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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一章,針對太子的爭風

類別︰ 作者︰淼仔 本章︰第四百八十一章,針對太子的爭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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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妃把太後送回宮,太上皇沐浴剛好出來,太後回他水嬪許嬪伏法,太上皇只塌沒下眼皮。

    不管水嬪許嬪怎麼認罪,說她們受到歐陽容的慫恿。也不管她們怎麼喊冤說沒有下毒,這攜帶毒藥心懷怨恨跑不掉,死的不冤。

    再說為皇權宮里死人不稀奇,太上皇沒當皇帝的時候遇到過,當上皇帝的時候也遇到過,一個嬪罷了,家里官員也沒有出彩的地方,太上皇左耳朵听,右耳朵出。

    和太後去院子里納涼,看著滿天星光,太上皇詢問的還是︰“太子最近氣度上有長進,加壽呢,書也看得不錯,不得不說,天賦是聰明的。”

    太後也道︰“是啊。”

    在他們的心里,重要性排第一的,是對方。排第二的,是皇上。往下則太子、加壽、重臣、親信的奴僕。

    .....

    燭光下,太子手指捏得格巴作響,牙齒也咬出響聲,眸子微有血紅。他瞪著幾張紙張,上面列明自太子參政後經手的人和事,都讓人動了手腳。

    冷捕頭微垂頭︰“殿下,咱們險些大意。”

    “不!多虧你警醒。”太子有慶幸。這些要是交到皇帝手里,太子不是中飽私囊,就是安插人手。

    這兩樣都遭忌。

    爭寵,又一次是他心頭波瀾的起源,狠狠的給他一記重拳。他想有個人聊聊,最好是柳至共同商議。讓冷捕頭歇息,收到紙張出府。

    見星辰熠熠,太子恍然大悟。擔心其實多余,冷捕頭是父皇留給自己,這是十足信任。

    但現在府門口,回去突兀。見跟從出來,太子道︰“去袁家。”跟從們堆笑︰“壽姑娘應該沒睡。”太子笑容滿面︰“有句話等不及告訴她。”

    加壽是他正經的妻,太子是加壽正經的夫,小夫妻見面是常事。跟從們沒多想,護送太子過袁家來。

    角門內,恰好燈籠高掛。數個護衛列在門外,梁山老王牽著一匹馬等著。馬下面,胖墩墩三個小姑娘,加壽香姐兒和加福送蕭戰。

    蕭戰小手按在胸脯上,認真問加壽︰“今天你玩的好嗎?”加壽歡聲︰“好。”

    “我們玩了大風箏,釣了魚兒,粘了知了,打碎碗,拔了花,掐了樹葉子,還掉水里......”小王爺數自己的豐功偉績,香姐兒噘起嘴︰“不看大姐生日,不放過你。”

    蕭戰說完,加壽還是點頭笑︰“謝謝你戰哥兒,等你生日我也陪你好好的玩。”

    蕭戰笑眯眯,心里美滋滋︰“沒有我,你怎麼能玩得好!”加壽對他嘟了嘟嘴︰“不許驕傲。”

    蕭戰擺手裝听不見,面對加福嗓音軟下來︰“今天咱們都玩了,明天早早接你,祖父說去長街吃薄皮包子,然後用心向學。”加福拖長嗓音說好。三姐妹面對老王行禮︰“多謝祖父今天過來。”

    三姐妹水晶般晶瑩,老王暗自夸贊袁訓會生好孩子,讓她們起身。把蕭戰抱到馬上,他牽著馬,蕭戰不住回頭招手︰“福姐兒進去吧,仔細有蚊子叮你,讓大姐和小古怪送我,蚊子咬她們好了。”

    加壽和香姐兒叉起腰,把腦袋往前送,嚷道︰“你又胡鬧了,就只欺負我們。”

    蕭戰嘿嘿的去了,只要他佔上風,這就得意萬分。地上倒影那身子左搖右晃,勁頭兒一覽無遺。

    三姐妹正要進去,太子從牆角轉出︰“加壽。”他的嗓音也溫柔無比。“咦,太子哥哥作什麼來?”加壽歪腦袋猜︰“明天要吃什麼嗎?”

    太子握住她手,輕描淡寫︰“啊,我來看看你。”加壽不是多想的年紀,就帶他進來。

    香姐兒先回去,苦著臉兒︰“我去檢查毀我多少花草。”後面跟著奶媽,也勸加福︰“三姑娘咱們去洗洗,侯爺夫人說小公主們還要你作陪。”

    兩姐妹告辭,太子不想進去見岳父母,角門內有個玉石橋,和加壽坐橋上納涼。

    “今天生日玩得好嗎?”星月如入太子眸中,把他襯得英俊出塵。十四周歲還沒有過生日的他,無聲的訴說情意。

    不管外界有多少惡毒,想想他的加壽太子就力量如山。他的加壽,又會淘氣又會磨牙,又會分擔又能出頭。太子悠然,這是他的加壽,他以後的妻。

    加壽還不懂,只說好。縮起肩頭悄聲︰“有戰哥兒搗蛋鬼在,從不會玩不好。”

    星輝把她的胖嘟嘟隱藏,把她絕色的面容顯露。她興奮的說著說著,太子殿下笑著笑著。

    微風吹過,地上一高一矮的影子重重疊疊在一起。

    .....

