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雲山道上,阮岩無奈的看著抱住他哭成淚人阮箏。輕聲安慰了許久, 也不見她有停下來的趨勢, 阮岩只好一下下撫著她的頭, 無聲安慰著。
樓驍一開始還在旁耐心等待, 可都等了大半天, 也不見阮箏有松開的跡象,臉漸漸就黑了。
小丫頭如今可不是十二、三歲的時候了,這麼大了還抱著阮岩蹭來蹭去, 像什麼話?
樓驍暗自磨牙, 趁阮岩無奈之機, 立刻抓著衣領, 把阮箏拎了下來。
“樓叔叔, 你干嘛啊?”阮箏抽噎著,淚眼朦朧的瞪向樓驍。
對于仗勢欺負小輩這種事, 樓驍一點也不覺得不好意思。他眉頭微,直接說︰“你哥剛回來, 有很多是要做。還有, 他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了,以後別抱著蹭來蹭去。”
“什麼?我有嫂子了?”阮箏一陣驚喜, 頓時四處找尋起來。
阮岩臉色不由微紅, 暗暗瞪了樓驍一眼。
沈韶看了眼還在四處找‘嫂子’的阮箏, 無奈的搖搖頭︰天真的姑娘啊,你‘嫂子’剛剛還拎了你一下呢。
阮箏找了半天沒找到人,不由看向阮岩, 詢問道︰“哥,你沒帶嫂子一起回來嗎?”
阮岩頓時一陣尷尬,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樓驍直接拉住阮岩的手,沿著台階邊往上走,邊宣示主權道︰“沒有嫂子,但你多了個大哥。以後別叫我樓叔叔,記得叫樓大哥。”
阮箏瞠目結舌,從震驚中回過神後,不由求證的看向阮岩。
阮岩並未掙開樓驍,見狀微微點了點頭,說︰“這事……等會兒再說,你們先跟我和樓驍說下這些年的情況。”
阮箏還是一臉幻滅的站在原地,想象中溫柔美麗的嫂子,怎麼忽然就變成男的了?
李澤這時也恰好來到山道,所站之處正在樓驍兩人前方不遠處。此時他正一臉尷尬,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樓驍走近後皺了皺眉,問︰“你是?”
“咳,我是李澤,見過掌門,見過……”李澤慌忙回道,但說到一半又僵住。他該如何稱呼樓驍呢,難道叫掌門夫人?
就在他為難之際,阮岩的眼神卻變了,下意識的重復一遍︰“李澤?”
這時沈韶也走了過來,聞言介紹道︰“他是十年前考入蒼雲的,如今已是築基中期,在符術班任老師。”
阮岩‘哦’了一聲,有些審視的看向他︰“我以前好像听過你的名字。”
樓驍聞言,不由也打量起眼前之人。
“這個名字很普通吧。”沈韶下意識的說。
李澤心下一緊,不由想起當年與柯雲道人一起在m國綁架阮箏之事。听說這位掌門是阮箏的哥哥,難道……他知道什麼了?
“十年就修煉至築基中期,資質很好嘛。”阮岩不動聲色的說。
沈韶一听笑了起來,道︰“他資質確實挺好,但可沒到你倆這麼變態的地步。”
“是啊。”阮箏這時也走了過來,說︰“李澤老師考入蒼雲時就已經築基了,他以前是在陸家修煉的。”
“原來如此。”阮岩眼神微暗,點了點頭,之後沒再問什麼,而是對沈韶兩人說︰“先說說這些年都發生了什麼吧。還有小箏,老祖和洛長老在不在?在的話請他們去下太虛殿,我有事要與他們商量。”
“噢,在的,我這就去請。”阮箏有些不舍的說,哥哥這麼久才回來,她還沒來得及多看兩眼呢。
李澤總覺得,阮岩在跟他說話時語氣有些怪異。他下意識多看了對方兩眼,然後才告辭離開。
等阮箏和李澤走離開後,沈韶摩拳擦掌道︰“總算是輪到我了,你這閉關閉的可真夠久的。還有樓驍,說是去找人,結果把自己也找沒影了。害得我辛辛苦苦替你們干了這麼久,說吧,怎麼補償?”
樓驍說︰“我看你做的挺好,日後繼續加油。”
沈韶立刻舉起拳頭,阮岩憐憫的看他一眼,說︰“動手前多審時度勢啊。”
沈韶郁卒的放下手,說︰“你們這進境也太變態了,尤其是樓驍,這也就二十七、八年吧,你怎麼就從築基初期蹦到元嬰初期了?”
“原來已經過去二十七、八年了。”阮岩與樓驍同時說道。
“怎麼,你們居然不知道?”沈韶驚訝道。
阮岩和樓驍同時搖了搖頭,沈韶酸溜溜的說︰“如今動作可真同步。”
樓驍瞪他一眼,道︰“快說說這些年都發生了什麼?”
