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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狂護住了下盤，竟然還能化解了二龍戲珠。
這實力，甚至讓我駭然。
但是遇見了我，他終究很狼狽，下一秒，頭部就被我的掃腿踢中，轟然栽到了地上。
他的頭部也流血了。
我很不甘心，深知自己頭部的傷口，比北狂更長，更深。
北狂的西裝撕裂開了。
讓我發現了藏在暗兜里的匕首。
我俯身而去，右手蒲扇似的狠拍北狂的面部。
北狂一次接一次，打開了我的手，但我鍥而不舍。
瞅準了機會，我的左手終于奪走了北狂的匕首。
利刃出鞘，即將刺向北狂的心口。
我要殺他！
擂台下，喬雪菲、牛公子、馬永真一起吼。
“打住！”
“別殺他！”
“住手，巨浪！”
我手里的匕首，刺入變成了劃過。
撕裂了北狂的衣物，給他上身留下了十幾公分的傷口。
然後，我讓匕首從北狂的面部橫向切過。
看到北狂面部皮膚幾乎一分為二，皮肉翻開，我心里這才漸漸舒適起來。
我的身體借力彈開，手里玩耍著匕首。
“北狂，你還是大意了，我用你的刀，劃了你！”
“巨浪，玩命我不如你，我認輸。”
北狂面部受傷嚴重，滿臉的鮮血。
他認輸了，我心里忽而很不是滋味。
因為今天的擂台如果有個裁判，但凡多一點規則，我可能贏不了。
從北狂復雜的眼神，我也能夠看出來。
北狂在出生入死多少次之後，忽然就變成了一個熱愛生活的人。
他的生活依然沖刺著打打殺殺，但他早就不想死了。
他迷戀的無非也是榮華富貴和香艷美色。
或許也和某些成功人士一樣，有著貌似高雅的愛好。
我遲疑之後，並沒有伸手將北狂拽起來。
因為我忽然表現友好，對北狂而言未必是好事。
畢竟，他的老板不是我，甚至都不是牛公子，而是牛公子的父親牛恆舟。
我沒有攙扶他，也許是救了他。
我首先走下了擂台。
我屬于慘勝，我的面部，我的上身，都是鮮血。
喬雪菲惘然看著我，哽咽道︰“巨浪，今兒除夕，可你……”
我感受到了菲姐對我的在乎，笑道︰“無所謂，受了一點傷而已。我的腦袋還在，命硬。”
馬九妹看著我︰“如果不用上佟氏杏林堂的外傷藥，你的臉一定會落下疤痕。非常明顯的疤痕，視力良好的人在十幾米外就能看清楚。”
我又想說無所謂。
可是話到嘴邊卻唐突了。
我很年輕，容貌俊朗，一點都不想讓自己臉上留下一道疤痕。
“唐海潮，你求求我，我這就給你用藥。”
“馬九妹，我不想求你。”
“你求我媽也行，可她是長輩，如果求她，你需要跪在地上。以前，你把我媽得罪慘了。”
“我更不想求你媽，我走了。”
我搖搖晃晃朝著房門走去。
身後傳來馬永真低沉的喊聲︰“巨浪。”
我並沒有停頓，而是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喬雪菲沖了出來，從身後抱住了我。
“菲姐求你了，給點面子，讓馬九妹給你用藥好嗎？如果今天你就這麼血淋淋走了出去，你會失去一切。包括朋友，以及發展事業的機會。”
我怔住了。
意識到自己就這麼走了，相當于把多個人的臉面摁地上摩擦。
“菲姐，接下來我听你的。”
“今天還是以後。”
“就今天。”
“也好，你真棒，我就草了！”
喬雪菲攙扶著我，又回到了有擂台的房間。
北狂已經走下了擂台，他的傷勢比我更重。
傷口橫貫面部，鮮血還在滴滴答答。
但是面對牛公子，北狂依然可以談笑風生。