    “還不夠,”柳至負手在自家的窗前,這樣的想著。

    透過雕花窗欞看出去,星漢閃爍無邊無際,像小時候見到大門外報捷條子風中搖動。當年小,也覺得看不過來。

    他曾為生在柳家自豪過,自豪于家里出許多的人才。在他幼年受柳丞相栽培時,更是根深蒂固柳家與別家不同。

    這個不同的家如今在他手上,讓柳家昌盛是沁到骨血中的任重而道遠。

    柳至不知道冷捕頭給太子看了些凶險,冷捕頭也不會告訴他和袁訓。以柳至自己看全局。水家斷了根,水大人在獄中待審,袁訓不會讓他難過。許大人看樣子離斬立決不遠。還缺點。

    他的眼里依然沒有歐陽家,哪怕他曾全家上公堂。他也不是現在就要歐陽闔家去死。只是從對皇後和太子的警惕力度來看,還來些風波更好。

    人在風波中成長,皇後和太子也不例外。

    “至哥,長輩們商議好,請您過去。”一個少年恭敬的出現于身後。柳至嗯上一聲,隨他到客廳。

    白發蒼蒼的長者們默然︰“按你的辦。”柳至抬抬眼皮子,對侍立的男人們淡漠︰“帶他們來。”

    十幾個人綁著進來,知道不好過去,哭聲震天︰“我們錯了,至哥,饒我們這一回。”

    “至弟,”喊什麼的都有。

    柳至譏誚︰“不敬父母不守妻子不管孩子嫖院子開賭場大膽收別人錢的時候,可曾想到過今天?”

    修長的手指輕動,外面抬起不止一張春凳,數副板子。柳垣道︰“好些年沒動家法,板子壞的沒修補,就這幾副。”

    柳至心頭閃過一句話,丞相掌家幾十年,就對外不對內。家法板子不夠是小事,養出這些紈褲不應該。

    “拿馬鞭頂上。”

    很快按人數取來馬鞭,柳至冷笑發話︰“為玩嫖院子,打到斷條腿!死了不要了!為玩賭博,斷條腿。收受銀錢的,”

    邪氣的厲視幾個青年,青年們縮著身子。柳至面沉如水︰“要不是大家機警,今天全家進牢獄!”

    “他讓我們放到禮物里,沒說是軍機!”

    “呸!他讓你們去死,你們怎麼不去!這樣禍害留著無益!”柳至把手無聲一斬,有人進來掩口拖出去,就在院子里能看到掙扎,很快沒了聲息。

    柳雲若坐在後窗戶下面,听著父親嚴厲訓話︰“家規添上,到年紀老實進學,到年紀下科場,不得有誤,違者除名。為官要重官聲,為吏要重清廉。誰敢不听,家法不容!”

    唉,父親這會兒又不窩囊廢,但白天大包小包帶著去袁家,偏生那會兒又是窩囊廢不是?

    明月悠悠,小小柳的小心思幽幽。

    他不想回房,怕見到母親說窩囊,母親要罵。喜歡父親這威風,倚在牆壁上,迷迷乎乎就要睡去。

    有力低聲把他驚醒︰“把這消息想法子給歐陽家,讓他們再來上一出,越鬧騰越好。”

    “至哥放心,咱們家大業大紈褲也多。有幾個跟歐陽住吃酒是知己。”

    柳雲若睜開眼,見有力的人正是自己父親。迷糊著,他把白天的怨忘記,開心大叫︰“父親,我在這里。”

    柳至嚇一跳,趕緊把另一個人打發走。抱上兒子看他興高采烈︰“父親,你打人威風。”並沒有听到話,而且他也太小。

    柳雲若小執瑜執璞一歲,和蕭戰同年,六周歲。柳至放下心,把他送回房里。

    第二天,柳至也沒有多想,柳夫人又忙忙碌碌,下個月就是太子殿下的生日,當月又有袁家二姑娘的生日。出于對加壽的感謝,柳家對香姐兒也不怠慢,打發兩個體面妯娌見寶珠,請教香姐兒的喜好。

    ......