“唉,也沒發生什麼啊。”沈韶嘆了口氣說︰“血陣那事過後,洛長老受了很重的傷,昏迷好幾個月才醒,如今修為大不如前了。”
阮岩和樓驍同時皺了皺眉,沈韶繼續道︰“九華那邊也傷亡近半,御前輩听說也傷的不輕。三隱的話,棲隱、玄隱沒了幾個長老,靈隱的孟掌門隕落了。”
“這我們知道,如今是陸雲歌任掌門。”阮岩點點頭道。
“誰說的?”沈韶驚訝道︰“孟掌門隕落後,靈隱眾人確實希望陸前輩接任掌門,但他並未同意,只是暫代其職,同時還栽培孟掌門的三位弟子,待日後選其中一位任掌門。”
此時三人已走入太虛殿,阮岩微微訝異道︰“那陸濯清呢?我們回來時恰好遇見他,听他說陸雲歌如今不任劍閣之主。”
沈韶點點頭說︰“是的,不過陸濯清也挺倒霉。本來陸前輩卸任後,應該是他接任劍閣之主,但陸前輩對他好像不太滿意,選了劍閣另一位弟子接任。據說因為這事,陸羽長老還跟陸前輩生氣了。”
阮岩听完再次驚訝起來,陸雲歌對陸濯清不滿意?難道,他那次挑撥其實是有效果的?
他兀自沉思起來,沈韶卻還在繼續︰“唉,好在三隱如今也漸漸緩過來了,但幻海仙閣卻是沒了。尹閣主與少閣主如今已重回棲隱,網站什麼也打包賣給了我們,如今我們送貨可都是靠自己。”
“我記得……尹希聲身邊常跟著一位藍衣修士,好像叫閔澤,他現在如何了?”阮岩沉吟著問道,從血祭那日的情形來看,這位閔澤應是魔域五位城主之一。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又不是什麼大人物。”沈韶搖了搖頭。
阮岩想了想,又問︰“那魔域這些年有什麼動作沒?”
沈韶听他問起這,不由幸災樂禍道︰“他們把那片大陸移走了,魔域好像也是被幽魔宗給坑了,血祭那次傷亡挺重,如今已經不跟幽魔宗來往了。”
“因為這個緣故,不少魔修都很少在c國出沒了。雖然他們走後留下不少妖魔,但這麼多年,也被我們斬殺不少。如今c國還算太平,至少幾個修真門派庇護的城市都算安全。”
“原來如此,難怪一路走來,都沒發現什麼妖魔。”阮岩點點頭道,隨後又問︰“幽翦也一直沒有動作?”
沈韶一听更樂了,簡直笑得合不攏嘴︰“他啊,據說血祭那次被一位高人替天行道了,到現在還沒完全恢復,如今一直窩在幽魔宗不動。若不是鄴城護陣太強,恐怕他早被尋仇的人弄死了,據說連魔域的人都想殺他。”
“這麼嚴重?”阮岩有些驚訝,能把幽翦傷的這麼重,不會是棲玄吧。
“是啊,據說是筋骨寸斷、功體俱廢,想想就覺得疼。”沈韶心有戚戚焉的說。
阮岩幾乎已經可以肯定是棲玄出的手,只是……為何沒直接打死呢?他有些可惜的想。
說完這些事後,洛河與沈擎也來了。洛河還好,在他看來,閉關個二、三十年都是短的。
沈擎卻忍不住說了他們一通,最後板著臉訓道︰“下次再有這種情況,一定要及時送訊回來。”
阮岩無奈道︰“不是我們不想傳訊回來,而是傳不了。”
接著,他與樓驍一起將這些年的遭遇說了一遍。等洛河等人感慨完後,又說︰“據神尊說,幽翦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復活所謂的‘魔主’。我們都在猜測這個‘魔主’就在紫雲山下,神尊暫時無暇處理他,所以命我們先將紫雲山封印。只是,封印之法需十名化神期以上修為的修士共同完成,不知你們有什麼人選沒?”
洛河考慮了一下說︰“上次血祭,我根基近乎全毀,如今也只恢復至原來的三成,怕是有心無力。九華仙盟上次隕落了兩名化神修士,但這些年又有兩人進入化神之境,共有八名人選。靈隱的陸雲歌前些年也已踏入化神之境,相信他們得知此事後都會幫忙。但雖是如此,還是少了一人。”
洛河說完後,殿內一時沉默下來。樓驍想了想,看向阮岩道︰“或許……可以問問金前輩。”
洛河听後眼楮一亮,忙說︰“對對,我听神尊的神識說過,天劍城之主有劍仙之稱,想必早就得道飛升過了。”
“劍……仙?”樓驍默默咀嚼著這兩個字。
阮岩點點頭道︰“先這麼決定吧,沈韶,麻煩你聯系一下九華和靈隱,把這件事說清楚。至于封印時間,就定在三日後吧。”
沈韶無奈道︰“好吧,又是我。”
“能者多勞嘛。”
沈韶鄭重道︰“我必須得告訴你一件事,沈睿如今也回蒼雲了,以後有事要辦,可以找他。”
“不,我還是習慣找你。”
沈韶忽然很想蹲牆角,樓驍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對洛河兩人道︰“既然這麼定了,我們也得趕緊去跟金前輩說一下,就先離開了。”
出了太虛殿後,樓驍拉著阮岩就疾步往住處走,阮岩一臉莫名的問︰“走這麼快干什麼,你有急事?”
