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贏江山

第75章 還需名正言順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鳳久安 本章︰第75章 還需名正言順

    帝京下雪了, 阿蘭來到乾元殿, 坐在椅子上, 一邊听他們談連海洲戰事,一邊伸出手烤火。

    一雙淨白的手翻來覆去,火悶在爐中,只見暖光在雕花鏤空中跳動成橘色的影子, 不見火苗。

    阿蘭靜靜掃過殿中諸位大臣, 見到一個眼生的老頭, 想了一想, 晁相之前對她提過。

    說是深居滄州,前遼最有名望的大學士姚文鮮本會在初九的立儲大典上攜禮拜賀。然大典過後, 他們收到線報, 姚老在來京路上遇到了一點小意外, 許會來得遲一點。

    想來,這個穿著禮制官服的老頭, 應該是姚文鮮。

    阿蘭收回手,坐正問道︰“是姚老嗎?”

    據蕭九說,前遼皇室崩落後, 姚文鮮急流勇退,隱居滄州,可勢力仍不可小覷。

    一來此人門下學生眾多, 二來姚文鮮家底扎實,手上還招募了一些江湖好漢看家護院,兵力財力也都是有的。

    他作為前遼皇黨一派, 雖並不承認王晉的偽朝,但也不怎麼搭理無帝立國的大宛。

    然而此次大宛尋回公主,姚文鮮並未明說出山,卻歡顏收了邀請,看來是承認了這個公主。

    阿蘭想清楚之後,對那個老人點頭微笑。

    身著前遼舊式的朱紅色官服老人見狀,慢悠悠撩衣擺跪拜,緊接著他顫悠悠要站起來,手伸過去,旁邊立著的步實篤卻閃身避開了,姚老頓了一頓,非但未收回手,反而伸得更長,似乎偏要讓步實篤扶他起來。

    步實篤正在說滄州的田地法案,垂眼一瞥,氣定神閑,一點也不願尊老愛幼。

    站于另一邊的晁相連忙繞過來,笑吟吟扶起了姚老。

    阿蘭這般看著他們在下方的小動作,撐著下巴思考著。

    听聞步實篤是第一批響應她母親的新派大臣,或許當時在姚老這樣力保皇室正統的大臣們眼里,郡主蕭宛和她的追隨者與南朝篡權奪位的王晉是一樣的,都是反賊吧。

    阿蘭輕輕笑了笑。

    姚老站起身,捋了捋胡子慈眉善目道︰“殿下,關于臣子們言說的滄州田地稅法,老夫有話要說,望殿下恩準。”

    步實篤合上奏章,抬起頭看向阿蘭。

    阿蘭不由自主直了背。

    開玩笑,怎麼又是這種你敢听他講,我就罰你功課的眼神?

    阿蘭心想,難道步相和姚老有什麼過節嗎?

    她挑了下眉,笑得開心︰“姚老不必客氣,有話請講,我听著。”

    講道理,我平日里讓著步蓮華就可以了,何必給你面子,要罰就罰,我還怕你不成?

    步實篤臉黑了。

    外面的雪靜靜地落著,臨近午時,乾元殿的早會散了,大家各忙各的,阿蘭站在廊下,眉目舒展,望著白雪皚皚的宮宇樓閣,嘆聲道︰“都說我出生那年,南都也下起了雪……我倒是沒半點印象了,我在南都的日子里,從未見過雪。曾經跑街串巷,攀著茶館外的破柱子听里頭的說書先生講北邊的雪,很大,一大塊一大塊的白色,一團一團的往下砸……當時以為下雪時會如暴雨一般,今日一見,其實……很溫柔,很美。”

    宮人笑道︰“殿下听的,應是滄州再朝北邊去的大雪。”

    “帝京的雪,一直都般溫婉?”

    “哪里。”宮人說道,“到了晚間,落了大雪,重了能壓垮樹枝房舍。”

    阿蘭愣了一愣,敲著眼前美的曼妙的白雪宮苑,說道︰“怪不得他們都說乞丐不北走,北走雪壓頭……”

    宮人捂著嘴輕輕笑了起來。

    阿蘭又問︰“宮中過冬用的,都齊全嗎?”

