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的空氣瞬間凝滯,誰都不再說話。
班主任不可置信的看著地上的東西套。
我們誰都沒有注意到這些東西到底是從哪里掉出來的。
在如今這個年代,男女觀念還沒有幾年後開放,最最重要的是我們還是高一新生,新生帶著著東西意味著什麼,南院素來也嚴厲著稱。先是大家不說,又有這東西影響實在太差了。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呆呆的看著地上的東西。
雨菲朝著那謝春花看了一眼。
“誰的!”班主任再次朝著我們問道。
他本來也年紀不大,俯身撿起地上的東西朝著我們問道。
我們都低著頭不說話。
“是不是非要我搜包!”他冷聲的朝著我們說道。
雨菲不寫的朝著班主任說道︰“老師,搜包最好,我也想知道這東西到底是誰!”
我朝著地上的避孕套看了一眼,朝著班主任說道︰“老師,我們都是新生,誰開學第一天就帶著這東西,這個宿舍以前應該是學姐門住的吧,這東西會不會是她們留下的!”
班主任一臉的為難。
顯然他也沒有經歷過這種事,他也不知道怎麼辦,而且我們都是女生。
雨菲朝著我看了一眼,她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幫謝春花。
其實,這東西是謝春花的可能性很大。
我朝著她輕輕的搖了搖頭,意思讓她別說話。
“老師,是我錯了,我不應該亂睡上下鋪,我搬過去!是我沒有按著學校安排來!“此時,謝春花突然開口說了句。
雨菲朝著她別了一眼,更確定那東西是她的了。
她之前那麼囂張,突然態度變了,顯然是心虛了,任誰都看的出來。
班主任又朝著那東西看了一眼,然後拿了就走了!
等老師走後,其他三人相視看了一眼,誰都不敢說話任憑我們三個人自己解決。
謝春花撿起自己的被子,爬上了上鋪。
我俯身一起去幫她撿︰“我喜歡按規矩辦事,別人不欺負我,我也不會和人過不去的。都是一個宿舍的何必呢!我尊重我,我也會尊重你的,如果你非要惹我,那我也會奉陪。”
此時,其他幾個人也湊上來說道︰“就是啊,大家都是一個宿舍的,大家要互相幫忙,我們自己都不團結,以後別的宿舍欺負怎麼辦!”
謝春花朝著我瞪了一眼,居然沒有和我反駁。
雨菲輕輕的撞了撞我,朝著我笑了笑。
我朝著謝春花說道︰“我叫陳亦琪,她叫姚雨菲!”我朝著她伸手。
她瞪了雨菲一眼說道︰“她那脾氣真夠火爆的,我還以為我的脾氣已經夠火爆的。”
她一接話,顯然各自有了台階下了。
于是開始都開始自我介紹。
“我叫舒藍沁,以後大家大家多多關注!”
“我叫卓佳憶,我吃個吃貨!”
“我叫洪靜宜,我是化妝達人!”
氣氛瞬間熱絡了起來。
舒藍沁長的矮矮胖胖的,很可愛的女人,一眼就給人憨厚的感覺。
卓佳憶很瘦,高高瘦瘦,雖然她說自己是吃貨,但是一點都不長肉,看著那樣子看來是和雨菲一樣的類型。她笑起來眼楮眯成了一條縫。
洪靜宜長的很漂亮,是我們六個人中唯一一個化妝的,正如她自己說的,化妝達人。
謝春花也長的很漂亮,但是她和洪靜宜的漂亮不同的是,她給人的感覺很冷,讓人無法靠近的美艷,用著雨菲曾經形容聞小雅的說法,一看就不是兩家父女。
關于掉在地上的東西誰都沒有再問。幾人心中都知道那東西到底是誰的,但是誰都不說。
開學的第一個晚上,雨菲特別豪氣的請大家吃飯。
晚上找了個小館子,點了幾個字幾個人坐在一起。
大概是因為我幫她說話了,雨菲叫了她,她也出來一起吃飯了。
用著雨菲的話就是,不打不相識。
吃飯的時候,幾個人都開始介紹自己來自哪里的。
一會兒功夫,幾個人已經熟的很了,謝春花很少說話,只是偶爾會插嘴說個一兩句
我想大家心底應該都覺得疑惑的,都想知道那個避孕套她帶著是干什麼的,可是誰都不敢多問啊。怕一旦問出口,原本的和諧就沒有了。
我回到宿舍之後,我就給我媽打電話了︰“媽,我明天就要上課了,下雨天你不要去擺攤了,知道嗎?”我像教訓孩子一樣和我媽說著。
我媽有些無奈的說道︰“我是你媽,又不是孩子!你錢夠不夠用,不夠用給媽說,媽給你i匯錢。媽攢著你學費的錢呢,結果你自己出了,學習的時候,你不要出去打工了,知道不!”