    “紅煙,再烹茶送上去。”紅雲從正房里出來,對一個丫頭道。紅煙說聲是,走到隔壁的房間。小火爐上擺著茶吊子,幾個俏麗的丫頭見她進來,嘰嘰噥噥。

    “那位金姑娘說中,咱們的水是城外的泉水。”

    “鄺姑娘壓不住性子,不是好說話的人。”

    最後一個道︰“以我來看三個姑娘沒有一個能可以陪伴壽姑娘,最後一位凌姑娘又高冷。”

    紅煙輕啐︰“誰對你們說是給壽姑娘找陪伴?再說凌姑娘大方和氣,高冷在哪里。”

    說話的丫頭把她帶到耳房里,從這里能看到正房的一舉一動。榻上坐的年青婦人是侯夫人寶珠,這是她的正房。

    以寶珠身份,在自己正房里接待人,不是親戚就是熟識。但侍候的丫頭認得,來的三位嬌花軟玉似的少女全是初進京。

    把紅煙叫到這里來的丫頭紅雨壓低嗓音,指著天藍色衣裳的少女,她滿面和氣,抬手握茶碗,一顧一盼都有優雅。

    紅煙納悶︰“凌姑娘不高冷啊?”

    “你看她的眼神,她對著鄺姑娘在笑,但眼底有喜歡樣子嗎?”

    紅雨這樣一說,紅煙哦上一聲︰“像是有道理。”

    “還有你看她對夫人,表面上很恭敬,其實帶著打量。”紅雨眼尖的又指出來。

    紅煙撇嘴︰“她一個外地進京里來的,到咱們家里來拜見,為的就是巴結,她憑什麼打量人?”

    紅雨瞄她一眼︰“你好呆哦。”紅煙又要啐她,紅雨說聲︰“茶水好了,你送上去。”把她又帶回去。

    紅煙把茶水送進去,寶珠親手提壺離了席面,同時不動聲色她要打量,看今天來做客的三位姑娘神態。

    金姑娘壓根兒沒有想到侯夫人會起身,啊地一聲站得慌里慌張,撞到椅子響了一聲。

    鄺姑娘說點心好吃,埋頭苦吃好幾塊,正埋著頭,就在金寶姑娘啊地一聲後面看到,站起來時手上才放下點心。

    凌姑娘眸中閃過不屑,起來的風姿盎然。

    三個姑娘都道︰“當不起,請夫人入座才是。”寶珠噙笑,一一地為她們倒上茶水。

    放下壺對外面看一眼,紅雲進來,寶珠慢條斯理吩咐︰“去書房里見侯爺,早上說的事情,讓他拿個回話出來。”紅雲應聲出來。

    袁訓在書房里,面前坐著魯豫。

    魯豫帶著遺憾︰“本來歐陽家拿到太子殿下什麼證據,叫上葉家要行事。我還沒有問出來,容妃回到自己宮里,讓人傳了句話出來,歐陽家馬上風波平息,可惜啊,”

    袁訓微笑︰“這不可惜,風波平息不是正好。”魯豫沒有他的平靜,心癢難熬︰“下面的事情我會辦,再找個人去挑唆幾句,送他一個不大不小的把柄,勾動他們跳出來,這就方便一網打盡。”

    他以為他出了個好主意,放在誰的身上會不感激。魯豫曾針對過太後,所以這一回他和嬪妃娘家打交道,深深看出他們不會放過忠毅侯。

    “養虎為患,侯爺不可啊。”

    袁訓不放心上的一笑︰“他們算什麼。再說沒的結怨去,不是大丈夫所為。大丈夫頂天立地,不怕讒言不懼難關,怕只怕一片忠心無處寄。”

    魯豫怔在當地。這話像無數雷霆閃電在他腦子里翻騰。他直著眼神,反復琢磨這話。

    “大丈夫不怕讒言不懼難關,怕只怕一片忠心無處寄。”不由得漲紅面龐。

    他再臉皮厚,也應該知道自己當過那進讒言的人。嘴里嘟囔幾句是嗎也行的話,難免也推敲忠毅侯你就沒有進過讒言?

    但奇怪的是,他竟然相信他。相信案幾後神色坦蕩的青年。

    還想再試袁訓,魯豫大著膽子︰“可侯爺您真的不怕後面還生事情?”袁訓撲哧一樂。

    “駙馬,您拿我開心不是?您胡子都花白,應該知道這背後搗鬼的人層出不窮,是殺不完的。”袁訓唏噓︰“身居要職,沒有這樣的人才是怪事。說不上得饒人處且饒人,也說不上積陰德。不過給別人一個機會,給自己留個機會吧。”

    魯豫又一次如遭雷擊,也許是死在他手下的冤魂在眼前晃動,他有一時的茫然。

    紅雲這個時候進來,欠身行禮︰“回侯爺,夫人說您快點兒去啊。”她傳的話和寶珠的不一樣,但袁訓自家明白,丫頭也明白。袁訓就對魯豫頷首︰“對不住了,我得進內宅,改天奉酒。”

    把魯豫送到書房門外,見關安跟得遠,袁訓低聲笑︰“這事情就算結束,駙馬請先在家里歇息。有機會,你的官職我為你說話。但咱們是皇上近臣,一則不循私,二則由皇上做主。我只能答應你,一回說辦不到,再為你說第二回。”