    “謝殿下掛念,昭陽宮雖少個主持後宮之人,換季時有些忙亂,但逢年過節,吃的用的,都不會少了我們的。”

    “那就好。”阿蘭並未听出她的意思,那宮人面喜,常微笑,是蕭九特意撥來給阿蘭的,說是讓阿蘭也常笑一笑,舒心些。

    她見阿蘭沒听出她的意思,這就又偷偷笑了起來。

    要用午膳時,蕭九才帶著風雪跨進殿,大聲說道︰“阿卿啊,快看,今年的第一場雪,好雪啊!”

    他揉了揉阿蘭的腦袋,坐在一旁,接過宮人遞來的熱茶,喝了一口,舒服地打了個顫︰“瑞雪兆豐年,王賊可要再挺挺,千萬不要這時候添亂。”

    阿蘭也知道他在說誰,捧著茶小口吹著熱氣說道︰“他若現在死了,也好,雖然麻煩點,但我還是想讓他早點死。”

    “哈哈哈……”蕭九大笑作為回答,“也是,爹也不怕這點麻煩。”

    父女二人相對坐著吃飯,外面的雪簌簌撲下,比上午更大了些。

    風夾著碎雪吹來,拂起了阿蘭衣擺上貼的黃紙符。

    蕭九嗤笑一聲,指著那張黃紙符說︰“臭小子貼給你的?”

    這個稱呼,阿蘭等了一等,也不見蕭九改口,只好默認。

    “好像有說法。”她回憶著步蓮華的話,似乎是雪後的第一天要畫出入平安符。她早上起晚了,走得有些匆忙,步蓮華跟她解釋了這張黃符是作何用的,但她沒仔細听,這下想不起他具體是怎麼說,也忘了步蓮華說的最要緊的一句。

    太陽落山前回來,貼符人會打開家門等著家人回來,太陽落山後,你若還不回家,給你貼符的人心里會很失落的。

    “賀族的小玩意。”蕭九語速飛快,大塊的肉也不切,直接上手,咬了一口,說道,“初雪之後,要貼平安符,你看上的那個小子,神神鬼鬼,他爹娘討喜的地方他一個也沒有,怪異之處他可全都沾了。”

    阿蘭眼楮彎彎,笑從眼楮中溢了出來︰“哪里,他只有身體不太好,其他的都很好……”

    蕭九說︰“那是個大問題。現在你見的昭陽宮,只是個散攤子,你問問何書瑜,他跟我嘮叨好幾天了,非要把昭陽宮支起來,你爹我當年,為了給你娘留點念想,發誓只立國不登基,這昭陽宮說白了,也只有乾元殿和前宮給朝臣們用用……一大攤子都鋪在這里,接你回來之前,我讓他們稍微整治了整治,但你要知道,現在還沒成形……阿卿,爹的意思呢,是說將來坐在你右邊的那位,小伙子,他得身強力壯,有這個精力來幫你支起這座昭陽宮……”

    “我听明白了。”阿蘭接道,“你是說,要讓蓮華來接手這些,但他身體不好,怕他支不起來?沒事的,傅青說蓮華身子會慢慢好起來,總有好起來的那天。”

    蕭九心道,爹只是尚未死心,想讓你直接挑在生龍活虎里挑個有勁蹦的,不是讓你守著這個病懨懨的,等著他養好。然而,蕭九這話還是隨著肉吞進了肚子里。

    “哈,隨你隨你。”蕭九決定以後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了,想起來就噎得慌。

    阿蘭一直忙到黃昏時分,華清殿的宮人掌燈來探望,小聲說道︰“殿下,蓮華公子讓我們來問問,殿下可用過晚膳了?何時回去?”

    “他還等著呢?”阿蘭說道,“仔細看著他按時喝藥,早些歇息,我不會太早去……”

    又一個時辰,宮人再來催︰“蓮華公子囑咐殿下,晚上回來時,要多留意腳下,雪停了,路滑,殿下當心些。”

    “好。”阿蘭看著姚老交上的禮單和奏章,鎖著眉,也未多在意,自然也忽略了這話中的焦急和幽怨。

    又一個時辰後,人親自來了。

    步蓮華托人取了跟拐杖,蒙著眼由宮人們引著,一點點挪了過來。

    他進來,並未听到阿蘭驚喜地聲音,這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阿蘭根本就沒有抬頭看他。

    步蓮華揮退宮人,拉下紅綾,見她低著頭,愁容滿面地批閱著奏章,不滿道︰“回去也能看……又不是攔著不讓你看了,怎麼這麼久也沒舍得挪身?”

