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來無事讀《易經》,看到耿介如石的字樣,就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在夢里,我還真的遇到了蔣介石還有他的兒子蔣經國。
我進屋的時候,蔣介石正在高聲訓斥他的兒子蔣經國,罵他誤國,罵他知人不明,罵他無視奶父之志。
看我進來,蔣介石一臉的不高興,雙手撫案,端坐正中,雙目直視。蔣經國坐在一角,低頭不語。
我禮貌地叫了一聲總統先生。蔣介石略感滿意,臉部的皮膚似乎微微一皺,算是給了我一個笑臉,我就毫不客氣地坐在了他的對面。
蔣介石開口問我︰“先生此來,有何貴干?”我歉虛地回道︰“不敢稱先生,晚生此來,是要向總統先生討教幾個問題。”蔣介石回道︰“先生請講。”我問道︰“總統先生曾說過,一個國家,一個政黨,一個領袖。請問先生,對領袖有何釋義呢?”蔣介石答道︰“所謂領袖,就是領導者,要有權威,要有領導力,要讓人民信服,要有真知酌見。”我毫不客氣地問道︰“先生,您做到了嗎?”蔣介石略微思考了一下說︰“我做到了,但不夠好。所以,我只能偏居一寓,總結教訓,以圖來日。”我問蔣介石說︰“你還會有來日嗎?”蔣介石皺起了眉頭,他想對我發怒,又不失君子之風,不得已,他改變了話題。蔣介石說︰“我有沒有來日,這個不好說。但是,我相信,我的後來者,他們不會忘記我,他們會繼承我的遺志,完成祖國統一大業。只是,我的陽壽已盡,不能肉身體會了!”
听了蔣介石的話,蔣經國站起來說道︰“祖國統一,是我們父子的宏願,日月可照。但是,統一的方式和時間,還需要探討,不能強制,更不能暴力。我們已經死了很多人,不能再死人了。自家的事兒,還是和平議定的好,兩岸打仗只能自己傷自己,讓別人看笑話。”
我說︰“經國先生,為什麼不在有生之年,與大陸討論和平統一的問題呢?何必弄成現在的局面呢?”蔣經國還沒有答話,蔣介石就氣乎乎地說道︰“經國誤我,經國誤國,用人不當啊!”听到父親這樣的評價,蔣經國有點汗顏,不得不低下頭,坐了下來。
我問蔣介石道︰“先生所說的誤我、誤國、用人不當,指的是什麼呢?”蔣介石說︰“我一直主張反攻大陸,框復國家。但是,經國失志,復國無望了!現在,一群晚輩小人,數典忘祖,認賊作父,此乃經國遺誤,是為誤國。經國離世,李登輝騙取信任,接位總統,號稱**教父,這是嚴重的用人不察呀!經國早應認清登輝本心,驅出政門,斷其獨路。現在,**背叛一統大業,我蔣家一生的宏願,就要化為泡影,此不是經國失察誤國之錯嗎?”
蔣經國把頭低得更低了,他不敢抬頭對視父親,也不敢抬頭目視我,只能低頭不語,頻頻擦拭汗水。
我知道,蔣介石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一是回避,二是無話可答。為什麼?因為他是失敗者,敗者不言勇,他不想回答他的內心的真實想法。所以,他用統一大業回答他的領袖能力和風範。我也非常清楚。論成敗,已有定局。論英雄,蔣家父子或有一搏,他們還在為他們的統一大業而抗爭和奮斗。只是,他們的抗爭和奮斗,只能是總結和觀望了,他們成了歷史的看客,不是主角了。
我對蔣家的觀望是理解的。因為在他們的心理,他們的路,還有前途,還有人在走。但是,我想告訴蔣家父子的是,你們的路,是走不通的。為什麼?因為你們忽視了人民的力量。
我對蔣介石說︰“總統先生,經國的路,也是您的路,只不過,你還沒有走到這一步罷了。經國的失察,也就是您的失察,因為您沒有看到,你們的路,必然要走到今天這一步。為什麼?因為你們依附美國的支持,端人家的飯碗,就得為人家辦事,你們不能自主。”
蔣介石听了我的話,憤怒難抑,高聲罵道︰“娘稀匹,老子就從沒有看好老美,這幫洋犢子玩應,沒有一個可靠的。”
對于美國尋找代理人,想取締蔣介石的事兒,我早有耳聞。從蔣的話語和態度里,我看得出來,蔣介石對老美也是不滿的,他與老美的關系,就是互相利用,互相猜忌,互相防範,不是真心的朋友,是有利就圖的朋友。用老百姓的話說,就是酒肉朋友。
我對蔣介石說︰“大陸改革開放以來,把市場經濟的優勢為我所用,發展較快,人民安居樂業,發展勢頭很好。在這樣的形式下,作為曾經的國家領袖,您是怎麼看的呢?”蔣介石沉默了一會說道︰“大陸有大陸的好,也有大陸的問題。台灣有台灣的好,也有台灣的問題。至于將來誰統一誰,我持保留意見。”
”您的保留意見,是台灣統一大陸嗎?”我問道蔣介石點點頭,表示認同。這時,蔣經國偷偷地抬頭看了我一眼,似乎有點得意的樣子。我對蔣介石說︰“大陸人民對社會主義深信不疑,用台灣方式統一大陸,已經不可能了,只能由大陸統一台灣。至于統一之後的中國,也絕不會放棄人民群眾當家做主的理想。所以,你們心中的大業宏願,是不能實現的。”
听了我的話,蔣介石和蔣經國都沉默不語。我接著說道︰“你們所走過的道,只是人類社會的一小段,是個小插曲,不是經典。你們在人民面前,只能是罪人。為什麼?因為你們總是以各種方式展示自己的力量,打壓人民的力量,強佔人民的權力。你們在政治上,就是強盜,強盜了人民的利益和權力。所以,你們就是罪人。”
蔣介石听了我的話,默默地流淚了!他在檢討自己。蔣經國看著父親流淚,有點不知所措,也跟著流下了眼淚來。
當我端著《易經》醒來的時候。一股微風隨著陽光吹進屋來,吹亂了我的頭發,我並沒有急著整理我的亂發,只是默默地回味著我的夢境,回味著蔣介石的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