    魯豫這會兒听不進去,謝過袁訓好意往角門去,強烈的沖動讓他總想回頭,看袁訓一眼,再看袁訓一眼,把青年神采刻在心中。

    他的話還轟然在耳邊,他的心思明亮而無遮擋,總讓魯豫有面皮扒的一干二淨之感。

    忠毅侯最像刀尖的一句話,就是“層出不窮”。

    魯豫活大半輩子,在此時此刻才明白這個道理。別說官職在身,窺視的人層出不窮。就是一個尋常老百姓,出門遇鄰居,做事遇主顧,做得好了,也是層出不窮的遇事情。

    趕不盡滅不絕,一輩子的事情,該三十歲出來的,二十歲找不出來。四十歲的坎,三十歲無從填平。談不上滅了誰此生皆大歡喜。

    坦蕩讓魯豫震驚,胸懷讓魯豫戰瑟。忠毅侯有過人之處。他這樣想著離開袁家,難得的對自己官職能不能得手,看得很輕。

    袁訓已走進內宅,後門到正房後窗下面。他從不說自己是君子,但也不偷看姑娘。只把個耳朵送上來,听著房中動靜。

    最悅耳的嗓音,對侯爺來說,總是寶珠的。寶珠嫣然︰“金姑娘你衣上的花兒扎得好,我看出來了,這是你自己扎的?”

    有個姑娘慌亂的說是。話音剛落,另一個聲音響起,帶著剛硬,袁訓點頭,這是跟來的婆子。

    “姑娘,換個帕子吧。”

    袁訓沒看,寶珠看得清楚。見凌姑娘身後侍立的婦人送上一條帕子,特意的展開一下,上面一朵荷花栩栩如生。

    金姑娘壓了幾壓,才把面上惱怒壓下去。

    寶珠好似沒看到,對沙漏看看有送客之意,三位姑娘正要說告辭,寶珠對外面招手︰“把我的一點心意送上來。”

    丫頭捧過白玉大盤子,客人有三個,里面卻有五個荷包。

    金姑娘不動聲色,鄺姑娘不動無色,凌姑娘眼神瞄也不瞄。寶珠親切地道︰“你們剛進京就來會我,我竟然想不出好東西給你們。這是宮中出來的針指,外面買不到。有些針法外面也沒有。你們撿喜歡的,各拿一個走吧。”

    話到一半的時候,金姑娘眼珠子放光看向荷包。自覺得失態,金姑娘掩飾︰“記得我家舅母有一個宮里出來的帕子,放著不是過年過節,輕易不給人瞧。”

    寶珠含笑。

    鄺姑娘早迫不及待的伸出手,對著粉紅輕黃的一個。

    一直穩重的凌姑娘在听到“有些針法外面失傳”時,也有片刻的激動,還沒有下去,鄺姑娘就相中最好的那個。凌姑娘微變面色,此時再忍那個就沒了,凌姑娘冷冷道︰“妹妹從來是挑尖的那個,相中的也必然挑尖。”

    袁訓在窗外不用再听,三個姑娘的性格都在心里,悄步離開。至始至終,侯爺謹守,沒有看過一眼。

    在外面轉個圈子,約摸客人離開,來見寶珠。

    “生得好嗎?”因為沒看,所以問一句。

    寶珠淡淡︰“不好能往京里來。”

    她聲氣兒不對,袁訓勸著︰“你嫁給我這幾年,看你丈夫像怕事的人?”微微一笑︰“來一個打一個,來一雙打一雙。”

    寶珠捧場的笑笑︰“我不是這意思,我覺得還可以更和氣些的推開她們。不是個個是仇人。”

    “你有好主意,我自然听你的。”袁訓道。

    寶珠展顏︰“附耳過來,正要和你商議一回。”

    ......

    凌姑娘先回到家,她的母親問東問西︰“忠毅侯夫人生得好嗎?”凌姑娘在母親面前不避形跡,帶著諷刺︰“好,不好能當侯夫人。”

    “可曾見到她的女兒。”凌夫人關切。

    凌姑娘顰眉頭︰“父親打听的不錯,壽姑娘不是想見就見到。听說她生得像父親,我沒理由去見忠毅侯。”

    “你父親見過他,說生得一表人才。壽姑娘像父親,和女兒你相比,可就難分勝負。”凌夫人有擔心。

    讓母親夸獎,凌姑娘心中喜歡,表露嬌嗔︰“母親取笑我。”

    凌夫人慈愛的看著她︰“我的孩子,你是姐妹里生得最好的一個,像當年的我。不然,怎麼會大費周章把你送京里?太子殿下就要過生日,听說大擺流水席面,街上叫花子也能去慶賀,何況我們這新進京的官員,帶上你去見見世面沒有人說三道四。”

    凌姑娘從離開家的時候就听母親說這幾句話,現在听到還是認為有理,點一點頭。

    金姑娘是第二個到家,金夫人和她坐下︰“听到有用的話沒有?”