    “嗯?”阿蘭扔了朱筆,下來扶他,“你怎麼來了?那麼遠的路……又下著雪。”

    “雪早停了我的殿下。”

    “……你看起來不是很高興?”阿蘭拉過軟塌讓他坐下,“怎麼了?”

    步蓮華望著她,一時無言。

    阿蘭幫他束好了紅綾︰“說不看就不看,你怎麼不長記性呢?”

    步蓮華低聲說︰“你怎麼也不長記性呢?”

    “我怎麼了?”阿蘭問道,“我記東西最清楚了。”

    她不說還好,一說出來,步蓮華徹底沉默了。

    “對,想起來了……”步蓮華點頭道,“你是真的記性好,幾乎可以說得上是過目不忘。”

    “是啊。”阿蘭尚不知危險近在眼前,搓著手哈了兩口氣,過去撥了撥火爐,又把火爐挪過來離步蓮華近些,拿過奏章,輕倚在他身上,一邊翻看一邊說,“今日滄州的姚文鮮來了,呈上了滄州的田地稅法實情,我記得,之前晁相也說過滄州的情況,地多人少,又逢亂世,北邊天冷地寒,人都不願意到那邊去,因而荒廢了不少好田。我這些都記得很清楚,滄州去年統計的人口是……”

    她滔滔不絕說完,才道︰“你看,我都記得呢。說我記性不好……唔,可是我忘了什麼事讓你不開心了嗎?”

    謝天謝地,她總算是朝這方向想了。

    步蓮華卻不願說了,只問她︰“那個姚……他老人家來了?”

    “……唔,姚文鮮嗎?”阿蘭驚奇道,“你知道?”

    “怎會不知。”步蓮華笑了一聲,卻是很奇怪的笑。

    阿蘭頗感奇怪,問道︰“你這個……‘哼’,又是什麼個意思?說起這個,你爹……好像和姚老有過節,兩個人看起來似有舊仇。我是想,這個姚文鮮,他是個可用之人,盡管年紀大,但瞧起來德高望重,听說常在他門下听學的學生有三百來個,又有江湖好漢做幕僚,也算是滄州的一大勢力,怎麼著也不能得罪……”

    “得罪不了。”步蓮華肯定道,“你放心,你一統之後,他定是你的臣民,私自招募的那些,總有一天也會親手交于殿下的。”

    “誒?”這麼肯定,“听你這個語氣……難道你家與姚文鮮是舊識?”

    步蓮華樂了起來,阿蘭都跟著抖了起來,她笑道︰“什麼啊,說嘛。”

    “他是我祖父。”

    長久沉默後,阿蘭收了笑,又問了一遍︰“姚文鮮是你誰?”

    “我祖父。”步蓮華忍住笑,嚴肅正經道,“我爹的親生父親,他就是我的家人,所以……”

    “姚文鮮?”阿蘭恍恍惚惚想起今早在乾元殿,步實篤和姚文鮮之間你來我往的‘刀光劍影’,不可置信,“哈?真的?”

    “我爹當年誓要追隨郡主新政,意圖改朝換代,開立新朝,郡主招賢令出來後,我爹與我祖父大吵了一架,我祖父受不了他,把他趕出家門,我爹氣不過,當時就改從母姓,給我祖母磕了頭,只身到昭陽闖蕩……”

    “呃,怪不得……”阿蘭一時竟不知該先從哪兒開始感慨,摸了摸鼻子,又問,“所以你爹和你祖父,這麼多年,一直是這種父子如仇的關系?”

    “倒也不是。”步蓮華又說,“原本是緩和了。我祖母去世那年,我爹考了狀元,出仕做官,回家探望過,兩個人應該都說了軟話,結果不久後,我爹臨危受命到雲州去與我娘和談……這之後的事你應該也能猜到,我娘說就依我爹說的,撤兵也可,只是條件里要再加上一條。”

    “唔……跟你爹結親嗎?”阿蘭表情幻妙,“你祖父不喜歡你娘,所以父子又決裂了?”

