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抑制劑要嗎!
向青霜醒了。
安夏守在床邊,握著她的手哭著喊“媽媽。”
向青霜轉動瞳孔,看向床邊的安夏。
她竟然出奇的冷靜問了安夏一句“他呢。”
安夏知道她問的是誰,她根本不敢同她說。
她說“媽媽,您現在、現在感覺怎麼樣?”
向青霜忽然將安夏的手甩開“他死了是嗎。”
她竟然問的冷靜。
安夏哭著說“媽媽,爸爸現在在殯儀館。”
安夏深怕向青霜激動,她撲在她身上,抱著她哭著說“媽媽,沒關系,你還有我啊,沒有爸爸,你還有我啊,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我們母女兩從此以後也可以好好生活的,我可以工作養你啊。”
向青霜听到這個消息竟然出乎意料的冷靜,她甚至還低笑著。
安夏听到她從嗓子眼里發出的低笑,停住哭聲,看向她“媽媽……”
向青霜笑著說“沒事,安夏,媽媽有些餓,你幫我去弄點吃的好不好?”
“您?”安夏不解。
她問“您怎麼……”
向青霜說“人都已經死了,哭還有什麼用,死了就死了吧。”
她竟然說的淡然。
向青霜的手撫摸著安夏滿是淚的臉,她說“媽媽,現在還有你,你說的沒錯,我們母女兩也可以好好生活對不對?”
安夏覺得向青霜的反應有些不對勁,她伸手握住向青霜撫摸她臉的手,她說“您怎麼了?”
向青霜相當欣慰的看著安夏“媽媽高興啊,高興我的女兒終于長大了,再也不是那個任性的安夏了,以後你照顧媽媽,養媽媽好不好?”
安夏眼淚長流,她死死摁著向青霜的手“媽媽只有我們兩個人了,只有我們兩個人了。”
是啊,只有她們兩個人了。
向青霜說“你去吧,幫我弄點吃的來,我有點餓。”
可是安夏怎麼覺得母親向青霜的情緒這麼不對勁呢?
正當安夏遲疑著,向青霜又催了句“怎麼了?”
安夏左右看著,她試圖找別人幫她去弄飯菜,可是這間醫院只有她們母女兩人。
她們身邊現在什麼人都沒有。
安夏想著就在醫院食堂,她讓護士幫她看一下。
她說“那您想吃什麼?”
向青霜似乎並不在意,只是說“什麼都可以。”
安夏立馬擦了擦眼淚說“好,我現在立馬幫您去弄。”她笑著。
向青霜點頭,同樣微笑著。
安夏便起身,這時,正好有護士走了過來。
安夏朝著護士走了過去,她對護士說“我去下樓下醫院的食堂,麻煩你幫我看一下我媽。”
那護士進來是給向青霜換藥的,听到安夏如此說,便立馬點頭說“好的,你去吧,病人有點營養不良最近,多弄點蛋白質高的食物。”
安夏說“好的。”
她回頭又看了一眼向青霜。
向青霜的目光落在外頭一顆黃了大半的樹的樹枝上,風吹過,樹枝上的落葉便飄落一大半。
安夏想有護士看著應該不會有事,她得快去快回。
很快她便立馬出了病房,趕去樓下食堂。
護士在那給向青霜量血壓,量完便給她換著藥。
向青霜始終都很安靜的看著。
在換好後,護士便出去了,並沒有在病房內多待,向青霜看著她。
護士走到門口,又停住,回頭對向青霜說“阿姨,如果您有什麼需要記得喊我,我在護士台。”
向青霜應答著“好的。”
護士便從病房內出去了,她以為安夏說的照看,是怕病人有什麼需要,所以護士也沒有多想。
食堂內,安夏正在排隊,她非常的著急,想要去插隊,可誰知道,前方的人將她用力一推說“你干嘛呢?”
安夏說“我、我趕時間。”
那人說“我還趕時間呢,我還有個七十歲的老母親等著吃飯呢,就你趕時間?”
安夏沒辦法,見前頭只有四五個人了,安夏只能回到原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排到了安夏,安夏立馬對里頭的工作人員說“雞肉魚肉都可以。”
食堂內的工作人員,便替安夏挑著菜。
在好了後,安夏付完錢,便將吃的給了安夏,安夏提著東西便出了食堂,快速朝樓上走。
不知道為什麼,她心髒跳的很快,很不安,像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就在她進入擁擠的電梯那一刻,穿著病服的向青霜站在醫院大樓的頂層。
她站在頂層朝下看去。
一邊看,一邊冷笑。
她說“安清輝,你騙了我,你騙了我一輩子。”
她已經一滴眼淚都沒有了。
她只是笑。
“你可真讓我覺得可笑啊。”
她低頭,看著樓下逐漸聚集多的人群,就在那個人群中,她看到了安夏,看到了安夏抱著飯盒,仰著頭在看著天台上的她。
向青霜試圖朝安夏伸手。
安夏抱著食盒在樓下大喊著“媽媽!”
風將向青霜的身子吹的搖搖欲墜。
她看著人群中安夏。
她伸手喊著“安夏。”
安夏跪在地下,苦苦哀求著“媽媽,你陪陪我,你陪陪我啊。”
向青霜已經徹底絕望了,她的世界一片灰暗。
她被一個男人欺騙了全部的感情,幾十年之久。
可是到頭來,她發現全是他的謊言。
她朝著樓下的安夏笑著。
忽然,她整個身子往下一躍。
向青霜的身子急速往下掉著。
向青霜回頭。
她看到了十七歲的自己,就站天台看著她。
看著她這具蒼老的軀殼,在沉悶的一聲響後,在地下皮開肉綻。
安清輝,我詛咒你下輩子,都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