“急,十萬火急!”樓驍正色回道。
阮岩見他一臉鄭重,還以為真有什麼要事,等被拉進臥室後,臉頓時就黑了。
“這就是你說的‘十萬火急’之事?”他咬著牙,加重語氣問道。
“當然,我都忍了快三十年了,能不急嗎?”樓驍說完,便按住他的雙肩,緩緩推倒在床,然後欺身壓下,含住他的雙唇,邊親吻邊含糊的說︰“這次不是山洞,總不該再拒絕了吧?”
他動作雖然輕柔、緩慢,卻十分堅定,加上修為上的壓制,阮岩一點也掙脫不了,沒一會兒便被吻的氣喘吁吁。
趁著樓驍吻向耳垂之際,他喘息著推拒道︰“等、等一下,我還……有一件要事沒做。”
樓驍直接將他的雙手按在上方,另一只手靈活的解著衣帶,密密的吻著,聲音沙啞而又模糊︰“乖,什麼事也沒現在這件事重要。”
說著,他已扯開兩人的衣服。阮岩的雙手被短暫放開,但身l下某處卻忽然被握住,輕柔摩挲。
一道電流瞬間襲入腦海,他呼吸頓時急促起來,目光迷茫的看向伏在上方低喘的某人,最終嘆息一聲,伸出手緩緩將他環住。
樓驍眼底一片幽深,壓抑著無盡的渴望。在得到默許後,他所有的情感瞬間爆發出來,在懷中人的身上瘋狂的索取、糾纏。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內漸漸安靜下來,只余尚不平穩的喘息聲。
阮岩漂浮的意識漸漸回籠,脖頸間灼熱的氣息讓他感到一陣麻癢,他面色微紅,推了推樓驍。哪知樓驍卻又巴上來,某個地方正抵著他。
他臉色頓時由紅轉黑,咬牙道︰“你怎麼……”
聲音帶著某種沙啞,綿軟而又魅惑,阮岩頓時住嘴,恨恨的看向巴著他不放的某人。
某人卻覺得這眼神一點也不凶狠,反而撓的心里直癢癢。他很快又沉l腰進入,逼得阮岩眼角發紅,沁出淚珠。
“夠、夠了,這是最後一次……”阮岩無力掙扎道。
“將近三十年呢,這麼點哪里夠?”某人聲音輕笑著說。
第二日,阮岩再次出現時,面沉如水,走到哪周身都散發著一股冷意。樓驍跟在旁邊,神清氣爽,愉悅的像偷了腥的貓。
偷偷跟在後面圍觀的蒼雲學員小聲議論道︰
“掌門好冷啊……”
“看起來不好相處……”
“肯定十分嚴厲……”
阮岩回頭,面無表情的掃了他們一眼,眾人頓時散盡。
樓驍輕咳一聲,走過去說︰“抱歉,我昨天太激動了,下次絕對……”
“閉嘴,沒有下次。”阮岩黑著臉道。
啊?
樓驍搖搖頭,有些不贊同。不,是很不贊同。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爭取一下每日福利,但阮岩沒給他開口的機會,直接冷著臉道︰“從現在開始,跟我保持十米距離。”
啊?
樓驍愣了愣,見他走了,趕緊也要跟上。阮岩立刻回身,眯著眼警告︰“十米。”
好吧,大丈夫能屈能伸。此時忍耐,是為了晚上……咳咳。
限定完樓驍的跟隨距離後,阮岩一路冷著臉,走到李澤上課的地方。
阮箏最先發現他來,眼中頓時露出喜色,亮晶晶的看著他。
察覺到阮箏的目光,阮岩也看她一眼,表情不由緩和了些。站在十米處的樓驍見了,心中頓時一陣酸意。見鬼,他干嘛嫉妒一個小丫頭?
阮岩看完阮箏後,很快收回目光。這時,其他學員也都注意到了他,紛紛好奇的看了過來。
李澤也看見了他,忙走過來,語氣恭敬道︰“掌門。”
阮岩點了點頭,說︰“你跟我過來一下,這節課……”
說著,他轉身看了眼樓驍,然後繼續道︰“由樓驍代上,他是元嬰期修士,應該沒問題。”
學員們頓時沸騰了,元嬰期修士啊!
樓驍一臉懵逼。
上符術課?可他符術學不怎麼樣啊!
眼看著阮岩和那個傻里傻氣的小子一起走了,他卻要在這代替那二傻子上課,憑什麼?
樓驍神情嚴肅的走到講台上,威嚴的掃視眾人一眼,然後在他們滿含期待的目光中說出了五個字︰“這節課自習。”
眾人︰“……”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墓地小天使的地雷,大家節日快樂……