    “並非如此。”步蓮華說,“我娘當年是故意要殺我爹的銳氣,因而當時提的不是結親,而是走家子,就是賀族的一種婚制。要讓我爹宣布脫離家族,今後只跟著賀族,成為賀族人,並且……隨叫隨到。”

    “……”阿蘭無法評價這事,只是忽然覺得步蓮華的爹娘……都非一般人,“你爹同意了?”

    “我爹……總之他確實是徹底斬斷了家聯,我祖父當時氣得不行。”步蓮華說,“但我爹只是緩兵之計,實則並沒有同意,他要真同意我娘走家子,我就姓萬了。賀族論長,不管男女,都應是賀族姓。但你看我,是跟著我爹姓。”

    他短促的笑了一聲,似是也忍不住,笑完才又道︰“我出生後,我爹抱著我夜奔三城,也不知如何越過重兵把守的賀族要地,總之他出了雲州境,我也沒被折騰死……”

    “你娘竟然就這麼放走了你爹?沒說什麼?”

    步蓮華哈哈笑了起來︰“怎麼可能,我娘那種性格……她醒來發現我爹跑了,我也沒了,當時就爬起來帶兵追,追到邊野城,我爹就借了邊野城的樓家軍迎戰,他二人在邊野城打了一仗,之後,我娘撕了婚書,說兒子就當施舍,以後賀族跟他就是仇敵,見一次打一次。”

    阿蘭好奇到不行,巴巴追問︰“那後來怎麼又好了呢?”

    “……因而我爹發現我……不太對勁。”步蓮華說,“他把我養到兩歲,發現我每天都哭,也不會說話。我爹帶我看遍了名醫,根本沒用,後來我娘听說他滿天下的招醫治病,明白了我的病可能是賀族的巫傳,帶人闖京殺到我爹面前,說我的病只有賀族能醫,讓他把我還回來,並且要乖乖跪下給她道歉……”

    阿蘭皺眉︰“那怎麼可能,你爹那種人,肯定不干!”

    “我爹跪了。”步蓮華笑眯眯道,“不過提了個條件,第一,我是我爹的長子,必須從父姓。第二,要讓我娘跟他按照朔州的婚俗,再正經結次親。”

    阿蘭嘆了口氣。

    “嘆氣做什麼?”步蓮華好笑道,“我爹娘情比金堅,那以後還真沒再鬧過,你看,月霜就是很好的證明……”

    “我這是,驚嘆。驚嘆你家……”阿蘭吧唧吧唧嘴,找了個詞,“……很傳奇。”

    故事講完,步蓮華也忘了最初要說的話。

    和阿蘭回寢殿的路上,阿蘭說要順路去暢春圓看盛開的梅花時,步蓮華才由華清殿的梅花聯想到今早對她說過的話,又想起了他來找她的理由。

    步蓮華道︰“站住,不許動,轉過來。”

    阿蘭滿臉問號,迷茫轉頭,問他︰“什麼事?”

    步蓮華曲起手指,敲在了她腦門上︰“今早說的什麼,你忘了?”

    “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說了什麼!!”阿蘭捂著腦袋說道,“看你這一臉記仇的樣子!你還敢敲我頭!”

    “想起了嗎?”

    “……沒有。”阿蘭愧疚道,“今早有些不太清醒……你說的什麼,我真的記不大清了。”

    “我說,今日初雪,平安符貼上,記得日落前回家,因為按照習俗,我要在門口等你,塞給你兩只紅皮熱雞蛋暖手的。”

    “!”有這麼回事,阿蘭終于想了起來,“蓮華……有補救的法子嗎?”

    步蓮華笑了起來,紅綾遮著眼,燈下,這個笑容朦朧曖昧︰“有啊,你不是想去看梅花嗎?”