    “不知道有沒有用,我說母親听听。”

    金夫人凝神。

    “同去的兩位,一個姓凌,一個姓鄺,生得都和女兒不相上下。凌姑娘有心計些,說請壽姑娘出來見見。侯夫人說壽姑娘不住家里。”

    金夫人插話︰“看看,你父親為你算上心,這麼要緊的事也幫你打听到。咱們在外省的時候,都說壽姑娘養在宮里。我想這如今大了,父母又在面前,難道還養在宮里不成?幸好,讓你去拜見侯夫人,總是听到什麼。”

    金姑娘起身︰“謝過父親,也謝過母親。”她如花似玉的容顏讓金夫人越看越喜歡,夾雜的還有怨恨︰“你父親一堆的妾,生下一堆不中看的人,但最好的,還是你。誰也越不過你。”

    “是。”金姑娘笑著,繼續說︰“我對侯夫人說,請二姑娘三姑娘來見見。只有二姑娘一個人在家。這家子真有趣,三姑娘听說五歲,也成天不在家?”

    她們從外省里來,不知道加福白天養在梁山王府。

    “二姑娘就來了,嚷著,太子哥哥過生日,大姐就會大紅衣裳繡百花,太子哥哥喜歡,我不喜歡,我要換一件。”

    金夫人眼楮亮了︰“這就讓人給你辦大紅衣裳繡百花。”

    “還有杏黃裙子龍涎香,二姑娘全說出來,這是太子的喜好。”

    鄺姑娘最後到家,是父母親陪著。也把話說出來,鄺大人撫須︰“讓你母親辦起來。”

    鄺夫人笑著︰“太子殿下今年十四歲。”一家人心照不宣。殿下離成年不遠。

    ......

    太子生日那天,香姐兒一早請安問母親︰“今天還要我當著人說大姐的喜好嗎?”

    寶珠親親她︰“不用了,今天你自在的玩。二門上一家人上車,寶珠最後叫過袁訓問︰“侯爺從來神機妙算,但我再問一聲,你確定柳至會說?”

    袁訓嘴唇踫上寶珠耳珠︰“柳至最近沒進宮,關安一早盯著,皇後娘娘已駕臨太子府上,柳至也剛到府上。他不會不說。”

    “爭寵!這些不要臉的,進宮不好好侍奉皇上和娘娘,滿心里想歪,全是爭寵!”

    太子的書房里,柳至跪到地上,說著動情上來。兩年里他受盡皇後冤枉,他的夫人硬著頭皮進宮請安,看完太後臉色再看皇後臉色,回來自己哭上一場,打點下一回進宮繼續看臉色。

    柳至有了泣淚。

    太子鼻子一酸,也有了泣淚。

    要說爭寵,皇後的感觸最深。她幽鎖宮中度日為年,幾回重病幾回凶險。是什麼原因造成,是爭寵!

    “我知道你是個好的,是我錯怪你,你不要生我的氣,你是國舅,你不保我誰保我?太子尚在年青,我們母子離不開你。”

    柳至听到,眼淚更似斷線一般往下掉。他哽咽不止︰“娘娘您,改了吧。為了殿下也為全家。”

    “是。”皇後痛哭。

    “不要和皇上置氣,免得這起子人拜高踩低。”

    皇後猶豫。看出來,柳至泣道︰“為什麼近兩個月我不進宮。我進宮,是我勸好娘娘,皇上心里難免怪娘娘又听家里人的。以後錯了,也難免認為听家里人的。再說娘娘您本自賢淑,偶然犯了太歲,還是您自己澄清。您需要听誰的呢?”

    這句話深深打動皇後,把她不必要的驕傲擊倒在地。她愈發哭得厲害︰“是,你是一片好意,我知道了。”

    “忠毅侯在臣心里不是個東西,但他對殿下從無二心。臣和他的仇冤,臣自己擔著。請娘娘再也不要為去世的丞相而生嫌隙,”

    太子听到這里,忍不住也道︰“母後,國舅說的有理。加壽對您一片孝敬,您別再不喜歡她了。”

    讓兒子當著面說,皇後羞慚難言。都知道她得自由是加壽一直出力,皇後讓太子安心︰“母後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

    一段爭寵的分說,讓三個人都哭得淚流滿面。皇後的委屈,太子的心酸,柳至的痛苦,都在淚水中渲泄出來。

    擦擦眼淚,皇後叫過柳至︰“你可听說皇上喜歡歐陽容?歐陽容回到自己宮里沒幾天,皇上就去她宮里。”

    這還是爭寵,不由得柳至怒火中燒,雙手攥緊拳頭︰“皇上喜歡誰,臣沒法干預。但歐陽家再敢不敬娘娘,全家老少都不答應。”

    太子也憤怒,但他壓在心里。暗道有句話等沒人的時候告訴母後,卻听到柳至說出來。柳至委婉地道︰“娘娘,爭寵這事情,您能有作為。”

