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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風。
燕郊道上的強人，有錢有勢，而且很講道義。
在燕郊，多個層面和多個圈子里的人，都要給蕭風面子。
可是，人與人的實力，最怕的就是作比較。
強中更有強中手，如果跟馬永真比起來，蕭風只能算個小弟。
如果馬永真不抬舉他，或者有心要除掉他，蕭風就連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此時。
馬永真在和蕭風通話。
我在一旁安靜待著，可是馬九妹時而就踢我一腳。
她很用力，就是想踢疼了我。
“師姐，你的蹄子再敢踢過來，我就給你一巴掌。”我用眼神和輕微的言語警告。
可她一點都不怕，又給我屁股來了一腳。
馬九妹怪我讓提前設計好的套路脫軌，可我一點都不內疚。
人販子蠍子就不該活到現在還人五人六，他就該去死。
至于魏老四，活了大半輩子都是個賊，今晚變成了我的替罪羊，也算他實現了人生價值。
馬永真掛斷了電話，一臉慍聲朝著我、馬九妹看過來。
“你們鬧什麼呢？”
“爸，我恨不得弄死了唐海潮！”
“九妹，你就別耍脾氣了，剛才和燕郊蕭風通話，我想到了很多。其實，今晚海潮的表現，幫了咱家里大忙。如果你听不懂，路上慢慢給你解釋。”馬永真說道。
我們離開了經典酒吧。
幾輛車，接近二十人，去了燕郊方向。
我和馬九妹，都坐在馬永真的車里。
後座上，馬九妹擰住了我的耳朵，嬌嗔道︰“就你今晚的狗屁表現，讓菲姐知道了，必須關你水牢。
上次就該關你水牢，可你耍賴了，這次，不會給你耍賴的機會。”
我很苦惱，無奈笑道︰“師姐，咱們在路上，將要去做更重要的事，這相當于為了正義沖啊。你就好意思一直針對我，不想听你老爸說什麼？”
馬九妹朝著副駕位置的馬永真看了過去︰“爸，你在經典酒吧說的那番話，什麼意思？巨浪破壞了原有計劃，怎麼還幫了我們？”
馬永真一聲嘆息，然後說了很多︰“蠍子不知天高地厚，早就習慣了拿著雞毛當令箭。靠著販賣人口起家，他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當著我的面都敢裝大。
就這種人，如果讓他幫忙辦了事，然後又給了他好處，以後，就甩不掉他了。
他會千方百計朝著我靠攏，不管我是不是鳥他，他都會在不同的場合吹噓，說自己和真武拳館馬永真是好兄弟。
九妹，如果你的父親我，都和人販子稱兄道弟了，江湖上，不同圈子里的人會怎麼看我？”
馬九妹啞口無言。
至于我，當時虐蠍子的時候，也沒想那麼多。
頭腦發熱，忽然就把那個人販子給干死了。
可現在，仔細考慮，發現自己歪打正著，真就反手幫了馬永真。
馬家和佟家，走的是武道和醫道。
如果跟老渣人販子攪和到一起，那成什麼了？
馬永真甚至都不能夠跟賊頭魏老四走太近，否則會拉低了自己的段位。
馬九妹似乎不想給誰道歉，微微喘息說︰“怪只能怪那個臉蛋嬌美，臀部滾圓的空中小姐。她家里的破事兒，牽扯到了這麼多人。”
我笑了︰“師姐，你正在辦好事，不要把自己形容成惡人，好嗎？在後海大雜院範詩諾家里，你就跟我一樣同情李雪梅和範詩諾、”
“嗯。”
馬九妹發出了輕柔的聲音，隨之依偎在了我懷里。
感覺到了師姐的柔軟，我舒坦多了。
“師父，燕郊道上的蕭風，靠得住嗎？”
“靠得住，蕭風算一個很講究的人，講義氣，有底線。”馬永真說著。
