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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任務者甦妤，系統233號，本次任務圓滿成功，積分將在脫離任務世界後統一結算。】
听到任務完成的提示音，甦妤有點懵。
等她回到泥人攤時，蕭衍已經不見了蹤影。
甦妤正要問攤主，就見攤主松了口氣，把蕭衍模樣的泥人遞過來︰“夫人，這是您夫君的泥人，您收好。”
“他人呢？”
“我正想跟您說呢，剛剛您夫君突然一言不發的拿著您的泥人離開，我叫他他也不理，往那邊走了。”攤主指了個方向，“您快去看看吧。”
甦妤沖攤主道了聲謝，拿著蕭衍的泥人向那邊追去。
蕭衍走的不快，沒多久就看到了他的背影。
甦妤張了張口，本想喊他，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她的任務已經完成，沒必要繼續跟著蕭衍了。
她頓了頓，站在原地，沉默而糾結的看前方的背影。
兩人之間的距離逐漸拉遠。
這時，前面的人似有所感停下腳步，緩慢回頭。
四周的喧囂在這一刻淡去，暖黃的花燈映在臉上，他們隔著人群對視，手里拿著彼此的泥人。
甦妤沒想到蕭衍會回頭。
她看見蕭衍臉上的陰郁散去，轉為錯愕，然後被不可置信取代，下意識向她這邊走了幾步。
穿過重重人群，蕭衍一把將甦妤抱住。
女人任性嬌氣的埋怨道︰“你怎麼都不等我，一個人跑了，連花錢買的泥人都不要。”
懷里的人是真實的，不是幻覺。
蕭衍短時間內從天堂到地獄，再到天堂，心里涌起不知是不是慶幸的復雜感情。
“朕以為你又逃了。”他聲音平靜極了。
甦妤不高興︰“在你心里，我就這麼傻嗎，明知道你有辦法找到我還要逃，等被你抓回來肯定得受罪。”
“就算要逃也得想辦法讓你找不到我再逃。”甦妤小聲嘀咕。
蕭衍額頭跳了跳，剛剛的慶幸與感動通通消散，只當喂了狗。
捏著她的臉語氣森森︰“甦妤，你還是不說話的時候比較討人喜歡。”
甦妤揚起笑臉︰“這句話也送給陛下。”
笑意一收，甦妤冷哼著把蕭衍的泥人扔給他︰“你總是高高在上的，以前看不起我是宮女，現在看不起我是妖怪，既然這樣，干嘛費這麼大精力到處搜捕我？”
蕭衍皺眉不解︰“朕何時看不起你？”
“你就有。”甦妤細數他之前有多過分，“你總是嘲諷威脅我，嫌棄我不懂規矩，我是妖怪，當然不懂規矩，你還對我十分冷淡，愛搭不理，嫌棄我每天晚上都想與你睡唔……”
蕭衍面無表情捂住甦妤的嘴︰“這話不適合在大街上說。”
甦妤把他的手扒拉開︰“總之你就是看不起我，還總罵我不知廉恥，如果我不是妖怪，只是個普通的小宮女，早就羞憤之下投湖自盡了。”
蕭衍想說那是因為她做的事就是如此。
哪個宮女會像她那樣欲求不滿，滿腦子只想著那檔子事？
不過這話很識趣的沒有說出來。
順著甦妤的話，蕭衍認真反思自己，頭頂的金龍急得亂飛，說不了話，只能給出更多的龍氣安慰小花妖。
也許，他應該溫柔一些。
這個想法從腦海里一閃而過，蕭衍避開這個話題不談︰“剛剛去哪了？”
甦妤也沒指望蕭衍真的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畢竟她自己也是別有目的接近他的。
“看到有賣這個的，就去買了兩個。”甦妤舉起手里的河燈，“我們快去河邊，那里好多人在放河燈。”
河燈大多是蓮花樣式，甦妤選了最漂亮的，點燃後分給蕭衍一個。
阻止他放到河里的動作，甦妤教他︰“要先寫上心願才行。”
蕭衍很听話，買來紙筆後低頭寫下幾個字。
再抬頭時，就見甦妤已經把自己的河燈放了。
蕭衍指責︰“你沒寫心願。”
甦妤狡黠一笑︰“我是妖怪，神通廣大，想要什麼都能實現。”
蕭衍瞥了眼她腕間的鐲子，低聲道︰“我以為你會許願讓我找不到你。”
甦妤當做沒听見，湊過去看他的心意，蕭衍反應極快，用手擋住，而後迅速放到河面，用力推遠。
“以為這樣我就沒辦法了？”
甦妤撇撇嘴，手腕一翻，一道術法打過去，河燈竟晃晃悠悠順著河水漂了回來。
蕭衍︰“……”
凡人確實斗不過妖怪。
將河燈上的紙條抽出來，鐵畫銀鉤，氣勢如虹五個大字——‘白頭不相離’。
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很難想象這樣的心願會和蕭衍聯系起來。
面對甦妤奇怪的目光，蕭衍面色平淡，除卻耳根泛紅外沒有絲毫羞赧之色。
“我以為你的心願是國泰民安，風調雨順這類。”甦妤把紙條塞回去，輕輕一推，河燈晃晃悠悠漂遠，語氣揶揄，“陛下竟也有心思細膩的一面。”
畢竟‘白頭不相離’這樣的詩，通常女子用的比較多。
蕭衍嗤笑她︰“孤陋寡聞，昔日太祖皇帝對皇後也說過這樣的話。”
甦妤恍然︰“陛下是效仿太祖皇帝遺風？”
“自然。”
“可我听說，太祖皇帝一生只有皇後一位妻子。”
五個月後，南巡結束。
京城大雪紛飛，馬蹄印與車轍交錯印在雪上，頃刻被新雪覆蓋。
“瑞雪兆豐年，來年是個好光景。”薛楚月站在屋檐下，伸手接住一片雪，轉瞬在手心的溫度下融化成水。
冬雪為她緊了緊身上的斗篷︰“娘娘當心著涼。”
薛楚月笑了聲︰“冬雪，你的名字很應景呢。”
冬雪也笑了聲。
薛楚月話音一轉，說道︰“陛下南巡快回來了，听說還從雲州帶回來了一名女子。”
冬雪和秋雨擔心的望著她︰“娘娘……”
薛楚月搖了搖頭，寬慰她們︰“不用擔心，我沒有難過，宮里本就是這樣，一代新人換舊人，更何況……”
更何況她連舊人都不算。
“甦美人離開不過三年，陛下便有了新歡，可見這世上的感情都是不堅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