    這與剛才勸皇後不要和皇帝置氣是一個意思,皇後還有百根刺,但勉強自己點點頭。

    有人回話說客人們到來,太子讓打水,皇後他們三個分房間淨過面,柳至先出來。

    大廳下面和袁訓踫上,柳至皺眉,袁訓翻眼。柳家別的人徹底明白柳至的意思,見到袁訓倒肯見禮。柳夫人更是殷勤,握著寶珠的手進去。

    坐下來,尚書和侍郎視線只要遇上,就相對一個瞪眼。柳夫人和寶珠坐在一起,卻是笑語歡聲。

    皇後和太子出來見到,也是沒有辦法。加壽主中饋,在皇後過來以後出來拜見。進京的姑娘們看上一看,和她們在忠毅侯府打听的一模一樣。

    這位壽姑娘大紅繡百花的宮衣,太子見到她出來就笑容滿面。她們各動心思中,太子納悶,今天怎麼一堆大紅衣裳?

    本能的他反感上來,今天是加壽生日啊,這不是搶風頭?

    “你搶風頭!”香姐兒大聲說著,和蕭戰加福走上來。太子輕笑,不用問緣由,必然是︰“戰哥兒你又做了什麼?”

    蕭戰昂起頭︰“祖父給我和加福備下好馬,小古怪就說我。”給香姐兒一個鬼臉︰“太子哥哥喜歡騎馬啊,我也喜歡,加福也喜歡。”

    太子滿面笑容。

    凌夫人輕聲叫女兒︰“你又打听的不錯,這忠毅侯夫人並不聰明,她把太子的喜好全說出來。”

    凌姑娘底氣大增,騎馬這事情她會。不敢說騎得有多好,在家里的時候比同城的姑娘們要好。

    見加壽大聲接上話︰“我也喜歡!”太子哈地一聲笑出來。不少姑娘們鄙夷,果然,她很會討太子喜歡。

    看她小小的年紀,胖胖的身子,不像會騎馬的人,不過是強說罷了。

    加壽不但說,而且站起來︰“太子哥哥,咱們現在就去騎馬。”蕭戰又是一個鬼臉兒。

    小王爺偏偏不提加壽喜歡,加壽也偏偏不提他牽著好馬過來。小王爺帶上加福走在前面,回身只對太子說話︰“太子哥哥,你快來啊,不然我就贏了。”

    香姐兒湊近加壽氣呼呼︰“大姐,你過生日,爹爹送你好馬,說大姐這就可以學騎馬,就會變苗條姑娘。戰哥兒又和你爭風呢!”加壽道︰“咱們正眼不看他。”也只對太子笑眯眯︰“太子哥哥,你喜歡,我也喜歡。”

    把蕭戰同樣否定到爪哇國去。

    袁訓和寶珠相視一笑,用口型道︰“戰哥兒是個好女婿。”這一段不在夫妻算計之內,但出來的挺好。

    皇後也欣然,主客一起到跑馬場上。加壽騎馬是母親牽著,太子是自己騎,蕭戰是祖父牽馬。蕭戰從來不老實,對太子咧嘴兒︰“我的馬和太子哥哥的馬最相配,咱們走到前面。”

    加壽讓擋在後面,伏身對母親噘嘴。寶珠微笑︰“你是大姐,讓一讓吧。”加壽才沒有理會,跟在太子馬後。瞅著戰哥兒馬尾巴,又和母親嘻嘻︰“我想揪一把,看他還氣我。”

    加壽大了才有馬,你戰哥兒還小,你憑什麼有馬?

    寶珠聞言,正好後退兩步,對女兒笑語︰“分開些,免得你淘氣。”這兩步一錯開,和太子蕭戰距離更大。

    蕭戰是來爭風的,抓住太子嘰哇個不停,不讓他回頭看加壽。太子恨的笑︰“我不想陪你,老王爺帶他到前面去,我只陪加壽騎。”

    說時遲,那時快,小王爺正扁嘴,太子就要落後陪伴加壽,姑娘們馬要跟上來時,一聲尖叫出來,隨後馬蹄奔雷般,有人大叫︰“不好了,凌姑娘的馬驚了。”

    凌姑娘頭發暈面蒼白,她不過就是個會騎,但突然的馬受驚,她沒有遇到。

    她剛剛調整好方向,準備到太子身邊去。這馬就筆直沖了過去,加壽在太子身後,方向正對著她。

    皇後嚇得眼前一黑,暈倒在女官懷里。女眷們也跌跌撞撞嚇好幾個。凌姑娘尖聲斥責︰“停下來!快停......”

    但馬不受控制,饒是她手心出汗,心生驚恐時,那馬也閃電般奔出。她的眼楮里一片紅衣,是加壽的。一片紫衣,是太子的。

    完了,腦海里閃過這句話時,眼前紅影紫影閃動時,凌姑娘幾乎從馬上虛脫。

    “砰!”耳邊有風聲忽然生出,有什麼狂奔過來。

    一聲巨響,她狠狠撞上什麼,只撞得她五髒有移位的感覺。然後有人溫和地一聲笑︰“抓穩了。”有什麼在她腰身上一系,把就要落馬的她拉了回來。

    片刻的寂靜,耳邊大聲的叫好︰“小袁,好騎術!”