牛公子一直贊美北狂的表現，說要給他20萬元的獎勵。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牛公子約戰我，帶著100萬賭注。
我該不該提到錢？
牛公子跟我想到一起了，看向我︰“巨浪，大年初一，我親自上門送100萬給你。”
“行。”
我不必道謝，因為這筆錢是我贏到的。
牛公子笑道︰“巨浪，你好像對馬九妹的醫術很抵觸，要不讓她先給北狂用藥？”
“可以。”
“哎，就算用上了佟氏的神奇外傷藥，北狂臉上還是會落下疤痕。當時在擂台上，你幾乎將他的面部一分為二，肉都翻出來了。”
牛公子面色陰冷，拍了拍我的肩，“巨浪，我憐惜你，但你不願意給我臉。”
我撥開了牛公子的手，輕笑道︰“你不需要憐惜我，我和你不是一路人。”
此刻。
我指的是取向，相信牛公子能听明白。
“可好玩了。”
牛公子說的是他那個圈子的游戲。
我一陣惡心，微微偏頭看向了別處。
重新回到館主房間。
馬九妹未雨綢繆，她就是帶著藥匣子過來的。
她從里面拿出了外傷藥，以及消毒和包扎的東西，開始給北狂處理臉上的傷口。
北狂傷勢可怖，但是馬九妹很從容。
本來只是佟氏杏林堂的中醫，可馬九妹表現出來的淡定，像是戰地醫生。
我只能忍著。
身體放松之後，劇痛從不同的部位襲來。
這個除夕，我將刻骨銘心。
馬九妹給北狂用了藥，但是並沒有進行縫合。
直接就用紗布，包裹住了北狂的臉，然後很靈巧的固定住了。
我看在眼里，不得不佩服，馬九妹這雙玉手夠巧。
牛公子帶著北狂離開了真武拳館。
對手不在眼前了，我的心跳反而更快了。
馬永真看著我︰“唐海潮，你忽然意識到，自己沒做到位？”
“也許吧。”
我嘆息道，“有時候，人在敵人面前，也應該學會圓滑。”
馬永真點頭︰“沒錯，以後你要學會與自己的對手跳舞。”
馬嘉豪補充道︰“有句話怎麼說的，與狼共舞方顯英雄本色。”
我無奈哼道︰“不如說，只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
喬雪菲給我糾正︰“如果說的太明白，就不朦朧，不浪漫了。”
馬九妹開始給我用藥。
我只能乖乖配合，因為我不想自己臉上有可怕的疤痕。
馬九妹的軟腰故意搖曳，水蛇一般給我清洗傷口。
我能夠聞到她的身體散發出來的香味，只能微微閉眼。
一旦我睜開眼，就會盯著她的胸脯子。
我朝著前方晃動，會踫到她，朝著旁邊晃動，也會踫到她。
馬九妹開始給我用藥，輕哼道︰“唐海潮，不管你多麼拽，你都欠下了我一個人情，日後，你要幫我六個忙。”
“你說我流氓？”
“六個忙！”馬九妹咬牙切齒給我強調。
“如果你要我去做的事太特殊，幫你一個忙，我就沒命了，豈不是會欠下五個？”
“為了讓你一直幫我，我也不會讓你上西天啊。如果不在一個世界了，想見面可難了。”
馬九妹眸子里，仿若有濕潤的東西。
也許，她真的學會了對我動情。
我的傷也包扎好了。
我看起來，就和北狂一樣狼狽。
馬九妹說道︰“巨浪，你臉上幾乎不會留下疤痕，但是北狂臉上，或多或少都會留下疤痕。”
“在你看來，我和北狂，誰贏？”
“當然你贏，玩命拼的是膽量，他怕了！”馬九妹說道。
“北狂是不是結婚了？”我問道。
“北狂沒結婚，但他有個可愛的女兒，人在奧門。”馬九妹說道。
“明白了，北狂都是當爹的人了，怎麼可能是我的對手。”
我開始內疚，在心里對著那個奧門的女孩說了對不起。
馬九妹柔聲細語提醒我，之後一段時間戒煙戒酒。
可是，今天是除夕，年夜飯我怎麼可能不喝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