。
漸漸地,曲子聲音越來越大,那遠處的人影也越來越清晰。
眾人視線望去,發現是狀元郎衣錦還鄉的隊伍,他們來了。
但是,在場的那些小鎮上的居民,卻沒有任何人能夠笑得出來,每一個都是臉色蒼白,面如死灰。
一場殘殺,足以讓平日里生活在寧靜小鎮的居民們顫抖不已,也足以讓他們再也歡喜不起來。
他們淡漠的看著那坐在馬背上的青年,不苟言笑,一時間氣氛冷冽。
片刻後,隊伍穿過了這口鎮門,到達了眾人的面前。
而在中央坐在馬背上的青年,便是此次的新科狀元。
這男子約莫三十余歲,身穿精裝絲綢衣服,端坐在馬背上,氣宇軒昂,面帶笑容,春風得意,倒也算的上是一表人才。
眾人仔細一看,發覺這個青年很是面熟,臉上的面容更是與某人似乎很相象。
而當那人真真正正來到眾人面前時,他們才猛地睜大雙眼,瞳孔微縮,左顧右盼,互相對視。
因為在所有人的腦海之中,都是不約而同的想起了同一個人。
老丈。
“是老丈家的兒子!”有人驚呼道。
也有鎮上的老人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須,目光幽幽的開口道。
“他兒子外出十年,今天終于回來了啊!可惜……”
其他人听到後,頓時一個個驚詫無比,開口議論道。
“什麼!原來啞老丈還有一個孩子!”
“是了,我想起來了!二十年前還在我們私塾里念過書呢,當時特別厲害,自己就能寫詩,得到過先生的贊賞,都說他有希望考取功名,結果十年前自己一個人外出進京趕考,這一走就是十年,音訊全無!”
“現在,有了消息,可……”
那些人說到這里欲言又止,眼楮看了看被扔到茅坑中的老丈尸體,不由得長長的嘆了口氣……
老丈等了十年,結果卻又如此的造化弄人……
這可能就是命吧……
領頭官兵見到狀元郎已經到來,嘴角微微揚起了一絲弧度,旋即抱拳開口道。
“恭迎狀元郎大人!”
隨後又是扭頭向著人群命令般的吼叫道。
“你們還不快快下跪!”
那狀元郎頓時擺了擺手,沒有絲毫的架子,笑道。
“免禮免禮,今天回來是為了省親,都是家鄉人,搞這些干什麼?”
他又視線看向地上殘存的紅色血跡,狐疑起來。
“這里怎麼會有血跡?”
“回稟大人,這里剛剛有只小老鼠,我們直接處理了。”
听聞此話,狀元郎微微點頭,贊賞道。
“原來是一只老鼠,那死了就死了,不然污人眼球,反倒惡心,你做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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