    “小袁,你除了會用弓箭,馬鞭子也用得不錯。”

    凌姑娘睜開眼,頓時眩惑。六月的日光明朗時光華萬丈,光華時一個神采弈弈的青年正對自己微笑。

    他手里握著一根馬鞭,順著馬鞭看去,直到自己腰間。原來險些落馬,是他用馬鞭救回。

    他騎一匹黑色大馬,光看馬模樣就有猙獰厚重感。更把他的人襯得如天上溫玉下凡塵。

    凌姑娘莫明的紅了臉,顫聲問︰“是你救了我?”另一個小嗓音興高采烈出來,還有拍巴掌聲︰“爹爹,再來一次。”

    黑馬的另一邊,是忠毅侯夫人和紅衣的加壽,說話的是加壽。這黑馬上的青年,正是忠毅侯袁訓。

    加壽對父親崇拜︰“爹爹,你的馬好快,也好凶,一過來就撞開她的馬,爹爹,能再看一次嗎?”

    凌姑娘這才明白始末,而袁訓帶笑責備女兒︰“還再來一次?以後不可以再犯險。”

    在這里回身,對凌姑娘滿面疑心,慢慢地沉下臉︰“這位姑娘,你是什麼意思?為太子殿下慶生,怎麼能帶烈馬前來?”

    凌姑娘委屈莫明︰“我的馬溫馴。”

    見面前的人目光炯炯︰“那你解釋它為什麼受驚?要不是我快,你這會兒先傷到我女兒,再傷到太子殿下!”

    場邊,皇後悠悠醒轉,不敢看場中,只問︰“傷到沒有?”女官解釋︰“忠毅侯把那姑娘撞開。”

    皇後也正好听到袁訓最後一句,怒氣上來︰“問問她是什麼居心!傷到加壽不行,傷到太子更不行!”

    不久前受到加壽無數孝敬,不能說這就把加壽拋開不提。女官答應著就要過去責問時,場中凌姑娘讓袁訓問得哭出來︰“我沒有,我的馬從來溫馴,”

    同來的姑娘們中,有人出言諷刺︰“所以你對著太子殿下的方向,結果呢,馬驚了,忠毅侯搶在前面救了你!”

    凌夫人看看,是這幾天里會面的姑娘們,她們會結交人大家見面,見出來不和的人也有。

    凌夫人罵道︰“你血口噴人!”另一個姑娘也鄙夷︰“我們都還在這里,就她覺得自己騎得好,先上去了。你打什麼心思你自己知道。”

    京里的姑娘們訝然,原來當眾還可以這般肆意指責。這是當眾啊,外省的姑娘們。

    皇後腦子嗡地一聲,眼前出現那總在她夢中出現的一幕。無數紅唇飛快嚅動,賤人賤人賤人......

    爭寵,無處不在。

    凌夫人和姑娘們反唇相擊時,皇後憤怒︰“放肆!”凌夫人等外省來的只是愕然,京中女眷們紛紛跪下。她們明白過來,隨後跪下到底晚了。

    皇後讓人叫過凌姑娘,當眾,劈頭蓋臉一臉罵︰“你是什麼身份!妄想接近太子!沒照過鏡子嗎!憑你也配。”

    凌姑娘掩面嗚咽,癱軟在地。皇後還不肯放過,她面對這張花容失色的臉,看到是容妃,是她!她的仇恨得到抒發,越罵越激烈︰“狐媚子一個!你敢攀高枝兒!”

    凌大人也在這里,羞的無地自容,同時反感上來。他知道自己家女兒的馬素來溫馴,今天驚馬必有原因。就算是有可能撞到太子殿下,也不必當著人罵這樣的難听。

    他身邊跪著的,是他新交的知己。凌大人在皇後大罵聲問他︰“幫忙勸勸吧。”

    那個人搖頭。

    娘娘這是把自己的恨添上來,誰勸誰倒霉。

    凌夫人呻吟出來,也要暈過去時。加壽和太子過來跪下,加壽道︰“娘娘息怒,這位姑娘想來不是有心。太子哥哥和我沒有傷到,娘娘傷到身子可就不好。”

    把皇後攔住,猶是余怒未息瞪視凌姑娘一眼。然後命加壽︰“你不要騎馬,太子也回來安生坐著,今天要不是忠毅侯,你們有個損傷,我的命也跟著去了。”

    暗罵一聲賤人,帶著大家重回正廳安坐。

    柳至走近袁訓︰“你弓箭是一絕,我服。這石頭子兒也打得這樣的好?”袁訓嗤笑一聲︰“石頭子兒不是證據嗎?笨蛋!那是泥塊,早就散了。你想出首我,去吧,只要你有證據。”

    “我特來提醒你馬屁股上有個紅點,你怎麼解釋?”

