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心哭不是因為身體上的疼痛,是因為自責。
如果不是自己不夠小心,就不會給艾里推她下樓梯的機會,就不會害保護她的吳霜也跟著摔下樓。
如果吳霜因此再也不能上冰,秦心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莊冥伸手輕柔的幫秦心擦眼淚,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用,至少要等秦心把心里的都郁氣發泄出來。
等秦心的哭聲漸漸止住,莊冥才開口,“我會給她請最好的醫生。”
秦心這才緊握莊冥的手,像捉緊救命稻草一樣,“老公,吳霜姐不會有事的對不對?你一定能找到能治好吳霜姐的醫生的對不對?”
從遇到莊冥開始,秦心就感覺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莊冥解決不了的。
如果莊冥說一句“對”,那秦心就敢相信。
看著秦心無助的眼神,莊冥心疼的摸摸秦心蒼白的臉頰,“對,我能找到能治好她的醫生,放心,嗯?”
秦心看著莊冥的眼楮好久,才吸吸鼻子點頭,“我想去看看吳霜姐……”
“等你這瓶點滴打完,我先替你過去看看好嗎?”
“好。”
莊冥幫秦心掖了掖被子,疼惜的在齊心眉心親了下,才起身去隔壁病房。
隔壁。
薛行秋憔悴的坐在床邊,不同于秦心,病床上的吳霜還帶著氧氣面罩,還在昏迷當中,明顯比秦心嚴重很多。
听到敲門聲,薛行秋開口,“進。”
薛行秋的聲音,沙啞的像在沙漠中穿行了好久。
莊冥推開門走進去,視線在吳霜身上看了幾眼。
看到是莊冥,薛行秋挺了挺腰,輕聲問,“心心醒了嗎?”
“醒了,她擔心吳小姐,讓我過來看看。”
莊冥走到薛行秋身邊,手搭在薛行秋肩膀上拍了拍,“醫生怎麼說?”
薛行秋搖搖頭,“剛下手術沒多久,醫生說要每三天拍片看看淤血情況才能判斷,好的話,一個多月就能恢復,不好的話……”
不好的話,三兩年,甚至一輩子。
顱內淤血面積不大的話,人體是可以自行慢慢吸收的,吳霜顱內的淤血是有些大了,所以醫生還不能給出明確的判斷。
只能等後續持續關注,才能知道情況到底如何。<..
吳霜是為了救秦心才受傷,單憑這一點莊冥就會想辦法幫吳霜。
莊冥出了病房,去打電話了。
病房內,只剩有些憔悴的薛行秋和在床上安靜躺著的吳霜。
吳霜的手背上也有擦傷,薛行秋輕輕牽住吳霜的手,開口道,“霜,我只想和你一起站在領獎台上,你一定要好好的……”
從愛上吳霜的那一刻起,他這輩子的舞伴,就只會是吳霜一個了。
縱使合拍的隊友無數,薛行秋的手也再也不願意牽別人了。
吳霜能恢復最好,如果不能,薛行秋也會收起冰刀換上普通鞋子,和吳霜一起攜手走下去。
薛行秋沒注意到的是,在他說那句話的時候,吳霜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