“好!”我敷衍的應了聲。
我媽又和我喋喋不休的說了幾句,我才掛了電話。
我掛了電話,雨菲朝著我說道︰“話說,下次回去讓阿姨給我坐一些煎餅的皮帶過來,我到時候食堂買點菜裹著餅吃,我能吃三十個!”
對于雨菲的食量我是服氣的。
昨晚其他人也看到了雨菲的食量,自稱的卓佳憶看了雨菲的食量,她再也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吃貨了,她朝著雨菲豎著大拇指說道︰“你從小就這麼吃嗎?”
雨菲指了指自己︰“我今天只有半飽。”
這句話之後成了雨菲的經典。
“一頓三十個,我們周六就回去兩人,你讓小琪媽媽啥也別干光給你卷餅了,她卷的哪有你吃的快半年!”舒藍沁開玩笑的說道。
本來都是年輕人,熟悉之後就開始貧嘴了。
謝春花很少加入我們的玩笑,我們說話的時候,她一個人看書。
許是因為她與我們的格格不入,所以我們也不太和她說話,但是我們如果有什麼事要她嫁入,她基本都不會拒絕。
所以我們都以為那是她的性格,所以很少去打擾她。
“阿姨的煎餅很好吃!”說著雨菲一臉的饞樣。
我輕笑著的朝著她說道︰“趕緊去拿幾根大蔥減減饞,不然口水都要留下來了!”
雨菲直接把枕頭砸在我身上。
我和她的床鋪就在對面。
“你咋不去死的!”
“我死了你就要守寡了,孤獨終老!”我笑著接了句。
“你死了我就出軌!”
“……”
……
開學後一周,我們已經逐漸習慣了每個人的生活習慣,宿舍的幾個人都混的很熟了。
因為雨菲的性格比較開朗,自然就被選了舍長。
謝春花依舊極少和我們說話,很多時候,她都是獨來獨往的,吃飯,上課她都是一個人。
我們基本都是成群結隊的。
許是因為避孕套的事,我們看她還是用著一樣的目光看她的。
我們這個年紀對于那種事都是懵懵懂懂的,掉在地上的東西更是難以啟齒的,但是她隨身攜帶者。更重要的是她每到周五就出去,到周一才回來。
我們雖然不問,但是各自心底是有疑惑的。
今天,我參加了活動回來的時候,宿舍就謝春花一個人在,她看我回來,朝著我淡淡的說了句︰“有個男人給你打過電話!”
我愣了愣,心底已經猜到了,肯定是盛嘉皓。
我和她說了句謝謝就做自己的事去了。
“不給男朋友回個電話?”她放下手里的書,朝著我問了句。
我笑了笑︰“他要打我電話還會給我打的!”
謝春花躺在自己床上,朝著我說道︰“有時候挺羨慕的,總覺得你很逍遙。
我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各有各的活法,別人也羨慕你!”
她只是看著我發呆︰“羨慕我什麼?”
我只是朝著她笑了笑。
謝春花在我們宿舍是謎一樣的人物。
其他五個人家里大致的情況我們相互都是知道的,只有她是我們不知道的,她也沒有主動和我們說過,不管做什麼,我們不叫她,她是不會湊過來的。
“你們為什麼不問我上次掉在地上的東西的事!”她突然朝著我問了句。
我听到她的話愣了愣,詫異的朝著她笑了笑︰“那是你的私事,我們為什麼要問,雖然我們是舍友,但是我們也無權干涉你的私事!”
她朝著我看了一眼,然後嘲弄的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你比我們這里所有的人都成熟,一點不像這個年紀的人。”
我朝著她看去,低聲的對她說道︰“我也覺得你不像我們這個年紀的人!”
就在此時,宿舍的電話響了。
我以為是盛嘉皓,就匆匆過去接了。
我剛接通電話,就听到電話里說道︰“我找謝春花!”
我和電話里的人說了句等等,然後就把電話遞給了謝春花。
謝春花接電話的時候,我分明看到她眼中有著莫名的恐懼,她伸手接電話的時候我看到她的手都在顫抖。
電話里那男人的聲音很好听,听著年紀應該比我們大些,但是應該不是壞人。我早就習慣了謝春花高冷的樣子,看到她害怕的的樣子,心底實在疑惑。
我疑惑的看著她,然後去水池邊洗衣服去了。
我出去的時候,听到她在說︰“我知道了,我這周五一定會回來的!你不要生氣,以後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會听的!”