    燈掛在樹枝上,映著雪中的紅梅,因步蓮華的眼楮,阿蘭遣走暢春園里的宮人。

    雪水濕羅襪,阿蘭手上提著宮燈,搖搖晃晃,在雪地里踩出一行腳印,回頭看向因腿傷,站在回廊下看她玩耍的步蓮華。

    “可惜,你不能玩。”

    “可以的。”他摘下斗篷,拄著拐杖,一步一蹦地追上她。

    “摔倒了怎麼辦?”

    “多一處傷而已。”步蓮華說,“現在傷這麼多,再來一個也不怕。”

    阿蘭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梅樹好看?”

    “嗯。”阿蘭說,“以前沒見過,原來這麼紅……”

    “這里有一棵是我種的。”他抬頭望去,梅林中尋找著,“我十歲時種的,應該活了下來,它若年年有在開花,對我而言,應是喜事,功德添上微弱一筆。”

    “當真?哪棵?”阿蘭說,“我要封那棵為梅中翹楚!”

    “找不到的。”步蓮華笑道,“不必翹楚,知道它也在今夜為你綻放的梅樹當中就好。”

    阿蘭扶著他在梅林深處四處游逛,步蓮華說道︰“你手好涼。”

    阿蘭以為他要催她回去,連忙哈了兩口氣說道︰“不涼,一會兒就好了,我現在都逛出汗了。”

    步蓮華卻忽而一笑,俯身來在她耳邊輕聲問道︰“殿下,要補救嗎?”

    “什……啊?”阿蘭愣了片刻,步蓮華拿過她的一只手,解開自己的的衣結,塞進了懷中,“你試過……很快就能春回大地的方法驅寒嗎?”

    阿蘭多聰明的人,瞬間了悟,又想笑,又罵道︰“你現在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傷你一手一腳都抵不住你這個厚臉皮還有你那個……”

    步蓮華微微笑道︰“我負傷了,需休養,其他事情做不了,只有伺候公主一條了,今日你這麼有興致,這處景致又這麼好,我為你獻一個春回大地是分內之事,你切莫害羞。”

    阿蘭溫柔笑罵︰“滾開,腳冷,你一只胳膊一條腿的能干什麼,別鬧……”

    步蓮華︰“小看我。”

    他單手一把抱起阿蘭,推在樹上,支著,抬起了她的腳︰“腳冷就暖腳,又不是沒干過,一回生二回熟,還記得你第一次來癸水時我就……”

    “閉嘴!”阿蘭惱羞成怒,腳蹬上步蓮華小腹,被他手捉了個正著,他眼中光芒一閃而過,眯眼笑道,“呀……好危險,這里傷到就不好了……”

    阿蘭笑趴在他身上,抱著他把笑聲都悶在了他胸膛。

    “暖和吧?”

    阿蘭腦袋倚在他懷中,側頭看著旁邊雪中輕顫的紅梅,說道︰“明日你要是得了風寒……”

    “應該不會。”步蓮華低聲說道,“別提這些,說點好听的……”

    “蓮華,我爹說,宮中缺個主心骨,所以……”

    這句話細想來算是最好听的了。

    步蓮華輕聲道︰“哦,明白了,你想讓我來?阿蘭,想累死我嗎?”

    “不想。”阿蘭笑了笑,又道,“但我听我爹的意思,這個主心骨會是與我大婚之人……”

    步蓮華嘴唇踫了踫她額頭,小聲回道︰“嗯……昭陽宮關乎你以後的飲食起居,此乃人生頭等大事,如此重要,交給別人我不放心,雖然累,但我勉為其難……願意為公主再奉熱血。”

    “只是……”他又道,“主心骨要名正言順,殿下打算何時讓我名正言順?”

    阿蘭怔了怔,自言自語道︰“是該想想這件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大家,食言了。

    今天出去辦回國證明,沒想到排隊排了四個小時,寒風凜冽中被凍得夠嗆,終于排到辦公室門口才知道為什麼那麼的慢,因為中國駐悉尼教育領事館……只有四個工作人員兼四台電腦,辦理整個新州所有本碩博留學生的回國證明……中午出去,晚上七點半才回來,就為了兩張紙……累死了。

    太晚了,評論明早回吧~晚安,麼麼噠

    謝謝目標先掙他個一個億,巫覡,照世明燈(你回來了呀!),飄然雨蝶夢,鞠躬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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