    袁訓沒好氣︰“你拍的吧?”和柳至再次相對瞪瞪眼,看在別人眼里,這兩個又跑到一處罵架去了,兩人分開。

    太上皇和太後、皇上到來,宴席擺開,凌大人舍不得走,凌夫人母女沒臉呆著,悄悄的離開。

    香姐兒抓個空子,在沒有人的地方逮住蕭戰︰“全是你鬧的,非和大姐比馬。要是大姐撞到,這輩子我不理你。”

    蕭戰有心虛,但臉上裝不讓步︰“讓開路,我給加福打青石榴,不想和你說話。”

    還沒有到石榴樹下面,執瑜執璞也過來,對著蕭戰好一通的埋怨︰“又爭,就你最鬧!”

    蕭戰自知理虧,把腦袋一聳拉︰“誰讓她顯擺,誰讓她得瑟。”

    “就顯擺就得瑟。”執瑜執璞道。

    蕭戰沒辦法,哄他們︰“加福生日我讓大姐好不好?我們不騎馬,給她一個人騎。”

    隨時隨地,小王爺都能找出壞笑的地方,對兩個舅哥道︰“你們也別騎,騎了就成爭風的!”

    袁執瑜袁執璞鄙夷︰“我們大了,不和你這小孩子爭。”笑著跑開。

    沒走幾步,冤家路窄。見一個小孩子在離正廳不遠的地方,在家人視線里面,所以沒有家人跟上。

    三個人視線一對上,全是臉一沉。

    柳雲若!

    執瑜推一把執璞︰“走!”柳雲若也不甘示弱的迎上來。

    “不要臉!”胖世子罵了一聲。

    柳雲若身子一晃︰“你,你罵誰!”

    執璞跟著罵道︰“回你家問問去!你家祖父要害我大姐,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不要臉!”

    兄弟們哼一聲,回去吃酒席。

    柳雲若呆若木雞,我家祖父要害人?他奮力跳起來,對著胖小子們後背揮動拳頭︰“胡說,你們說得不對!”

    正是午飯時候,柳雲若也知道不方便問家人,忍氣吞聲回去坐好,不時拿眼楮瞟加壽。

    我家祖父怎麼會害你呢?只有你們家全是大壞蛋。

    他坐得不算遠,但加壽沒功夫看他。太子正勸她︰“加壽你再大大再騎馬吧,今天把我嚇到。”

    “可我已經大了,爹爹說我可以騎,我就可以騎。”小王爺爭風從來不會錯,最近愛在馬上,無事就吹噓的,不是太子,是加壽姑娘。

    ......

    一排雅舍是新修整的,專門給女眷換衣裳。金夫人和女兒進來,金姑娘趁心如意︰“凌姑娘這下子高傲不起來。”

    金夫人冷笑︰“娘娘沒有罵錯,當誰看不出來似的,她的馬明明就對著太子過去,哼,走一個少一個。”

    金姑娘猶豫︰“但是,娘娘說我們沒有身份。”

    “別傻了!他柳家早幾代以前,難道就有身份?你也看到了,太子已成年,袁家的女兒還小不能侍奉,這個時候誰到太子身邊誰有機會。換成是我,凌姑娘要傷我兒子,我也罵她狐狸精。”

    把女兒疑慮打消,金夫人讓丫頭送進帶的衣包,給女兒重新打扮一回。再回到廳上去,太子的怒氣騰騰地上來。

    加壽等下要換的是杏黃色宮衣,她還沒有換上,這別人全換上。

    柳至一早的敲打,皇後剛才的怒罵,和最近兩年里太子的擔心,全源自“爭寵”。

    太子眸寒面冷,當我傻不成!

    在宮里總有人要和母後過不去,在外面這就總有人要和加壽過不去。

    六月里歡宴本是婦人斗衣裳的季節,太子就故意不看。往男人堆里找話听,見袁訓那一桌爭得厲害。

    鎮南王手指著他︰“我就是不服你,都說你弓箭好,你去射一個給我看看!”

    袁訓無事生非,把柳至捎上︰“你服不服?”

    柳至是見過他射箭,但柳至用手比劃一下刀,反問袁訓︰“你服不服我?”

    袁訓是見過他用刀,袁訓比劃一下齊眉短棍︰“你服不服?”

    鎮南王喝一聲︰“分開!”再指袁訓︰“你不是跟我在說話,怎麼又找上他?”

    袁訓笑道︰“我怕他太閑。”

    柳至勾勾手︰“那咱們出去比劃比劃,揍你我永遠有興趣。”太子喝一彩︰“我也去看。”對外面日頭看看,對加壽道︰“你不要去了,太熱,你陪太上皇太後母後坐著。”

    演武場上,更沒有遮陽的地方。太子悠然,誰跟著我來,曬花誰的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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