她說話的時候卑微的讓人有些心疼,那種小心翼翼,好像一說錯什麼,她就會經歷什麼似的。
我只是依稀听到那幾句話。
等我洗好了衣服,謝春花已經躺回了自己床上。
我坐在床鋪上的時候,感覺床鋪都在抖動。
我抬頭朝著她看去,低聲的問道︰“你怎麼了,是不舒服嗎,還是生病了!”
她只是緊抱著雙臂瑟瑟的發抖,過了許久朝著我低聲的說了句︰“我沒事,只是突然覺得有點冷。你忙你的事,我沒事!”
我心中疑惑,但是並沒有多管閑事。
晚上八點,盛嘉皓準時給我打電話。
電話是雨菲接的,她接到電話之後調侃了盛嘉皓幾句,曖昧的朝著我說道︰“你家那位給你打電話了!”
我朝著雨菲瞪了一眼,然後就接電話了。
“我最近有些忙,所以沒給你打電話!”一接通我就和盛嘉皓解釋。
盛嘉皓不滿的朝著我說道︰“一出去就野了?”
那頭,沒等盛嘉皓的話說完,就听到眼鏡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嫂子,你不知道,老大這幾天等著你電話!你一直不給他打電話,他的臉拉的比驢還長。最後還是沒忍住給你打電話了,你知不知道這幾天我們都過的什麼日子!你可不能拋棄我家老大,你要是拋棄了老大,我們就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我哭笑不得的和盛嘉皓說道︰“這幾天我比較忙,加上宿舍的話費很貴,你那邊算長途了,所以我沒給你打,等著你給我打電話!”
盛嘉皓靜皺眉,朝著我冷聲的說道︰“你很缺錢?”
我猶豫了下,然後無奈的和盛嘉皓說道︰“不缺錢,但是我不能揮霍啊!”
盛嘉皓那頭陷入了沉默︰“我知道了!”
說著,他把電話掛了。
為了讓他心里平衡,我立刻給他撥了電話過去。
果然很快盛嘉皓已經接電話了。
“盛嘉皓,如果你把我高中到大學的話費都包了,我就每天準時給你打電話!”我朝著電話里喊道。
盛嘉皓低聲的對我說道︰“什麼時候你開始學會討價還價了!”
我皺眉朝著他說道︰“盛嘉皓,這是撒嬌,不是討價還價!”
盛嘉皓輕聲的干咳了一聲,對我說道︰“他們就在我身後!”
我知道盛嘉皓的意思。
我對盛嘉皓說道︰“他們那種沒有未婚妻的,只能和五指姑娘過日子的人是不懂的!“
那頭我听到說了幾句臥槽。
我低聲的笑了起來。
“明天我會讓老李把電話卡和飯卡,還有我的工資卡一起送過來的!”盛嘉皓朝著我低聲的說著。
我愣了愣,詫異的朝著他問道︰“為什麼給我送過來,我有錢的!”
盛嘉皓輕聲的咳嗽了一聲︰“作為未婚夫,養自己的未婚妻是正常的。我在部隊不用花錢,工資卡原本就扔在家里的。部隊的工資雖然不高,但是也足夠你生活的!我的密碼是你的生日。”
說著沒等我拒絕他已經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我听著電話的忙音,感覺有種傍大款的感覺。
“你家盛嘉皓說什麼了!”雨菲看著我一臉懵逼的樣子。
我靜默了片刻,朝著雨菲說道︰“盛嘉皓要把他的工資卡給我!”
雨菲原本在吃面包,听到我的話,瞬間被面包噎著了,她不停的咳嗽著,朝著我問道︰“你說什麼!”
我一副我也很無奈的樣子。
“你們還沒結婚,他就已經把工資卡交給你了,臥槽,臥槽,臥槽!”她連續說了幾遍臥槽。
此時其他幾個人也湊過來了,詫異的朝著我說道︰“小琪,你男朋友嗎?”
幾個人都是一臉的八卦。
我有些無語的朝著雨菲別了一眼。
“哪是未婚夫,不是男朋友!”雨菲開始八卦了。
我有些無語的看著雨菲,轉身默默的洗澡去了。
等我出來的時候,除了謝春花,其他幾個人滿眼星星的看著我說道︰“小琪,你怎麼找到這麼好的未婚夫的,司令家的,還是兵哥哥。”
我不說話,開始找了宣紙畫畫。
我和維達如今聯系不到,但我依舊按著他之前給我布置的要求做著。
他說不管有多忙,每天必須要畫一幅畫。
其他幾個人對盛嘉皓實在是好奇的很,湊在一起听雨菲說關于盛嘉皓的事。
她們說話的時候,我朝著謝春花看了一樣。
她平視在我們打鬧的時候都是一個人看書,或者听歌。
今天我抬頭的時候分明看到她一個人出神,臉色發白,拿著手的書都在顫抖。
我心底實在疑惑,她到底在怕什麼。怕那個男人嗎?