馬九妹補充道︰“93年那會兒，蕭風被人追殺，如果不是我老爸幫忙出頭，恐怕蕭風已經讓人給轟死了。”
我摟著她，笑道︰“有這層關系，那就更靠譜了。”
副駕位置的馬永真又說︰“听蕭風的意思，老牙婆韓翠花的丈夫，收廢品的姜鐵柱也算個人物，壟斷了燕郊某鎮以及周邊的廢品收購，同時也做其他勾當。”
我只能憑借自己對這個行當的了解來接話︰“其實收廢品有了規模很賺錢，收鋼筋，電機，以及小偷送來的東西。我估計，姜鐵柱起家的錢，就是半路娶到的媳婦韓翠花拐賣婦女兒童賺來的。”
再有二十分鐘，我們就能進入燕郊地界。
馬永真接到了蕭風打來的電話。
“馬爺，按照您的吩咐，已經逮住了韓翠花和姜鐵柱，控制了廢品收購站。韓阿強也弄住了，那小子反抗很激烈，只能砸了他的棋牌館，打傷了不少人，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蕭風，你在燕郊混了這麼多年了，這點動靜，能平息嗎？”
“小意思。”
蕭風笑著，“馬爺，如果您感覺到我驕傲了，要及時敲打我。在您面前，我永遠是小弟。
93年秋，如果沒有馬爺您的面子，我早就腦袋搬家了。我的腦袋一直都是馬爺您的，暫時保存在我的脖子上，您需要的話，隨時拿走。”
馬永真爽朗笑道︰“當年救你，就是看你人不錯，就是要讓你好好活著。你的腦袋，你自己保管，你怎麼混，那是你的事兒。”
通話之後，馬永真扭頭朝著我看過來。
一瞬間，我發現了師父的驕傲與自豪。
“海潮，別人叫你巨浪，你覺得自己的實力與師父比起來，如何？”
“師父，我不如你，你媳婦是神醫。我就不行了，就算將來我娶了九妹，我媳婦也是個庸醫。”
我所答非所問。
但是效果非常好，馬永真一陣大笑。
馬九妹又氣壞了，狠狠捏了我一把。
“師姐，你也太不要臉了，車里又不是只有我和你。”
“只要能報復你，我可以無視一切。你個王八蛋一直懷疑我不會瞧病，找個機會，非要讓你領教我的醫術。”
馬九妹眸子里噙淚，仿佛自尊心受到了傷害。
我說她醫術不好，就像是說一個書法家字不好，一個畫家畫不好，傷了她的自尊。
而我，把這種行為當成愛的表現。
虐了她的自尊心，從而給她留下深刻的印象。
為了報復我，于是愈發想要嫁給我。
到了燕郊。
只需要去蕭風家里，就能見到想要見的人。
但我們還是從姜鐵柱的廢品收購站經過。
偌大的院子，規模真不小。
將來誰如果想開發這里，把這塊地買走，都能賣不少錢。
十幾畝地的院子里，分出不同的區域，不同種類的廢品，像是一座座小山丘。
院子里還有一排二層樓房，看一眼就能分辨出來，建築面積少說有六千平米。
樓房前面，停放著轎車、越野車、面包車，小貨車，還用鐵柱子和鐵鏈子拴著幾條狼狗。
這里經歷過爭斗，幾條狼狗都匍匐在地上，周圍都是狗血。
曾經。
姜鐵柱和半路妻子韓翠花，是這里的主人。
今夜。
這里被燕郊道上的大哥蕭風控制了。
院子里，來回走動的幾十個人，都是蕭風的小弟。
然後。
我們又從韓阿強的棋牌館外面經過。
一座小二樓，看起來也有近千平米，商店、歌舞廳、按摩、棋牌……
車里。
馬永真笑看著我︰“海潮，如果你看過癮了，咱們該去蕭風家了。”
我表示，不想再看。
去往蕭風居所。
我若有所思看著外面。
不怎麼來這里，對這里的夜色略有好奇。
馬九妹用香肩撞了我一下，笑道︰“巨浪，你是不是想拿下姜鐵柱的攤子，變成破爛王啊。”
“別扯淡了，我一個貿易公司的大老板，怎麼可能收破爛呢？但是，剛才听你說破爛王，我忽然想到了破爛譚。”
車里的氣氛，瞬間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