夜里睡覺的時候,我感覺她不停的翻動著身子。
這一整夜,我迷迷糊糊的感覺她幾乎沒怎麼睡覺。
第二天去上課的時候,她眼下的烏青很明顯。
我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當她一個人走在前面的時候,我追上了她︰“春花,我們現在已經很熟悉了,和家人一樣了,你如果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可以告訴我,如果有什麼要我們幫忙的,也能找我們幫忙!”
她側頭看了我一樣,冷聲的朝著我說道︰“你幫不了我的!”
說著加快了腳步,她走了幾步又折返回來,朝著我說道︰“掉在地上的東西是我自己用的!”
我僵化在原地,半天才反應過來。
她越是這樣,我越是疑惑。
“小琪,你剛剛和春花在說什麼?”卓佳憶追上我詫異的朝著我問了一句。
我這才回神,朝著她搖了搖頭。
她狐疑的看著我們倆,然後低聲的和我說道︰“小琪,你覺不覺得謝春花從昨天開始不對勁啊!我早晨還看到她一個站在衛生間發呆,臉色難看的很!開學以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樣。”
我和她笑了笑︰“她很少和我們說自己的事的,她不說我們也沒辦法啊!”
卓佳憶點了點頭。
我和卓佳憶還有謝春花是一個班級的。
舒藍沁和洪靜宜是一個班的,所以,我和卓佳憶一起吃飯,一起上課兩人說的話比較多一點。另外兩個就說的少一點。
到了教室,謝春花已經在自己位置上了。
她向來獨來獨往,她長的很漂亮,打扮的也很時尚,和同齡的相比,她是屬于異類。她和雨菲的異類的說法不一樣。雨菲的那種就是不良少女的樣子。而謝春花是成熟,身上有著一股淡淡的憂傷和風塵味。
最初的時候,班里不少的男生過來搭訕的,但是她一個都不搭理,甚至連睜眼都不看他們一眼。後來,因為她實在太高冷,實在無法接近,男生也就開始敬而遠之。但是每天還是有很多男人會偷偷的在她桌子下面塞巧克力,塞小紙條,還有人中午把愛心便當送到她的桌上,但是她基本上看都不會看一眼,直接把這些東西扔在垃圾桶里的。
我們是屬于特招的,比一般的高中多了三門專業課程,平時上課和高中一樣的,考試比一般的多了幾門專業而已。但是我們的大學是保障的,沒有任何的壓力。
“小琪,你有沒有覺得謝春花今天真的不對勁。”卓佳憶湊近我指了指著身體輕輕晃動的謝春花。
我別了一眼,依稀也覺得她不對勁。
台上老師在激情的講課。
我猶豫了下,對卓佳憶說了句︰“等下課去看看她!”
卓佳憶就坐在我的後座,所以兩人說話。
因為上一世,我念的是五年制的大專,所以這一世,我是特別執著高中和大學的。而且高中的課程我也是從頭開始學起來的,因為上一世高職的課程始終沒有高中得復雜,都是簡單易懂的。所以如今我和其他同學是差不多的,在同一個起點,和初中的時候不一樣。
當數學課上了一半的時候,謝春花突然朝著一邊倒去。
我們只听到噗通一聲,就看到她倒在地上了。
教我們數學的是個女老師,謝春花倒下,她瞬間懵逼了,呆呆的看著她。
我急切的起身,走到謝春花身邊,朝著老師喊了一聲︰“老師,快起叫救護車!您去找兩個男老師過來幫幫忙!”
老師這才反應過來,轉身匆匆跑了。
就在此時,我看到謝春花雙腿間居然有血沿著她的裙子滲透。
我的心一緊,依稀猜到了什麼。
四周已經圍滿了同學,我朝著卓佳憶喊了聲︰“把我的校服拿過來!”
卓佳憶愣了愣,然後把我小腹遞給我,我把小腹蓋在謝春花的臀部。
“老師來了!”有同學急聲的喊了句。
數學老師帶著幾個男老師過來了。
我盯著謝春花看了一眼,然後背起她,朝著老師說道︰“老師,走吧!”
我依稀知道謝春花只怕是流產了,之前童子彤也是這樣。她如今只是高一,一旦被人知道,以後恐怕很難在學校里待下去了。不管她到底是不是流產,我能做的只是幫她把她的掩藏好。
老師此時也顧不上其他,任憑我背著她朝著教室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